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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新一代玩主的崛起(4)

“但是,他们必须死。在与头顶上这几千米的大山的对搏中,人的力量是太渺小了。他们无法撼动这个世界,而世界却可以轻而易举地粉碎他们用生命发动的进攻。在如此强大的自然力面前,任何挣扎和奋斗都是徒劳的。

“他们愚蠢、盲目,但同时他们又是伟大的。在这里,他们集聚着生命和智慧,总有一天,他们会摧毁这座大山,释放自己。那一天,正在到来。”

又是静默。

生命的搏动声消失了,在他们的头顶上方,传来雷鸣般的炸裂声。

“千万不要动!”护矿人冷静地说,“挣扎就是死亡。”

炸裂声突然停止了,一切复归于平静。随后,一股强劲的风平地而起,尖啸着远去。接着,一块巨石从顶板上脱落下来。隆隆的轰响在古塘中久久地回荡着,一直传到地心的深处。

“点灯。”

灯点着了,他们突然感到了恐惧。那块两人多高、几十吨重的落石,就在他们身边几米远的地方虎视眈眈地望着他们。护矿人被巨石阻隔,已经看不见了。

“边亚军,陈成,你们敬仰这些先民吗?”护矿人的声音飘荡飞舞着,盘旋在他们的头顶上,像死难者的幽灵。

“不。”边亚军说,“他们可怜、可叹,但并不可敬。一个死囚在被枪决时,也会恐惧呐喊,挣扎扭动,头颅被击碎了仍要痉挛、抽搐,与这里的死鬼的徒劳挣扎完全相同,无非是生命的本能反应。”

“那么,什么才是可敬仰的呢?”

“找到生路,从缝隙中爬出去,最终挽留了生命的人。”陈成说。

护矿人哈哈怪笑:“无数死者,会簇拥出一个生者。从生死界走出去的人,必将大富大贵。你们两个人,走进了生死界,见识了生命与死亡;你们还将从这里走出去,回到城市,那里有另一个生死界在等待你们。你们还能再走出去从而成为可敬仰的人吗?”

“你究竟是谁?”走出矿井,沐浴在耀眼的阳光下,边亚军再次问护矿人。

“走出生死界的人。”

“那里没有幸存者。”

“我是唯一的例外。‘文革’初期,我在古塘中生活过三个月。躲过了批斗和追捕,却没能保全自己的心灵。出洞以后,我就成了疯子,永远不再参与人间的争斗,彻底摆脱了一切烦恼。”

“疯子?”陈成笑了,“疯子好!只有疯子才能大彻大悟、大富大贵、大智大勇。”

“生者为过客,苟延残喘而已!”

12

一九六八年十二月初,边亚军又回到了北京城。

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城市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街头到处张贴着动员青年学生到农村去插队落户的大标语,第一批去山西省农村的老三届初高中毕业生已整装待发了。与此相配合,街道上已建立起严密的治安保卫网络,产业工人组成的民兵小分队不分昼夜地在大街小巷巡逻,随时盘查或拘捕任何可疑者。家庭妇女们则警惕地守卫在每条胡同的入口处,用她们的好奇心以及利眼窥探着每个家庭的秘密,监视着任何一个企图对社会进行反抗的青少年和成年人。

边亚军乘长途车到了京西重镇门头沟。在门头沟,一个二十几岁的少妇接待了他,并护送他到城里的另一个秘密匿居地去。

“路上,如果有人盘问,你就说是我的舅舅,从乡下来。”少妇嘱咐道。

边亚军一怔。随后,他摸了摸布满绒须的下颌,笑了:“不,还是当你的丈夫好一些,亲热,自然。”

少妇撇撇嘴:“做梦!”

一路顺利,没有遇到任何盘查。但是到了匿居地以后,却遇到了麻烦。这家的主人是少妇的远房堂姐,夫妇二人都是普通工人,无子女,家里极清静。

“姐,他是我的同学。他家里出了点事儿,想在城里住几天。”少妇说。

“出了事?出了什么事?”女主人警觉地问。自从客人进门以后,她一直暗暗打量着边亚军,猜度着这个不速之客的身份和来意。

少妇嫣然一笑:“什么事?天大的事。房子塌了,砸死两口人,都说是恶鬼作祟。他是独子,家里让他进城来避几天邪。”

“唉,乱世出恶鬼,那就住下吧!”女主人不冷不热地应付着。她的眼睛,仍在偷偷地瞄着边亚军的脸。

“你今年多大了?”她问边亚军。

“二十五。”

“家里,是什么成分?”

“……富农。”

女主人又叹了一口气,没再问什么。她拿起一个空碗,说是去街上买黄酱,晚饭吃炸酱面条。

“你为什么说是富农出身?”女主人一走,少妇就埋怨边亚军说,“你干脆说是恶霸地主不更好?我姐当时就会把你轰出去。”

“富农,显得诚实。”

“你真够精的!”

