夏天的时候依然十分炎热。
原来在寝室里装没装空调都是一个样。
好在大学的周边环境比我读高中的时候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打开窗的时候凉风习习而且没有蚊子大批进攻。很多时候我就整天都不去上课,穿着条裤衩在寝室里看小说斗地主日子那叫一个逍遥快活。
其实在大学里也并不是全无事情可做,所有大大小小的社团加起来不下三十个,一周安排的课程比主修的还要多不知道多少。我记得社团招新那天洛佳丽非要拉着我,我非要拉着全东,全东非要拉着大志,结果后来一大串人都到了现场,场面那叫一个热火朝天沸沸扬扬。
当时看到的几个社团除了比较正常的舞蹈社,文学社还有篮球社之外奇葩的社团不在少数。有叫“单身男女社”的,有叫“唧哩呱歪逗你玩社”的还有很不咱哥俩几个去报那个吉他社,听说现在的妹子对吉他男特别来电。
我说坐下多很多反正后来洛佳丽报了一大堆结果一点正事没干成。
大志说要来连二郎腿都盘不上的人请闭嘴。
然后大志和旁边几个打算报吉他社的眼镜男纷纷望而却步。
最后我和洛佳丽一起进了文学社,洛佳丽在进去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当上了副社长,而我则继续高中时候的无所世事一个学期都憋不出一份稿子。
起初我是不知道洛佳丽为什么可以这么顺利的当上副社长,丫的她还骗我说是因为她的作文感动了那个社长。直到后来的期中总结大会上我看海报说社员参加有抽奖活动所以屁颠屁颠的跟着一块过去了。那个时候很多人都认识洛佳丽,但是不认识我这张生面孔。不少人看到我俩走在一块还主动过来问候说社长副社长你们好久仰大名。
当时哥还稀里糊涂的点了点头说嗯嗯同志们平时少没给社里锦上添花的辛苦你们了再接再厉。
洛佳丽在旁边憋笑憋得特别辛苦,哥的腰都快被她掐下一块肉来。她说你再装你什么时候成社长了,真正的社长在那儿呢。
丫的哥怎么知道,一看那些人应该也和哥一样平时没多参加社团活动。我说你老公我这是在沾老婆大人的荣光呢。
洛佳丽朝我吐了吐舌头然后就要挣脱我的怀抱,我说动什么动,还没让小爷亲一个呢。
洛佳丽说你放手啦这么多人在,我现在要过去跟宁远打个招呼呢,他一个人可能忙不过来。
我还没来得及问宁远是谁呢,那丫的就跑走了然后和一个看似英俊潇洒的少年走在了一起,一起和那些新老社员握手问好,一起看大会策划方案然后末了对视一笑。
丫的完全无视了哥的存在。
然后哥就顿悟了为什么这小妖精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当上副社长的原因,哥怎么看怎么觉得那小子不正经。
此外哥还和大志全东芝麻他们一起报了辩论社,然后经过一个月的相处逐渐认识了凡哥顾城还有包公他们,以及认识了后来全东的女朋友青青,大志的女朋友燕子还有凡哥的女朋友舒婷……在这里哥就不一一列举,总之进入辩论社以后哥的生活圈子从四人帮变成了十人帮然后又逐渐扩大再扩大,当时有时也缩小再缩小。
我在这里要隆重介绍的人就是凡哥,他是我大学时期最崇拜的偶像,丫的这厮可了不起了我告诉你们,别看他平时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黄段子叭叭就来,泡妞喝酒抽烟样样都会跟全东有的一拼,但是他的口才一流文才一流在大学没毕业之前就在他爸的帮助下开了文化公司之后就越做越大,他们公司出的杂志哥每期必买每次看了都感慨万分,抽掉的大烟一包接着一包。
这是凡哥的后来,辉煌到我们几个落魄的大学同学没脸接近他为止。不过这里我会讲到的只是凡哥的大学生活,那个让他堕落而且任人宰割的不堪年代。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第一次参加辩论赛的情景。说起来还多少有点不堪回首激动人心。
那个时候哥的口才还没有现在这么能说会道,其实在和洛佳丽开始交往的时候哥就打算丢下邪星包袱做一个正直高傲的人,何为正直?这取决于内部原因,就是看到美女不准吹口哨遇到美女问电话啥的只能报出兄弟的。何为高傲?这取决于外部原因,就是兄弟喝酒泡妞我想老婆兄弟开房同居我还是只准想老婆。
只可惜后来我一个都没做到,所以我总觉得我这个人渣辜负了洛佳丽太多太多怎么还没遭天打雷劈。
参加辩论赛的那天大志异常兴奋与鸡冻,他说他夜观星象今天是他托单的好时机。我说你丫的就算了吧,到时候找回一个能说会道的老婆整天唧唧歪歪的能让你的耳朵都磨出茧。
芝麻早就洗脸刷牙完毕从卫生间出来听到我们的谈话很匪夷所思的来了一句:昨天晚上有星星吗……
我摇摇头我说应该有吧,大志你看到的是冥王星还是海王星?
