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害怕吗?”她在与他滚落到草坪上的时候就昏过去了,差点把他吓得魂飞魄散的。因为当时子弹乱飞,天色又太黑,他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受到什么样的伤害。
“还好。”害怕有什么用,都已经发生了,如果知道她会害怕,他是不是会仁慈一点就不带她来了呢?穆奕南深邃的眸带着魅惑的味道,淡淡的说着“怎么说昨天我也救了你,你至少应该给我个早安吻表示一感谢的。”他的手指过她她柔软的发丝,享受着发丝指间划过的感觉,她安心埋在他颈窝里小声的说了一句“若不是跟着你,我怎么会有危险?我都没跟你要补偿了,你怎么好意思要我谢你?”
这是她第一次跟他说了这么长的一句话,第一次可以感受到她那感受她毫无防备的纤弱柔美的动人曲线。太多时候了,她都如同一只刺猬般的,浑身长满了一棵又一颗的刺。他每次不受控制的想要靠近她时,都会被她刺得鲜血淋漓。可是今天她的刺好像都收了起来,即使是嗔怪的时候,也不会像平时一般的淡漠。
“你休息一下吧。”他的眼底布满了血丝,声音也哑得不像话了,她昨天昏过去了,甚至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多么激烈的事情,但是可以看得出来他的体力有一些透支。
“陪我。”他真的是有些累了,拉着她的手躺下来,把她安置在没有受伤的那一侧的肩膀旁,浓密的睫毛慢慢的下垂,嗅着她的淡淡的体香,慢慢的黑暗与温暖侵蚀着他,使他陷入了睡梦之中……
很快的,身旁的男人深深的睡去了。呼吸均匀……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的看着他熟睡的样子,平时总是冷竣严苛,而现在却看起来平静多了,室外的光线透过薄薄的纱窗,洒在了整张大床上,他的深麦色的肌肤跟雪白的床单形成了强烈的色差。就算是身体上带着些细碎的伤口,却依然一点儿也不影响,他依然是那么的好看。抛开他与她之间的种种不说,他是一个足够吸引女人的男人。连自己都不得不承认,有时候都会被他的外表所吸引。
浓密的睫毛掩住了他如深潭般的眸子,竣长的而霸气十足的眉毛,高挺的鼻梁下面是涔薄的嘴唇,弧度锋利逼人,只不过这个时候他睡着了,看来比平时温和多了,宽宽的肩膀,性感结实的胸肌下面是排列整齐的腹肌,延伸而下的是清晰的人鱼线,她暗暗的脸红了一下,扯过薄薄的被单帮他盖好,然后慢慢的起身,现在她可睡不着。
给自己泡了一杯红茶,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天空。昨天到今天的经历是如此的神奇,当他用安全带把两个人紧紧的捆绑在一起的时候,甚至让她觉得两个人的命运都被捆绑住了,当他拥着她从车上跳下去的时候,她只觉得把自己埋进他温热的怀中,好像笃定的相信着只要他在,她就会没事的一般,其实昨天是刺激多过于害怕。什么时候,这个男人已经跟着安全感划上了等号?他是最不安全的那个人才对吧?
