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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守得云开见月明(1)

从1999年11月当当网正式上线,到2010年12月8日当当网正式在纽约证券交易所上市,这个由夫妻二人联手打造的“全球最大的中文网上购物商城”,最终“修成了正果”。当当网的挂牌上市,预示着它将以一个崭新的姿态继续驰骋在互联网上!

1.和支付宝“牵手”

作为一个电子商务平台,当当网从一开始就非常注重送货方式和支付手段,因为它们是网上购物的重要环节。支付手段一度是当当网最初从事电子商务时遇到的主要发展瓶颈之一。李国庆和俞渝在认真考虑之后,决定采取货到付款这个办法来解决。

不过,实事求是地说,货到付款这种支付手段并不是电子商务支付问题的最佳解决方案,因为它只是对用户比较方便,对网站却比较麻烦。一本书从离开库房到送至顾客的手中,再由快递员把书款交回到快递公司,然后由快递公司统一把钱汇到当当网的账户上,这要经历相当“漫长”的一段时间。回款速度如此之慢,对网站的资金周转显然是不利的。因此,如果想要真正地解决问题的话,还是要通过网上支付这种手段。只有建立了完整的网上信用体系,让当当网才能当之无愧地成为电子商务网站。

2004年以后,支付宝、快钱、易宝等第三方支付公司的迅速发展,为解决网上支付问题做出了重要的贡献。当当网审时度势,也开始和这些第三方支付公司进行合作。

PayPal在1998年12月由Peter Thiel和Max Levchin建立,总部设在美国的加利福尼亚州。经过几年的发展,于2000年起陆续扩充业务,包括在其他国家推出业务以及加入美元以外的货币单位,总计有英镑、加元、欧元、澳元以及日元等23种货币。2002年10月,全球最大的拍卖网站eBay以15亿美元收购贝宝,于是就成为了eBay的主要支付手段之一。在eBay收购易趣之后,也于2005年正式进军中国。

2005年7月11日,(贝宝中国)PayPal China的网站正式开通,这也就意味着正式登陆了中国市场。然而由于贝宝是PayPal的子公司,所以PayPal和贝宝实际上是两个独立的账户,贝宝使用人民币作为其唯一的支付货币,所以并不能和7200万的海外用户实现对接。与此同时,门户网站TOM在线和网易也成为了贝宝的第一批合作商户。

但是对于贝宝来说,其发展道路也不是一帆风顺的。在一切必要的准备都做好之后,贝宝便遇到了马云阿里巴巴旗下的支付宝这个劲敌。就在贝宝进入到中国的前一个星期,支付宝为了保护自己的势力范围,进行了疯狂的领土扩张,宣布和上千家网站达成了合作协议。而这些网站都是中国互联网的“头牌”:百度、江民、金山等等,还包括在淘宝网开店的佐丹奴等一些实体商家。中国本土的第三方支付公司,给了贝宝一个下马威。

在寸土必争的商业思想指导之下,贝宝和支付宝展开了一场你死我活的抢地大战。当然,这场残酷的竞争背后,还牵连到了eBay易趣和淘宝网之间的争斗。然而不幸的是,贝宝在与支付宝打了几年之后,还是没有得到中国消费者的认可和接纳,而支付宝却成为了行业老大。在这种情况之下,贝宝和支付宝又在国际市场上发生了激烈的争斗。

2007年5月,eBay做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他们迫使澳大利亚客户使用PayPal作为支付服务,这个举动立即把当地的用户激怒了,而且很快就引发了澳大利亚反竞争与消费者委员会(ACCC)对其反垄断的调查。澳大利亚银行团队称PayPal并不能像eBay所宣称的那样能够避免用户被人欺骗。

事实上,PayPal虽然可以保证交易双方的银行以及信用卡资料等机密不会被泄露,但是它并没有像一般银行那样进行身份验证,因此有不少商家都害怕买家由于被剥夺选择权而流失。

正当PayPal在澳大利亚遭到质疑的时候,支付宝与澳大利亚在线支付公司Paymate达成了合作协议。Paymate即将成为支付宝的合法代理机构,中国的消费者足不出户,就可以在线选购由澳大利亚商户提供的各类商品。

正所谓“冤家路窄”,当PayPal在大洋洲遭遇到不顺的时候,支付宝“及时”地赶了过来,在异国他乡给这个对手又来了沉重的一击。然而,PayPal的霉运并没有就此结束,正当它在澳大利亚备受抨击之时,它在中国也享受到了同样的“待遇”——当当网终止了与它多年的合作关系。

当当网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与PayPal“断交”呢?2004年11月,当当网为了拓展海外业务,开通了PayPal实时倒款业务,双方由此开始了合作。应该说,当当网和PayPal合作的四年里,关系一直是比较融洽的,没有产生什么纠纷。但是在2008年4月,当当网突然中止了与PayPal的合作,并在网站上发布了公告:

尊敬的客户:

当当网定于4月7日取消PayPal汇款、退款业务。如果您在此之前已经汇款,我们会照常处理您的订单;如果您尚未汇款,请你重新提交一张订单,选择网上支付、银行账户等其他支付手段。如果您的订单需要退款,请您提供详细信息:订单号、退款金额、姓名、地址及邮编,发送到service@dangdang.com。我们将尽快为您办理。

给您带来的不便,我们深表歉意,感谢您的配合与支持!