全东还在四处找他的袜子,把我新叠好的被子又翻了个个儿,他眨了眨国宝级别的大黑眼说你妹的昨晚上又打雷又闪电的劳资都睡不着,你们几个难道就一点睡得这么死没有感觉……
我承认,我睡着了……
等我们几个穿着休闲装意气风发的走进辩论社的时候发现里面早已进行了热火朝天的口舌之战。全东用胳膊肘碰了碰我说丫的讨论的这么激烈你看左边那桌那女的胸波涛起伏成啥样了……
然后我就很尴尬的咳嗽了两声,人家那是啥活动,即使不是专业的那也是正式的辩论赛吧,我就这么把全东和大志两个身坚智残的二逼青年给这么牵出来了,丫的那两个整天就知道爆粗口整不好等会意见不合了拳头都会伸出去。
我瞪了他们一眼我说丫的等会你们收敛一点不会讲得就别讲,特么的咱们现在也是领了身份证的人了要随时注意自己的形象知道不?不要动不动就爆粗口你妹的你丫的整个没完听见没?
对,平时我就是这么教育他们的,简称以身作则!
整个活动气氛是比较活跃的,社长凡哥在台子中央讲话既有风度又饱含激情与幽默,他主持的时候经常是还没开口说话呢一圈妹子就开始脸红心跳加掌声雷鸣。
凡哥拿过话筒要开始讲话了:“呵呵今天你们都来了啊,诶,小静你今天穿的很漂亮啊这裙子是新买的吧。花花你今天换了个发卡我还差点认不出你呢。咳咳,诶……”
就这样我原本还认为是一表人才的凡哥在这一刻尽显禽兽风采,其实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的,那风流程度比全东还要入木三分。可是他又比全东强那么一点,至少他说话的时候有一帮女生会鼓掌,全东一搭讪丫的哥都想直接飞过去一巴掌骂句擦你个人渣。
“凡哥,你好讨厌哦……”
“凡哥你今天好帅啊,你的领带竟然是红领巾的系法诶……”
“凡哥为什么你都没有看出来人家今天贴了两层假睫毛啊,美瞳是淡蓝色的呢……”
大志坐在旁边拿出香烟就要开始抽,他说丫的受不了了这叫屁个辩论赛直接开选美大赛好了。
我夺下他的烟放进了口袋我说不准抽,等会那一波水灵灵的姑娘都会被你熏成烧烤。你看那边那个红裙子的长得漂亮不,你就忍忍等台上那个装逼男装完了你兄弟我就去帮你勾搭那美妞咋样?
真的?大志吞了吞口水,喉结翻滚。
我说那样真的咱们谁跟谁?
其实我想说的是你当我傻叉啊都泡到手了哥哪还会让给你啊……
又过了大半个小时吧,凡哥嘘寒问暖的也差不多了,他喝了口水开始切入正题:“谢谢你们今天的到场,我宣布‘聊斋辩论社’第五届辩论赛现在开始!今天我们辩论的主题是‘猪八戒为什么想取嫦娥’?正方的观点是因为爱情,反方的观点是因为****。现在请六名同学自觉上来进行自由辩论!”
