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此起彼伏
强奸意志
虽然事情有了好转,不过俩个人却谁也没提结婚的事情,吴双明白,西门还是在考虑房子的问题,吴双在西门家住过两天,西门妈妈的生活习惯和两个人格格不入,吴双不怎么喜欢约束,西门妈妈却什么事情都喜欢管,吴双知道她始终把西门朔当小孩子,连带自己也一样,也许男孩子的母亲都是这样的。
两人的生活细节太不相同了,吴双用洗衣机洗衣服,西门妈妈却说洗衣机洗不干净,要求吴双用手洗,吴双上班忙一天,当然不会回来再一件件洗衣服。
吃完晚饭吴双收拾完碗筷,西门妈妈又嘱咐她把第二天要吃的鱼炖好,自己出去溜圈了,吴双因此在厨房忙到10点多,西门频频跑进来看,最后不愿意了:“这是干嘛?明天的饭明天做,哪有让上了一天班的人大晚上炖鱼的。”
吴双当然也老大不高兴,不过不能跟西门妈妈发脾气,只好关上房门有气往西门身上撒,西门心里明白,结婚住一起是不现实了,以后俩人回去就吃顿饭,西门也再不提回家住的事情,还让他妈妈帮忙打听两限房,房子解决不了,谁也没心情提结婚。
不过后来两人打听清楚了,两限房不是那么好买的,据说要排很长时间队,有的两年也没排上,吴双想了想:“要不这样,先拿张表来填上,爱什么时候给什么时候给,咱也不着急了,我爸也快回来了,我得把车给他送回去,咱们存这些钱,先买辆车吧,要不你也太辛苦了。”
西门想了想:“也行。”
两人开始留意市面上的车,准备入手一辆十万以内的,转来转去,算来算去,最后看好了一辆雪弗兰,觉得外形靓丽,性价比高,两人都非常喜欢,正欢天喜地的准备出手买了,西门爸爸突然说要以公司的名义给西门买一辆车,三下五除二和西门妈妈选好了一辆,连颜色都订好了,让西门去买下来,吴双就苦恼了:“这车这质量是远近闻名的差,一辆车得带半车工具,随时得修啊……”
西门也很郁闷:“谁说不是,可是我爸说这个车大,回头我顺便带点材料也方便……”
“可是这车这样子,也太不好看了……”
“可是我爸喜欢,说这车大,看着气派……”
吴双无奈的笑笑:“这车你比我懂,气派不气派是看大不大么?是看前面那牌子吧?”
西门非常心烦:“别说了!已经定了,我也没办法。”
吴双还不死心:“那能不能别买灰的?”
西门叹了口气:“我爸说了,平时是我开,他有事也要用一下的,他年纪的大了眼神不好,其他颜色的车,他停车的时候看不清车鼻子的边界,怕追尾。”
吴双一吸气,这算什么理论?看不清车鼻子的边界怕追尾?谁能看到车鼻子的边界?这不过是眼睛与前车距离的感觉,看不清也应该是前车的屁股吧?这停车还有这么可着停的?还要再说什么,西门已经摆手了:“反正什么都定了,改不了了,你想的我都说过了,行不通。”
西门把车开回来的时候,吴双左看右看也不满意,西门说:“行啦!又不用你花钱,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别看这车样子不咋地,可是空调特给力,还真皮座椅,锁车的时候自动关窗,看看,你爸那车也没这功能吧。”
吴双撇撇嘴,小声嘀咕:“钱都用这细枝末节的地方了。”
“来,开着试试。”
吴双开了两圈:“提速太肉了。”
“你别跟你爸那车比,价位差好几倍呢!”
吴双口气一转:“这车有一好处!”
西门听吴双这么一说,眼睛一亮:“是吧!还不错吧,你说说是什么好处?”
吴双故意想了想:“最大的好处就是不会超速,使劲儿踩也没事……”
西门一听气得笑了,吴双开她爸的车经常说烦,随便一踩就超速,为此还交过罚单,这会儿用这来了:“我抽死你……”
重温旧梦
苏菲菲告诉吴双,自己生了个男孩儿,吴双已经觉得苏菲菲这个人实在有点虚,随便祝贺了两句,算应声了。
于琢这孩子生了没俩月,吴双妈妈突然打电话来:“双啊,于琢他妈没了。”
吴双以为自己听错了,吓了一跳:“什么?”
