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不只是这样
这一日,暖暖的风吹拂过茂密的草林,小野花散发着甜美的芳香,一空站在街巷的一角,身边跟着乱鹿和大块头,三个人惬意的靠在一边,大街上来来往往着行人,也许他们的着装还是有些陈旧,也许他们的伙食也还没那么丰盛,但是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有了另外一种更重要的东西延伸在他们的身上。
在八个贫民街里,失之布落的名声已经被广泛的流传,随着大批人口的涌进,部落也呈现出了土地紧张,人口拥挤的困难,因为人数只增不减,一空控制了无故死亡的人数,使得这里的人数一路飙升,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问题总有解决的办法。
树木被有计划的开垡,一空当然明白过度开垦的坏处,在众生界每天都听的问题都快要在她的耳朵里磨出茧子了,还有合理的开垦土地,很多的问题也跟着涌现了出来。
她一直不明白,被大家尊敬的凤雀大人为什么不支持他们的富强运动,如果有凤雀那一大批人的支持,相信一定能缓解一些人手不足的问题,可是,自从他们把事情做大后,凤雀就不再理他们了,好像他们做的是多么不堪忍受的事情一样,你看现在,大家其乐融融不挺好的么,一空毕竟还是年幼,还是不明白什么叫做暴风雨前的宁静,她不知道梦想是易碎的泡沫,她依然美滋滋的靠在大树上,欣赏着由她构建出来的美丽的景象,在心里勾勒着未来美好的蓝图,她也没看见,在她的头顶上几个人影停了下来,直直的看着她,舍本少爷皱起了眉头:“是那个人吗?她是这次****的首领?为什么没有丝毫的灵力波动?”
站在他身侧的人大叫一声:“哎呀!七少爷,你看,这里的人居然开始生产生活了?怎么可能?谁教会他们的?这些家伙要是学会了生存可就完了啊。”
七少爷冷着脸,一言不发,紧紧的盯着那个少女的脸,这时,眼尖的人突然发现天空中宛如神明一样的耸立着的人,突然惊叫一声,扔下手里的东西,转身逃窜起来,边逃着,嘴里失声尖叫:“不好啦!!灵隐来啦!!大家快跑啊,舍本家族的人来啦!!!”
大街上一阵骚乱,大家纷纷抬头,就看见天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立了四名灵隐,他们散发出强烈的灵压,宛如海水一样冲向毫无抵抗的人们,人们惊叫着,连滚带爬的逃回家里,紧紧地关闭门窗,原来热闹非凡的大街一下子就好像有强盗入侵的样子,疯了一样的逃窜,留在他们大脑中的记忆实在是太可怕了,他们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一丁点。
这是怎么了?一空一下子也慌乱了起来,怎么人群一下子就炸来了,她身后的乱鹿警惕的跳开,给大块头使了个颜色,大块头哼了一声一下子将一空扛在肩膀上,一个大跨步的逃了出去。
站在天空中的冷漠的首领一挥手,竟然凭空的冒出来数十灵隐战士,他们刚一显出身形就齐刷刷的向一空追去,一空完全摸不清状况,乱跳着叫道:“怎么搞的嘛!刚刚还好好的,他们是谁啊,那么霸道的感觉,太讨厌啦!大块头你快点将我放下来!!”无论她怎么蹦跶,大块头也不动弹一下玩命的往前跑着,他旁边的乱鹿一边逃窜,一边回身用短棒和那些厉害之极的灵隐战斗,连打了几个回合便败下阵来,他大叫道:“大块头,你将一空带到安全的地方!我去找凤雀大人,请他帮助我们!!舍本家族的灵隐来讨伐我们啦!!”
