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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上市传奇(2)

百度上海分公司成立后不到半年,客户数量便跃居全国各分公司之首,销售额更是占全国第一,其成立后第一年的业绩增长率为285%。在百度,做市场的人都清楚,百度竞价排名涉及到的全国市场中,上海是最难做的。因为相对而言,上海对后期服务质量要求更高,所以向海龙面临的压力和难度可想而知。而如此背景下,他却能把上海分公司做到所有分公司中的第一,足见其能力的不凡,向来龙也因此越来越得到李彦宏的器重。

如此,若单就上海分公司而言,与其说李彦宏整合渠道是为了铺路上市,不如说他找到了可以为百度上市铺路的人。到2006年第四季度时,北京分公司出了问题,销售额被其他分公司远抛在后,李彦宏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向海龙,于是向海龙的考验来了。

2007年1月,百度总监会后,李彦宏决定让百度上海分公司总经理向海龙兼任北京分公司总经理。此时,百度在大客户集中的北京、上海、广东三个地区建立的分公司收入占百度2007年第一季度总营收的50%以上,其主要销售模式也恢复到竞价排名刚推出时采用的直销方式,所以北京分公司的销售额对百度非常重要。

其实,在此之前,李彦宏也和向海龙沟通过,请他指点如何提升北京分公司的业绩。向海龙找到北京分公司销售额下降的原因——管理混乱。当时,向海龙说:“单纯指导是很难奏效的,实际上这是执行力的问题,很多东西总经理每天都要盯着,要制定计划,一步步实现。”言外之意就是除非他去管理北京分公司,否则他也无能为力。

会议完毕,兼任北京分公司总经理的向海龙回到上海准备了几天便到北京开始他的“新生活”。工作狂的他把这种精神慢慢地融入到北京分公司中。

经过三个星期的调整,春节过后的第二个季度,北京分公司的销售业绩便有了大幅增长。几个月后,向海龙升任百度副总裁,负责公司竞价排名业务的全国销售管理工作,其中分为销售运营、直销管理、渠道管理和企业管理四大块。

如此看来,李彦宏整合渠道,在核心区域成立百度分公司,不但解决了百度与渠道商之间矛盾激化的问题,而且百度因为减少了给代理商的利益分成,效益更加可观。更重要的是,销售渠道整合本是为百度上市铺路,而从后来百度的发展来看,正是这条路让百度在上市之后的道路愈加宽阔,而财富也更加快速地积累起来。

3.完美的IPO

2005年5月,百度渠道整合完毕,李彦宏开始进行百度上市的实质性工作。百度上市进入倒计时阶段。

在此之前,百度已经完成美国IPO(全称Initial public offerings,即首次公开募股,是指某股份有限公司或有限责任公司首次向社会公众公开招股的发行方式)准备过程中的前期工作,即组建IPO团队,李彦宏为百度CEO、王湛生为百度CFO,并进行资产评估和挑选承销商等工作。

按照美国IPO的准备流程,百度还要进行申请、路演和为百度股票定价的工作。所以,写招股说明书便成了百度当时的首要工作。因为没有招股说明书就无法向监管部门提交申请,而只有申请被通过才能开始路演和为百度股票定价。

但是,百度发展得太快了,很多资料都必须重新输入、改写。百度员工一直没有停歇,几乎每天的工作都要持续10个小时,甚至更长的时间。为了与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的工作时间合拍,律师、承销商和百度CFO王湛生等不得不调整工作时间,美国上午9点钟上班,北京却是晚上9点钟上班,所以很多时候大家都开会到深夜。

招股说明书其实就是一份法律文件。但是必须措辞严谨,而且要尽量做到与众不同,突出自己的特色才能吸引更多投资者的关注。就当时的百度而言,最突出的莫过于百度的中文搜索引擎,因为百度依此战胜了全球最大的搜索引擎公司Google。没有悬念,百度的招股说明书正是以此给百度定位。

那么,如何能让不懂汉语的投资者对百度青睐有加呢?封面无疑是非常重要的。百度最想证明的就是自身中文搜索引擎的特色,并向外国人展示中国悠久、优秀的文化内涵,进而让潜在的投资者看好百度。经过商议,百度大胆地采用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方案:封面由一个英文字母“I”和中文的我、俺、在下、鄙人等38个有“我”的意思的汉字组成。这简约却不简单的设计把中国文化的丰富与内涵展现得淋漓尽致。同时,38与1之间的数量差异,也较好地体现了百度专注中文搜索、勇争中文搜索“天下第一”的意向。

