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从窗棂外透进来,漂浮涌动在纱幔之上,清灵静逸,如梦似幻。
庭院外清脆婉转的莺声把黑甜一睡的若兰自梦中唤醒,她揉了揉惺忪的眼帘,惬意地伸了懒腰,然后……
突然黑亮的眸子一眨,一愣,觉得哪不对劲,偷偷掀开盖在身上的薄锦斜眼向里一瞥,一点赤红从耳后向四周蔓延,霎时霞飞满面。
慌忙把锦裹紧了身子,向枕边看去,却见床上空空如也,唯有百鸟朝凤的浅色枕套上赫然粘着的点点血斑,空气中涌动的一种淡淡的檀香的气息,及胡乱丢弃在床畔被扯断了带子的肚兜亵裤,才证明了昨晚发生的一切不是南柯一梦。
想想当时的情景,若兰捂住羞红的脸,发了半天愣,才要从床上爬起来,门“吱呀”一声开了。
“死丫头!你昨晚明明知道那个魔头在我床上,为什么不提醒我?”
她冲着纱幔外埋怨道。看没人吱声,又骂:“柳月!哑巴……”“啦”字还未说出来,她住口了,瞪大眼看着前面,且见纱幔撩起处,太子燕子旭眼射寒星,冷着一张脸朝床边走了过来。
原来,燕子旭早上在若兰的床上醒过来之后,转眸看着身侧若兰睡梦中沉静绝美的脸,像小孩子般微微翘起的樱唇,不觉胸中柔情涌动,轻轻抬指在她吹弹可破的脸颊上来回摩挲。
“不!不能负了紫婴,我对她没有真情,只是为完成母后的使命罢了。”
募地,心念想处,他又把手缩了回去,目光又渐渐变得冷冽起来。
披衣下床,正欲回自己的寝宫,出云轩殿不远,忽发觉自己把鱼形玉璧丢在若兰房内,只好转身回来,刚进得殿门便听见若兰对柳月的埋怨之声。
若兰见是他,忙把提溜下来的薄锦往上拉,遮住半露的****,身子下意识地往里缩了缩:“你干嘛?”
燕子旭最恼恨的便是她这么一副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冷冷看了若兰一眼,欺身上前,抬指托起她的尖下颌玩味地:“这么快就变脸了?我记得昨晚你可是很……”燕子旭话未说完,又羞又恼的若兰抬腕把他托着她下颌的手指一推:“你……你出去!我不要听!”
燕子旭脸色突变,目露凶光,伸指要去捏若兰的细脖颈,但他忍住了,只咬着牙道:“无礼之极的女人!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我警告你,从今以后不许如此和我说话!否则……”随手抓起手边的纱幔用力一扯,纱幔被生生撕裂,然后袍袖一甩,指着若兰:“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我皇家传宗接代的工具罢了。告诉你,从今以后你得夜夜侍寝,直到怀上皇后的皇孙为止。”说罢,冷哼一声,佛袖而去,丢下若兰白着脸坐在床里,好半天,眼圈一红,两行委屈的眼泪顺着脸颊滚落下来,滴落在被血染了的枕套上。
这时,门“吱呀!”一声又开了,有脚步声朝着被撕裂了的纱幔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