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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姻缘难逃

“真是大变样了,”任化邦感叹地说,在去淮南的这段日子里,龙山周边已经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其中最大的变化莫过于圩寨的林立。“这么多圩寨,就像一座座城堡。”

“说到圩寨,我们这矿场可算是最早的小圩寨了,”朱一彪介绍说,“现在象矿场这样的小圩寨,各乡镇遍地都是。以前是‘富者结团穷者结捻’,以防外人欺负。现在是‘富建大寨穷筑小圩’,各乡各镇都建,有些没建的,很轻易的就被大圩寨吞并了。”

“这个苗秀才,还是很有远见的。”任化邦赞叹说,“他的设想,很符合现实,现在已经遍地开花。”

朱一彪笑着说:“可是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是,圩寨原来是用来对付捻军的,现在捻军竟然用它来抵御清军和苗练。”

“这个人不简单,将来会成为捻军最大的敌手。”任化邦回到龙山后,吴伟没有闲着,带着几个人东奔西走。好在淮北这一带他熟悉,也没有花多少工夫,就把龙山这一带的军事现状,了解了一个大概。

“可不是吗,苗沛霖已经是这一带最大的势力派了,他控制凤台周围数十县镇,”朱一彪也有些预感,“胜保对他采取招抚政策,封官赏银,现在官已经封到道员,他很感恩胜保,可他好像与袁甲三有些不和。”

“还有一个麻烦,袁甲三又回淮北了。”任化邦忧郁地说,他没有和袁甲三正面打过交道,可听韩老大说过,连军师龚得树对其都敬重三分。

袁甲三确实又回来了。

袁甲三当年被和春和福济等大臣向皇上参了一本,告他‘株守临淮、粉饰军情、擅截饷银,冒销肥己’。朝廷听信了两人奏报,命袁甲三回北京交兵部‘严加议处’,到京不久,即被革职。

“和春他们说我擅截饷银等罪名,都是诬陷。”袁甲三不服,上书向都察院申诉说,“因为在桐城战役后,我曾经责怪和春他们‘置不应援’。后来又因为他们攻打庐州失败,弹劾过他们。他们怀恨在心,所以捏造流言蜚语诬陷我。望都察院细查。”

都察院接到袁甲三的申诉后,对袁甲三说;“和春和福济都是朝廷重臣,岂会随便冤枉你,你这案子已经兵部查实,除非皇上亲批,否则不可能翻案。”

“那就请将申诉状转呈皇上。”袁甲三是个倔脾气,绝不会轻易服输。

“那好吧。”都察院给袁甲三缠的没法,就向咸丰皇帝作了汇报。咸丰那里会管此类事,大笔一挥,命两江总督怡良秉公查办。袁甲三也知道,朝廷处理此类事,是能拖则拖,要翻案几乎不可能。

后来发生一件事,却大出众人意料之外。袁甲三离开皖北不久,各地捻众闹得更凶,清兵及团练也乘剿灭捻子之际抢劫骚扰百姓,老百姓苦不堪言。想到袁甲三任职时,部队纪律严明,虽也有打仗,清兵及团练抢劫骚扰之事却不多,老百姓也相对安定。怀远县的有一个名叫胡文忠的老百姓,一月之内被抢劫三次,其中两次为清军所抢。愤怒之下,卖掉自己的女儿作路费,徒步走到京师,请求都察院让袁甲三回安徽镇守,这样的要求近似无理,他的状纸没有被都察院接受。胡文忠是个倔人,一怒之下,竟怀揣状纸都察院门口上吊自杀了。

此事一下传遍京城,竟被卖艺人当作演说材料。袁甲三的那些好友官员也趁机纷纷起奏,认为袁甲三在‘临淮剿办有方,地方才因此得到安宁’。都察院迫于压力,经各方查证,证明和春和福济指责袁甲三的种种罪名,确系诬告。袁甲三终于得以平反并被重新起用,前往安微协助胜保剿灭捻匪。

