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你找我有事吗？如果没有的话，那我先走了。
说完不理校花的反应，掉头就跑。
走出没几步，身后忽然传来哎哟一声。
扭回头看，一脸紧张的神色。
我在心里大呼不妙的时候，校花已经走近了我。
你还想骗我吗？校花说。
骗你什么？我装作一愣。
校花不答我的话。就那样望着我，好久，突然说：我爱你！
我被校花打败了。虽然她现在依然很憔悴，但她的神态实在是太动人了。
我失去了离开的力气，同时也失去了开口的勇气。
你为什么那样傻？校花问我。
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校花。看着她眼眸中露出的怜惜的光，那感觉就像我是个受害者一样。其实，在整个过程中，受到伤害最重的人应该是她才对。
好一阵子，我才驴唇不对马嘴的说了句：今晚不是有欢送会吗？
取消了。校花说，用一种很轻松的口气：我决定留下来了。
什么？
许婷婷已经把所有一切都告诉我了。
从校花的表现，我更加肯定地知道：校花老爸没有把他找过我的事告诉校花。所以，校花所得知的信息都是从丫头那里来的。她老爸并没有如我想像的那样，用我要了他钱这件事来抹黑我。
我该怎么办？不守和校花老爸之间的约定吗？
转念又一想，就算是我不守那个约定，校花老爸如果发现我还是和校花在一起，他肯定还是会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校花的。到那时，我又该怎么办呢？
我现在是不是要把一切都告诉校花？
告诉她，她的心情肯定会一下子跌回谷底的。可不告诉她，这件事又能瞒多久呢？
小华。我鼓气勇气，对校花说：其实，其实……
其实什么？校花望我，期盼的眼神。她肯定想听我把丫头对她说的那些再重复一遍。
我……我觉得我配不上你。我用从来没有过的嚅嗫语气说。
校花的神色黯了下去。我的心也莫名地悲伤起来。我真要继续表演下去吗？
我……我……我是无法给你幸福的。我说：我是个穷鬼，我……我……我是无法给你幸福的。我失去了以往那种巧舌如簧的本事，只能重复着这句台词。
傻瓜！校花听我说我穷，于是道：你是今天才突然变成穷鬼的吗？
看着她脸上又露出了一丝笑，我知道，她是在向我表明，她不怕和我一起过穷日子。
但我没有那样说，校花可以有更好的生活的。我没理由拉着她和我一起飘荡。
我……我其实是一个很花心的人。
我知道……可是，你最爱的人一直都是我！
朱朱。你还记得那晚吗？她见我愣了一下，继续说：那晚，就是在这条路上，你对我表白的……
说完。校花过来拉起了我的手，沿着这条路，向前走。
我被她扯着，心里面矛盾异常。
校花真的变了很多，这种改变是看得见的，也是感觉得到的。难怪有人说情之一物，最能改变人。
现在我该怎么办呢？我从没试过像今晚这样犹豫。
和校花重新开始吧。
可是，我拿了那五万块钱呀。不管有什么理由，如果校花知道了这件事，对她来说，这肯定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还有，校花今晚对我表明她不怕和我一起受穷，这很可能只是她一时的冲动而已。以后，万一她老爸掐断她的经济来源，她真能跟我一起捱吗？
更重要的，我觉得校花现在变得越来越像丫头了。她把我看得越来越重，也越来越愿意迁就我。她越是这样，反而越使我不忍和她在一起。因为，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伤害到她。
那，继续我甩校花的行动？
校花都这样了，我还怎么下得了狠心去冷落她？
我也是个人呀我对着这个可以为我而改变的姑娘，我怎么忍得下心来伤害她校花似乎全然不知我此刻的心情，拉着我，就如往日我们恋爱时那样走路。
但，我却再找不到那样的感觉了。
这倒不是因为我不爱校花了。相反，这是因为我爱她爱得更加深了。
有时候感觉恋爱就是这样。一开始要感觉，自以为有了感觉就有了一切。其他的，就全然不顾。
等相处久了，才知道，爱不是那么单纯的事情。小华。我决定了，我决定不管怎样，也要先把我拿了她爸五万块钱的事情先说出来。
嗯。沈华答应着，一面望着我。我看着她的眼睛，突然间心里又退缩了：我真的要说吗？
朱朱。沈华见我没说话。于是开口道：你还记得那个测缘份的网站吗？
我点了点头。
那……你知不知道我测的结果？
我摇了摇头。
沈华说：你想不想知道那个结果？
小华！我突然有点怕知道沈华的那个结果。
我抢先说：小华，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
什么？是你测试的结果吗？
不是。我觉得自己的心都开始在发抖了。
那是什么呢？校花还茫然不知。
小华。我用生平最大的勇气去说：上次和你爸爸见面，他给了我五万块钱。
怎么？沈华愣了一下，然后说：你缺钱用吗？你找他借钱了？
不是。是，是……你爸爸说如果我离开你，他会给我五万块钱。
什么？
我……我拿了那笔钱。
说出这句话我就后悔了。
因为我看见那个女孩子的眼神从希望变成失望最后成为绝望。因为我看见那个女孩原本恢复了生气的脸又变得死一般难看。
你骗我！那个女孩的声音在作最后的挣扎：今天我很早就到紫云了。我听了你所有的歌，每一首都是见证我们爱情的歌。我知道，你爱我，所以你才会整晚都唱那些歌。
我是爱你。可，我的确拿了那笔钱。