吴双妈妈又重复了一遍:“于琢妈妈没了,他刚打电话来,说想让丫头去送送,我想也应该。”
吴双想起于琢妈妈,老太太对自己还真是不错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是应该去的,什么时候去?”
“他说是明天出殡,他现在张罗事情,没时间来接,问明天早上能不能送去。”
吴双想了想:“那么远,明天一大早再去怕去晚了耽误了,这样,妈你准备准备,我这就回去晚上咱们就去,把丫头给他送过去,咱们找个宾馆住一晚,第二天完事再接回来。”
吴双打电话跟西门简单交待了一声,又跟公司请好假,开车回家去了,接上妈妈和孩子,就往于琢家的城市奔,到了那边,已经晚上了,吴双先把孩子送了过去,于琢和于琢爸爸从楼上下来,两人眼圈红红的,吴双和吴双妈妈安慰了几句,问问老太太是怎么没的,于琢说:“妈不本来心脏不好么,那几天河边那套房子拆迁,要办赔偿款手续,可能太累了,坐公交的时候一下就过去了,没来得及救。”
河边的房子就是吴双和于琢以前结婚的婚房,吴双和于琢各自一阵感慨,于琢问要不要上去看看,吴双想苏菲菲带着孩子,还有人家亲戚朋友都在,自己去了多尴尬:“我就在这里送送吧,不上去了。”
吴双带着妈妈找了个宾馆,这一晚上几乎没有睡,迷迷糊糊总想着老太太以前的好处,那些以前自己反感的事情竟然觉得都是小事情了,吴双暗暗叹息,人为什么总是这样,在人没了的时候,才会想起人家的好来?
第二天吴双开着车带着妈妈跟着送殡的车队走了一上午,一直没走太近,怕碰到人尴尬,老太太的葬礼很简单,吴双和吴双妈妈没有过去,远远看着哀悼一下就算了。
于琢只穿着军装,没有穿孝,吴双很奇怪,吴双妈妈叹了一句:“这大概是军队不主张穿,可能有规定,这也就是儿子,哭哭就得了,要是个姑娘……”
吴双说:“这就是个形式,心里想也一样。”
等人群出来,除了于琢和于琢父亲带着孩子过来告别,别人果然都站得远远的,丫头虽然小,可是哭得很伤心,吴双心里很感慨,虽然不常在一起,毕竟血浓于水,丫头也是个多愁善感的人。
过了几天,苏菲菲又打字过来:“双姐,你说于琢是不是有毛病,他妈活着的时候不好好孝顺,现在他妈没了,每天吃饭给他妈摆一副碗筷,还盛一碗饭。”
吴双皱皱眉:“我以前跟你说过,他很虚,不过你说活着的时候不好好孝顺是什么意思?”
“那几天我一个人带不了孩子,他喊他爸妈过来帮我看,他妈待了几天非得要走,他就跟他妈吵起来了,吵的挺厉害,后来他妈回去了,说那几天不舒服,我说让他回去看看,他总也不回去,结果连最后一面都没看上。”
吴双心里一阵冷,虽说于琢家离北京远点儿,可火车也不过两小时,哪有妈说不舒服,儿子不回去看的,看来妈妈说的不错,儿子到底是儿子。
苏菲菲继续说:“本来我跟他妈在一起就没待两天,也没什么感情,他非说他妈葬礼的时候我也没怎么哭,有这样的么?”
吴双叹了口气:“他妈没了他也很难受,你多包涵吧。”
强扭的瓜
眼看丫头学前班都要上完了,明年要么上学要么再上一年学前班,可是她确实还不够上学年龄,吴双本来说让她再上一年,可是孩子不听,执意要上小学,吴双跟西门朔商量了商量,到北京来俩人还提供不了孩子好的生活条件,另外丫头不是北京户口,这每年一两万的赞助费肯定免不了,俩人上班接送也成问题,既然吴双家离北京也很近,吴双妈妈也离不开丫头,还是继续在吴双妈妈那里吧。
其实吴双妈妈当然不会让他们接走,早已经让吴双大哥找好学校,吴双回来的时候就告诉她准备报名了,吴双心里一咯噔:“那,到时候报名表上父亲那一栏怎么填?”
