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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实话

“这是?”野比夫人看着我手中的黑色西装,问道。

“阿姨,这是小五郎的……衣服。”我原本想说遗物的,但是,又不敢说,怕野比夫人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他的衣服怎么在泉你手上?是不是他贪玩在你家里住了?亏我之前还担心他来着,原来你们俩个合伙欺骗我啊。”野比夫人像是松了一口气的说道,但我看见她的表情充满了不安,她应该是猜到了,但是不敢往那边继续想,只能往好的方向揣测。

“对不起,阿姨,小五郎和我遭遇了喰种,他为了救我……为了救我……”我没有继续说下去,如果不是牙也一直劝说我来,我真的不敢面对野比夫人。

“不、不可能,不可能,喰种不过是用来骗小孩子的玩意,根本就不存在!泉,你这玩笑开的过分了,乖,告诉阿姨,告诉阿姨你是在开玩笑,告诉阿姨你错了,你只是再开玩笑。”野比夫人央求道,眼神中充满了渴望。

如果这真的只是一个玩笑就好了!

“小五郎一定是为了买新出售的游戏跑到别的地方去排队了,过了这几天他就会回来,对不对!”野比夫人自言自语道,她应该也猜到了,只是天下父母谁会无端揣测自己孩子丢掉性命呢?

“阿姨,对不起。”我带着哭腔,残忍的打破了野比夫人的幻想。这是牙也要我做的,及早的把事情真相告诉小五郎的父母,这种事情越拖下去越会坏事。

“不!”野比夫人眼泪流了下来,抢过我手中小五郎的衣服,扯着嗓子叫到。

“对不起。”我再次说道。

“没有看见小五郎的尸体前我是不会相信小泉你说的话的!”野比夫人自欺欺人道。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仅仅是自欺欺人,也是为了让时间慢慢冲淡那悲伤的事实。

“是啊,也许是我想太多了,或许小五郎只是玩疯了,过几天就会回来,阿姨,对不起,我不敢妄自断言的。”我眼睛有些发胀,但我还是笑着认可了野比夫人的话。

我心里很清楚,小五郎,他回不来了。

但我更明白了一件事,和我的自怨自艾相比,野比夫人所遭受的打击,更为沉重,更为沉痛。哪怕谎言也好,如果可以换来她一时的宽慰,那说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告别了野比夫人,我看见了在院子外面等候的牙也。

“说完了,他家人什么反应?”牙也问道。

“不相信我的话。”其实我知道野比夫人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敢相信,如果信了的话,她就必须永远失去她最宝贵的儿子。

我和牙也走在路上,他在前面,我跟在他后面,不快也不慢。

野比夫人她啊……

她没有相信的勇气,又或者,她有继续等下去的勇气。

等到年岁变迁,等到风烛残年,等到即使相信也不会再触动那颗心的时候。

所有的伤口都会被时间治愈,如果没有,那仅仅只是时间不够长而已。

很多人没有活到伤疤褪去的那一天,所以很多人认为时间不能治愈那些伤痛,那些痛会永远铭记在他们心中,但那仅仅只是时间还不够而已。

“小五郎,你还欠丽子一个星期的午饭啊。”我停下来,看着天空,轻轻说道。

“小泉,在干什么呢?赶紧回去了。”牙也注意到我没有跟上,回头对我叫道。

“好的。”背后刮过一阵风,在这还没有过秋的季节里,吹的我很凉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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