值得一提的是,百度招股说明书的页面也是别具一格。“百度”二字由来的词——“众里寻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被翻译成英文并被巧妙地设计到招股说明书中作为背景,而且赋予了“百”即千百次、“度”即衡量的新的诠释,这不但使得中外媒体了解了“百度”的出处,也使得“百度”二字与搜索引擎紧密地联系起来,其策划之精、创意之新可谓罕见。百度的页面和封面设计在后来被国内营销界广为相传而成为美谈。

2005年7月13日,百度终于正式向美国纳斯达克提交了上市申请书。不久,百度招股说明书对外发布,百度此次招股发行260万股新发行股票,110万股原有老股东出售的股票,合计370万股美国存托凭证,百度股票(纳斯达克的交易代码为“BIDU”)每股价格为19—21美元,募集资金约为7500万美元。

至此,百度上市前最重要的步骤完成,百度上市最关键的步骤也随之拉开,上市前的路演即将开始。当时根据规定,任何公司在提交申请书之前,都不得有任何推销股票或公司的行为,参与上市筹备的所有人员也不能与外人包括家人谈及上市细节。所以,对于李彦宏等在内的筹备上市的百度人来说,心里早就憋了一股劲儿。

2005年7月19日晚,包括百度CEO李彦宏、CFO王湛生等百度高层在内的百度IPO团队乘机抵达百度上市路演的第一站——香港。

2005年7月20日,主讲人李彦宏和王湛生在高盛银行进行路演彩排。路演的方式一般都是由投资银行出面,将众多投资机构人士请到一起吃午餐或者晚餐,即是餐会的形式。李彦宏一开始就对餐会有着“风趣”的解释,他说“所谓餐会,就是他们坐在那里吃,我们站在前面说。”

2005年7月21日,百度路演正式开始,结果是让李彦宏惊喜的。百度预计在香港的股票订单,当天就超过了IPO发行的总数,下单率超过了90%。路演的开门红让每个人都神采奕奕,正常情况下,百度可以辗转下一站了,不过李彦宏并没有改变计划,而是把在香港的路演安排得更加紧密。整整4天的香港路演,百度的IPO团队不知道开了多少个会议,总之所有人工作都超过12个小时。作为主讲者李彦宏和王湛生更是十分辛苦。

2005年7月25日,百度IPO团队“飞”到路演第二站——新加坡。其火爆程度较之香港有过之而无不及。当时,很多投资者抱怨百度分配给亚洲的新股认购额度太少了,李彦宏等百度IPO团队成员因此更加信心十足。

百度亚洲路演出乎意料的成功,这让李彦宏心花怒放。百度随后进行的欧洲路演更是证明了百度的真正价值。当时,李彦宏出于欧洲市场没有客户的考虑,而且很多欧洲人都用当地的或者是Google的搜索引擎,中文的搜索引擎没有更多市场,所以百度计划中只有伦敦一站。

但结果再次出乎了百度人的意料,得知百度在伦敦进行路演的消息,许多投资者都临时取消了度假,更有一些投资者从度假地飞了过来。

真是一路路演一路红,“匆匆”结束了第三站伦敦的路演,百度人虽然疲惫、辛苦,但是斗志却更加昂扬。世界对百度的认可,让百度人热血沸腾、战斗力十足。于是,众人马不停蹄地赶往路演的最后一站——美国,这也是百度整个路演过程中最重要的一站。

与其他地区路演不同的是,百度在美国的路演从美国西海岸的洛杉矶到美国东部的纽约,战线很长,并且要在多个城市进行。到了美国的百度IPO团队,在路演过程中逐渐发现在美国的路演面前,之前的辛苦简直不值一提。

为了更快地抵达多个城市,更多地接触美国各地的投资者,百度租了一架小型飞机。交通上的迅捷并不代表李彦宏等人的休息时间更长,这只能保证百度人尽快达到目的地。团队中,很多人都是百度的高层,白天飞来飞去路演,晚上还要通过E-mail处理公司问题,睡眠已经成为百度IPO团队成员的奢望。

当时,精力最充沛的莫过于百度CFO王湛生,他几乎没有吃饭、休息的时间,甚至连续几顿饭不吃,连续几天不睡觉,每天只靠一杯杯的咖啡提神。他每天都保持着旺盛的精力,同事们因此赋予了他百度“铁人”的称号,百度的IPO团队也被称为“铁军”。

