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学校的牧野向205宿舍的三个损友和柯美亚隐瞒了自己的行为以及打工想法,无论是搬砖干活还是活不下去打工,在这个浮躁的社会里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特别是牧野已经窘迫到了钱袋子直接关乎到下顿饭在哪的时候,牧野更加不愿意说。
这也是虚荣心之下的自尊作祟吧。牧野宁愿一个人静静的处理自己的事情,而且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处理好这件事情。正如华国首位富翁,抱的西施妹妹回家的陶朱公说:“赚钱,是什么难事嘛?”
从此,牧野开始了每天行色匆匆的生活,上课、打工、修炼成了不变的旋律。牧野为了省钱每次去工地都不坐车,而是跑着去。于是,在这个城市没人注意的一角,一个年轻人每天穿着校服,一路狂奔在熙熙攘攘的马路上。
修仙的道路,牧野是磕磕绊绊不成样子,但二十年来的苦修却使得牧野的身体强壮的不成样子,瘦瘦的身体里蕴含着无穷无尽的能量。一个鲜明的证明就是,虽然牧野每次来的都是最晚,或者走的都是最早,但是他的工作量只比一般人多,而且多出不少。
时间缓慢而坚定的滑过,不在生活中留下一丝痕迹。虽然牧野高中以前在农村,脱离不了农业劳动,但是心疼他的父母总是舍不得让他从事繁重的体力劳作。现如今,牧野每天一边从事疯狂的机械式劳作,一边努力修行《太虚经》。
在这样一分钟也舍不得耽误的一个星期中,牧野的身体得到了很大的强化。《太虚经》也进入了新的增长阶段,气息每天都在增长。疯狂的劳作,也让牧野赢得了“牛人”的称号。这个牛人不是说牧野多么厉害,而是说牧野像牛一样的人。
这天,牧野热火朝天的搬砖时,一行十五个花里胡哨的青年拎棍带棒的来到工地。工人一看到这些奇装异服青年,从他们的东张西望、目空一切的眼神中就知道来者不善。
所有的工友本着****惹不起躲得起的心思,一边心里咒骂不已,一边远远的躲开。一名左耳朵上带着一个耳环青年,摇晃着手中一尺多长黑色橡皮棍对着闪避的工人喊:“叫你们管事的出来。”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张栓柱身为工头,这时候硬着头皮走出来。俗话说,拳不打笑脸人,张栓柱打着揖一团和气,笑着对十几个青年施了一个团团躬身礼,才低声下气的说:“各位,有何见教?”
“见教你奶奶个头!”戴耳环青年不由分说一巴掌将张栓柱推个趔趄,指着张栓柱的鼻子,嚣张的说:“这是我们大哥——青龙帮主——龙枭。叫龙哥,听到没有?”说罢,侧身对着一名头发蓬松、堆砌如同鸡窝一样的青年微微躬身之后,重新指着张栓柱说:“你们来两个月了吧。这保护费,咋还不交呢?”
张栓柱心中暗暗叫苦。当时来这里工作的时候,就有人善意提醒过他:附近有一群小混混,惹不起,谁惹到就是擦了一屁股屎在身上。初来乍到的张栓柱却想,朗朗乾坤,又是京城天子脚下,哪来这么嚣张的小混混,居然敢公然讨要保护费?
张栓柱就一直没有搭理这件事情,时间长了也就渐渐忘了这件事了。不成想,这些人今天找上门来。如果有钱的话,就当是破财消灾,虽然难受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但现在,张栓柱却是有苦说不出。
看着周围有些畏缩的乡邻。张栓柱心中叹口气,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哪里见过这样的事情。钱财毕竟是身外之物,不再犹豫,张栓柱陪着笑脸问:“那个大哥,这保护费是多少呢?”
