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人群热闹非凡,来来往往,匆匆忙忙,每个人都有着自己要做的事情,每个人都有着自己要去的地方。
司马兮然一个人在街上没有目的的晃荡着,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自己的归属又在哪里,突然,前面的一家酒楼里走出了两个年轻俊朗的男子,看着有些面熟。
司马兮然正在想在哪里见过他们,那两个年轻男子就已经注意到她了,笑着冲她打招呼,有些惊讶地说:“兮儿,你怎么会在这儿?”
一个穿着青衫的男子笑着上前说,语气说不出的欣喜,司马兮然蹙眉,退了一步,躲开了那个男子伸过来的手,表情有些厌恶的说:“我认识你吗?即便是认识你,你也不能这样子不分轻重的上来就动手动脚的,真没礼貌!”
青衫男子一怔,举在半空中的手有些尴尬的停在半空中,然后悻悻的收了回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旁的黑衣男子轻轻一笑,说:“司马姑娘,在下上官玉,这位是柳君博,是你以前的好朋友,所以看到你有些兴奋,希望你能谅解他的心情。”
司马兮然冷笑,不知道为什么,她只觉得眼前的两个人很碍眼,很不喜欢他们,语气也就变得不好了,“上官玉,你还真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啊,人家没嘴吗?不会自己解释吗?你有必要这么急切的说话吗?”
司马兮然的话说的上官玉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最后变成黑色,双手紧紧握着,手上青筋隐约跳动着,柳君博暗叫一声不好,忙挡在了上官玉前面,对司马兮然说:“兮儿,你别在意,他只是不希望你误会我。”
柳君博这两年跟上官玉有过不多不少的接触,对他这个人有些了解了,他性情暴躁,容易动怒,惹到他的人几乎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不论是谁,只要惹恼了他,他就绝对不会放过那个人。
司马兮然看着他的动作,冷笑一下,“我不知道我过去和你是不是好朋友,和他又是不是认识,但是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们,我很讨厌你们,我一点也不想再看到你们,你们最好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否则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们,这一次只是偶然,我就算了,再见。”
说完,司马兮然便越过他们离开,柳君博想要留下她,却想起了她方才的那一番话,立刻悻悻的收回了手,表情如吃了苍蝇一样,臭的不行。
上官玉垂下眼眸,掩去眼中的一抹失望,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拉着柳君博一起离开了。
在街上闲逛了一会儿,司马兮然猛地觉得有些不对劲,抬起头一看,大吃一惊,她居然走着走着就回到了驿馆了,难道她心里一直想要来的地方就是这里吗?
司马皓然正准备出门,看到门口站着一脸惊愕的司马兮然,不由得一蹙眉,她在这儿干什么?
司马兮然也看到了司马皓然,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兄妹就这样一个站在门外,一个站在门内,静静的对望着。
最后,还是司马兮然先打破了沉默。
“哥……哥哥……”过了这么久,她还是没能接受自己是司马兮然这个事实,所以这一声哥哥叫的有些勉强,司马皓然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又是一阵沉默,气氛有些尴尬。
司马兮然轻轻一咳,微微一笑,“哥哥,你是要出门吗?”
“嗯,我打算去跟白虎国国君辞行。”司马皓然迈脚,踏出门槛,一步一步向司马兮然走近。
司马兮然大惊,猛地抬起头,“你……你也要走了吗?”
“嗯,我在这儿已经待了太长了的时间,我还要回家,我的妻子和孩子都还在家里等我,还有父母。”司马皓然的目光渐渐的变得温和了许多,司马兮然仿佛也感受到了那种家乐融融的场景,一颗心也柔软了下来,司马皓然突然低头看着司马兮然,“兮儿,你要跟我一起回家吗?”
司马兮然一怔,回家,这个词在以前于她还是一个渴望不可及的东西,今日突然被人提了出来,让她的心一阵慌,似是害怕,又似喜悦,一时间内心天人交战。
过了一会儿,还不见司马兮然回答,司马皓然叹了口气,无奈的说:“你若是不想回去就不用回去了,反正爹娘他们也不知道你还活着,就当……就当你真的已经死了吧……”
看着司马皓然沉重的脚步,悲伤的背影,司马兮然心一紧,脱口而出:“我跟你回去。”
司马皓然脚步一顿,诧异的回头看着司马兮然,司马兮然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一愣,随即舒了口气,淡淡一笑,落落大方的看着司马皓然,认真的说:“哥哥,我……跟你回家。”
虽然这里有着她不可斩断的羁绊,但是她总归还是要回朱雀国一趟,回去看一看自己的家,她毕竟是朱雀国的小郡主,毕竟还有自己的父母在,她不可能一辈子都呆在白虎国,即便是伤害了所有的人,她也不愿意看到那些亲人为她垂泪。
司马皓然诧异过后,舒心一笑,声音也变得健朗起来,“兮儿,红莲看到你一定会很开心的,你都不知道,她整日都在念叨着你,我耳朵都快被她弄出茧了。”
“红莲?”司马兮然困惑的问。
司马皓然突然想起她已经失忆了,忙解释道:“她是你的嫂子,原来是你的好朋友。”
司马皓然并没有做详细的解释,有些事情还是等她见到了红莲,由红莲自己跟她说比较好。
司马兮然了然的点头,跟着司马皓然一起进宫跟玄清告别,然后回到了莫府跟莫问遥和阿紫都说一声,看到莫问遥有些失落的神情,她实在是有些不忍,虽然他对她做了那些事情,却也是情不自禁而已,她了解他的苦处,没有多说什么,倒是阿紫,一扫先前的冷漠,对她变得热拢起来,又说了一大堆舍不得她的话,前几日的隔阂已经烟消云散,雨过天晴了。
这是司马兮然离开白虎国前,感觉到的最好的一件事。
离开了莫府,司马兮然直接回了驿馆,却在门口遇上了吃完饭回来的柳君博和上官玉,眉头不察觉的皱了一下,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走了进去,上官玉和柳君博相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苦涩和无奈。
正从房间里出来的司马皓然看到满脸不快的走过来的司马兮然,一愣,下意识的问:“兮儿,你怎么了?”
司马兮然倏地停住脚步,蹙眉,表情厌恶道:“看到了两个惹人厌的家伙。”
司马皓然一愣,正想问她是哪两个讨人厌的家伙,他去帮她教训教训,就看到走进来的上官玉和柳君博,眉头皱了一下,别开头不去看他们。
司马兮然诧异的挑眉,看了眼绕道而行的上官玉和柳君博,问:“哥哥也讨厌他们吗?”
“你刚才说的讨人厌的家伙就是他们?”司马皓然大吃一惊,司马兮然点点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他们就觉得厌恶,哥哥,以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否则她不会这么没有来由的讨厌一个人。
司马皓然点点头,“当初,逸尘就是被柳君博暗算,才会坠入悬崖的,也导致了你后来的跳崖,至于上官玉,那就是我跟他的私人恩怨了,没什么大问题。若说你为什么讨厌他,或许是因为当初他为了巩固上官雄在朝中的势力,要娶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