胜保在淮南与张乐行及天军对峙,袁甲三则成为淮北主持剿捻的清军最高长官。袁甲三与胜保在剿捻方面,做法从一开始就有分歧。胜保主张重招抚,轻剿杀。而袁甲三则是重剿杀,轻招抚。

苗沛霖自接受朝廷招抚后,胜保已经开往淮南,这些年跟着袁甲三,在淮北各地围攻捻军。自张盟主带领捻军主力进军淮南后,淮北一带捻军均比较松散,力量也不强,加上各自为战,敌不过清军和苗沛霖双重兵力,圩寨和人员损失都很严重。

“袁甲三一回来,增加了淮北捻军不少困难,怪不得急切想主力捻军回来。”任化邦沉思道,“军师,你的意见下一步如何?”

“先把情况了解一下,再作决定,”欧阳庭道,“吴兄弟你告诉我,在淮北坚守的还有拿几支捻军。”

“据侦察了解,目前在我们附近活动比较频繁的捻军有三支,一支是蓝旗,旗主叫陆连科,活动在板桥集一带,大约有三千人。一支是黑棋,旗主叫李大喜,活动在濉溪五沟集一带。大约有三千人;还有一支就是蓝旗,就是小任庄任乾。一千人左右。”吴伟回答,“此外未上一千人的捻军还有几起,只是力量太小,不成气候。”

“李大喜?哈哈,他也是捻军了。”任化邦笑了起来,对吴伟说,“你去把李成叫来。”

“旗主,我想这样,”欧阳庭对任化邦说,“这几家捻军我们都去拜访一下,最好大家联合起来,共同进退,免得被清军各个击破。”

“军师高见,要不先这样,我派人到板桥集陆连科下个帖子,告诉他我们已经回来,不久将到板桥集一聚。”任化邦同意军师意见,说,“至于李大喜和任乾这两家,我们立刻开始拜访。”

李成乐颠颠的跑来,回到淮北后,他觉得这里很亲切。见许多人还在狩猎,不觉技痒难熬,准备过几天带枪狩猎去。

“旗主有什么事?”李成乐呵呵的道,“我还准备进龙山呢。”

“你知道你养父的消息吗?”任化邦高兴地说,“已经是黑旗大旗主了,考虑一下,要不回去一趟吧。”

“哦,他以前是团练的头,想不到成为捻军大旗主了。”关于回家,李成有些犹豫,逃婚已经出来几年,怎么面对养父养母。“想还是想回去,不过逃婚的事怎么办?我都没有办法面对他们了。”

“想点办法吧,”任化邦看出李成心思,劝解说,“长期逃避也不行,丑媳妇总要见公婆面的。”

“先拖着吧,车到山前自有路。”李成无可奈何的说。

“我问你,你看过那个女孩吗?”任化邦想帮一下朋友。

“没有,可这跟看没看过女孩没关系,”李成知道任化邦的意思,“我主要是反对这种婚配形式,我想那女孩也不会同意。”

“这个我跟你有同感,我和张辣梅,开始也是长辈作主,最后你看闹得多尴尬。”任化邦说,“可这种婚配形式自古已经存在,说它完全不行也没道理。”

“别说这个事了,我们出去走走吧。”李成想到这事就有些烦。

“好,刚才和军师商量了一下,准备联络一下淮北各路捻军,现在我们去趟小任庄,顺便看望我叔一下。”任化邦说。

两人带了几个持卫,骑马赶到小任庄时已是正午时刻。

只见小任庄一片狼藉,显然不久前发生了战斗,还没有来得及整理。任乾同族里的几个老者迎了出来,任柱觉得他又老了许多。

“刚打过仗?”任化邦问。

“打了,”任乾有点丧气地说,“清军、团练,那个月不要来几回。我们是守得住就守,守不住就跑。”

“清军团练不杀人吗?”