头发如鸡窝的“带头大哥”很是在意他的头发,两手仔细的抚摸两侧高耸的头发,对眼前的局面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戴着耳环的青年见状,心中犹豫一下,大声喊道:“听仔细点,你们两个月没交,一共是四万块。”
听到四万块,张栓柱心中泛起了黄连。立志出乡关,干不出名誓不还的张栓柱一没本钱二没本事,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也只找到了承包搬砖的活。这是一个苦活计,十七八个人,辛苦一个月也就是四万多块钱。这青年一张嘴就是大家伙一个月的辛苦,这让张栓柱犹豫万分,真给了大家伙连饭钱可能都没有了。
一直打理头发的青年,突然啪的一声,响亮的扬手甩在戴耳环青年脸上,怒吼道:“谁他妈说是四万块,是十万块。”
被打的小混混敢怒不敢言,把怒火转在张栓柱的身上。转过身来,戴耳环混混抬脚就狠狠的踢在张栓柱的胸口。张栓柱啊的一声摔在地上,挣扎半天却起不来。
见这群混混开始打人了,工人中部分有血性人操起了铁锹等工具准备开干,大部分人却在混混的嚣张气焰下畏缩的一步步往后退。
牧野见这群人明火执仗,抢钱不说还打伤人,哪里还能按捺住?牧野快步走到张栓柱面前,将张栓柱扶起来,检查一下发现张栓柱没有受到重伤,这才放心转身怒视这群小混混。
小混混们的气焰随着戴耳环青年的一脚踢出达到了最高,此时见有人横在他们怒焰的面前,也不再说话,纷纷鼓噪起来,挥舞各色武器将牧野和张栓柱团团围住。率先动手的就是戴耳环青年,他极尽夸张的歪斜着身体,高扬着橡胶棍,狠狠的朝牧野的头上砸过来。
他自以为凌烈的动作,在牧野看来十分可笑。牧野的脑海中自从领悟了建模能力后,经过摸索训练,现在已经能够随着环境进行动态建模。脑海中的戴耳环青年和现实中的一起挥着拳头,只不过一个快一个被牧野任意调慢。
牧野轻松握住戴耳环混混高扬棍子的手,暗合攻其最慢的武术要领。牧野恼其出手伤人,当下毫不留情,一脚蹬在混混的软肋上。混混以比他冲过来更快速度飞了回去,躺在地上不住的呻吟打滚。一招败敌,速度快的让人看不清。
也正是因为看不清,给了剩下混胡无穷的勇气,大家都以为是刚才小混混自己不小心撞在哪里里。众青年一边嘲笑着呼痛不已的混混,一边呐喊着,拎着各色武器冲上来,风火轮一般轮番向牧野攻去。
直到目前为止,牧野只偷学过王克的八臂观音手,舍此之外牧野不会任何武术。如果愿意,牧野使用八臂观音手,随便打出一些石子,就可以瞬间将这些小混混打倒。
但这样速度太快,不能熄灭牧野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被围在中心的牧野此时渴望战斗,酣畅淋漓的战斗,甚至牧野想见血。在这种意志的支配下,牧野决定空手对白刃,狠狠的教训这群欺压良善的小混混。
混混的进攻慌乱不成章法,但是优势是人多,有十四个之多,交替掩映之下,牧野一时间四面八方受到攻击。
牧野的大脑高度运转,快速在脑海中建立了同样的模型。头脑中的模型,总能提前一步让牧野得知混混动作的下一步方向。虽然时间极其短暂,但是对于牧野足够了。牧野如同散步,如同蝴蝶穿舞,在一群混混的进攻中游刃有余。
牧野一边穿梭在棍影刀丛中,一边体会脑域建模后的战斗感觉,随着感觉的熟悉,牧野越来越得心应手。小混混却越来越心惊胆战。开始的时候,牧野还需要招架。随着时间的拉长,牧野已经如同闲庭信步,十几个小混混使出吃奶的力气,连牧野的衣角也摸不到。
带头大哥知道遇到高人了,惊慌的喊了一句:“风紧,扯呼。”说完,掉头逃跑。牧野微微叹口气,不能玩下去了。脚下加快速度,手上不停,拳打脚踢,一拳一个,绝不浪费。顷刻间,众混混全部打倒在地。牧野将所谓的带头大哥提在张栓柱面前,扔在地上说:“你处理吧。”
带头大哥再也不顾头发了,慌忙跪下对牧野磕头,急急如丧家之犬,见牧野不理,又抱着张栓柱的大腿:“哥哥啊,你饶了我吧。我有眼无珠,有眼不识泰山,你就把我当成屁——放了吧。”说罢,悲切的嚎啕大哭,哪有一点刚才的嚣张气。
张栓柱看了看牧野,看了看小混混,知道这样的事情报警的话顶多按照打架斗殴处理,小混混也就是行政拘留的处罚。如果警察处理狠了,难免小混混会记仇报复。当即征询意见似的对牧野说:“要不,就这样,算了?”
牧野知道张栓柱害怕,却无法说什么。无论怎么处理,最终留下来工作的是他们。微微叹口气,牧野对小混混说:“下次要是在看到你,废了你。”小混混见有戏,连忙说:“以后你们就是我亲大哥,我绝不敢再犯了,绝不再犯了。”说话间,捂着肚子猫着腰和一众混混相互搀扶着离去。
在哪里都有不平事。自己将如何与这个世界相处?牧野想到那一刻心中的嗜血的欲望,上一世修炼无情道的自己似乎正在看着自己。无情有情?牧野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