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啊,我要去见您了!”
狼狈逃奔的约翰,此刻已经面无人色,虽然,他看到了冰龙急掠而至,然,远水解不了近渴,冰龙想要救他,那真的是几无可能。
所以,他面如死灰,却是自口中发出了一声惊恐高呼。
然、他还是低估了加入圣水,融合了真龙之魄的冰龙的强悍与霸道,只见冰龙看到约翰遇险,而它虽然速度惊人如电似光,也难以赶至,所以,它竟然是在突然间发出了一声怒吼。
“吟……”
随着这一声怒吼自它的巨口中吼出,冰龙的庞大的身躯却是轰然而溃。
然,它的龙体崩溃之后,却并没有散开,而是突然变成了一大片漫无边际的光点,几乎是瞬间,就已经到了约翰与那涛天的巨火中间。
然后,便直接就挡在了约翰的身体之前,迎着涛天的火海直直的冲了过去。
“轰……”
寒冰碎雾与无边火海相撞在一起,却是激起了腾腾的热雾,然后轰然而散,只余下点点碎碎的火星溅落而下,却是将约翰浇了个正着。
约翰的长袍,顿时就被灼出了好多小洞,将他烫得嗷嗷大叫。
“啊,疼死我了!”
他一跃而起,但在片刻之后,他却是怔在了那儿。
因为,这一刻,他才发觉,这一片火海中,来时四人,而此刻,却只余下了他一个。
孤独如恐惧,瞬息而至,使得他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
在心里,不知道默默念了多少遍的上帝保佑,才总算是心里安稳了些。
他这才想起,短斧、圣剑,还有长矛三位陪他一起过来的骑士。
只是三人,此刻都已经魂归天国。
短斧更惨,连个尸体也没有留下,圣剑与长矛虽然留下了尸体,但已经不成样子,如果不是他们身上的服饰不同,手中的兵器各异,恐怕此刻便是约翰也根本无法认出他们来。
看着已经成了焦尸的圣剑与长矛,约翰心里忍不住有一种难言的庆幸之感。
然,这种庆幸,很快便被另一种情绪所包围,因为,他想到两件事。
一,出来的时候,他与圣剑几人一起,然而现在圣剑三人却都已经长眠与此,便是尸体也都成了这种样子,这让他回去之后,如何向长老会交待?
尤其是,圣骑士一共才十二名,这一下倒好,直接就在这儿折损了三人,恐怕是自己就是再怎么辩解,也难以平息长老会的怒火。
而且,现在是自己晋阶红衣主教的关键时刻,容不得出半分错误,如果是这个事情一旦闹开,就是自己上面的关系再硬,恐怕这红衣主教的位置也不用想了。
第二个问题却是,现在圣剑三人已经死了,以他自己的力量,到底是走,还是继续往前行?
他淡淡的想着,直在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郁闷加苦逼,让他的脸色变得奇差无比。
……
“哈,居然是这样的结尾,这也太变幻莫测了吧?”虚度在远处,看着这里的精彩,那叫一个震撼莫名。
或许他早在心里,已经隐隐的猜测到了结局,但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过程。
这真叫一个一波三折,出人意料之外啊!
虚度有点傻眼,他愣愣的在那儿呆了很久,才终于是将思绪顺了过来。
然后,他轻轻一声叹息:“话说,这个西方法师,真的还是一个无耻的家伙,碰上事情就知道喊救命,本来以他的法术,完全是可以对抗住龙牛兽的,早在那个拿剑的家伙与拿长矛的家伙动手之前,他便可以稳占了上风,可惜啊,他一直保留实力,却是错失了太多的机会,更还害死了那三名骑士,其实他们三个都不用死的。”
声音淡淡,到最后,却是带出了一抹鄙夷不屑。
而,他的视线也随着话音的落下,朝着场中看了过去。
“话说,那个龙牛兽怎么也算是半个神兽啊,这家伙,那可是一身是宝,便是自毁形体,也总得留下点什么吧?”
他的猜测没有错,便在龙牛兽刚刚自毁形体的地方,真的就有一对猗角掉落在那儿,只是上面落满了厚厚的一层灰尘,所以并不容易看到。
不过,虚度用的并非是眼,而是神识,所以这个难不倒他。
“哈,居然是龙牛兽猗角,还真是最重要的一件宝贝!”
虚度的眼睛顿时就贼亮了。
因为他已经到了该如何去用这一对龙牛兽的猗角。
在收集天雷真火时,他的金刚伏魔杵已经被天雷巨龙的胃液给腐蚀坏了,刃已经不存。
所以必须要加进去一些材料,将之修复,而龙牛兽的一对猗角自然是再合适不过的宝物。
要知道,这样的一对猗角,那绝对是属于天材地宝行列的灵物,而且又是龙牛兽全身最最坚硬的部位。
也可以说,与龙角几乎一样,好吧,龙牛兽本也就有神龙一族的血脉。
而它的猗角又是一身精华所凝,所以便是在它自毁身躯之后,这一对猗角也一样留了下来。
“哈哈,经过了这般火海的洗礼,更是龙牛兽自毁身躯时留下的,可以说龙牛兽一身的精血最精存的部分都凝在这一对猗角上了,这可是一等一的好宝贝啊!”
虚度的眼睛里泛着莹莹的光芒,璀璨如星月。
然后,他便速度很快的行动了起来,竟是不再隐藏自己的行踪,而是大步流星的朝着那一对猗角冲将过去。
好似生恐晚了一刻,那一对猗角便消失了一般。
然,他虽然速度极快,可是他的距离实在是太远了,远到他就是速度再快,也难瞬间便跑到。
而约翰则完全不同,因为那一对猗角就在他的脚下,而他的苦逼郁闷中,也发现了这一处的异常。
所以,他下意识的朝着那一对龙牛兽猗角踢了一脚,却是磕了他脚一下。
但,正是这一磕,却让他发现,这东西不是灰烬。
于是,他便将腰弯了下去,伸手抚开了猗角上面的黑灰,却突然有一点黝黑的冷芒,便自那一对龙牛兽猗角上直直的透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