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气急攻心之下,若兰用鲜血淋漓的手指抓住剑尖便往自己咽喉送去。
燕子旭想不到若兰会如此刚烈,吃惊之余,在剑峰离若兰的咽喉只一毫之差时,他凌厉出手,闪电般地伸指对着若兰的软穴一点,立时,若兰手一松,身子一软,瘫倒在了地上。
“当啷!”一声脆响,剑亦自燕子旭掌间滑落。
若兰身子动不了,但是,她的嘴巴还在发泄着她的愤恨:“燕子旭,你为什不让我死?你这样对我,还不如让我死了!呜呜!”骂罢不由失声哭了起来。
燕子旭低头见若兰撑在地板上的手掌间还有鲜红的血蜂拥而出,沿着地板蜿蜒地流淌着,蛇一般延伸到了他的脚下。
燕子旭心中一阵不忍,一对浓眉随之紧紧拧在了一起。
突然间,他撩起袍锯,猛力一撕,但听锦帛撕裂声之后,燕子旭手里握着自锦袍上撕下的布条,在若兰面前蹲了下来。
他看了若兰一眼,如寒冰般冷冽的眼神中一丝柔情一闪而过。
自地板上径自握起了若兰受伤的小手,然后对着指间的伤口包扎起来。若兰被点了穴道,根本无力反抗,她无声地看着燕子旭做着一切,“他还是在乎我,不舍得我死的。”
心内有些触动之余,黑亮的眸子里不禁涌上了一层莹莹泪花。
燕子旭这时已经帮若兰把伤口包扎好了,他抬头看了若兰一眼,见她眼里已没了刚才的那抹决绝的神色,他眼色又是一寒,猛然将握在掌中若兰冰冷的小手放开,墓地站起身来。
正要抬指点开若兰的穴道叫她快些离了眼前,忽低头看见落在她脚边的宝剑,终究怕她再次发神经寻死,迟疑片刻之后,弯腰拾起在手,撩起袍服揩净血迹,“咔嚓”一声,寒光一闪,抬腕将它插入剑鞘。
“也怪不得他生气,哪个热血男儿容得了自己的妻子和别人有私情。将心比心,如果换了他在外面胡闹,我也会这么干的。”软在地上的若兰看着他,心内默默想着,才要把刚才的恼恨委屈抛却,可是,猛然间又转念一想:“不对!他以前和紫婴及宫女们当着我的面卿卿我我的时候,他为什么就可以不顾我的感受!不公平!太不公平了!”气恨又上来的她很懊恼刚才自己为什么要差点为他这样一个不尊重女性,不把女性当人看的魔头寻死!
这时,燕子旭抬指又向若兰的软穴一点,若兰身子一震,觉得全身又有了一丝力气。
“你走吧,我们的一切都结束了,从今往后我再也不要看见你!”燕子旭冷冷说罢,迈步就要离开。
“喂!燕子旭!就算我和燕子颜有什么,你也不该这样对我!要说不忠,你算第一个!难道你忘了你以前当太子的时候,老婆至少有一打吗?凭什么你可以三妻四妾,我就一个都不行?!”
一直不发一语的若兰忽然抬起愤恨的脸向着燕子旭问道。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燕子旭一听,只气得暴跳如雷,鼻子直冒烟,这个女人,真是太不知廉耻了,竟然敢当着他的面讲这种话。
这还有什么可疑问的,自他燕子旭出生以来,他就熟知小丽国的律法——一般成年男子都可以纳三妻四妾,而女子就必须只忠于一个男子,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没人敢于怀疑。
“哼!贱人!你真是太不知廉耻了!以前,我真是瞎了眼,竟然还对你心存幻想!你走!快走!我再不要看到你!”他气坏了,很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要救她!
“我会走的,不用你赶我!”若兰进来的时候本想告诉燕子旭自己代替梦兰出嫁,及梦兰和燕子颜之间感情纠葛的真相,可是,看着眼前这个不讲道理,一身大男子主义的臭男人,若兰赌气之余觉得自己再向他低眉下脸地求得谅解,那就真是太没骨气了。
“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的!难道我离了你就不能活了不成!”
若兰虽然被解了穴道,但身子还是有些发软,她想一下子站起身来,可是,没成功,只得用双掌撑了地面,想借助臂力站起身来,可是,手掌才一接触地面,一阵自指间传来的钻心的痛疼几乎没把她痛晕过去。
“手好痛!燕子旭呀燕子旭!我后世做了什么孽,非得要跑到前世来受你的窝囊气!”
她咬牙切齿地恨道。
晃着摇摇欲坠的娇躯,看也不看燕子旭一眼,径自开了房门,走了出去,燕子旭冷眼看着她的背影,眼眸中隐忍着不舍和落寞。
才出了房门,离了燕子旭的实现,饥饿,失血,伤心,气愤一下子涌了上来,若兰但觉头一阵晕眩,身子又是一软,倒了下去。
“小姐,你怎么啦?快!孟硕,小贵子,小姐晕过去了。”不放心自家小姐,才自隔壁房间出来的柳月刚好看见若兰倒下去的那一幕,只吓得她惊叫一声,扑了过来。
沁心殿寝宫,檀香缭绕,香气四溢。
若隐若现的红纱帐幔内,沐浴更衣后的梅妃身穿一袭薄如蝉翼的红纱睡衣,随意地披散着一头如黑绸般柔顺的青丝,慵懒地斜靠在床褥上,好像在等着什么人的到来。
殿外。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纱幔被一只丰润的玉手撩开,红衣宫女走了进来。
“娘娘!江丞相到了。”红衣宫女上前躬身施礼道。
“哦!才来。请他进来吧!”梅妃眉头一展,妩媚的脸上现出娇羞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