擦……
我和全东,大志心里默默骂了一句。
大志一脸烦恼的说丫的昨晚哥还在想主题是牛津字典为何出现中文,或者是读好书难还是母猪上树更难的学术问题,没想到丫的竟然……
全东摩拳擦掌的跃跃欲试了,我知道这傻叉准是听到****这两个字鸡冻了,他总是有独到的见解……
那一场辩论赛的阵容强大的我都没嘴开口。
正方的观点是“因为爱情”,辩论选手:王泽,顾城,凡哥。
反方的观点是“因为****”,辩论选手:大志,芝麻,包公。
当时我们正义的一方往台上这么一站,立即博得下面的阵阵掌声啊。我承认我们这对个个玉树临风鹤立鸡群才高八斗博古通今。光是外貌上的优势就给非正义的大志一方造成了无形的压力。
我们坐下以后就进行了激烈的辩论,我不记得我都说了些什么,反正大志在另一边讲得口水乱爆面红耳赤,后来我都被带跑了竟然说出了“俗话说的好,男儿本色,色是人世间最美妙的东西而性是表达的重要途径,所以猪八戒通过****喜欢嫦娥这应该是优良传统值得后人批判继承”的话。全东更疯狂他爆了一大堆粗口,还说要开着播音747去广寒宫擦翻嫦娥的胡话来。
当然了,台上越乱台下的观众肯定内心越澎湃汹涌,仅有的几个男同胞早已按捺不住纷纷用犀利的眼神扫描起周围的女同胞,一时间要电话的要电话,约喝茶的约喝茶,气氛那叫一个活泼动人。
凡哥在旁边坐的相当淡定,自始至终他的脸上都带着人畜无害的节能笑容。他也懒得去把麦克,任由我们这一帮热血青年继续热烈的讨论。
这也是我挺佩服凡哥的地方,他那种处事不惊的态度一直到她女朋友跟别人上床都没有更变,他说屁大点事儿,其实我知道他心里难过的要死只是和当时的我们一样,倔强的不愿意说罢了。
这场辩论赛真正的高潮是因为大志和包公的打架。不过这多少跟我也有点关系。
本来都结束辩论了,当然我们那也不叫辩论。大志从台上下来目光一直紧紧盯着刚才我向他介绍过的那个红衣姑娘,不过我倒忘了在一边和凡哥喝茶吃水果探讨人生理想。大志刚想过去和那姑娘搭讪却被包公抢先一步他俩还很顺利的聊上了。大志越想越懊恼,好像那本来就是他女朋友似的突然吼了一句:丫的放开那姑娘那是劳资看上的人。
包公刚想把毛手伸到那姑娘的腿上被大志这么一声晴天霹雳,两人都傻住了,哦,准确的说是我们都傻住了。包公说你看上的就你家了啊,劳资看你今天穿的那内裤颜色不错你倒是扒下来啊。
大志脸一红然后又一绿最后变成了整盘肮脏的黑色,他丫的直接冲过去就把包公扑在了地上两人就开始打在了一块。
“你丫的劳资的女人你也敢抢!”
“妈蛋的谁他妈刚才放屁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来着!”
“日的今天劳资非得打残你看你以后怎么人道!”
……
当时社里不下五十个人都在可是谁也不敢上去劝架,几个胆小的已经逃了出去,更多的就是和全东一样厚脸皮的在一边大喊“加油”。
最后还是作为发起人的凡哥走过去劝住了他们,然后答应请客吃饭两人才渐渐停下手来。那晚说好的请客其实我,芝麻,凡哥他老婆,那红衣姑娘还有五六个人都很着一块过去了,那是大一以来我第二次在那家大排档里吃饭。
大志和包公两个人打的鼻青脸肿的,最后竟然一上饭桌两人一碰杯还化干鬲为玉帛了,至此两人成为生死之交,我们的大圈子慢慢定型牢不可分。
要说到这包公,我到大学毕业以后都着实的没有记住他的大名。记得有一回辩论社里又要搞活动,凡哥叫我帮忙在电脑里输一下各个任务的负责人员名单,等到要输包公的大名的时候我还真傻掉了,输包公也不是,输包青天也不是,丫的最后实在想不出去问凡哥才知道原来包公身份证上的名字叫李吕包。
丫的原来包公不姓包!
包公是金融系的,长得黑头土脸的听说是去年全省珠心算冠军。刚好住在我们上面,有时候晚上会莫名的从天花板上方传来一声巨响,我心领神会就知道是包公半夜起来上厕所去了。但有时候也会齐刷刷的传来一片巨响,然后我就知道是包公领着他们寝室的哥们一起去厕所看片去了。
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包公会把窗户都打开,从里面探出大半个身体往我们楼下叫我们寝室每一个人的名字。
“王泽!”
“全东!”
“芝麻!”
“大志大傻叉!”