大块头一边跑着,一边闷声问:“哪里是安全的地方。”
乱鹿气的差点下巴脱臼,他大喊着:“你一直往前跑,一直往前跑就对了到一个谁也没有的地方!”说着,与他们分成两路,转身向另一个方向狂奔而去,追赶的灵隐也一分为二,真不知道那灵隐是什么家伙。跑起来居然一点风声都没有,跑了好久的路,连大气都不喘一下,一空在大块头的肩膀上观察,见部落的大街已经被远远的抛开了,那些个灵隐貌似没有打击这里的人们,她倒也放心了不少,只是后面的灵隐追逐的实在是太执着,如何也甩不掉,大块头跑了一段路程,也发现了后面的跟屁虫,他闷声的说着,其实他在说,但是听起来就好像在大吼一样:“一空你抓好了,我要快跑了!!‘
其实,大块头的速度已经够快了,一空只感觉两边的景物都在飞速倒退,现在听闻他还要加速,吓得赶忙抓紧了他的皮肉。
只听得,大块头发出一声震天的大吼,速度突然暴涨了三倍,风刮在脸上,像要削到一块皮肉一样的疼,两边的景物已经模糊成一线了,一空完全不知道,他跑向了哪里。
只是身后隐约的小点已经不见了,只剩下耳边呼啸的风声,这个实心眼的大家伙还在不停的奔着,因为刚才乱鹿叫他不停的跑,他也不知道该往哪跑,只能是一口气的跑下去,只感觉两边的景物由原始的大森林变成了修剪整齐的花花草草,漂亮精致的房屋,漂亮而又贤淑的女孩子在晾晒衣服,他都没空去停下来看看,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又加快了步伐,整齐的街道上林立着木楼的商店,好像很是热闹的样子,但是大块头没有停,他依然老老实实的贯彻着乱鹿的命令。脚下像安装了发动机,只能前进,不会暂停。
一直跑着,一直跑着,一直到一空没有了力气挣扎,但是大块头的脚步依然有力如前。踩在地上“咚咚”作响。
突然,他一个急刹车,转身就往回跑,这一个突然的变化,一空一下子没能适应过来,她挣扎着大叫着:“大块头!怎么啦!!你怎么往回跑!!”
大块头隆隆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敌人从那边来了!”
一空努力的回头,就看见在一座美丽的建筑前,半空里悬着几个身着华美长袍的人,一股凌厉的灵气强势的压倒了过来。猛然!一空睁大眼睛,就看见那些人的正中央,一个穿着白纱般美妙轻柔的男子正浅笑着望着她,他那温暖的笑容像温热的流水,从她的心头流过,留下滚烫的印记。
濂池??!!
“濂池!!!”一空惊叫一声,被自己的想法镇住了,她看着那一张无比熟悉的脸,所有的回忆一下子涌了过来。
“濂池!!!”她大叫着,遇见亲人了啊,自从掉在这里就再没遇见一个熟悉的人,她一个人独自漂流在一个奇怪的地方,还经常被乱鹿欺负,她一肚子的委屈要发泄,也有一肚子的话要找人诉说,更有一肚子的疑问需要解答。在这些想法的共同作用下,她大力的挣扎起来:“大块头!快点把我放下来,那边有我的朋友不是坏人,你快点把我放下来!!”
大块头就好像没听见一样,玩命的往前跑,一声不吭,一空抬头就看见大块头的脸上居然出现了少有的神色,那是什么表情?恐惧?奇怪,他怎么会有那么奇怪的表情。
大块头的双手就像铁箍一样紧紧地箍在她的腰上,任她怎么反抗都无济于事。
眼前几道残影一晃,几个人立在了她的眼前,大块头脚下一顿,踩出一个深陷的巨坑,那左边身穿绿衣,身材笔挺的美少年笑了笑,那笑容美的晃了一空的眼睛:“呦!卡其拉,你很擅长弄出很大的动静啊,这次又是什么情况?”
这个人?在众生界的时候见过的,绝美少年,记得当初樱该告诉她,他是……
“白羽?!!”
白羽优雅的行了个贵族礼,半长的秀发在空中飞舞,算是回答,白羽看向旁边的男子,浅笑着说:“怎么办,老七不让我们插手!”