郁苏慢慢的啜饮着红茶,轻轻的摇了摇头,把那些无边无际的想法摇了出去,放下红茶,走到了厨房慢慢的摆弄着。她相信这个男人不会睡太长的时间,因为这样的男人时时刻刻都会保持着警惕的。
香稠的粥,凉拌小黄瓜,鹅肝煎蛋,炸花生米,话梅山药,最后快火炒了一个很嫩的豆苗。还烙了几张喷香的玉米饼。希望这个他能吃得习惯,太疲劳的身体反而不能吃得太滋补的。
她慢慢的摆着碗筷,一边用手指拈着花生米偷偷的吃着,很香……
“偷吃可不是一个好习惯。”低沉的嗓音在身后缓缓的响起,她急忙咽下了嘴巴里正在嚼着的花生米,回头看着那个男人,虽然只是睡了短短的两个小时,他的精神已经完全的恢复了。这个男人真是有着如同蜥蜴一般的可怕的复原力。他正倚在餐厅的门边,看着她淡淡的说着。
“我是光明正大的吃,哪儿有偷吃了?”这个男人真是不识好人心,给他做了午餐,还换来了他的嘲笑。
“对,应该光明正大的吃。”他朝着她走了过来,搂着她,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她可真香呀,看着她在厨房里忙碌的样子,会让他突然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不要回去了,就这样在这儿,不去管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事,就这样的守着她,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在一起。
“你去洗洗手,吃饭了。”他永远都是这样的,不占点便宜就会死似的。郁苏在心里暗暗的腹诽着,推了推他,让他去洗手。
他吃完饭后,拉着她到沙发上坐了下来“这一次大概不能好好带你玩了,我们要先回国内。”那个老家伙想让他把命送在国外,那他就偏偏要回去。既然他已经动手了,那么就是他正面还击的时候到了,昨晚的那一次枪击,已经把两个人之间仅存着的一点点血脉给彻彻底底的暂断了,他先不仁就不要怪他不义。当年他在母亲的病榻前发过誓的,如果他不动手,那么他就绝对不会动他的,让他颐养天年。这么多年来他死死忍着,只是不想让自己的母亲在天之灵不得安息,可是现在是那个老家伙自找的,那就谁也怪不了。
“嗯。”她点了点头,本来她也没有想过来这儿是可以玩的。
她总是有点想要刻意的保持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穆奕南脸色有些暗沉,伸出没有受伤的手臂,把她拉进了他的怀里“回去之后我会很忙,可能也会有一些小麻烦,你自己尽量小心,我给你派两个人跟着。”既然那个老家伙开始行动了,那么不止是他,他身边的都可能会有危险。
“不用了,如果你怕会有麻烦,那么我就先回学校去吧,教授说他要找一个助理给整理一下他的一些资料,他要出书的,这一年我刚好可以给他做完,而且能学到不少的东西。”这个事情郁苏想了很久了,一直不敢跟他说,今天有这个机会,她铁了铁心,就直接跟他提了。说完了之后她的心砰砰的跳着,因为忤逆他的时候,肯定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只要一有机会,你就想要躲得远远的,恨不得永远都不要再跟我见面是不是?”穆奕南用着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慢慢的说着,深邃的眸子腾起了一丝猩红,手掌却穿过了她的腰,紧紧的扣住“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通通的从你脑子去清理干净。”他深邃的眸凝视着她,冷冽而复杂,哑声的说着“我不可能放你走的,不可能……”像是在说给她听的,其实更是说给他自己听。
他的脸上看来是那么的冷竣,淡漠,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胸膛里那宛若被掀起翻涌的巨浪,那么激烈澎湃,只要一听说她要离开,或者是她流露出那种想要离开的念头都会让他受不了的只想把她困在自己的怀里,时时刻刻的不想让她走。可是一回去便是血雨腥风,他怕伤了她,所以要更加的小心了。没想到这个没有心的女人,竟然一开口又是跟她提离开的事情,虽然她不敢直接说要跟他划清关系,知道那样会让他生气,她只是想一点点的退出他的生活圈,一点点的消失,她果然是冰雪聪明,可是这点小心计不应该使在他身上的。
一个下午,穆奕南做好了所有的工作,包括那些死去的人的理赔,郁苏看着他甚至连那两个外国人留下的几个孩子的教育基金他都为他们给做好了,还有失去了腿的工人除了保险公司的巨额赔偿之外,还得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所有的人都这些处理都很满意,所以再也没有人在工地上闹罢工,反而大家还对这个来自中国的老板的印象更好了,一切麻烦好像都解决了,直到半夜的时候,他才进了房间。
她就睡在传的一边,小小的一边,一片宁谧中的她如同孩童般的睡颜毫无防备,她睡觉很本份的,给他腾出了一大片的地方。穆奕南看着她的样子,薄唇轻轻的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靠了上去,避开那受伤的绷着纱布的肩膀,将她往传中间带了带。
她大概是累了,被他这样的一弄,竟都没有醒。这一夜都很宁静安逸,他拥紧怀里的娇躯,用着自己坚硬的线条去感受着她在睡着时的毫无防备的纤弱曲线,她在睡梦中下意识的朝着散发着温暖的源头靠去,细微的呼吸洒在了他颈子处,穆奕南的身体微微一僵,深遂的眸中闪过一丝迷乱,****纷纷,可是去死死忍住,渐渐的收紧着她的腰,俯首在她唇上轻轻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