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里的批复下来了,同意地委和区委的报告。很快,兴建南川水库的战斗打响了。按照区委的统一部署,凡45岁以下农村青壮年一律要去工地,这次,交钱也不行。
这次修水库,正如郎福州猜想的那样,区委决定对参加修水库的民工实行包吃三顿,每人每天的伙食标准是一斤大米,两元钱的菜;另外,每天每人另外补助0。5元钱。这大大出乎人们的意料,迄今为止,没有一个工程有修南川水库这么高的补助。因此,村里凡是符合要求的劳力都争着要去工地。
冬天,村民没多少农话,修水库,建公路或开垦荒地等是每年必干的工程,只是有些年份工程量不大,而有些年份却又大得惊人,就比如今年即将开工修建南川水库,估计需要三、四年才能竣工。
南川水库的地址说起来,似乎没人相信,那是在连绵不断的丘陵地区,围绕一座座小山,或者说连绵不断的小山围绕着水库,这是建成前的设想。简单地说,就是在一座座小山的山脚下挖掉泥土或石头,挖出一条弯弯曲曲的水道,让水依山而流,在水道下游,筑起一个大坝。
南川水库的工程量很大,实际上是省里的工程,由地区行署负责兴建。马桥区承担的工程量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不过,地委领导将最难的工程分给了马桥区,而马桥区领导又将其分给了双港公社,星明大队分到的任务又算是公社里三个最难的地方中的一个。难在何处呢?修水库,主要是筑大坝,而大坝的底部是最难的,底部淤泥多,需要清理干净,填埋硬物,而石头是最好的填充物,但石头很重,要到离工地一公里远的地方开山炸石并运过来,不像其它单位可以就近取材。星明大队的任务是在大坝底部建一段长20米、宽10米的坝底,其他两个大队跟星明大队一样,也是这么多的面积,但难度小多了。
路才柏担任了星明大队此次兴修南川水库小组组长,郎福州担任副组长。动员和具体实施计划的主要是郎福州,大家都敬重郎福州是老资格的大队长,德高望重,安排工程任务,有板有眼,不偏不倚。但郎福州在作出决策前,总是先跟路才柏商量,并在宣布时,声称这是大队党支部的决定,给足了路才柏面子。
经过动员,村民们原先的埋怨基本消除了,加上这次干活还不是白干,补助标准高,他们都按照大队党支部的部署,加入到兴修水库的大军行列。星明大队迅速行动起来,郎福州安排一部分人开山炸石,一部分人将较大的石头用铁锤砸开以便运输,一部分人用板车运石头到水库大坝。工地一派热火朝天的劳动场面。
中午第一次在工地吃饭,民工看到有干辣椒炒肉(尽管基本上都是肥肉),萝卜煨排骨,还有鸡蛋西红柿汤,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饭菜比他们来前想象的要好很多。
“真没想到这次修水库还能吃到这么可口的饭菜。”陆大伟对旁边的郎福堂说,他对郎福堂跟他母亲的关系渐渐接受了,尤其是这么多年来,郎福堂经常帮他父母干活,父亲自己有时都对郎福堂没那么愤恨,做儿子的对母亲的相好就更是恨不起来。
“是呀,还不错,这样才有力气干活。”郎福堂附和着陆大伟的话。郎福堂今年44岁,过了12月就进入45岁,他是12月出生的,刚好符合上面的规定。说实话,他本人是不想来的,但上面对年纪卡得很死,不来不行。他想,在这里要干好几年时间,那张如意怎么办?总不能让她到这里来陪自己吧。她老公南瓜货46岁,不用来这里劳动。在这段时间里,她会不会跟南瓜货重归于好?郎福堂心里打起了问号。
