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城南城,四大世家之一——云家的所在地。
云家往日里大门敞开,今日却是大门紧闭,门口守卫森严,就连往日里走路都嬉笑玩闹的家仆都是面无表情,急匆匆地穿梭着。秋日里那微凉的清风拂过,都无法带走那笼罩着的紧张气氛。
云家地下,一个密室中。
一个打扮清秀的少女正来回走动着,瘦弱肩膀此时不停地颤动,原本就白皙的面孔上此时更添几分苍白,掩饰不住的焦急情绪从少女身上蔓延而出,站在一旁的两个个威武大汉都一直噤声不敢言语,气氛似乎凝住了。
借着微弱的烛光,少女扭头看向了自己身后的一道暗黑色的由铁水浇筑的大门。
那里面,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她。
突然!从那道门里传出了断断续续的惨叫,“啊····呃····”
少女身形猛地一颤,跑向了那道门,双手想要拍向铁门,却又硬生生止住了动作,显得有些手足无措,问道,“里面····怎···怎么了?”
门里,那惨叫声渐渐小了下去····
少女眼神有些涣散,眼泪无声地从苍白的脸颊划过,梨花带雨,柔弱无力。
“咣”铁门忽的打开了!铁门里走出来了一个老人,脸上挂着细密的汗珠,脸色有些难看,双眼透出沧桑与疲惫。
“太爷爷!”少女眼睛恢复了些许光芒,急忙冲上前去,搀扶着老人,向老人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老人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道,“小丫头,都不问太爷爷我怎么样了?你爹没事,只是现在还在昏迷中···”说着老人还溺爱地摸摸少女的头,少女闻言双手紧紧地抓住老人的袖子,显然是很激动造成的。
“太爷爷,你一定要让我爹没事啊!”少女眼中闪烁着泪光,说道。
“小丫头,没事,你爹会好起来的。”老人面色有些发红,剧烈咳嗽了几下。“太爷爷你没事吧?”少女看着老人如此,有些担心。
“太爷爷没事,只是有些脱力而已。以后你来好好照顾你爹吧。不要让你爹剧烈运动,太爷爷先回去了···”老人在两个大汉的搀扶下,拄着拐杖,缓缓走出了密室,只留下少女一人,身影在烛火下摇曳着。
“爹!”少女冲进了里面,铁门发出了一阵沉重的声音关上了。
进入铁门里,却是别样风景。房间被装饰得井井有条,不像是密室,反而像是一个达官贵人住所。房间内,一张上等楠木制成的床榻上,一道身影正静静地躺在其上,周身散发出一股莫名的味道。“爹,你怎么样啊,你别吓云儿好不好!”少女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床前。
床上之人正是少女的父亲,一张脸显得略微暗淡,印堂隐隐透出一股黑气,中年人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叹息,那是不能顺畅呼吸所致。
看到父亲如此模样,少女顿时泪如雨下。“爹,你怎么了?你别吓女儿好不好?”少女惊慌失措。
床上的中年人似乎是听见了少女的呼喊,眼神波动了一下,嘴里发出了只言片语,“敏儿···敏儿···”然后喘着粗气,似乎这几个字就已经把中年人的力气花完了。
闻言,少女跪在了床边,看向中年人的眼睛,答应道,“哎,爹爹,敏儿在这···在呢····”想要抓起父亲的手,又有些胆怯,云敏只得看着父亲,高兴地说道。
“敏儿····你快走····走···”中年人似是回答云敏的话,又像是在毫无意识的胡乱自语,“走···走····”
云敏看着中年人的样子,心中悲痛万分,伸手抹抹眼泪,“爹爹放心,太爷爷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眼泪未干悲又来。
“敏儿快走····”喃喃声终究弱了下去,中年人缓缓闭上了双眼,沉沉睡了过去。
·······
云家大堂。一群人在议论纷纷,交头接耳。
听得一声声拐杖触地的声音,缓慢而沉稳。老人那蹒跚的身影出现在了云家大堂中。
“见过爷爷!”“见过太爷!”停止交谈,一群人恭敬地说道。
“没事就都散了吧。”云清秋,也就是这位云家太爷,顿顿手中拐杖,环视众人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
众人不敢造次,只得陆续踏出了云家大堂。
剩下一人,眉目间与云敏的父亲有几分相似,他站在大堂中有几分犹豫,似乎有什么事。云清秋严厉的眼神一瞪,他只得有些怯懦地转身出去了。
老人挥手屏退左右,独自一人回到了自己的居所,感觉瞬间老了许多,身形愈发佝偻,走到一处画壁前,不知动了什么机关,画壁开了一个口子讲云清秋的身影吞没。
“云无妄如何?”云清秋的身形出现在一处不知名的地方,突然有一个声音问道,这声音听起来像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云清秋眼神看向某一处,说道,“无妄怕是活不了多久了····”这句话对于云清秋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可是这是自己检查了云无妄的身体后得出的结论。
云清秋不敢告诉任何人,只得深藏自己心中。
“你确定云无妄得的是失魂之症?”哪个声音再次问道。
“根据你的方法,结果无二。”云清秋心里悲痛。
“失魂之症····失魂····”男子低声自语,“无妄凭借自身的生机维持还有浑厚真气的养护,只要经常喂服一些补阳的灵药,还能坚持几年。”
“那又如何?你不是说失魂之症无法医治麽?”云清秋有些愕然。
“那倒未必,再过几年兴许就能医治了。清秋,无须心急。”年轻男子的声音再次传出,却是与云清秋同辈相称。
“可惜我那另一个儿子。”云清秋想起刚刚在云家大堂,他看自己的眼神,凭着云清秋的敏锐,难道会想不到他要说什么或者是做什么麽?云清秋有时候只是在骗自己而已。
“清秋,无求这孩子你自己看着办吧。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男子的声音消失了。
云清秋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拐杖,枯槁的面容挤出一丝笑容,苍白的头发微微飘动,伴随着一声叹息,云清秋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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