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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孙儿(女)拜见老祖宗、大太太、母亲、珍大嫂子!”两个人同时行礼说道。

贾母眼中带着慈祥地笑容,亲切地招呼道:“过来!见见你们的林妹妹!”

元春莲步移过去,拉起黛玉的手,细细地端详她,然后朝着贾母说道:“这就是扬州姑姑家的林妹妹?”

贾母笑着点点头。

“真像个可爱的娃娃!”元春说着,忍不住用手轻轻地掐着黛玉嫩滑的脸蛋。

贾珠则客套地点点头,说道:“林妹妹一直在宫中住着,本来是至亲也无缘相见。今日来了,我们要好好聚聚!”

他小小年纪,说话却老成的很。

“让他们小孩子在一起玩一会吧!免得在我们跟前拘束了!”贾母吩咐琉璃把几个孩子带到了里面,一再叮嘱,“千万侍候好了,别让他们打架!”

邢夫人笑着说道:“老祖宗说笑了!小爷和小姐都是大家出身,怎么就能打架了?”

“小孩子嘛,总是爱闹别扭!对了,赶紧让人把琏儿和迎春带来,这下她们兄妹就全了!”贾母看着邢夫人说道。

邢夫人赶紧派人去接贾琏和迎春,贾珠、元春和宝玉都是从王夫人肚子里爬出来的,他们围在贾母身边,早就让她看着不顺眼了。

虽说贾琏和迎春不是她亲生的,可也算是叫她一声母亲!

“你把蓉儿也抱来热闹热闹!”贾母又对尤氏说道。

这尤氏也是续弦,贾蓉并不是她亲生。他母亲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了,尤氏一进门就照料他,也是情同亲生。

“回老祖宗,蓉儿今个起床有些咳嗽,所以我就没带他过来,唯恐把病气也带过来!”尤氏赶紧回道。

不一会,贾琏拉着迎春的手走进来了。他们先给贾母等人见礼,然后也进了里屋。迎春看起来比黛玉大一些,圆圆脸,眼帘总是低垂看人怯怯的。

贾琏生着一双桃花眼,两片薄薄的嘴唇,年纪看起来和贾珠相当。

因为大家都是孩子,所以很快就打成了一片。元春和贾琏偶尔问黛玉一两句,贾珠只是一旁坐着听。迎春听到高兴地时候,抬起眼笑笑,更多的时候只是低着头坐着。宝玉则一直黏在黛玉身边,像个牛皮糖!

贾母等在外屋偶尔听到里面孩童的笑声,都发出会心的笑容。

一会,小丫鬟进来禀告,饭菜已经备齐了,请贾母等移驾前面。

贾母赶紧吩咐人把里面的黛玉等带了出来,一行人逶迤着去了前厅。只见屋子里摆好了小饭桌,上面摆放着整齐的银质碗筷,小丫鬟站在一旁捧着湿毛巾

贾母坐在上首,黛玉和宝玉分别坐在她的两边,然后是贾琏、贾珠、元春和迎春等人。王夫人、邢夫人、尤氏亲自为贾母添饭,布菜。

“今日没有外人,都是些小辈们。你们也坐下吧,不用站在我旁边立规矩!”贾母笑盈盈地看着邢王二夫人说道。

妯娌二人闻言谢过,也就挨着孩子们坐下了。尤氏却一直站在贾母身旁侍候。后面的小丫鬟递过湿毛巾,大家纷纷净手。黛玉和宝玉都是丫鬟们侍候的!

小丫鬟退后,另有小丫鬟鱼贯而进,把一盘盘冒着热气地菜放到桌子上,一时间鸦雀无声。

尤氏笑着为贾母布菜,用眼睛觑着贾母的反应,只要看到她微微颌首就忙着帮黛玉和宝玉布些。

贾母笑着说道:“你这个侄孙媳妇倒是极孝顺!你婆婆刚刚又怀上了身孕,你公公这个不省心地就搬到城外住了。你婆婆反应邪乎,你还总想着侍候我,真是难为你的孝心了!”

“我婆婆嘴里没一时不挂着老祖宗,只是身子不由人!她时常撵着我过来侍候老祖宗,也算是替她尽孝了!今个听说有贵客到了,婆婆一心想要过来,可是头晕的厉害!这才早早就吩咐我来了。”尤氏笑着回道。

“也难为你婆婆了,怀孕初期都是这样挺过来的!不过她的反应确实重些!你看赵姨娘,就跟个没事人一样,估计快生产了吧!”

王夫人闻言眼角有一丝光亮一闪而过,她笑着回道:“赵姨娘的生产就在这几日,到时候老祖宗又会多个孙子或者孙女了!”

“对了,探春那丫头风寒还没有好吗?”贾母问王夫人。

“好是好点了,可是还有些不自在,所以我让奶娘好生侍候着呢!”王夫人赶紧表白。

贾母点点头。

众人不再闲谈,寂然饭毕,各有小丫鬟用小茶盘捧上茶来。众人接过纷纷漱口,旁边早有丫鬟捧着漱盂过来。

外面走进个传话的小丫鬟,回道:“老祖宗,林大人在前面也用过饭了!让奴婢带林姑娘过去拜见大老爷、二老爷和珍大老爷呢!”

贾母一听,知道黛玉就要回去了,忙一把搂她入怀,又是泪眼婆娑!

贾母听到小丫头要带走黛玉的话,忙把她搂在怀中,顿时泪眼朦胧起来。王夫人赶紧对传话的小丫鬟说道:“你去前面告诉林姑爷,就说老祖宗留林姑娘喝完茶再过去!”

小丫鬟赶紧到前面回话,林如海知道一定是贾母舍不得让黛玉离开,所以只得又逗留了下来。

直到小丫头催促了三次,贾母才极不情愿地放黛玉出来。宝玉更是紧紧地拉着黛玉的手不放,还哭着嚷道:“我不让林妹妹走!我不让林妹妹走!”

众人劝解都不管用,直到王夫人喝道:“宝玉不要胡闹,小心你父亲揍你!”他才吓得松开了手,眼巴眼望地看着黛玉。

黛玉辞别了众人,贾母叮嘱琉璃跟着前去,这样她也好放心!

琉璃拉着黛玉的手出了垂花门,早有小厮拉过一辆翠幄青绸车,她携着黛玉坐在上面,众婆子放下车帘,方命小厮们抬起来。行至宽处才驾上驯骡,出了西角门往东走。

车子行到一扇黑油大门停住,琉璃挽着黛玉的手下得车来。只见正房、厢芜、游廊,皆是小巧别致,不如贾母那边轩峻壮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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