“杀,不过主要是抢东西,你不让他抢,他才杀你。你跑了他也懒得追,还好每次来不停留,抢了就走。”任乾说。

“各村都建立圩寨,我们没搞?”任化邦问。

“搞了,”任乾旁边一个老者应道,“筑得不好,几乎每次都没守住。其实只要守得住两三天,来军不太愿意在外呆,一般都会撤走。”

皖北人多聚族而居,村外筑栅栏上围,意在防盗或家畜走失。濒河湖低洼之地又在于防水。各处组成捻军或团练后,苗沛霖把这种防盗防丢防水的结构注入了军事用途,修建成能守能攻的圩寨。看到它的效果后,各地一逢而上,淮北遍地都是圩寨群。

不过修圩寨也是有有技巧的。好的圩寨,有****壕、双圩墙,圩内挖有地洞,战事一起,无关之人均可进入地洞,易守难攻。而规模太小的圩寨,很容易就给人家攻破。小任庄就是这样的小圩寨。

“这样吧,我在正阳关守城时,也知道我们淮北进行的圩寨争夺战,根据我们庄的特殊地形,我画了一张圩寨草图。”任化邦说着从胸前掏出一张图,摊在桌上,小任庄几个老者连忙围了过来。

任化邦指着草图,细心地给他们讲解,“小任庄天然优势是依着的坛城山,这是一座高有十余丈,周围约三里的长形弧山,正好加以利用。

我们以坛城山为中心,按照周易八卦的天、地、风、水、山、泽来挖沟筑墙,分内外两层。内圩方圆四里,外圩八里。东到东列村,南到大任庄,挖沟筑圩,增设城门。外悬吊桥,内置地洞。我们以坛城山命名,就叫‘坛城圩’,大家看怎么样?”

人群马上响起一片赞叹声,几个老者传着看草图,不清楚的还时不时问任化邦。最后,一个老者对任乾说,“好大的气派,我看行。此圩建成后,进可攻,退可守,省的天天躲官兵。”

任乾是见过世面的,邻村邻镇的圩寨见过不少。侄子的这个设想,主要是结合了坛城山这座小山,使整个圩寨工事显得雄伟而且实用,由于本身有座天然山,工程量也省去不少。任乾不得不佩服,设计的太妙了。这个任柱啊,真不得了。我哥嫂都是老实巴交的种田人,怎么就生出一个这么乖巧的儿子。

“看来,你是不希望我再出去南征北战了,设计一个这样的笼子圈住我。”任乾没有夸任化邦,却乐呵呵的合不拢嘴,对任柱说,“我也在想办法,找个笼子圈住你。”

老者们一听就知道任乾的意思,哄得一声笑开了,“好哇!咱们小任庄,姑娘有的是,上次族长已经发话,就不知那家姑娘有福气?那天把全庄的姑娘叫来,看哪一个可以做任乾家媳妇。”

“就只会空讲,”任乾假装责怪,“没有几个用心的。”

谁知老者们一哄而起,“你们家一会儿要与张老村子攀亲,一会儿老族长又来做主,谁知怎么想的。这会儿却怪起我们没用心,真是千古冤案。”

任化邦见势不妙,连忙叉开话题,说“这个圩寨好处就在于除了部队以外,老百姓可以选择上城作战,也可以进地洞躲避。一般情况下,守个四五天没问题。这是考虑到你们年纪大,少外出为妙,以守为主。只要你们安全,将来我就可以放心率军到外面征战。”

“有这样一个圩寨,我也不用东奔西跑了,”一个老者叹了一口气,说着掀起裤腿,摸着一个新疤说,“前几天不小心摔了一跤,才刚刚结痂。”

“不过就是有一个问题,”任化邦停住话,看了看大家,大家也担心地看着他,“如果我们内部出了问题,比如有人给清军收买,偷开城门,那城墙再坚固也挡不住。”

“哦,你说的是这个,”大家松了口气,“我们族里不会出这种人。”

“大家不要大意,清军收买拉拢这一套也很在行。不要说我们,许多大旗主都被收买。”任化邦还是提醒说。他那里知道,一年半以后,他的话应验了,小任庄就出了内应,这是后话。

“还有一件事,”任乾说,“刚才收到探报,清兵和团练包围了五沟集,不过,也不用慌,李大喜的圩寨我知道,做的很坚固,要想攻下不那么容易,只不知李旗主存粮有多少?”

