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把我捉走吧,把我关起来,我们家根本就没有钱,而且也没有亲人的,把我捉走吧……”符清清看着女儿的脸已经瘦得只剩下巴掌大了,她一直在拖累她,没有想到今天竟然还惹出了这么大的祸事来,倒是不如让她被关起来,这样子便一了百了了。
“想得倒美,你说没钱就不赔了吗?你们想要赖帐”那个孩子的母亲已经暴跳了起来,扬起手就想再打过去,手还没有触到符清清的脸,已经被两只细弱的小手捉住了“不要打我妈妈,打人是犯法的。”就算是她们有错在先,不过也不可以这样的打她妈妈。“你了不起呀,你这个死丫头,你还懂法律呀。我跟我讲法呀,对不起了,我还真不知道,我就知道杀人要偿命的,我就是要她来偿命……”那个胖女人用力的甩开了符语月的手,声音变得更加的尖锐与嘶哑了。
“都安静一点,闹什么闹。”警察大声的喝斥了一下,才让那个女人安静了下来。
“警察先生,这个赔的钱是不是有一个标准的,我们想知道大概得要赔多少?”这个是她们该赔的,所以符语月根本就没有打算要赖掉,但是就是不知道到底金额得要赔到多少。
“那要看伤都的情况了,早上送那孩子去医院的时候,血流很多,并不是很乐观,要看到底是几级伤残才能做为定论。现在我们不能给出一个准确的数字,这个到时候有专门人来给你们进行调解的,如果金额双方都不满意的话,你们可以上法院的。不过你妈妈年纪这么大了,更是残疾人,最好是可以调解,不然的话,你知道是会有麻烦的。”警察并没有把话直接说到最明处,符语月也明白他说的是意思。如果她们不能进行调解的话,一旦告上法庭,即使是过失伤人最轻都足以判个一两年的,那个地方身体好好的都去不了,更别说是她妈妈那样的身体了。
“大姐,你要多少钱,一次性的解决掉这件事情,你要多少?”符语月的心如同被根细细的线吊着,在半空中晃动着,疼着,疼得没着没落的。
“一共一百万。刚刚医生说了,在医院里差不多要花掉二十万,以后还要做一些复健的,我们一共要一百万,那这事就算了。”胖女人一说到正题上,眼底闪着光,刚刚医院里传来的消息是孩子已经好多了,因为是挨着脑子砸了一下,就是耳朵都给擦破了,脑子大概会有脑震荡,脸上掉了一块大块的皮,肩膀给砸伤了,锁骨断了。要说严重,这一定是严重的,可是够不上几级的伤残,也不用花二十几万,大概就是三万块钱可以都搞好这些事情。开了这个价格她想这个女孩一定会还价的,所以往高了开。
“如果这孩子残废了,或者是得了什么后遗症了,那么我养他一辈子,这是我该做的,一百万不算多。但是到底情况是怎样,我也不清楚。你把医院的正规发票拿过来,这些医药费我给。如果孩子没有落下什么大的毛病,身体可以恢复的话,那么我额外再付十万块钱,当作是我们的赔偿,你看这样行吗?”如果那个孩子真的被砸到出了太大的问题呢,那么她该给这个钱的,如果并不是太严重的话,那么一百万是不是太多了。
“你是疯了吧,你家阳台掉下个花盆,把孩子的脑子都给砸开了花了,你就拿这点钱,你打发叫花子呀?”那个胖女人跳了起来“后遗症,谁会知道呀,现在看着没有,等着孩子大了,毛病就来了。新闻上不是还说着有人被狗咬了,狂犬病二十年后才发作的,他给砸的是脑子呀,你有没有良心的……”说着说着就坐在地上哭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养孩子的辛苦。
“可是,一百万真的太多了。”这是一个资讯发达的时代,就算没见过这种事情,可是也看过一些新闻,她就没听说过赔一百万的,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了。“不要再说了,你给五十万。如果还是不行,我们就去打官司,谁把我们家孩子给害了的,就让谁去坐牢去。”那个胖女人从地板上蹭的一下又站了起来,说出了心底最后的底限。
她说得没有钱,砸到的是脑子,谁知道以后还能有什么事情呢?五十万,符语月淡淡的笑了一下,那种苦涩的滋味就如同在心尖尖上放着一颗黄莲,被温热的血液给浸湿了,慢慢的那黄莲就化开了,变成了苦苦的汁水,包住了她的心脏。
“你给我一个月的时间筹钱。”符语月用纸写好了那张合约,说明了一次性的付给她们五十万,了结了这个事情,以后各不相干。并写上了还款的时间,签上了名,打上了手印。并且把身份证给了那个女人“大姐,你要相信我,一个月后这个钱我会给你的,毕竟是我们伤了孩子的。现在你先去医院吧。”话都已经说到这儿了,那个女人也没再说什么,带着两个老人走了。警察没有想到,竟然这样就解决了,那个女孩干脆的就给了五十万,其实这种事情打打官司,法院一定不会判到这么多的,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不过解决了最好,他们也可以回去了。
房东最后说了一句“给你们两天的时间搬走,钱我会退给你的,两天后我来收房子。”这样的租房她可不想再租了,才来就把一群警察给招来了,那个小姑娘看着一副招蜂引蝶的俏模样,以后还不知道得出什么事情呢。
两天?她们还得再一次的搬家吗?她好累,累得想要好好的睡一觉再也不起来最好……
“小月,小月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符清清的眼泪一串串的往下掉着,她知道这些年来,仅靠着她那微薄的补贴,家里所有的事情都是小月在操心着,这下子她给她惹来了这么大的事情,五十万呀,要她女儿上哪儿去找呢?
