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燕子颜一行人要离开时,突然前面响起一阵激越的马蹄声,然后随着马儿一声长长的嘶鸣,火把通明中,一匹浑身墨黑的骏马扬起前蹄在前面不远停下,随之,一个矫健的身影自马上飞跃而下,挡在了燕子颜的马前。
燕子颜抬头看去,那人不是燕子旭原来的随身侍卫孟硕是谁。
“孟硕,你要干什么?”燕子颜皱了皱眉头问。
“孟硕参见殿下!”孟硕先躬身施礼,然后挺直身子看着燕子颜,不亢不卑地问:“殿下到此有何贵干?”他明明知道燕子颜已被册封为新太子,可是,在他的心目中,太子只有燕子旭一人,所以,他只称他为殿下,而不肯在前面加上“太子”两个字。
“孟侍卫,你来得正好!殿下把娘娘带走了,在马车里。”柳月哭着说。
孟硕闻言脸色大变,这个燕子颜,也太荒淫好色了,几次三番地对娘娘进行纠缠!可娘娘毕竟是他的皇嫂,如此禽兽行径,实在令人鄙夷!
心中气愤,脸上也变色道:“请问殿下要把娘娘带那里去?”
“皇兄新死,皇嫂一人孤苦伶仃,本太子实在于心不忍,去陆瀍遍寻不着,不想到此借宿时竟然偶遇尔等,这也算是天意使然吧!再者,孟硕,你枉有一身好武功,不为朝廷所用倒可惜了,不如,都随了本太子回京去吧!”燕子颜颇有耐心地款款回答道。
“孟硕多谢殿下提携,可是,孟硕跟随太子多年,如今他虽然去了,孟硕还想为太子守灵三年,所以,孟硕不能从命。至于太子妃娘娘,孟硕倒有话说。”
“什么话?快讲!”燕子颜见孟硕竟然敢拒绝他,早已不悦地放下脸来,沉声说。
“殿下,你对娘娘的一番心意孟硕懂得,可是,毕竟叔嫂授受不亲,何况是在太子殿下新亡之时,你不去悼念皇兄,倒做出这番行径,难道你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孟硕义正词严地说。
“大胆!你一个小小的侍卫,竟然如此猖狂!难道我堂堂太子爷干什么事,还得要你指手画脚不成!”
说吧,怒喝一声:“让开!”策马向前,抡起鞭子便向孟硕的头上甩去。
孟硕冷冽一笑,哪里把他放在眼里,身形一闪,伸臂一捞便把长鞭的一头抓在手里,然后,巍然不动地站在原地,直视着燕子颜:“殿下,何必要如此赶尽杀绝呢?”
燕子颜想不到孟硕竟然如此大胆,大怒之下,用力想把鞭子自孟硕的手里夺回来,不想,绷得直直的鞭子像被千钧鼎绑住似的竟然纹丝不动。
燕子颜脸涨得通红,旁边的侍卫见状,早哗啦一声抽出长剑,身形闪处,把孟硕团团围住在中间。
孟硕冷笑一声,并不把握着鞭子的手松开,他猛地一运力,骤不及防的燕子颜像一只被丝线控制的风筝似的,径自自高高的马上向孟硕这边飘落下来。
当众人都呆望愣神时,孟硕一个飞跃,像接沙包似的,在半空中把燕子颜接住了。
整个动作都是一霎那间的事,当两个抱在一起的身形飘落在地的时候,孟硕早用剑抵住了燕子颜的咽喉:“都让开,快!把娘娘放了!”
众侍卫见状怕伤着燕子颜,都纷纷向后退让开来。
这时,坐在马车帷幔里的若兰听见外面的声音,早伸手撩开了帐幔:“孟硕,把他放了,是我自己愿意的,不****的事。”她表情平淡地说着,孟硕想不到她会是这样的态度,发愣间手一松,手中的剑自燕子颜脖颈上滑落下来。
把孟硕围在中间的众卫士见状,哗啦一声挥剑便向孟硕砍去。
“燕子颜,你让你的人把孟侍卫放了,否则,我是不会跟你走的。”她冷冷地对燕子颜说。
“撤了!走!”燕子颜看了若兰一眼,手一挥,众侍卫退下。
燕子颜整了整揉皱了的袍服,瞪了孟硕一眼,然后在侍卫的搀扶下翻身上马之后,众侍卫也纷纷跨上马背。
“娘娘!把柳月带去吧,娘娘离不开柳月的!”柳月见燕子颜要走,她连滚带爬到马车前,跪着哭求道。
“柳月,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若兰撩开帷幔,招手叫柳月。
柳月见状慌忙爬起身来便要上马车。
不想若兰揪住她的衣衫挥掌甩去,只听啪的一声清脆的耳光之后,若兰骂道:“臭丫头,我早腻烦你了,还想跟着我!”
柳月不想她的娘娘前后之间竟然像大变了一个人,只用手捂着脸,乌黑的眼眸中含着委屈的泪水,望着若兰发愣。
“殿下晕倒在房间里,你要好好照顾他,还有告诉孟硕,一切按原计划进行,让他别为我担心!我会找到你们的。”冲着柳月的耳边私语几句,又用手把柳月一推:“去吧!整天傻乎乎的让人看了就心烦!”
“走吧!”说罢放下帘幕,清丽的面容立时隐没在红色的帷幔下。
当下,马车轮子徐徐滚动起来,在马队的前呼后拥下远去了。
四周又静了下来,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
柳月突然回过神,想起若兰走时对他说的话,她募地自地上爬起来,冲着孟硕和小贵子叫声:“快!快去看看殿下!娘娘说殿下还晕倒在房内!”
孟硕和小贵子闻言,回身随着柳月向小屋跑去,可是,突然间,他们又募地停住了。
只见前面映着暗淡灯光的小屋前,燕子旭正手扶着头,脸色死灰般地向他们走了过来。
“殿下!你醒了?娘娘被燕子颜皇子带走了!”柳月带着哭腔向他跑了过去。
“住口!不要再提那个贱人!……”燕子旭怒吼一声,身子一晃,差点又载到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