他说不急,可旁边李成一听急了,说:“清兵大约有多少?”

“大约三千多人,加上团练总共上了四千。”任乾顿了顿,“五沟集和小任庄成掎角之势,李大喜和我相处也不错。但我这里是势单力薄,正在联合其他旗准备救援。如果你们有力量,就先支援一下。”

“李大喜我们知道,我们还正准备去拜访,”任化邦见李成有些坐不住了,立刻起身告辞,并对任乾交代说,“这事你就不要管了,集中力量建筑圩寨。我们去支援。”

“赶快回矿场调动部队,紧急增援五沟集。”任化邦有些焦急,两人一出小任庄,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回了矿场。

“任兄,这次五沟集就让我单独去救援吧,”回到矿场,李成迫不急待的对任化邦说。“我还正愁找不到理由回趟家,和上次小任庄一样,事情说来就来了。”

“谁跟你一样,我那是廹不得已,”任化邦笑着说,“可你不一样,是想着要回家。”

其实任化邦早就想让李成单独回去,毕竟李大喜是李成养父,几年都没见了,看得出李成也很想念家里。何况中间还穿插着逃婚这样一件事,总是要想法解决的。俗话说解铃还得系铃人,让李成先去解铃吧。

“反正彼此彼此,”李成说,“那我马上动身,说好了,就我一个人。”

“当然是你一个人去,准备带多少人?”任化邦顺水推舟地说。

“一千人就够了,外加吴伟带几个探子,让他们给我来回传消息。”

“那好吧,我和军师在家等消息,有问题我立即增援。”任化邦握了握李成的手,“祝你们马到成功!”

已经是二月了,淮北的天气还是很冷。还好原来被占领矿场仓库里有一些清军的棉大衣,正好派上用场。风刮得很厉害,为了抵御寒冷,出发的人每人领了一件军大衣。尽管如此,还是很冷,李成和部队加快了脚步。才走到一半路,吴伟骑马从五沟集方向回来了。

“清军和团练共有三千多人,分成两块。两千人的清军负责攻圩,有一千多团练负责阻挡增援,全部在前面的圩寨里。”吴伟向李成报告。

“那就先拔掉前面这个钉子。”李成命令部队急速向圩寨前进。

突然,从另一边冲出一支部队,也有近千人。

李成连忙命令部队紮住阵脚,自己骑马横枪走向阵前,只见来军阵中高举一面红旗,上书一个“牛”字。

李成知是红旗友军,欲待上前问话。谁知对方阵中突然冲出一员女将,二话没说,对李成举刀就砍,李成连忙应对。

李成弃文就武后,专炼过‘罗家’枪法,对个人博击也颇有心得。这时见姑娘来势汹汹,也不问话,虽然知道对方是友军,却无法说明。只好先应战,好在姑娘来势虽猛,刀法却很平常。战至三四个回合,李成索性只守不攻,待姑娘力气耗尽再说。

果然,战到十来个回合,姑娘力气有些不济,见一时无法取胜,逐大喝一声,“什么鸟人,光守不攻,有胆量与老娘战个痛快。”

李成连忙笑着说:“姑娘,我们是友非敌。何必打的天昏地暗。”

“是友非敌?”姑娘停了下来,疑惑地看着李成,又看看那些穿着清军大衣的李成部下,有些不相信。“那你是哪里的?”

“我们是蓝旗任乾部下。”李成这时才有机会观察一下姑娘,只见姑娘长得细皮白肉,一张圆圆的鹅蛋脸,周身透着一股青春活泼的气息,不像久经沙场的人,可脸上却凝霜聚雪,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到五沟集救援李旗主。”

“哈,是蓝旗兄弟,你早说嘛。”姑娘倒也直爽,立刻相信了李成的话,开怀大笑道,“我们是红旗牛宏升部下,我是他女儿,也是去增援李伯伯的。看你们都穿着清军大衣,我还以为是清军呢。”

我早说,你给过我说话的机会吗?李成心里嘀咕着。不过这话他没讲出来,只是静静地看着姑娘。

“大哥,刚才真不好意思。”姑娘有些脸红,不知是因为李成总看她还是因为刚才莽撞。“大哥贵姓?”