我已经说过他和大志成了生死之交,从叫我们的名字上我就可以听出来他们俩关系不一般。
“擦,丫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大志从床上爬起来,黑灯瞎火的衣服也不穿就打开窗也开始朝楼上吼:“烦你麻痹啊又不请劳资吃饭?!”
包公在楼上继续探出身体朝大志吼:“你上来劳资这里有酒有花生还有美女!”
大志:“你妹夫你坑我吧就,咱们寝室楼哪里来的女人!”
“有有有,真的有,上来哥哥带你看片爽翻你!”
“麻痹的……稍等!”
最后大志怀着忐忑的心情敲响了楼上的门,还好他丫的神智清楚没有敲错门,不然里面一群和我们一样心怀鬼胎的人要是以为是宿管准能吓出心脏病来。
“擦这么速度!”包公在夜里显得更黑了,他来开门的时候我除了看清两排牙齿以外我还以为包公还在床上躺着呢。
当然了包公看到跟在大志后面的一连串的我们时也小小的惊讶了一下下,然后就邀请我们进去,丫的里面啤酒味汗臭味各种味道混在一起。
包公说今晚玩点什么?扑克?
我和大志一并说好,但是毕竟人数有限所以我们两寝室一共八十人分为两组,一组斗地主的时候一组去厕所看片,然后再换着来一直兴奋到天亮。
本来斗地主输的话罚钱但是那一晚有点突然我们身上谁都没有带钱,所以包公说要不就这样吧,谁输了就来真心话大冒险,怎样?
全东吸了吸鼻子说玩毛线,娘们的玩意儿。
当然后来他也妥协了,因为全东身上也没钱。
我只记得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我们个个都精神依旧但是容貌涣散。丫的一照镜子个个都是黑眼圈加斗鸡眼,一打嗝满空气里都是酒味儿。
而那天晚上的真心话大冒险,我可以说绝对是我人中中玩过的最大最嗨的,虽然自从那次以后我也没有再参与过,毕竟人生污点太大。
那晚的真心话大冒险坑了我们所有人。本来包公说的重点是斗地主,可是自从第一轮我输了惨遭惩罚以后大家都觉得好有乐趣,于是斗地主每一把的平均时间从五分钟缩短到了三分钟再到后来直接三十秒一盘,哥那时候手抽筋不说连眼睛都成了斗鸡一上午都没恢复。
下面是我们几个的大冒险历程,为了起到抛砖引玉的效果我故意把我放在第一个说了。
当全东问我是真心话还是大冒险的时候我果断选择了真心话,因为大冒险你永远不知道他们会给你出什么刁钻的题目尤其是面对这么一群狐朋狗友,但是真心话就不一样了,你也喝醉我也喝醉的情况下哥随便那么整几句就过去了。
可是那一晚我是真的喝醉了,所以当全东问我距离上一次看到父母偷情是什么时候,我丫的一股脑儿全说了肺腑之言,还鼻涕眼泪一大把的那种。
我说那次应该是在我初二的时候吧,冬天,我从我奶奶家过完年回来。我奶奶可了不起了我跟你们说……我小时候经常生病要去大医院看病,那个时候高烧不退医生叫我住院可是我就哭啊哭啊的,我奶奶每次都是在我挂完盐水之后就骑车载我回家,第二天再带我去,路可远了,哥要是爬过去大概要,很多个小时……对,前面哥说的是屁话……就是这么个伟大的奶奶,我在她家过完年就回来,坐的公交车……我一打开门没看到我爸妈在,我就上楼啊……然后我就看到我爸我妈的门没锁,本来想推进去问我爸要红包来着,我就看到我爸我妈光着身子抱在一起……然后哥就百思不得其解的大冬天也没开空调他们难道就不冷么,哥那个时候多单纯啊……哥当时就想我爸这么抱着我妈一定不会冷,要是我爸一直这么抱着我妈,以后我妈就不会整天都嚷着要买衣服了吧……可谁知道他们后来就离婚了呢,我爸说不是因为我的成绩烂也不是因为那天我没经过他们允许就亲了隔壁小嘉……我爸和我妈离婚的那天我都去了现场呢,他们手牵着手我都以为是时光倒流哥可以看到他们结婚了呢……然后你们都知道哥的女朋友是吧老漂亮了所以有什么活动我都不带她出来怕你们玷污了她……哥那个时候就发誓这辈子都要对她好,不能辜负了她因为她和我妈一样都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人哥是他们的男人……呵呵呵,我说完了吧嘿咻的过程哥就不描述了要知道你们卫生间里看去……擦劳资喝酒怎么喝的满脸都是……