你是不是家里有急事？你现在很缺钱，对吧？那个女孩开始为我找借口。
我摇了摇头。说：你爸爸开始说给我二万。我要了五万。
那个女孩把头低了下去。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很久很久。那个女孩说：朱朱，你知道那天我测缘份的结果吗？
我不答。
那个女孩继续说：我知道你心里想知道的。我告诉你好了。我测的结果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是你，而那个和我有缘无份的人也是你！朱朱，那个网页上让我写两个异性的名字，可，可我实在是想不到其他，除了你。所以，我把那两个地方都输的是你的名字……
那个女孩说完了这番话，转身，离开。她的动作很慢很慢，似乎在希望我能挽留她。可是我竟然似乎有种不再认识她的感觉，就那样任凭她远走。
她单薄的背影被黑夜里的风越吹越远。突然，我像被人扯回了和她的这场爱情里。我心里有个声音在大叫：她就是沈华呀她就是我这辈子最爱的那个女孩我想喊住她。但却喊不出半分声音。
许久校花的身影终于不见了。
这或许是件好事。我在心里自暴自弃地想：以后我再不用为了她而烦心了。
但马上我又开始凄凉地想：今晚在紫云的演唱，会不会是我这辈子给校花最后的歌唱？
我一路茫然地走回学校，回到宿舍时，已经熄灯了。
当我走到房间门口正准备开门进去的时候，里面传来了那群衰人的话声。
八斤这人也真是的，校花那么好的一个女孩他居然说甩就甩，要是我，怎么都狠不下这个心。
是呀！看看校花是怎么对他的。他们哪次出去玩，不是校花掏的钱呢？
他这种人，天生就是没有感情的，只会玩世不恭。
这倒是。和八斤在一起的女孩也算是不少，可是好像没一个长久的。他呀，生来就是让女人为他流泪的。
这家伙就是这样，什么事情想做就做，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校花和他分手，对校花来说应该是件好事。
听到他们这样评价我，我心里并没有觉得不爽。反而，我替校花高兴。我天生就是个痞子，如他们说所，我是不可能给校花幸福的。
开门进入。那帮衰人见我回来，都不再说话。
我也不去理他们，上床，用被子蒙住头，睡去。
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睁着眼躺在床上，想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不知道校花怎样了？回想起昨晚她离去时的背影，偶痛苦地想哭。蓦地又想起丫头，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和那丫在一起？
正在胡思乱想，电话想了。一看，是丫头的号。犹豫了几秒钟，接通。
喂。
八戒吗？丫头在那头说：你昨晚没跟沈华在一起吗？
没有啊。我一愣。心说：沈华晚上没回宿舍吗？
那她昨晚去哪儿了？她一夜都没回学校啊。我本来以为她和你在一起呢？
靠！心里咯噔一下子。校花和我分手时都快十一点了，那么晚她能去哪儿？难道，难道出什么事了？想到这里，一阵莫名的紧张：万一，万一校花要真出了什么事，我，我，我……
心里越想越怕。对丫头说声回头见立马挂机。然后拨校花的号。那边关机。
我靠！莫吓我呀从床上窜起来，顾不上洗脸刷牙，就往外跑。冲到楼下时，呆住了。我上哪儿去找校花？我应该去哪儿找她？
无计可施之下，只好再拨她的电话。
对不起，你所拨叫的用户已关机。那头那个女声机械地重复。
我靠！怎么办呢？
要不，打她后妈的电话试试？
喂！电话接通。传来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犹豫了很久，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头他老爸好像知道是我的号，于是问：你是小朱吧？
嗯。我说，有点支唔：小华昨晚回家了吗？
回了，她在家！听到校花老爸这句话我放心了。但接下来的话却贼TM打击我。
你们既然已经分手了，你最好就别再找她了。她老爸说：小华昨晚对我说，她已经决定去新加坡了……
我心里一凉，他下面说什么我没听清。
好久。我问：她什么时候走？
过完春节吧！她老爸说。
哦！我回了一声，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那头她老爸已经挂断电话。
校花终于要走了。我心里一片茫然，似乎有个声音在耳边嘲讽地说：这不正是你希望的吗？你应该开心才对。
是呀。我该开心才对。我处心积虑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可，可，可我的心为何拨凉拨凉的呢？我为什么会有一种想死的感觉呢？
我从怀里掏出那张支票，把它扯了个粉碎。
回到宿舍，倒头就睡。睡到下午三点来钟的时候，电话又响了。
喂。迷迷糊糊地接通电话。
喂，是小朱吧。竟然是老周的声音。
嗯。怎么了？
你晚上有没有空，有个人想见一见你。
谁啊！我问。
你来了就知道了。晚七点，到紫云来。
好事坏事？我继续发问。
好事！你啥时候变这么啰嗦了？晚上最好早点来。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