“我姓李,叫李成。”李成回过神来。“我们原来缴获了清军大衣,因天气寒冷临时穿上,不想造成误会。刚才不好意思,与姑娘竟打上了。”

“那里,成哥武艺高强,实令小妹佩服。什么时候教小妹两招。”姑娘倒是一脸真诚,“哦,我叫牛秀秀,你就叫我秀妹吧。”

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牛秀秀真诚的表情和几句寻常客套话,使李成很受用。李成顿时对姑娘产生了前所未有的亲近感。

其实,牛秀秀也对李成一见钟情。仪表堂堂,说话文雅,像这样的男子,在淮北还不多见,但这都不是主要的,关键是自己对他好像有天生的一种依赖感。

“成哥,那我们合兵一处吧。”牛秀秀说。

“先不忙。”李成心生一计,对牛秀秀说,“团练占据的圩寨,我已派人打探过了。墙高城厚,强行攻城可能时间会拖的很长,伤亡也大。不如引他们出来,然后再抢关。”

“好计,”牛秀秀盲目叫道,高兴过后又想了想,“怎么引他们出来呢?”

“这就要看你的了,”李成说:“你带五百人去讨战,只许败不许胜。我从旁边杀出,断其后路。”

“这不是要人家做诱饵吗?”牛秀秀嘟了嘟嘴,有些不情愿,最后无可奈何地说:“好,诱饵就诱饵。”

牛秀秀带领五百人直抵城下。果然守城练总见只有五百人,带队的还是个女将。以为有便宜可占,逐带队开城应战。牛秀秀与守城将领战了几个回合,觉得对方武艺不过如此,战意大增,竟不愿败走。

李成埋伏在两翼,只待牛秀秀一败,对方追击时即可冲出,截断团练后路。谁知牛秀秀偏偏恋战,李成两头为难,一方面不好出击,一出击团练马上会龟缩进城;另一方面又知道牛秀秀武功有限,怕她有失,急的没办法。

谁知那个守城练总也是个有经验的人,见一个女将只带五百来人攻城,怕有伏兵,故只带五百人出城,试探迎敌,一旦有变,马上进城。却见女将越打越有劲,根本就不愿败走,哪里有伏兵迹象。只是自己武艺一般,战了多个回合连个女将也战不下,心里焦急。一声呼啸,城上守军已和练总议定,见命令已出,连忙出城,全队压上。牛秀秀歪打正着,一见城上城下团练合兵来攻,才想起自己的诱饵任务。立刻指挥部队边战边退。

李成见时机已到,指挥兵马从两翼杀出,喊声震天。守城将领一见中计,连忙往城中退去。谁知已经晚了,双方人员混杂在一起,李成部队也趁势冲过吊桥,杀入城中。圩寨一片混乱,守城将领见对方人多,又已进城,只好放弃抵抗,从侧门逃走了。

牛秀秀大喜,还要追赶。李成连忙阻止了她。

“援救五沟集要紧。”李成说。

“对、对,”牛秀秀伸了一下舌头,连忙说,“差点把大事忘了。”

牛秀秀赶紧整理部队,和李成一起赶往五沟集。

“想不到姑娘如此沉着,待对方全部出城方诈败。”路上李成十分佩服地说,“真是令兄弟我大开眼界了。”

“哪里是我沉着,”牛秀秀不吃这一套,嘿嘿笑道:“我觉得与这人功夫差不多,恋战了一会,就把任务给忘了。不过成哥你信不信,再有二十回合,我一定可以击败他。”

“那里还要二十回合,我看他已经败了,才唤出城内兵来救援的。”李成倒是很喜欢姑娘的诚实和无邪,顺带奉承了一句。

“我很少出来打仗,想不到武艺还不差,”牛秀秀有些沾沾自喜,“如果成哥再指导一下,我就可以冲锋陷阵了。”

“你现在已经在冲锋陷阵了,”李成助兴地说,“转眼就攻下一个城堡。”

两人有说有笑赶到五沟集圩寨口,却见旗主李大喜领着一干众人到门口迎接。原来攻城的清军见久攻不下,又听说来了援军,已经撤走了。

“李伯伯,”牛秀秀大叫一声,连忙下马走向前去。

“这不是秀秀吗,长这么大了。”李大喜好几年都没见看见牛秀秀,相当高兴,拉着牛秀秀的手问,“你爹身体还好吧!”

