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也忒狠了!
苍梧瞪大了眼睛,看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哎哎,又一个倒霉子,撞什么不好偏偏就撞在火山口子上,不是活该么。”喟叹一般的语调,苍梧愣了一下。
“青琅!?”
左护法青琅听得久违了的声线,顿时激动了,一把凑近道:“阁主,可算是见着你了!”
“呃……”为毛如此激动?苍梧默然,觉得青琅身后的尾巴都摇晃了起来。“琉璃她怎么了?”
青琅嘴角一个抽搐,耸了耸肩道:“女人总有几天特别暴躁的,医学上称内分泌失调,经期……啊!”
绯衣飘飘,苍梧一眼没瞧见,青琅就已经拜倒在了琉璃的石榴裙下。真是,令人怀念。
“青琅你在说说看,奴家会好好伺、候、你、的。”琉璃笑的天地动容,苍梧下意识地就去看她身后是不是长出了九条尾巴。
摸着胸口一脸淡定地起身,青琅一如既往乖巧地站在琉璃身后半步。
“兵器大会,凤栖梧便可随意伤人了么?”一道阴沉无比的低音响起,顺道迁回了众人飞远的思绪,转头一看,正是修罗堡的副堡主。
琉璃绕了绕胸前的长发,笑道:“奴家一没用兵器,二未用内力,他一个大男人欺负我家阁主一个小姑娘,色心满满不怀好意,这种人不该打么?”
一句话,让众人皆是哑然。要说方才先出手的的确是他修罗堡的人,这女子一看就知道不是省油的灯,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好了好了,兵器大会一向和为贵,诸位也请多担待着些。奉天庄外老夫管不着,但这庄内,还望诸位手下留情。”
偃旗息鼓,楼奉轩说的话再明白不过。奉天庄里不准闹事,但到了庄外,打个血流成河也与他半点不相干。
“话说青琅,你怎么也出来了?”被楼奉轩引到花厅坐好,苍梧忽然想到方才一直被她忽略了的问题。
青琅嘴角一勾,意味不明地朝另一边的琉璃看了看,道:“白苏很能干,阁中上下都打理的不错,我看没什么大事就请示了凤主出谷。”
琉璃听罢在一旁笑了笑道:“阁主,青琅好吃懒做成天不干正经事的性子整个天枢阁都知道,此人天生和勤勉两个字不共戴天。”
青琅皱眉,“琉璃你怎么能这么说!”
妖娆一笑,琉璃道:“奴家以为,白苏丫头到你手下做事简直就是一朵鲜花插在了……上。”
青琅正经八百道:“琉璃,我是清白的,比清水还清,比蛋白还白,任何女人在我眼里都比不上你一根汗毛!我都为你守身如玉了二十多年了,你这样说我实在很伤心。”
苍梧听着嘴角一抽,下意识地转头去看琉璃,果不其然瞧见了她额头暴起的青筋。
“去死去死去死!青琅你这个白痴!”
世界清静了。
琉璃闭上眼深深呼吸吐纳,抬手顺了顺鬓发,面带微笑扫了一圈周围惊愕的下巴都要掉下来的一干人等,瞬间妖娆的让人心头发慌。“诸位在看什么呢?”
话音刚落,原本注视着的目光一个两个转了开去,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
苍梧默默叹了一口气,瞅着青琅一语不发的站了起来,无所谓的拍了拍胸口的尘土,一脸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模样,顿时黑线不已。人参,真是曲折。人道女人心海底针,未曾想这男人的心思也不是能让人随随便便猜着的。
转头,看向花厅中正在比试的两个男子。
兵器大会的排位自有讲究,比如一个二十位的挑战一个十位的,如若胜了,那原先二十位的人便能占走第十位的排名,而那原先十位的人则要顺势往后延一位,成为第十一位。这也是为什么玉惊箫十年前的排位是第二,如今依旧是第二的缘故。据说因为想要挑战前三位的人统统被峨眉掌门给砍下去了,连第三位都拉不下来,更遑论前两位。于是,哪怕玉惊箫自那次兵器大会以后就窝回了凤栖梧人影都不见一只,也照样稳稳的坐在兵器谱的前三。
然而这一届的兵器大会,注定有诸多变数。
独占兵器谱第一位整整十五年的少林方丈空明大师刚刚身故,第二位的玉惊箫成了十恶不赦的大魔头人人喊打。五年前重新拿到兵器谱第四位的无成公子慕容云没有参加,外加崆峒山因不明原因损失惨重,各门派也有不少乱七八糟的变故。这谱上究竟定局如何,实在叫人看不清楚。
“修罗堡陆子明。”呼啦一下,正拾掇着下场的两人愣了一下,看着飞身前来站定的男子一阵错愕。兄弟,咱这还没退场呢你就忙不迭的上来了,太不给面子了吧!
观战的众人也是吃惊不小,这不就是那个被踹了命根子的那个倒霉子么,不过这么一会子就生龙活虎了?
花厅外的陆子明并不理会这诡异的气氛,双眉紧皱,朝苍梧的方向狠狠瞪了一眼,朗声道:“挑战凤栖梧天枢阁阁主!”
周围一阵窃窃私语,苍梧被那目光看的一个哆嗦,抖了抖。
“陆子明的外家功夫练的十分出色。”一旁,安顿在苍梧左手边的慕容遥蓦然说了一句。
“不错,兵器谱上他的天冲刀排在三十二位,苍梧,你要小心。”右手边,穆朝夕也开口补充道。
“不就是被那个琉璃一脚踹翻的那个人么?妖女前辈不要怕,上去扁他!大爷我最看不惯欺负弱质女流的痞子了!”
此话一出,琉璃和青琅皆转头看向了说话的人。他这什么意思?
苍梧嘴角一抽,“初雪公子,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初雪公子甩了甩脑袋道:“我一直都在。”
默然。
“怎么,不敢?”迟迟不见动静,陆子明上前一步,嗤笑道,“天枢阁主武功不济,居然还敢堂而皇之的行走江湖,我看你不过就是仗着是玉惊箫的娈童才如此张狂!”
琉璃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满脸的不豫,“这人的脑子是被门板夹了还是被驴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