当当网客户服务中心

2008年4月7日

当当网在取消与PayPal的合作之后,对海外的服务只能依靠由首信支付平台支持的国外信用卡支付,首信易支付(首都电子商城网上支付平台)创建于1999年3月,是中国首家实现跨银行跨地域提供多种银行卡在线交易的网上支付服务平台。

对于支付宝,当当网一直是怀着十分复杂的心态。尽管这个第三方支付公司在中国的业务已经做大到了极致,但是鉴于和淘宝网之间的竞争关系,当当网在和PayPal解除合作关系之后并没有马上选择它。相反,当当网的老对手卓越网却在2008年6月25日正式宣布用户可以使用支付宝的支付功能进行在线购物。

其实,卓越网和支付宝合作也是出于无奈,毕竟支付宝是马云的阿里巴巴控股,而阿里巴巴旗下的淘宝网和卓越网同样存在着竞争关系。但是随着支付宝在电子商务中的地位日渐提高,很多消费者已经养成了使用支付宝进行网上购物的习惯。所以如果卓越网对支付宝盲目排斥的话,很可能会因此流失掉一部分的顾客。在经过了20天的调试之后,卓越网在2008年7月16日宣布支付宝付款正式启用。至此,卓越网和支付宝形成了某种同盟关系,而卓越网得到好处是支付宝向其开放了8000万的用户。2008年的时候,中国B2C排行前十的企业中除了当当网,其余全部同支付宝进行了合作。

2010年9月15日,当当网在经过了全面细致的考虑之后,也决定与支付宝达成战略合作协议,并于同日起正式开通支付宝接口。至此,当当网用户的可选在线支付通道已涵盖了财付通、快钱、易宝支付、首信易支付、银联支付以及支付宝等所有国内主要的支付平台,用户在当当网购物时可选择上述任意一种网关进行支付结算。

显然,当当网“牵手”支付宝,也是在互联网高速发展的形势下的正确抉择。毕竟,当当网的宗旨是为用户提供便宜、方便、放心的网购服务,而在这个问题上,已经发展了七年的,同样以简单、安全、快速、信任为产品和服务核心的支付宝与当当网有着共同的理念。通过引进支付宝这样先进、安全的第三方支付平台,当当网将给用户提供更方便和安全的支付手段。更何况,支付宝是目前国内市场份额第一的支付企业,拥有3亿多注册用户,在B2C领域积累了几十万的商家,如果跟它合作的话会为当当网争取到更多的消费群体,何乐而不为呢?

为了庆祝本次签约并鼓励当当用户尝试在购物时使用支付宝网关,10月12日至11月11日,当当网与支付宝举办联合活动,凡在当当上购物满100元,并使用支付宝进行支付的用户,其支付宝账户就可获得10元现金红包。

由此可以看出,支付方式便捷与否,直接关乎消费者的购买欲望。因此,支付的便捷性对B2C的销售至关重要。这个环节越是简洁、方便、快速、舒适,用户就越是感到舒服,最终买单的可能性就越大。当当网开通支付宝接口,将进一步提升它的支付便捷性,为用户带来更好的购物体验。

2.还会有风投吗?

2006年,当当网从DCM、华登国际、Alto Global这三家风险投资基金引进了2700万美元的资金,顺利地完成了第三轮的融资。这对快速发展的当当网来说,不仅有了一个强大的助推器保护,还让自己再一次成为了媒体关注的焦点。

到了2007年的时候,第三轮的融资还没有用完,可见李国庆和俞渝确实是非常“会过日子”的两口子。也许在经历了那次令他们终生难忘的互联网寒冬之后,这对龙凤搭档对资金的利用总是小心翼翼的,绝对不会在不需要的地方烧钱。

2007年5月,在《中国经营者》的电视访谈节目中,主持人方宏进问到了当当网第三轮融资的钱都用在什么地方了?俞渝的回答让人倍感意外:钱一分没动!