“还好,总掂着你呢!”牛秀秀连忙回答。

李成也怯生生的走向前,叫了一声“爹。”

李大喜简直不相信自己眼睛,大叫一声:“成儿!”不过,他又狐疑地看了看牛秀秀,“你们一起来的?”

牛秀秀连忙说:“我们是半路遇上的,还打了一仗呢。”她又看了李成一眼,埋怨说,“你是李伯伯的儿子,怎么也没告诉我。”

李成喜欢和她斗嘴,说:“你问过吗?”

“这还用问吗?你应该自己介绍,”牛秀秀嘟起嘴巴,有些不满意,“人家和你初次见面,哪里好意思问东问西。”

李成见姑娘不乐意,连忙赔礼,“就算哥的不是,呆会多敬你一杯。”

“那还差不多。”牛秀秀又笑了起来。

李大喜笑着看着两人,连忙吩咐副将,带所有部队人员前去吃饭安歇。

“大老远过来,都累了吧?我已吩咐伙房备饭,大家暖和暖和。”

牛秀秀不放心那些部下,说,“我去把部队安排一下,马上就回来。”

李成跟着李大喜走进厅房。李大喜转过身,扶住李成的肩膀,爱护地上下看了看李成,说:“不错,比以前结实多了。”

李成有些歉意说:“孩儿不孝,不该离开爹妈的。”

李大喜叹了一口气说:“你知道就好,你走以后,妈不知暗地里流过多少眼泪。逃婚,这叫什么事啊?不同意你就跟我说呀,逃什么逃。几年过去了,爹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亲家。”

李成委屈的说,“从来都没见过面,怎么成亲嘛。”

李大喜试探地说:“好了好了,你现在回来了,你说一句话,这门亲事答应还是不答应。如不答应,老爹也不敢再逼你了,只有陪上这张老脸回绝人家,莫耽误了人家姑娘。”

李成一听有路,连忙感谢说:“那就有劳爹了。”

李大喜有些泄气,看了看李成说,“你老老实实地告诉爹,在外面是不是有相好的姑娘了?”

李成还没回答,只听牛秀秀在外面叫,“李伯伯,成哥在那里?”

李大喜又变得乐呵呵的,说:“在这呢,快进来,你们谈谈。我去给你爹写封信,由你带回去。”

牛秀秀一阵风似的走了进来,看着李成说:“成哥,部队都安排好了,任务也完成了,吃完饭我就走。”

李成有些恋恋不舍,说:“这么快!真想和你多相处些时候。”

牛秀秀点头说:“我也是,不过现在认识了,将来机会多得很。成哥你答应我,一定常到我牛家庄来玩。”

李成不敢看姑娘的眼睛,低头小声说:“秀妹有了婆家吗?”

牛秀秀爽朗又有些责怪地说:“看你说的,我还没结婚呢,哪有什么婆家?不过家里在我小时候就跟人订了亲,后来不知为什么又耽搁了,对方也没来提亲。我也没管,这次回去我一定要问清爹爹,不行就辞了。”

“又是该死的订亲,”李成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有些伤心的说:“我一定会去牛家庄,到时你不可以说不认识我成哥哈。”

“那怎么会呢!”牛秀秀朗声笑道,“这次碰上成哥,让我欢喜还来不及。不认识?你真会乱说。”

“真的喜欢?”李成望着牛秀秀。

“当然,我秀秀从不说假话。”牛秀秀依然直来直去,“将来你来我牛家庄玩,可以问我爹妈。”

“谁说我不相信?”李成望着牛秀秀,“你这样说,我不知多高兴。”

吃饭时牛秀秀有说有笑,李成却一直闷闷不乐,只附和牛秀秀搭了几句,送走牛秀秀后又坐在厅房发呆。

李大喜从外面走进来,也没注意李成的表情,只是一个劲埋怨,“信已经让牛姑娘带走了,这么好的姑娘竟不要,不知道你想娶个什么样的?”

