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流卿并没有告诉他们这一次她落水的原因,只是一直以来的习惯。从小,不管是做任何的事情,她都习惯自己去解决,就算是天大的事情,她也会处理的妥妥帖帖。这一次落水,既然侥幸的重生在这具身体的身上,那么墨流卿的仇,自然是她来替她报!
怪不得,怪不得那个男人会和凤容说他厌弃了她的自以为是,厌弃了她的强势。
呵,他怎么不想想,当初若是没有她的强势,他何以坐上这南横皇帝的宝座?若是没有她的强势,南横何以会成为这天下的最强国?
兔死狗烹,就是这个意思吧!
她在外面为他征战,而他却和她的庶妹滚在她的凤床之上。
这就是倾心付出,倾心对待的结果!
恨,她好恨!
那一瞬间,墨流卿的身上陡然迸发出的森冷杀意,和无尽滔天的恨意,让温家的兄妹两个都是一怔。那种就像是君临天下的威慑,是一个十七岁少女应该有的吗?
这一瞬,温子轩和温子柔都觉得很心疼。
大概,大概卿儿是想起了曾经十几年所受的苦了吧!
“卿儿,一切有我,有温家!”所以,再也不用担心谁会欺负你!
手上传来的温热,让墨流卿瞬间回神。原本在胸腔奔走的快要失控的情绪,在手上那温热的暖流传来之后,心,陡然一松。
不着痕迹的抽出手,墨流卿笑道:“那是自然,若是我有事,自然是会找表哥和子柔帮忙,只是,到时候可不要嫌弃我事多才是!”
“若是卿儿真的愿意来找我的话,不管什么事情,我保证,绝对会帮到底!”没有说“尽力而为”,而是“无论什么事情”。这是温家对墨流卿的无上宠溺,或者说,是温子轩对墨流卿的宠爱。
墨流卿只是笑笑,并没有答话。
承诺,她已经听腻了!
次日!
墨流卿带着芍药,刚刚走出相府大门,就瞧见墨华染站在门口,一身盛装打扮,似乎也要出门的样子。
“哟,墨大小姐还真的有胆子出门啊!”
“二妹这是要去哪?”
墨流卿的那张精致绝美的脸上蒙着一块和身上象牙白的简单襦裙一般颜色的面纱,巧笑嫣然的问道。
因为隔着纱帽,墨华染并没有看到墨流卿此时的表情,否则的话,是绝对不敢像现在这样的叫嚣。
只是,就是因为看不清楚,所以墨华染才会这般的肆无忌惮!
“怎么?我要去哪,好要向你一个白痴报备?”刚准备上马车的墨华染,一听到墨流卿竟然还敢答话,当下就怒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墨华染从墨流卿的这些话中听到了嘲讽。
昨天南阳郡主当着她的面邀请了墨流卿,这在墨华染看来,就像是当面甩了她一巴掌,让墨华染眼底那张妆容精致的脸上浮上一层狠意。
“二妹为什么这么说?我也只是关心一下你而已。”嘴角撤除一抹冷笑,眼中却很明显的透露出委屈,似乎是墨华染真的误会她了一样。
芍药也知道自家小姐已经好起来了,神智也清明了,心中不知道有多高兴。可是见自家小姐一点也没有打算要说出来的样子,聪明的芍药或许刚刚开始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看现在这个样子,算是彻底的了解了原因!
也是,相府中多的是想要置小姐于死地的人,小姐这样也好掩人耳目,也能想好对策!
听到自家小姐说出这样的话,芍药当即垂下头,不发一语,小姐装的还真是像!
“哼,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墨流卿,你不要忘了,如果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以为你能去南阳王府?你最好给我小心点,要是丢了相府的脸,小心你的皮!”
“黄鼠狼?二妹这是在说我是黄鼠狼吗?这倒是没什么,只是,二妹口中的‘黄鼠狼给鸡拜年’中的鸡,莫不是二妹?二妹不是相府的二小姐吗?怎么就成了鸡了?”
困惑而不解,墨流卿眨着眼睛很无辜的问道。
墨华染刚刚抬脚踏入马车的横杆,却因为墨流卿的话,脸色大变,一个踉跄,一脚踩偏,整个人就跌在了马车的脚下。
“呀,二妹这是怎么了?二妹你没事吧?”
墨流卿脸上焦急一片,看起来不像是作假,真的是关心跌倒的很没形象的墨华染。
只是,虽然是这样的说着,可是却动也不动,只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罢了!
“墨流卿——”
气急败坏的墨华染跳起来,就要冲上来煽墨流卿巴掌。
慢条斯理的伸出手,稳稳当当的捏住墨华染的手,原本纯净毫无杂质的一双如星辰一般的黑眸,此时却布满了戾气。
“二妹可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我怎么说也是相府嫡系大小姐,你一个庶出小姐,是打算在门口以下犯上?若是这事传出去的话,父亲的颜面往哪放?”
有那么一瞬间,墨华染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一个毒蛇盯上了,身体僵硬轻颤,一动也不敢动。
“二妹的华贵衣衫染上了尘土,若是久这么的去参加南阳郡主的生辰寿诞,似乎很不合规矩!二妹还是先回去换一件干净一点的衣服再去吧!”
轻轻的松开手,墨流卿轻笑的在她的耳边说道。
“芍药,马车就不用准备了,这辆马车看样子不错。”
“是!”
芍药从身后走出来,直接无视已经僵住了的墨华染,扶着墨流卿上了马车。
当马车笃笃笃的离开了好半晌之后,墨华染才从刚刚的震惊中缓过神来。
“墨流卿,你竟然敢戏耍我?”
她竟然一直不是傻子?从今天的墨流卿吐字清晰的话语中,墨华染一点也不怀疑墨流卿的神智!试问,以前那个傻子能像现在这样的说那么多的话吗?而且,刚刚的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
不过这样的胆战心惊,也只是那一瞬,转瞬间,墨华染长期被三夫人娇养出来的跋扈,就立刻的让她忘了刚刚墨流卿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