少妇撒娇地拧了边亚军一把,然后笑嘻嘻地想躲,但没有躲开,被边亚军抓住肩膀拥进怀里,脸蛋儿上被狠狠地亲了一口。

少妇羞恼地把边亚军推开了。

这时,院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边亚军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糟!快走!”

他们刚刚走出院门,就被一大群臂佩红袖标,手持棍棒的街道妇女堵住了。那位堂姐手里仍拿着那个空碗,神色不自然地站在人群中间。

“你们两个人,从什么地方来?”为首的是个中年妇女,声色俱厉地问。

“乡下。”少妇回答说。

“到城里来干什么?”

“干什么?”少妇满脸绯红,嘴唇颤抖着,马上就要哭出声来了,“你们知道了,还问什么?我们,通奸、乱搞、轧姘头!”

她猛地搡了边亚军一把,然后疯了似的扑进人群,舞动双手去抓堂姐的脸。

“他就是我的野男人,你吃醋了?昨天和你睡了,今天还不能轮到我……”

边亚军已经走出很远了,还能听到少妇的尖声叫骂,听到妇女们七嘴八舌的解劝和吵嚷声。

在西单,他看到了第一张通缉他的告示。在一长列被通缉的人名单中,他排列第二位。

告示上把他称为杀人犯、抢劫犯、反革命流氓集团主犯边XX。

为什么不把姓名写完全呢?内外有别,还是替我保全名誉呢?他自嘲地想。

当晚,他去了南城。

南城也面目全非了。老一茬玩主被捕的被捕,逃的逃,作鸟兽散了。侥幸留存下的几个人,似乎都立地成佛、洗心革面了。去农村插队落户,是人生的一个转折点。

新生的一代玩主正在迅速崛起,这是一些心黑手毒、视人命如草芥的亡命凶犯。

这也是一个转折点。北京城的地下社会,由“文化大革命”初期那些半玩半痞的市井子弟和流氓学生起家,正在逐步向职业性犯罪集团转变。在断绝了一切前途和希望以后,犯罪,必然会成为一种可供选择的职业。

于是,一大批青少年选择了犯罪。

边亚军是在花市大街西口碰上那几个人的。那是几个凶狂蛮横的少年汉子。

刚开始,他只是无意中看了这些人一眼,立即就招来凶狠的斥骂。

“看什么?想找死?”一个汉子气势汹汹地直奔边亚军而来。

他没敢招惹他们,快走了几步,拐进羊市口,但是没有走出多远,还是被追上了。

他们一共五个人,每人手里都握着一把菜刀。

“你们哪个绺子的,敢到爷爷们的地盘上来踩趟子?”为首的家伙一边问一边往前逼近,手里的菜刀高高扬起,看样子随时都会扑过来一通乱砍。

“小王八蛋们,连你们的祖师爷都不认识吗?”边亚军把身子紧贴着一堵砖墙,悄悄地拔出了刀子。

“你到底是谁?”

“边亚军。”

“边亚军?打的就是你!”几条汉子像疯狗似的勇猛,高举着菜刀凶狠地扑上来。边亚军想用刀子逼住对方,但他们根本不怕,迎着刀子往上扑。

边亚军转身就跑,几把菜刀擦着他的耳朵边砍在了青砖墙上。

当天夜里,边亚军在一个小佛爷家里借宿,见到了第二份对他的“通缉令”,这是新一代南城王贺二根发出的。小佛爷告诉边亚军,贺二根晓谕南城的大小玩主们:谁要是敢与边亚军勾连,杀他的全家;谁要是杀死边亚军,他就是我贺家的祖宗,终身受我的贡奉香火。

那一夜,小佛爷没敢睡觉,在院门外站了一宿。他怕,怕街道治保会,也怕贺二根。

背负血债命案,身心都受到重创的边亚军,回到了城市。但是,在黑白两条道上,他都已无立锥之地了。

13

阮平津裤带上的那根钢链,终于被付芳发现了。

那天下午,离北图闭馆还有两个多小时的时候,阮平津手里的那本《斯巴达克斯》就看完了。她呆坐了一会儿,反反复复地把书翻了几遍,最后,还是鼓起勇气对付芳说:“付芳姐,求求你,帮我去换一本书,好吗?”

付芳正在全神贯注地读一本旧俄小说,头也没抬地说:“莫名其妙!你自己不能去换?我哪儿知道你想看什么书呀,自己去!”

说完,她又埋头看书。不过,她再也无法集中精力,总觉得阮平津今天很反常。

阮平津没有去换书。她烦躁不安地闷坐了一会儿,又用双臂抱着头,伏在书案上,像是睡着了。

“平津,你怎么了?”付芳终于忍不住,又把头抬了起来,关切地问道。

“没有什么。”阮平津仍伏在书案上。

“病了?”