“你说什么?”李成似乎听出了什么端倪,突然从凳子上弹了起来,“你说这么好的姑娘都不要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牛秀秀就是你订过亲的媳妇,”李大喜悻悻的说,“你竟然逃婚不要。我只好写信悔约了,你爹的老脸都丢光咯!”

“牛秀秀就是和我订亲的姑娘?”李成一怔,转身就冲出去了,还没等李大喜明白怎么一回事,李成已经没影子了,风中只留下一句话,“我去把信拿回来。”

却说陈玉成带兵赶到三河镇外围时,三河镇天军守军已岌岌可危。

湘军李续宾仍是有名的猛将,智勇双全。所领八千兵马,是曾国藩早年在衡阳训练的第一批人马,百战余生,以骁勇善战而闻名。自进入安徽以来,接连攻克太湖、潜山、桐城、舒城,如入无人之境。李续宾留下部分部队驻扎攻克的城池,自己带领六千精锐直指庐州。

李续宾骁勇无敌,在天军这边早有威名,天军很多将领提到李续宾都很害怕,不愿与其对敌。陈玉成首次担任天军前军主将,在天国的军事位置仅次于不出京都的蒙得恩,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及见部下有些畏敌。十分焦急,逐反复对他们说:“敌人进攻庐州,一定要经过三河镇,那个地方非常险要。敌人兵少,湘军孤军深入,触犯了兵家大忌,这个时候,我们不再要迟疑而坐失良机,这是我们立功的时候,大家不要害怕。”可大家仍然将信将疑。

李续宾其实平时也是比较谨慎之人,可从未来过安微作战,进入安微后就连下数城,认定安微天军毫无作战能力,故大胆孤军深入,准备尽快拿下庐州。可行进到三河镇时,却受到天军守将吴定规的顽强抵抗。

三河镇位于庐州西南,是庐州的重要屏障。天军占领后,见其位置险峻,就把它建成一个重要仓库,广屯米粮军火,接济庐州、天京。该镇原无城垣,天朝守军组织人力,新筑了城墙,镇外围增添砖垒九座,凭河设险。守将吴定规也算天国一员猛将,可手下只有三千人马。那里顶的住湘军的轮番进攻,吴定规只好一方面死守,一方面求救。尽管陈玉成兵贵神速,可赶到三河镇时,吴定规兵力损失惨重,已经放弃外围九座砖垒,准备退入镇内坚守待援。

陈玉成赶到三河镇外围,见天色已晚,就命部队驻扎在三河镇南金牛镇一带,准备次日与吴定规会合。

李续宾一听陈玉成赶到,大吃一惊,他是沙场老将,却没有预料到陈玉成如此迅速。李续宾不由的捶胸顿脚,后悔自己进展缓慢,延误了战机,没有及时打下庐州。眼见形势开始不利,可他还不想轻易放弃快要到手的胜利。

“现在形势对我们很不利,”曾国华比较谨慎,建议说,“我军孤军深入,又停留在这样一个不利的位置上,那长毛逆首陈玉成诡计多端,部下兵将有一万多人,不如先撤回桐城,整顿兵马后再与长毛决战。“

“不行,如果现在撤回桐城,那这段时间胜仗白打了。”李续宾很不愿意。

“那怎么办呢?陈玉成有一万多人,吴定规虽然有损失,也还有近两千残兵败将,又长期驻守在这里。加上六安那边,逆首李秀成与捻匪张乐行都在,而我们这边胜保却不能指望,如果李秀成和张乐行一起过来,贼军总兵力几倍于我们。”曾国华见李续宾不愿撤,只好把形势分析一下,“天时地利人和,我们没有一项占优。”

“你说得对,天时地利人和,我们没占一项。可有一项你却没有算进来,就是双方的士气,我军是胜利之师,士气正旺;敌军是远道而来,疲惫不堪,加上内乱刚息,阴影挥之不去。你看吧,不等明天太阳出来,我就要击溃敌军。”李续宾胸有成竹地说,“我湘军进军,有进无退。”

曾国华有些不放心:“那将军有何妙计,难道今夜去劫营?”

