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的我满是担心,紧紧的握着妖孽的手,不敢松开,手心一握感觉都可以挤出手来。景阳快马加鞭的向梁府敢,左离辰坐在马车外面,车中只剩下我和妖孽,一时除了担心竟然不知该怎么办,我想再也没有比我最糟糕的特工。
此刻,无法冷静,妖孽脸上发紫,额头溢出层层的汗,紧闭着双眼,嘴唇也变的发白,不是说药坛子泡大的嘛,为什么还会这样呢,我用衣袖轻轻的擦着他一头的汗,腿已经毫无知觉麻到,想着挪了挪身子,却还未等大动作。
“别动——”躺在我腿上的妖孽,突然睁开紧闭的眼睛,嘶哑的说道,脸上尽是隐忍。
“你——有没有哪不舒服,好,我不动”我紧张的低头看着他,才发现自己离他如此近。
“丫头,你敢说我是妖孽——咳咳——”还未说完便开始一阵咳嗽,看到他脸上更加的苍白,心中传来阵阵的刺痛。
“不行还死撑!乖乖闭眼,马上回府就有大夫了”我知道他是为了让我安心,妖孽虚弱的笑了笑,竟然第一次没有反驳我。
直到车外传来景阳的声音,妖孽却还是紧闭着双眼。
“景阳!”我慌张的喊着景阳,探测着妖孽的气息,看到他一直不醒心中一紧。
景阳和左离辰从车外进来,看了一眼妖孽。
“丫头,没事,这小子自己已经用内功将剩余的蛇毒逼了出来,只是太消耗体力,已经睡着了”左离辰和景阳对视一眼笑了出来,好似一点也没不紧张的样子。
“你们到底是不是朋友啊,这么不担心!”我不满的看着他们。
“你都说他是妖孽了,你以为他就这么弱嘛——他可是比你想的要强的”景阳这时候还有心情打趣道。
手上却也没耽误,和左离辰将妖孽抬了出来,而当我真实的站在地上,却一阵眩晕,看到老管家一脸着急的从府内出来,便赶紧跟着他们一路急匆匆的到了妖孽的房中,看到大夫已经在那等候,一直到听到已无大碍才放下心来。
“丫头,你也让大夫看看吧,毕竟你也吸了蛇毒”看到我脸色一片苍白,景阳不放心的说道。
一脸担心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妖孽,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大夫说了什么,全然没有进入我的耳朵,虽然说大夫说他已无大碍,只是还未醒来,心中怎么能放的下来。
“丫头,你也去休息吧,等会将药也送一份去青荷房里”景阳劝道,并吩咐下人。
“我等他醒来”此时的我完全屏蔽了外界的一切,一心盯着妖孽紧闭的双眼。
只听一声叹息“那好吧,有什么事外边有人,都下去吧”说着景阳很众人已走了出去。
门关上的那刻,隐忍在眼中的泪水慢慢滑落。轻轻的将手伸向他苍白的脸,那是一张白皙的干净如雪的素净,那是个有着邪笑的脸庞,那张毫无血色的嘴唇曾迷离的问过我何谓爱?嚣张过惆怅过冷漠过“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要救我——”我呢喃着。
这世间太冷漠,冷漠的人从来不缺对我的这一个,我习惯了一个人抱着自己取暖,这么多年便只有一个从小的朋友就是启航,即便对谁都是微笑的,心却画地为牢,时刻的提醒自己,连父母都不可信,还有谁可以相信呢,那一幕还在时刻的提醒着如今的我,丢什么都不要丢了自己的心。
“是你先背叛我的!所以财产你一份钱不要拿到!”记忆中温柔的母亲疯狂的嘶吼着。
“你不是也已经有了下家!别装的那么高尚!”曾经每天早上离家时亲吻母亲的父亲不留情面的讽刺。
世界颠倒的太迅速“法院见!”父母分道扬镳,却唯独留下了我在十字路口。
他们要走了争夺了所有共同的财产,却唯独将我忽视,他们恨极了我这个曾是爱情结晶的孩子,好似我的存在提醒着他们幼稚的婚姻和爱情一般。
我不怪他们,我只是怪爱情,何谓爱,我从来不知道爱是什么,正当我拖着下巴看着安静的妖孽时,床上的妖孽突然睁开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发呆的我,一时被抓个正着的我忘了尴尬,就那么与他对视着,他苍白的就那样的一直笑着,而好似传染一样我也笑了起来,当景阳推门而入的便是这样一个画面,床上的温情似水,地上的微晕红潮,就那样的彼此对视着,笑了笑便又轻轻退下。
直到下人将药端过来,我才从恍惚中醒来,起身想要去将药端来喂于他,不想起来一阵眩晕,便没了知觉,闭眼前看到妖孽从床上腾空而起,我勾起唇角安心的让身体滑落……
睡梦中,我隐约看到睡梦中一个人在离我好远的迷雾中,我向他走进,他便慢慢向后退去,我努力的向他跑去,却好似越来越远,我拼命的想要追上他,却怎么也碰不到他的衣角,看不清他的样子。
一阵凉风袭来,我闻到了一种熟悉的香气在我身旁环绕,我想要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的我挣扎着,微弱的呼吸声在我耳边清晰的流转,忽的感觉到一个温热的手轻轻的擦去我额头的薄汗,小心翼翼地好似怕惊醒了熟睡的我,那指尖的温度是我从来没感觉过的赤热,似带着某种渴望,勾勒着模糊的弧度。
当我睁开眼睛,只留一个已经关上门的那抹背影,我抚上自己的脸庞,空中还弥漫着淡淡的男子的清香,我知道是谁,轻轻的再次闭上眼眸,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轻轻的落在枕间,那指尖的温度是什么。
冥冥中好似一个声音在耳边盘旋,是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