吴双妈妈也皱眉:“是啊,填不填都有问题,填了于琢,以后怎么改?这要填西门,一张表上父母、孩子仨姓,一看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吴双心里很难受,知道父母离异的孩子可能会受到同学的歧视:“要不,改成我的姓吧。”
吴双这几天跑前跑后,为了给孩子改名,什么都准备好了,到了派出所,民警说不行,必须要孩子亲生父亲签字同意,吴双皱了皱眉,这可有点难了。
正在为难,于琢打电话来:“吴双,咱们那离婚协议我给弄丢了,你看你能不能来一下,我复印一份,顺便公正一下,我这孩子要上北京户口,只能上一个,得证明丫头是跟着你的,就得要这个公证。”
吴双听到这些心里有点不好受,为了给下个孩子上北京户口,证明另一个孩子不归自己了,要让丫头知道了,估计得伤心,中国这都什么事儿!转念一想,他也没办法:“行,那什么时候要。”
“那边周六日不上班,你看你能请天假么?”
“行吧,请好了我联系你。”吴双挂了电话,心想正好弄完跟他谈谈给孩子改姓的事情。
吴双和于琢约好了在公证处见面,公证处那女律师非常变态,看谁都不顺眼的样子,指着离婚协议:“你们这个要注明,女方得对孩子的健康负责。”还一连说了两次。
吴双本来看不惯她那嚣张气焰,第一遍忍了,第二遍再也忍不住了:“什么?怎么负责,我自然好好照顾自己的孩子,可是谁不生病?我怎么负责不让她生病?健康范围这么大,这种事情我怎么负责?”
女律师张着嘴回答不出来:“我就是提个建议…。。”
于琢打圆场:“算了算了,都是自己的孩子,没事没事!”
女律师被噎了一顿,气焰不那么大了:“你们公证这个做什么用途?”
于琢赶紧说:“证明孩子归她了,给我现在的孩子上户口。”
女律师又瞪起眼:“孩子?你离婚不才一年么?怎么就有孩子了?”
于琢像被人踩了脖子,拉高了声音喊着:“怎么了?不行么?”
女律师看了俩人一眼,不再说话了,低头写她的东西。
从公证处出来,吴双才跟于琢谈给孩子改姓的问题,于琢一口回绝:“不行!不可能!”
吴双对他这态度很愤怒:“为什么不行?你也有儿子了,你不是一直想要儿子么,让孩子姓我的姓怎么了,母亲也有权主张孩子姓母姓的。”
“那不一样,而且你当时放弃了这个权利!”
吴双气得气结:“你想想,我是为孩子着想,一出去跟爸爸妈妈都不一个姓,其他同学会歧视她。”
“姓妈妈姓也一样!一听就知道是离异的。”
“怎么一样?我可以说我们两个孩子,一个姓父姓,一个姓母姓,这有什么问题?”
于琢有点恼羞成怒:“就算那么说,长得也不像!再说我得对死去的人有个交待!”
吴双不明白了:“怎么叫对死去的人有个交待?”
“我妈就是为了咱们离婚死的!我不能让她再失望!”
吴双一时愣住了:“什么?你胡说什么!咱们离婚一年以后她才去世的!”
于琢立起三角眼:“要不是有这件事,我妈不会死这么早!我妈妈很想丫头。”
吴双心里骂,明明是你跟你妈吵架她去世了,现在来怪我,不过嘴上没说,毕竟他母亲刚去世,吴双怀疑于琢因为过于自责有点精神问题:“她不是刚有了孙子么,谁不是更疼孙子。”
“不一样!她不喜欢孙子!”
吴双觉得跟这种人没法说下去了,转身走了,回家一直生气,西门问清楚怎么回事,冷笑一声:“你打算这么跟那种人谈判?你真是蠢,人家让你办什么,颠颠就去了,一点心眼儿也没有,你要是让他先签了改名的协议,再给他办公证,看他答应不答应。”
吴双心里发苦:“我本以为人心换人心,我这么帮人家,人家不至于怎么为难咱们。”
“人心换人心?那也得看看对方有没有人心!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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