“对,那陈玉成长途跋涉,士兵必定劳累,”李续宾说,“你一定会说那陈玉成是将才,对劫营肯定会有预防。可就算他有预防,我也要与他一拼。他必定猜我三更劫营,我偏要五更去。他三更不见我来,必然滞懈,我五更到,必打他个措手不及。”

“可那逆首陈玉成是有名的刁钻,恐不易得手。”曾国华还是担心。

“无需担心,我只遣部分部队偷袭,万一不能得手,”李续宾说,“立刻会合撤往桐城。”

果然,次日黎明,湘军分左、中、右三路共三千人,急进偷袭金牛镇。

陈玉成虽是少年将领,但办事从来慎密。驻地周围,巡逻队满佈,湘军左翼离金牛镇还有五里,就被天军发现。此时,陈玉成正坐在军营中听探子回报,知李秀成已率兵一万,于昨天深夜赶到湘军后面的白石山,不觉大喜。陈玉成见南北夹攻的态势已经形成,天军兵力已大大超过湘军。反而最担心李续宾缩回桐城,固守待援。李续宾能攻善守,若依托桐城城防坚守,恐怕战斗将旷日持久。

现在李续宾竟然派兵来劫营,陈玉成不禁喜出望外。连忙命令部下将计就计,装出被偷袭之惨状,边战边逃,让湘军相信劫营成功。自己却带领主力,抄到劫营湘军背后,切断湘军退路。只要偷袭湘军后路一断,不愁那李续宾不来增援。

那老天也帮陈玉成,第二天早晨正好大雾迷漫,咫尺莫辨,鼓角相闻,敌我难分。湘军雾中见天军溃不成军,也不知中计,只往前冲,谁知那天军却是有计划后退。两个时辰后,浓雾逐渐散去,只听四面炮响,退却天军反身杀回,陈玉成主力也已经抄到敌后,催兵向前进攻,两面夹击,迅速击溃了左路偷袭湘军,并乘胜隔断中、右路之后路。当大雾彻底散去时,偷袭湘军才发现归路被断,仓皇后撤,在烟筒岗一带被太平军团团包围。

李续宾派出偷袭部队后,有些心绪不宁,正在大营中等待偷袭消息,得知劫营部队被围,急忙亲率二千人前往救应。陈玉成部下多是青年战士,锐气正盛;李续宾也是胜利之师,奋勇反复冲锋数十次,却始终未能突入重围。这时驻扎于白石山的李秀成部,得陈玉成传令兵消息,立即赶来参战;驻守三河镇的吴定规,闻金牛镇杀声不绝,知道援兵已到,也率部出镇合击。

李续宾见势不妙,只好放弃救援,连忙逃回大营,准备撤往桐城。陈玉成何等人物,那里会让他轻易逃脱,一面留少数部队围困消灭了偷袭湘军,另一面指挥大军迅速包围了李续宾大营。这时,李秀成、吴定规部队纷纷赶到,把李续宾大营围的铁桶一般。

李续宾困在大营,急切等待曾国华消息。虽然不断有打散的湘军归营,却始终不见曾国华回来。那曾国华初与李续宾并肩作战,接应被围劫营军,后被乱军冲散,自回大营后再无踪影,估计凶多吉少,死于路上了。

天军人多势众,加上这大营又非城市,无险可守。尽管李续宾督军往来冲突,终不得脱。是夜李续宾见敌营连锁,绵延数里,再无冲出希望,不禁长叹一声,为免遭擒受辱,拔剑自刎,算是为大清流尽最后一滴血。可惜一代悍将,只因一时贪功,未能及时退却,酿成终身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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