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又一次地面对接近死亡,顾小北的腿都软了,心里拼命地想往旁边让,但双腿却仿佛陷入沼泽中央的泥沼里,无法动弹!
顷刻间,大石头就直逼眼前,顾小北赤目欲裂,自己好不容易再次获得生命,想不到竟然在这么短时间内就失去了!一时间,前世与现世生活的各种片段交加闪过脑海里,心里异常地不舍。
“哗啦!”重物撞击的声音响起,可是顾小北的脑海已经一片空白,什么都看不到也听不到了,更是没有了一丝感觉。
死了吧,她想。
“喂!你没事吧?”熟悉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不是死了吗?怎么还能听到白青笠的声音?应该是灵魂听到的吧。
“喂!别装死啊!”白青笠毫不客气地拧了拧顾小北白皙的腮帮。
竟然吃她豆腐!太可恶了,连个死人也不放过,想不到往日看起来文指兵兵的,竟然个色狼!不过,死了应该不觉得疼了吧,她怎么感觉腮帮的疼痛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激烈了呢?
顾小北唰地睁开双眼,正对上白青笠焦急的双眼,四处看了看,然后伸手用力揪了揪白青笠的耳朵。
“嗤!顾小北,你恩将仇报呢?”白青笠气得要死,拼死救了这小丫头,她不感谢他就算了,竟然还揪他耳朵?
顾小北眼睛大睁,心里嘣嘣直跳,猛地掀开府在她身上的白青笠,上下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傻傻地笑了:“我没死?哈哈……”越笑越开心。
前一刻以为自己死了,突然就发现自己还可以活几十年,没什么比这事更令人开心的了,顾小北笑了半晌才停了下来。
转身却发现白青笠趴在地上起不来,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来,蹲下身扶起白青笠:“你没事吧?”
“别动!疼!”顾小北双手刚用力,白青笠就惨叫了一声。
顾小北这才发现白青笠白色裤腿上渗出些血,惊叫一声:“你受伤了!你怎么不早说啊?”不用想就知道这伤肯定是刚才他救她时受的伤。
白青笠疼得直冒冷汗,但是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没说吗?是她笑得太大声掩盖住了好不好?
顾小北脱下白青笠的鞋袜,卷起裤腿,立刻被眼前不停流出的鲜血刺得两眼通红:“你怎么这么傻,这么傻?”边撕下干净的衣物给他包扎边哭成个泪人。
白青笠腿上疼得要命,心里却很开心,他想自己是不是疯了?受了伤却还这么开心!看到顾小北为他哭,他却更开心!
“不许看我大腿!”说完这句话后白青笠彻底失去了意识。
顾小北找人把白青笠抬回白家后,就立刻去请大夫来医治了。
“骨裂了,幸好石头撞击腿部的时候已经偏了,否则这腿就废了,我给开的药要按时敷。”老大夫边写药方边道。
“死不了就好。”送走老大夫后,白天阔说了句话转身就回自己房间了,剩下顾小北和白巧儿面面相觑。
顾小北问白巧儿:“白青笠真是你爹亲生的?”
白巧儿点了点头,无奈地道:“自从来这里之后,父亲就一直这样对什么事都淡淡的。”
别人家的事,顾小北也不好过多干涉,见到白青笠得到医治,她再次跑回河边出事的地方,现场似乎被人收拾过了,顾小北来来回回查看了几遍,终于再一块大石头低下找到了一根断裂的麻绳。
看着那麻绳,再看向大石头原本的位置附近树丛,几棵手腕大的树根上都被磨破了皮,顾小北眼神越来越冷,如果她猜得不差,这石头是被人故意松动移到旁边比较陡的地方并用麻绳绑在树根上,等到她靠近的时候,躲在树丛里的人砍断麻绳,大石头失去绳子的拉力后立刻滚下缓坡直击当时打水的她。
当时她就好奇,这停在缓坡上几十年都不动的大石头怎么可能突然间往下滚呢?原来竟然是遭人暗算了!
至于这暗算她的人生是谁,顾小北就拿不准了,顾家大房所有人皆有可能,还有前面朱家人也有可能,特别是常氏,最近她碰到常氏的时候都感觉她看自己的眼光很阴森。
不管是谁,顾小北都不会放过,可惜这物证也只能证明是有人暗算自己,但却不能证明是谁,而且那时候这附近除了自己就没有人,想要找到人证很是困难。
“快拧手巾给我!”床上的闭着眼睛的白青笠久等不到手巾,忍不住催促了一声。
顾小北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手巾放进在水盆里轻轻揉搓,自从白青笠救了她之后,就被他用“报答救命恩人”的由头抓来侍候他,但是没有查到凶手她心里很不安,经常手里做着活脑里就去思考如何找出凶手。
“给!”顾小北拧干了手巾递给明明已经睡醒了但还在闭目养神的白青笠。
白青笠闭着眼睛伸手了接,触手感觉与往日有些不同,还是柔软的布料还有些弹性,却不是湿的,不是湿的?白青笠猛地睁开眼睛,正对上顾小北冒火的杏眸,而自己的手竟然按在她胸前!
白青笠眨了眨眼,还有些朦胧的眼睛很无辜地看着顾小北:“我不是故意的。”
顾小北拍开他的手,气得抓狂,手里的手巾狠狠地往他身上一摔:“那你还不赶快收回手,既然知道了还敢捏!”
“谁让你自己突然靠这么近。”白青笠脸上微红,嘴上还很可耻地道:“虽然有点小,但手感不错。”心里却想着,如果不是隔衣服就更好了!
摸她就算了,毕竟是误打误撞的,但是他占了便宜竟然还敢卖乖?顾小北气得几乎无法思考,于是不经大脑的话立刻脱口而出:“比你的大!”
白青笠嘴微抽,叹息道:“你能有点出息不?”竟然跟他比!
顾小北装作听不见,虎着脸道:“你赶快洗了,这是我最后一次报恩了,五天的时间你也好了很多了,明天我家开始收割就不来侍候您老人家了。”
“收割确实是件大事,可惜本夫子开始授课无法来帮你了。”白青笠遗憾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