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仄尘没有说话,手里将玉盏酒杯死死的捏住。
嘭的一声,酒杯被玄仄尘捏碎,里面的酒全溢了出来,破碎的酒盏残片划破了手指,血,丝丝的沁出,慌了顾漠珊。
“表哥,你这是怎么了。”顾漠珊满心的心疼,忙拿手帕给玄仄尘包扎。只是,越看着这殷红的鲜血,顾漠珊就越对储秀宫那几个人的恨意更深,玄仄尘那么在乎她们,在顾漠珊看来她们就更没有理由再出现在玄仄尘眼前了。
玄仄尘任由顾漠珊对自己手的包扎,完全没在意顾漠珊的心疼和眼里的冷色。
他失误了,他没有想到进入了顾漠珊的圈套,他以为这样便是为苏雅出了一口气,却不想才真把她推进了危险的境地。
而且,在他听说顾漠珊的要求时,竟然心乱得如一团麻,原来,是真的在乎啊。
“表哥,你这是何苦呢,不就是几个女人么,全搬到这边来也没事儿啊,不要这么伤害自己啊,珊儿不会找她们麻烦的。”顾漠珊关切道。可她心里清楚,他越是这么说,玄仄尘就越是生气,越是生气事情就越顺理成章。
果然,玄仄尘一听,手紧紧握成拳,刚刚包扎好的地方又开始渗出丝丝血滞。看得顾漠珊既揪心的心疼,又得意的冷笑。
深呼吸,深呼吸。
玄仄尘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心尽量的平静下来,细细分析。这次他要对付的不只是这几个女人,还有顾韩那几个老狐狸,还有九玄国那边,所以,儿女私情要完全放下,只需要一个不在乎的理由便好。
不错,是对苏雅有一种特别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看见了他的任芸。她很温柔,很善解人意,很顾全大局,很替别人着想,很……
不,不。玄仄尘摇了摇头,明明要找不在乎的理由,可为什么找出来的都是这些,重找。玄仄尘闭目养神,让自己的心再平静一些。
玄仄尘呼吸越来越急促,有窒息的感觉,因为一闭眼,全都是苏雅那儒雅的笑意,都是她明亮清澈的眼神,都是她与世无争的面容。渐渐的,耳边还想起了她的琴音,那曲凤求凰就如在耳畔,绵绵之音,直沁心脾。
恍惚间,玄仄尘看见一张被揉碎了的宣纸飘在眼前,宣纸上绣着清荷凝月,一句“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扣动心里的每一根弦,不自觉的,玄仄尘嘴角竟然浮出一丝笑意来。
陡然,玄仄尘发现自己又陷进去了,便猛然抽出深陷的思维。
啪。玄仄尘丝毫不顾及手上还有伤,狠狠地排在桌子上,把顾漠珊吓了一跳。
玄仄尘豁然起身,眼神异常的凌厉。“苏雅,别怪朕,你们都只是朕的棋子,说到底,你也和白悠一样,只是像我的芸儿,可你们到底不是。白悠不是,你也不是,就算你再像,也终归不是。”
终于,玄仄尘找到了不在乎的理由,这个理由够充分,充分到把所有的人都隔开了,都划在了棋子的那边。他所在乎的,只是他的任芸,只因为苏雅比白悠多几分像任芸,才会有他玄仄尘更多的关注。然而,他关注的不过是苏雅身上任芸的影子罢了。
“珊儿,如果你喜欢,就自己找人去挑选吧,储秀宫都所有人都随你挑选,包括苏雅。”玄仄尘故意特别提出苏雅。
可是,他又如何不知道,来到了这里,哪是什么教书练琴,毕竟空头名号和宫娥没多大的差别,又特别是那些没有后台的人。
玄仄尘迈步离开了,没有看到顾漠珊得意的笑意。当然,顾漠珊也没看到玄仄尘嘴角阴鸾都笑。
“顾漠珊,朕还不信你来了这后宫还有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