“妈,没事,你不用担心的。而且这个事情也不能怪你,如果今天我不贪心的想出去玩一下,你就不会自己去摘那些葱了,说起来还是我的错呀。”符语月蹲在了地上,小脸埋在了妈妈的腿上,没由来的眼泪便流了出来,瘦弱的背微微的颤动着。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是不公平的,可是为什么独独把最不公平的事情都留给了她呢?符清清抚着女儿的头发,这样的头发可真好,没有烫过一次,没有染过一次,不是因为她不喜欢漂亮,而是连打扮的钱她都不会舍得多花一分的,可是现在却要拿出五十万来。这对她们母女来说,已经是天文数字了。她的手一边颤抖的摸着那一头黑发,一边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眼。
“你下来,我在楼下”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他跟了她一早上,直到回到了这儿,事情真的是很精彩,精彩极了。电话通的时候,他似乎还可以看得见眼泪悄无声息的从她的脸上滑落的样子,刺激得他快要发狂,他发现自己不喜欢有任何人碰触她,就算是说话也不行。那种想要将她圈养在自己身边,想要她只能依附着他生存的念头排山倒海般的不可阻拦。所以,那就圈住她吧
他说话向来是这样的,不容反驳,而她也不想跟她的雇主起什么冲突,虽然现在是她休息的时间。她轻轻的跟符清清说“妈妈,我到楼下去一下,你不用担心的,没事的……”
她下了楼,便可以看着他倚在黑色的汽车边,线条锋利得如同刀削般的的,狭长的眉眼间透着一股致命的凌厉与肃杀,那种感觉会让她觉得心悸来得那样强烈,黑色的西服穿在他的身上,完美的骨架,结实瘦削的身体,把西服的每一处死角都撑了起来,无一处不舒展服帖,散发着浑然天成的强大冰冷的气场,他看着她,眼子里的阴鸷如同一团雾般的慢慢的晕染开来,笼罩住了他整个人,显得萧肃而苍冷。
“你的事情,我解决。”他的副了然于胸的样子,符语月也明白,他是真的拿得出那笔钱的,可是凭什么他帮她呢?现在的社会有多现实,她清楚。甚至连给了她一半血液的男人都因为害怕,而连三千块钱都不肯拿出来给她,看着她被他家下人打得鲜血淋漓,皮开肉绽的,凭什么他可以为她出了这笔钱?
“我不做别人的情人。”这是她答应了她妈妈的,这辈子就算是遇上了再难的事情,再过不去的堪也不去做别人的情人,她当时发过重誓的,所以她不会去违背。
丰臣俊一的脸在光影斑驳中,显得那么的不真实,他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就如同那一年他在日本,到了最大的珍珠养殖场地,MIKIMOTO珍珠养殖场看到的那些珍珠般的,再辛苦的孕育只是为了打开蚌壳那一天,带给世人惊喜的光芒,她现在还没真正的变成那颗珍珠,可是却已经渐渐露出了她的高贵而迷人的特质。柔软顺滑的黑色长发在肩膀披散开来,纤细的后背,淡粉色的樱唇,黑眸如同一星辰般孤傲而闪亮着,一侧的发丝被她顺入耳后,顺着巴掌大的小巧脸型下来,勾画得那小脸的线条更加的精致,她的美如同刚刚珍珠般的,美得纤尘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