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静静的站在下方打量着南蜀皇帝,脑袋里突然浮现出了南君离坐在上面的样子。
只一瞬间,南君离穿着龙袍坐在龙椅上的画面便被击碎了。
若非回过神来,看着身前的言厉。
忽然跪了下来,看着台上的皇帝,大声的说道:
“请皇上放过二皇子,玉玺的事情还有待查明啊皇上!”
若非跪在地上,声音很大,因为她打算着,就算皇上现在是不愿意听不想听,她也要说得个清楚!
言厉被若非突来的动作给吓了一跳,也跟着若非一起跪了下来,看向皇帝,同样大声且坚定的说道:
“皇上,微臣可以以项上人头作为担保,二皇子绝无叛逆之心!请皇上饶过二皇子吧!”
坐在上方的南蜀皇帝没有出声,让跪在地上的两人都猜不透皇帝的心思,
若非的心里有些打鼓,急忙又看向言厉,却接收到他制止的眼神,若非只得作罢,抬眼动也不动的看向上方的南蜀皇帝,终于,在看到他的喉头微微的动了动,她悬着的心才稍稍的放了些下来。
“言将军……”上方的皇帝微微张开了嘴,一只手向着言厉招了招,声音听起来十分的虚弱无力。
“皇上,微臣在!”言厉赶紧上前一大步,再次匍匐在地,担忧的大声喊道。
“言将军,最近朕总是想起很多过去的事情,有时候想起来,真的是觉得岁月催人老,仿佛昨天我们还是十七八岁的少年,而一转眼,却又两鬓斑白了!”
南蜀皇帝的声音听起来比他的实际年纪苍老了几十岁,仿佛他真的已经是老态龙钟的了。
“皇上,您正值壮年,怎么会老呢?”言厉小心翼翼的劝慰着。
他和皇帝,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可是他们两人也始终是不同的,一个是君,一个是臣。
可两人却还是有着许多的共同点的,那就是:他们都觉得自己老了,比实际的年纪要老很多很多!
他是因为长期的征战沙场而有些精疲力竭,身上也有着很多的伤,总是在提醒着他,他该如何如何,又不该如何如何。
而皇上,则是因为心力交瘁,或许是从他真心爱过的人离去之后,皇上的一切都变得琢磨不定起来。
皇上近来吃的那些不知道什么名堂的丹药,他劝过无数回,可没有一次,皇上听过他的话。
今天的皇上看上去已经比前一阵子好了很多,可他还是感觉的到,皇上的生命力在一点一点的无可挽回的流失。
一想到那些皇上吃下去的丹药,言厉的眉头便越皱越紧,他也劝过皇后无数回,太子之位迟早都是南君守的,劝她不要以那样的方式残害皇上,可最终她不听他的劝,而他自己也答应过,不会阻止她!
最后,他只能偷偷的命人将皇帝所服用的丹药尽力的掉包,可事情总不可能使十全十美的,有些时候,他还是拦不下来。
南蜀皇帝坐在上方,一张脸有气无力的笑着,深吸了几口气,然后看着地上的若非说道:“你也起来吧!言将军在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上阵带兵了!”
若非依言站起了身,但是她没有再说什么,眼前的人在未见到他之前,她对他其实是有恨的。
若不是因为他,阿离怎么可能遭受那么多的苦难,原本应该幸福长大的孩子,如今只能与她相互依靠着走下去。
若不是因为他,那样的昏庸,一直如同饿虎豺狼一般伺机在他身边张牙舞爪的皇后,他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他们现在又何苦落到这样的窘境。
可是,那些原本的恨,在见到面前如此苍老无力的男人之后,静静的便湮灭了。
南蜀皇帝重新看向言厉,语气中蓦地带着一丝甜蜜的味道,轻柔的说道:“最近,我总是梦见她,她对着朕很美很美的笑着,还为朕跳那支朕最爱看的舞!”
言厉的神色蓦地变深,复杂的看了一眼若非,然后又转向了皇上道:“皇上您是太过思念兰妃了,所以兰妃才会进入皇上的梦中,博君一笑!”
兰妃?!
若非在脑海中搜寻了一番这个听起来有些熟悉的称号,最后终于知道了那个人是谁,看向台上的皇帝的眼神更是复杂兰妃!!不就是阿离的母妃吗?!!
皇帝在此时此刻说起那个惨死在皇后手中的女人,脸上却带着甜蜜的微笑!
这是什么意思?皇帝对阿离的母妃还有感情吗?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阿离是不是有救了?!
若非神情激动的看着台上的皇帝,眼神里,明白的透露着,期盼他一时龙心大悦,将南君离从天牢中放出的热切渴望!
“不,朕知道,知道兰妃是为了什么来找朕的!她是为了君离,她要朕放了他,就如同你们今天来见朕的目的是一样的!”皇帝的声音又变得有些清明了起来。
“皇上,微臣相信二皇子绝无对皇上的不敬之意,玉玺之事,恐怕还有内情!请皇上三思而后行,二皇子是皇上您看着长大的,二皇子的秉性您是最清楚不过的,他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言厉和若非同时的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言厉说的恳切,仿佛是真心为皇帝难过一般。
“罢了!罢了!”皇帝微微招了招手,似是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这件事情,就这样吧!朕已经没什么心思再管了,朕…….”
皇帝的话还没说完,大殿之外,皇后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ps】今天最多可能只有两章哦,云锦回到寝室已经七点多了,刚写好一章...亲们不好意思,欠下的云锦会在周末补上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