俞渝的解释是,当当网需要有一笔战略储备资金,因为企业在发展的过程中是避免不了走弯路和犯错误的,而一旦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势必会以付出金钱和时间为代价。因此,当当网必须有一笔不能轻易动的钱放在那里以备不时之需。

俞渝说的这番话很有道理,事实上这第三轮融来的2700万美元对于当当来说,并不是在运作上所不可缺少的。因此在融资之后,李国庆和俞渝将大部分的钱都投在比较保险的国债里,而没有用于其他方面。应该说,俞渝是一个比较保守的人,总是担心在当当网发展的时候会出现一些意外情况。她曾经说过这样一段话:

“如果有一天,这个主干线发生特别大的问题,就像地震一样,使中国对海外的很多互联网中断,如果这种情况是发生在中国境内,当当真的需要去租用卫星来进行传输的话,必须要有这个钱。”

俞渝的担心是不无道理的,也正是由于这种战略性的眼光,才让当当网渡过了那个可怕的互联网寒冬。当时有那么多的互联网公司倒闭,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他们对潜伏的危机估计不足。打个比方,俞渝对当当网这个“孩子”疼爱有加,为了防止出现意外,给“孩子”买了大额的“人身意外保险”。然而,就在当当网表态要保留这第三笔融资资金的时候,又忽然传出了当当网准备进行第四轮融资的消息。

2007年7月,有消息传出,当当网正在和两家风险投资公司商谈总规模为8000万到1亿美元的融资计划。李国庆对外宣称,本次谈判的前提是对当当网的估值不得低于10亿美元,目前几方还在进一步的接触之中,假设这一次融资成功,当当网将会让出10%的股权。

看来,当当网作为中国B2C领域的佼佼者,确实在一步步地吸引着风险投资人的目光。李国庆不止一次地表示当当网并不缺乏资金,为了保证股权也不会过多地吸引风投。不过,也许是出于某种战略性目标的考虑,李国庆在这第四轮融资当中也希望能够多“圈”来一些钱,于是将当当网的资产总值估价为10亿美元。

但是在外界看来,当当网被估价10亿美元,似乎是有点太多了。甚至有人讥讽当当网,如果估值达到了10亿美元的话还不如直接卖掉了——因为即使是上市恐怕也得不到这么多钱。

在这一系列的质疑声中,一位对当当网比较了解的人士分析,李国庆把当当网估价为10亿美元,差不多是相当于实际估值的3倍,当当网比较合理的估值区间应该在2亿美元到3亿美元。

李国庆面对种种猜疑和看法,回应说那些认为当当网不值这些钱的人,显然没有看到当当网这几年的飞速发展。这位联合总裁认为,当当网在第四轮融资之前,就曾经被估值到2亿美元到3亿美元,而当当网这几年以来都处在高速成长的时期,2006年的营业额已经达到了6亿元人民币,而在2007年更是维持着200%—300%的增长速度,这自然要提高公司的价值,因此10亿美元的估值并不过分。

其实,李国庆之所以把估值设定在10亿美元有着明确的目的:一个是希望通过这样的叫价提高当当网的估值,另一个是为了给准备在美国上市的计划做一点面子工程,毕竟较高的估值将会有利于吸引国际投资方的注意。

一些经济分析人士认为,像当当网这样的B2C网站,出售股份虽然会使李国庆和俞渝的控股能力下降,但确实也是一个比较合理的办法。因为当当网自从2000年至今一直都没有净利润,同时营收规模又不大,在2006年才达到6亿元人民币。所以,即使当当网在美国上市,以目前的这种营收状况,恐怕也会影响到它的融资金额。对此,李国庆也表示,6亿元人民币的营业额很难提高市值,也很难吸引投资方的注意力,并且每年都要缴纳可观的年度审核费用,实在是不合算。李国庆估算,公司至少要达到20亿—30亿元的营收,才会去上市。

关于当当网的上市计划,李国庆还是抱着很大的期盼,他希望当当网能够在海外上市,同时表示,当当网并不是因为缺少资金才去上市的,毕竟第三轮的投资都没有用完,上市的主要目的是因为美国市场对于电子商务行业是很看好的。

尽管李国庆对公司上市怀有冲动,但是当当网面临的局面却并不乐观。当当网自从1999年开通以来,就一直彷徨在究竟是扩大规模还是赢取利润这两条路中间,并坚持选了规模。2007年1月到5月,当当网的销售额呈现出3倍的增长,然而在这样高的成长速度之下,当当网却没有扭转亏损的局面,李国庆对外透露,当当网的亏损额度大概是卓越网的25%,差不多是1800万人民币。因此从这个角度分析,当当网说是“不差钱”,但是实际上还是很需要再进行新一轮的融资。当当网只有通过提高现金储备,才能从容应对淘宝网、卓越亚马逊等电子商务网站的挑战,不至于在日趋激烈的互联网混战中被淘汰出局。

除此之外,当当网还要将资金进一步投入到物流当中,并且通过继续大打价格战,巩固用户在当当网享受到的购物体验,以此来带动当当网整体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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