“没有。”

付芳小心翼翼地扳起阮平津的脸,发现她的眼窝里噙满了泪水。

“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呀,急死人!”

“真的没有什么。”阮平津用手绢擦了擦眼泪,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来了。”

“例假?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付芳的噪音极高。阮平津狠狠地踢了她一脚。

付芳从书包里取出一卷卫生纸塞给阮平津,然后拿起她的书到出纳台去了。当她再回到座位时,发现阮平津仍坐在那里发呆。她没有去洗手间。

闭馆时,阮平津仍闷坐在座位上,付芳把她拉起来以后,才惊讶地发现,平津穿的那条黄军裤的裆部已被污血浸透了。座椅上,也留下了斑斑污迹。

付芳默默地用卫生纸揩净了座椅。

在回家的路上,她们谁都没有说话。

回到阮家,阮晋生已经做好一大锅米粥,乐呵呵地在等她们。

付芳拉着阮平津站到了阮晋生的面前,然后,猛地撩起了她的衣襟。钢链、铁锁以及裤子上的污秽,全都豁然暴露在眼前。

“阮晋生,是你干的?”

阮晋生无言地把头扭向一边。

“阮晋生,你是畜生!”

啪地一声,一记重重的耳光抽在阮晋生的脸上。

14

进入十二月以后,全市各中学的治保组陆续开办了一批“流氓小偷学习班”,大批有劣迹的学生、不肯报名上山下乡插队落户的学生以及“文革”反对派——高干子弟,被拘押在学习班里。

青年湖中学治保组也给陈成下了最后通牒,限其在二十四小时内到学习班报到。逾期不到,后果自负。

陈成的态度极强硬。他派人告诉治保组,限他们在三天之内解散学习班,释放全部在押者,逾期不办,治保组的成员将遭到严厉报复。

三天过去了,治保组没有放人。但是学习班里的管教措施松缓了许多,没人再敢对在押者殴打逼供。

又过了三天,陈成那方面也没有什么动作。这期间,陈成本人去过一次学校,治保组的人远远地躲了,双方相安无事,风平浪静。

危机似乎已经过去了。谁也没想到,就在这时却出了事。

第七天傍晚,被押在学习班的一个小佛爷突然提出要立刻回家去,理由是母亲得病了,咳嗽,不想吃饭。

“那是偶感风寒,过三两天就会好,你不必回去。”治保组这样回答他。

小佛爷的口气却极蛮横:“你们别后悔!”

治保组的人面面相觑,不知此言何意。有人好言好语地劝小佛爷:“你别着急,我们研究研究,马上放你回去。”

“不必研究,老子不走了!”

十分钟以后,陈成带着几十个玩主气势汹汹地闯进学校,堵住治保组的大门。

“立即放人!”陈成阴沉着脸,怒冲冲地对治保组的人说,“人家的母亲得了重病,你们为什么不放人?”

没人敢出头和他对话。

小佛爷趾高气扬地走出来,没有人出面阻拦他。

“走!”陈成挥挥手,几十人的自行车队风一般地刮来,又风一般地刮走了。他们身后,留下的是沉默无言的学校和沮丧的治保队员们。

治保组内,有人愤怒地哭了。

事情并没有完。当夜,几个心灰意冷的治保组成员结伴到新街口北大街的青年食堂喝酒,遭到十几个用大口罩捂着脸的流氓的袭击。为首的就是那个刚刚被放出来的小佛爷。

治保组的每个人都挨了耳光,不轻也不重,完全是羞辱性的。其中一人因为在学习班上经常殴打逼供,遭到痛打。他们一路拳打脚踢地把他送到校门口,在校门外,又剥光了他的外衣,用剪子铰了他的头发。

几天以后,学习班解散了。

陈成又一次到学校去时,他的原任班主任,一位教了几十年中学历史课的老先生在校门口拦住了他。老先生过去曾对陈成极为器重,声言在他所教的学生中,能成大器者唯陈成有望。“文革”后,教历史的自己也有了历史问题,一直在学校劳改队服役,只是由于陈成的一再关照,没有受到人身羞辱和殴打。

“陈成,你不要进学校。”

“老师,为什么?”

“你也不要再叫我老师,这是对我的侮辱!”

“老师,学生有什么过失,您尽管教训。”

“陈成,你过去是我的学生,现在不是了。你现在是……匪首!”

校门口聚了许多人,默默地注视着这对师生。

陈成无言地低首垂立,不知所措。最后,他恭恭敬敬地给老师鞠了个躬,转身走了。

几天以后,历史老师走进学校的“上山下乡办公室”,递上了代陈成拟就的去山西农村插队落户的申请书。申请书中有“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等语,表达了有所悔悟之意。

只是不知道这种悔悟,是出自陈成的内心呢,还是发自老教师的一厢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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