李彦宏在工作上也近乎“走火入魔”,看手机短信时也不忘“偷懒”睡上一会儿,而一旦听到自己的名字,便会精神焕发,神采奕奕地出现在演讲台上。后来陪在李彦宏身边的妻子马东敏心疼地说:“我知道那有多苦有多累,那种精神上和肉体上的压力不是一般人能够受得了的。”

李彦宏带领百度IPO团队,用顽强的意志,拼命的精神终于彻底打开美国市场,并且“意外”地形成了卖方市场,当时很多投资基金组织和个人都恳请李彦宏多卖给他们一些。一次,在纽约的一场午餐会的路演上,原定94位的宴会厅爆满,近50位管理数十亿美金的基金经理饿着肚子,倚着墙坐着听李彦宏演讲。或许此时李彦宏应该改变他最初对“餐会”所下的定义,因为听讲的人不仅和他一样站着,甚至还饿着肚子。

2005年8月2日,百度路演美国站进入尾声,虽然百度的路演还未结束,但是却可以提前宣布其获得的成功了。面对一路走来的热情,百度IPO团队重新对百度股票定位,于是百度股票的发行价上调至23—25美元。

2005年8月4日,百度上市前夜,李彦宏、王湛生在主承销商高盛的办公室召开了百度上市前的最后会议。会议上百度股票的发行价格最终敲定在27美元。

在20多天的路演中,百度所得颇丰,李彦宏却衣带渐宽,瘦了20多斤。不过从最初的19—21美元,提升到27美元,也足见其付出代价的价值了。至此,百度IPO的所有流程均已完毕,所有人都在期待着那激动人心时刻的到来。

4.纳斯达克之巅

2005年8月5日晨,李彦宏夫妇、一年前已从百度离职的百度创始人之一徐勇及夫人、百度CFO王湛生、7月初功成身退的百度市场总监毕胜以及百度投资经理和坤等在主承销商高盛总裁的陪同下齐聚高盛49楼会议室,在这里可以透过大屏幕清晰地看到纽约证券交易所的交易大厅,他们要一同见证百度这一历史时刻。

值得一提的是,当时最早给百度投资60万美元的一位美国老者,神秘兮兮地拿出一张纸,让在场的所有人写下对百度首日股价的估值,称他要打赌。而高盛似乎也为百度做了特意安排,其派出的首席交易员与一年前负责Google首日交易的为同一人。

2005年8月5日上午10点40分左右(北京时间2005年8月5日晚上11点40分左右),百度正式登陆纳斯达克。

百度股票的发行价定在27美元一股,在场的人都知道这个报价。不久之后,交易员大声喊出了35美元的报价,然后紧跟着喊出了37美元。此时已经有几十万股的需求了,可是所有持股人不谋而合地没有出售一股,办公室里掌声响了起来,在座的人都知道百度上市成功了!

作为一位老资格的交易员,这种情况不足为奇,他继续提高着报价:39美元、40美元,竟然还是没有人出售,此刻的他无疑有些激动了,他再次大声地喊出了42美元,然后是45美元。

办公室中的众人已经站了起来,甚至忘记了鼓掌,不约而同地围上去,聚精会神地注视着交易屏幕。报价还在不断上涨,已经突破了60美元,交易员随着自己报价的提升,分别拿着电话和鼠标的两只手已经有些不受控制,声音也颤抖起来,甚至他的整个身体都在抖动,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激动得不知所措。毕胜后来形容当时的情形说:“交易员已经反应不过来了,双手都不受控制了。”

11点40分左右,近乎“失控”的交易员朝着李彦宏喊出了72美元的报价。一个小时前是27美元,一个小时后便倒了过来,成了72美元,短短一小时上涨了200%多,这代表的已经不仅仅是成功,而是奇迹,百度创造了历史!11点40分,百度正式开盘,以开盘价66美元完成了第一笔交易,不过交易大厅的屏幕中显示的是72美元。

掌声响了起来,同时还有欢呼声,大家紧紧相拥甚至有些“得意忘形”。在此刻,没有人会去鄙夷他们的形象不端庄,他们该去庆贺、该去开启香槟互相喷洒,曾经的努力与付出应该在胜利的此刻尽情地得意忘形一次。李彦宏早已潸然泪下,他的泪水蕴含了太多,有他自己6年的血与泪,更蕴含着百度5年的风雨历程;曾经的合伙人徐勇也早已泪流满面,不过他的泪水似乎不是赚了一大笔钱,而是作为百度创始人此刻却不能以百度正式合伙人的身份共享荣耀的遗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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