我放下酒瓶的时候看到全东他们几个都沉默了,包公一个劲的喝酒,我讲了这么一大通也不知道重点在哪里,反正就是这么过去了。
第二个输的是全东,他果然够义气的选择了大冒险。他说你丫的兄弟一场别整的太狠了不然撕破脸兄弟难做。我说放心吧放心吧绝对在你能力承受范围之内。
包公在一边已经专业的拿笔写了几个纸团说全东抓了哪个就整哪个。全东很爽快的答应了,他在抽之前不停的拿手哈气听说这样可以增加运气。他抽了一个,还没打开我就抢先一步把纸上的内容召告天下。
我当时真的想召告天下的:去女生宿舍楼下大吼一声然后整段脱衣舞。
“哈哈哈哈哈哈哈……全东快快来一段,你丫的运气实在太好了哥们几个在佛前苦苦求了几千年都没这个表现机会啊……哈哈哈……”
“擦,你丫的算你们狠……”
全东果然是真男人,骂骂咧咧了几句之后就脱了上衣往楼下奔去。我们几个兜里踹上手机,嘴里吹着口哨流里流气的就跟着全东下了楼。
半路上包公突然悠悠的来了这么一句:其实那五张纸上写的都是同一个内容。
我听到他略带抱歉的话转过头对他说包公你怎么可以这样呢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都做的出来……你他妈实在是太能干了!
我汇报一下现在的北京时间,凌晨一点,还缺十三分,有风,空气闷热。
芝麻说你都带上天气了怎么能叫单纯的汇报时间。我说闭嘴,重点不在这里。
等我们几个赶到楼下的时候全东已经在做深呼吸了,虽然他这人平时的时候做事风风火火无所顾忌但是到了这时候也还是有点犹豫的,丫的脸皮原来还没有哥厚。
包公可不管兄弟不兄弟,他见全东迟迟没有发出那一声大吼心里已经很着急了,所以他在没有通知我们任何人的情况之下突然来了句“注意了注意了,大一三班化学系的全东同志将在今晚为大家送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脱衣舞表演啦……”
然后全东差点没站稳,尤其是听到女生寝室陆陆续续的开窗声的时候全东那眼神差点在黑夜里飘火。我在心里也忍不住骂了包公一句孙子的,丫的怎么做的这么好!
越来越多的寝室亮起了灯,很多身穿睡衣头发乱糟糟的女生都在这个时候不顾形象的探出了身体然后对光着上身的全东指指点点。
“诶莉姐你看那个小子不就是上次问你要电话的那个吗,大晚上的他要干嘛啊……”
“哇那是不是个帅哥啊,讨厌的天这么黑拍不清楚……”
“诶你手机像素是多少啊为什么我的一打开就是黑古龙冬的看也看不清楚……”
……
全东满脸黑线,只是我们在黑夜里看不见他的眼泪在飞,擦怎么说出来哥这么想笑呢……
“来一段……来一段……”包公显然无视全东的内心挣扎,吆喝着带头鼓掌一下子就活跃了深夜的气氛。然后我,芝麻,大志,寝室里所有探出身体的半梦半醒女生,对面楼里被惊醒的大二男生……也都跟着节拍开始鼓励全东来个脱衣舞。
我看到凡哥也探出了身体,不一会儿我的手机就收到了他的短信:搞什么?
全东在众目睽睽之下摇动起了僵硬的四肢,不过那傻叉只知道一个劲的转圈踢腿,刚好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让我们抓拍到了他的优美舞姿。我知道当天就有人偷偷的传到了校园网上,然后就被校长抓住进行了深刻的思想教育,然后除了我们的手机里有保存之外视频信息无从追寻。这是后话,玩的尽兴的时候我们可没有想这么多。
我记得那晚我们几个跟着全东一起跳了很久很久,开始我还嫌弃全东跳得实在难看,可是我自己加入进来以后发现其实全东转的那几个圈圈已经算很专业的了。我们也不管,就这么跳啊唱啊,跟傻叉一样。
当然了如果后来等我清醒的时候你再来追问我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的时候,我一定会满口否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