一空这才将所有的目光向旁边转了转,这一转,眼睛就停滞在那了,只见濂池依然温温暖暖的看着她,可是嘴里却在回答白羽的问题:“这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问题了,也该轮到我们了。”
一空搞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但是看见濂池却是在确定不过的事,这个时候,一空本来可以矫情并且做作的扑到濂池的怀里大哭一场,让濂池用那宽阔的手掌安慰她,但是现在,她被大块头掉在半空里,所有的想象都是泡沫。
大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白羽微微皱起眉头,也不知道这个男子怎么生的这么美,每一个小动作都令人无限的怀想:“喂!功恋,你还打算拎着她到什么时候,还有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他对大块头说。
什……什么?一空今天吃的惊够多了!回家??!功恋??!!谁呀,大块头的名字么?
她还没理清这其中的关系,大块头突然痛苦的大叫一声,随手将一空扔了出去,抱着脑袋快速的逃走了,每踏出去一步,大地都剧烈的颤抖几下。她的身体在空转转了几转,被濂池温柔的接住了,她近距离的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终于,无比肯定这就是她的濂池!!
濂池轻轻将她放下来,眼睛看着大块头地动山摇的离开,叹了口气,一空好奇的问道:“你们认识他?”
两个人同时好看的笑了笑:“这个‘他’不是很熟。”
什么这个“他”不是很熟啊?一空的脑袋又开始不灵光了,她还没弄明白,白羽就挑起修长的手指嫌弃的挑起一点她的衣服,搓了搓,一脸的鄙视:“怎么穿成这个样子了?可真寒酸。”
濂池笑了笑,伸出了自己的手:“你好,我是舍本?袖。”
一空呆愣了一下:“你不是濂池吗?”
袖笑了笑:“我是濂池,也就是舍本?袖,舍本家族的六公子。”
舍本家族这几个字深深地刺入了她的脑海里,这几日关于舍本家族的坏话她听得多的不能再多了,甚至自己也在稀里糊涂的状态下狠狠的臭骂了舍本家,但是现在她最爱的濂池,现在的袖居然是舍本家的成员,她对舍本家族的印象一下子好的不能再好了,女人就是这么善变的奇怪动物。
白羽也伸出绝美的手掌:“你好!我是舍本?白羽,是这个家伙的哥哥,并且我比他帅这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情,所以我虽然不能霸道的要求你多看我几眼,但是请你把目光分匀了,别像眼睛长在他身上一样。”
一空的脸瞬间就红透了,再迟钝也听明白了,她赶忙移开自己紧盯在袖身上的目光,头脑里回味了下白羽的话,突然间发现这两个人都和樱该有关,会不会知道樱该的下落呢。
她试探着问:“那……你们知道樱该在哪吗?”
“樱该?!!”两个人对望了一眼,袖说:“你应该已经见过他了吧。”
哪里见过,一空的脑袋里没有半分印象,白羽接着说道:“那个家伙的全名是舍本?樱该,舍本家族最小的七公子,也是最让人头疼的家伙。他就是生命灵隐,换句话说,掌管着很多人的生死,几乎算的上是半个神啦!”
袖看了他一眼:“别乱说话,神是我们可以亵渎的么?樱该他还不过是个半调子,哪里能和神相提并论。”袖赶忙打开白羽的话,这是不能乱说的内容,被有心人听走,又将是一场大麻烦。
但是,他们多心了,自从,一空听到樱该是掌管生死的灵隐,她的整个甚至都被牵引进去了,她想起了自己这么久来的努力,想起了部落里那么多过着非人生活的人们,想起了随便带来生命又毫不怜惜的将他们夺走的罪恶的人,想起了她号召大家奋起反抗的的样子,现在那个要被揭竿而起一举攻破的统治者的名字就落在了她的耳朵里,她却像是听不到声音了般,只感觉自己的一颗心在不断地往下沉往下沉往下沉……
甚至,袖对她说:“我们是来接你的,剩下的事情交给樱该吧,事情还没发展到最坏的地步,还有补救。”她都没有听见,也没有听见白羽说:“你可是以第一个族外人进入舍本家族的本地。”那么荣耀的时刻她也没记住,被人夹着走也没记住,飞翔的感觉忘记了,只是深切记住了浑身抽离般的无力感,是那么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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