路才柏跟郎福州各住一个工棚,确切地说是搭了两个临时棚屋,离集体棚屋有200多米远,相对独立,有门有锁,比较稳固。只住了三天,路才柏便回家了,说是老父亲病了,回去看看。这样,郎福州便一个人在工地指挥几千人的民工队伍。
下罗村有个女青年罗春凤,19岁,她跟郎福州早就认识,算起来还有点亲戚关系,郎福州的侄子——郎福堂的儿子郎国祥娶了罗春凤的姐姐。有一年春节,罗春凤到她姐姐家拜年,接着郎国祥又率领一家子给叔父郎福州拜年,这样,郎福州跟罗春凤两人便认识了。罗春凤对成熟男人有一种特殊的崇拜。她17岁那年,初中毕业便不再继续上学,回家务农。她听过郎福州的一次工程动员讲话,觉得他嗓音浑厚有力,他的眼睛炯炯有神,仿佛能看透一切。之后她又见过郎福州几次,听过他关于修水库的动员讲话,那次公路竣工仪式上,她也在场。这次修水库,她报名参加,跟十几个女民工住一起。
晚上吃完晚饭,天色还早,罗春凤来到郎福州的房间,看到门是开的,她还是敲了敲,郎福州正在调试收音机,以便找到新闻频道,他经常收听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新闻节目。抬头看到罗春凤,便说,进来。罗春凤笑着进屋。
“福州叔在忙什么呢?”她是这样称呼郎福州的,在大众面前,她对他的称呼是“大队长”,村民们都是这样称呼郎福州的,也有称呼“福州叔”的,那是些跟他比较熟的村民。当然,郎福州本人对称呼并不在意,叫他什么,他都答应。
郎福州看到罗春凤今天打扮得很时髦,就说:“你今天打扮得很漂亮,不像个民工啊。”
“怎么不像了,不就是穿得好点吗?现在不是收工了吗?”罗春凤有点生气的样子。
“没有,没有,你别见怪。我是随口说说,别当真。来,坐,坐。”郎福州起身给她拿个凳子过来。罗春凤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了。
罗春凤已经到郎福州的住处多次了,第一次来的时候还很拘谨,来了几次后,发现跟郎福州很是谈得来,虽然两人相差20多岁,在罗春凤的眼里,郎福州一点也不显老,没有一根白发,连皱纹也看不到,说话幽默风趣,常常逗得她捧腹大笑。
坐下后,郎福州跟她天南海北地聊起来,从修公路,到修水库,从今年的收成,到传说明年的分田分地到户,从各自家里的情况,到今后罗春凤的未来,无所不谈,。说着,说着,罗春凤忽然不做声了,郎福州看到她眼睛直直地看着自己,那眼神里有一种渴望,她的脸上泛起了红晕。郎福州是个成熟男人,再怎么笨,也看到了女孩心里的想法。他起身,慢慢走到罗春凤面前,她低着头,脸更红了。
郎福州拉起她的手,她顺从地站起来,任由郎福州抱起她。“门没有关。”罗春凤提醒郎福州。郎福州松开她,快步走去,看了门外一眼,关上门。此时,罗春凤已坐在床上,低着头,双手不停地搓揉头发,她的头发修长,又黑又亮,扎成两条辫子。多么年轻标志的人儿啊,郎福州在解她的衣服时,有一丝内疚和怯懦,毕竟,罗春凤那么年轻,还是他的远亲,但只是片刻的犹豫,她那青春逼人的气息让他不能控制自己,这是她送上门来的,不是我强迫她。再说,她跟我也没有血缘关系,怕什么?郎福州给自己找理由。
罗春凤的脸上一直红红的,并带着微笑。郎福州先是抚摸她的全身,罗春凤紧紧抱住他,郎福州慢慢地进入。
“我这是第一次,请你轻点好吗?”罗春凤小声地柔柔地说。
“好,我会轻轻地进去的。”好久没有碰女人了,郎福州尽情地享受着年轻的美妙的胴体带给他的滋润。罗春凤把他抱得更紧了,并发出轻微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