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姑姑说:“奴婢这就下去跟小李子说一声。”
太后挥手“去吧,哀家倒不信这天下有人敢打晨儿的主意,何况这里是皇宫,凭谁也没这个胆!”
孙姑姑连忙称“是”,回身嘱咐去了。
太后对身边的另一贴身女侍惠姑姑说道:“你去跟皇帝说一声,哀家明日去甘露寺礼佛,大约去两个月,哀家想悄悄的去,叫他不必送也不必担心哀家的身体。”
惠姑姑领命而去。
不知是环境太差还是魂和身体还没完全融合或者还掺杂着别的什么原因,我来月经竟有八九天之久,肚子疼的要命,偏偏古代没有卫生棉,行动非常不方便,我只好躺在床上休息,不敢走出宫去。
铃儿两人吓坏了,跑去内务府想要些红糖和热水袋也没能要来,应该还挨了不少难听的话,我看着两人晦暗悲愤的脸色猜到了大概,两人不说我也装作不知道。两人看着我疼的在床上打滚也急的没办法,直掉眼泪。
虽然医书包罗万象,但是女人的月经是天生的,各人的情状并不相同,有的人每次来都不觉的,有的人就疼得受不住,脸上无一丝血色,只有结婚生完孩子才能大好,并没有特效药,我只能咬牙强忍着。
看着铃儿两人为我受委屈我就算为她们也得作些打算了,但是在这样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我又是这样被无视,我又有什么办法可想?就算想牺牲色相也近不到皇上的边,更何况我是宁死也不愿去找他的。但是我必须尽快找到一个靠山以解决我目前的困境,米只够维持七天,面也所剩不多,我想皇太后和皇上是不知道我现在的处境的,因为他们再讨厌我也不可能让一国的皇后饿死在宫中这样的事发生,但他们不愿见我我也不会主动去找他们,我也不能真的饿死在宫中,因为这也足够让人笑话的了,在皇宫中与外界完全隔绝,无法向家人求助,在床上躺着时我无端的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弃皇位,立志与心爱女子白头的晨王爷,这皇宫中唯一有可能帮助我的人。
我突然想到前几天挡住我路的男子,对方能够对一个宫女如此尊重,不出意外的话那人就是晨皇子了。
这几天从医书上学到不少东西,自然心痒痒得急于实验,看到效果,我就是这样的性子,身子稍好一点就让铃儿两人找些纸笔来,当看到两人瞪大眼睛问她纸是什么东西时我确定这个朝代纸还没被发明出来,不过我还是起身翻找一下宫中作最后一次确定,就算找不到纸也当活动筋骨了。
本打算着写张纸条盖上皇后的金印章让铃儿去内务府领东西,心想着你内务府再狗眼也不至于不给皇后金印的面子,在翻找无果之后放弃了,只得在丝绢上写下想要的东西,盖上金印章,让铃儿拿着去内务府领取。
铃儿两人拿着写着字的丝绢知道我的最终意图后跪下,哭诉前儿个两人去内务府连红糖都要不来的经历,内务府的人不给东西就算了还说了许多不入耳的话。
我听了气的浑身发抖,红糖这样的东西也就罢了,不给我也不会屈得慌,反正从小到大吃苦吃惯了,但是我不能忍受要不到用来研究用的东西。我在现代是要什么有什么,虽是个小小的医生,连院长都给我开绿灯,开会时向后勤部甚至各科室强调凡是安瑶要的东西都要第一时间保质保量的送到。想到这里我的心情也差了。
而铃儿两人看出东西对我的重要性便鼓足勇气又去了一次内务府,我看着两人神情沮丧晦暗、两手空空的回来,心里哀叹一声,皇后做成我这样可算是可怜可悲至极了,但我又没有做错事,凭什么这么被人欺负,所以我不甘心,狠狠攥紧了拳头,怕影响铃儿两个人的情绪,让她两人守在宫中,自己则收拾了一些吃食,抱琴出来散心。
在宫中的生活实在憋屈,生活在现代一直自由的我何曾遇到过这样的难堪境遇,一路上我认真的思考出路,没有看路竟不觉间绕过了藏书阁走到后面,抬眼看到一小片桃花林,此时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漫天娇艳的桃花炫了我的眼,春风轻拂,花香清新,我不想荒凉凄清之地竟有如此盛境,不禁脱口而出: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
魏宇晨想着上次只单身一人都将她吓跑,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要福庆和太后派来保护他的人跟着,母后执拗,好不容易她将守卫的人撤了,今天果然又遇到了她。这几天的苦苦难熬的等待在见到面前的女子之后竟都成了甜蜜。早知道宁愿违背母后的意愿,也要将那些厌物赶跑,狂喜之下就要上前又被拢在我眉间的轻愁厌怒所惊,顿住脚步不敢上前。只在远处默默的看着,直到听我吟出的诗句时他终于忍不住问道:“妙!你去过护龙寺?每年此时那里的桃花最是烂漫绚丽。”
我一惊,转身看到一俊朗出尘的男子站在不远处的花树下微笑着看着我,对上他那清澈明净的眼睛我不自禁的心跳加快,这男子实在震撼我的心,小手不自禁的抚上乱跳的心口,嘴里低喃:“郎艳独绝,世间无二。”
以前读到此句的时候实在想像不出什么样的男子当得这样赞美,心想大概就是因为世间没有,人们才将美好的情怀寄托于山神身上吧。没想到来到异世看到的第一个男子令我的脑海中无端的浮出这句话,是的,眼前的男子完全当得“世间无二”四个字。
魏宇晨听我嘴里喃喃有词不禁上前问道:“你说什么?什么什么绝,什么二?”
我笑道:“晨王爷好。”
他吃惊:“你知道我?”
我歪头说道:“有的人相处了一辈子互相都不了解,有的人虽没见过却深知其人,我虽是一介女流,在听说过一些晨王爷的事后也对晨王爷仰慕不已,如今一见,果然人如其名,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