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冉以为自己恋爱了,他觉得很幸福。
张开双臂,拥佳人入怀,再来个深长甜蜜叫人心碎的吻,这样想着,罗冉露出了****的笑容,然后他就看到,看到那个名义上已经属于他的女人脸上带着厌恶,狠狠往他胸膛一推,幸福没有了,他发现自己从天桥上掉了下去。
好大的风啊,好深沉的黑暗啊,好刺眼的光芒啊。
等罗冉在刺眼光芒中勉强看清了四周,他发现自己躺在河边,在他头上是张雀斑脸,那张雀斑脸满怀好奇的看着他,然后说了句话,“你是谁啊。”
我是谁?这是非常难以回答的问题,在罗冉记忆里,至少有三个人说过这句话,其中两个人在说完这句话后很快死掉了,所以这句话不能用问号而该用句号结尾。
“我是罗冉。”罗冉站了起来,告诉那张雀斑脸他的大名。
那之后,罗冉看了看四周,看了看自己,他马上确认这里不是他熟悉的地方,这具少年的身体也不是他的,甚至他的记忆都不完全是他的,但他无所谓,至少他某种形式上还没死,至少他还能再次拥有幸福。
“我叫天雀。”雀斑脸不等罗冉问,就告诉罗冉她的大名。
“原来你叫天雀啊,这名字真好听。”拉住天雀的小手,以赞扬为开场白,罗冉很快就跟只有十岁的天雀混熟了,很快就弄清了他想知道的事情,然后他就拉着天雀上了河边大道,在道上拦下一辆牛车,坐牛车到了五里地之外的镇上,最后在镇上以十文钱的价格将天雀卖给了人贩子,当然,罗冉大爷是不会这么干的。
“天雀,我家叫水冲毁了,你能帮我找个住处吗?”罗冉非常悲伤的对天雀道。
天雀点点头,拉着罗冉上了河边大道,在道上拦下一辆牛车,坐牛车到了五里地之外的镇上,最后把罗冉交给了镇上善幼堂的执事,领了十文钱兴高采烈的走了。
善幼堂在镇子的西北角,面积不算很大,连屋带院子不过百十平米,里边挤满了罗冉这样的少年,罗冉一到这里就喜欢的不得了,这里除了人多床少可以随意睡地板外,还可以不用劳动就有饭吃,并且管够,所以没几天,罗冉就胖了起来,?不过十几天,就胖的跟那只守门肥狗差不多了,按照这种速度再继续下去,罗冉觉得自己有把握被自己超肥身体压死。
“你不能再这样吃了。”一个大晴天里,住在对面铺上的王岩严肃的告诉罗冉。
“为什么呢,我觉得挺好。“罗冉说话时躺着,嘴里还叼着半只金黄的猪大腿。
“我告诉你啊,以前也有你这样的,他们最后都被送去山里啦。”王岩声音低低的,“据说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和一个小和尚,老和尚喜欢讲故事,讲次故事换个小和尚,那些被送去山里的都成了小和尚。”
“哈,你就瞎说吧,我才不信呢。“翻个身,罗冉继续啃他的猪大腿,等啃完了,拿着油腻的手擦擦嘴就下了地,去了厕所,从厕所出来,他又去了厨房,跟大师傅打声招呼,在篮子里拿了两个肉包子。罗冉喜欢肉包子,门口那只肥狗也喜欢肉包子。罗冉走到门口把一个肉包子扔给肥狗,然后出了门,在大太阳地里靠着门口的石狮子晒起太阳。
因为是大晴天,太阳很足,晒的人昏昏欲睡,罗冉不久就发出了轻微鼾声,他手上那个肉包子便掉到了地上,门口那只肥狗摇了摇尾巴,走过来躺在罗冉脚边开始吃地上的肉包子,这下就把罗冉碰醒了。
“你可真是只好狗。”罗冉蹲下来给狗挠痒痒,左挠右挠,一边挠一边称赞。
“走水啦,走水啦。”院子里厨房忽然冒起浓烟,气急败坏的声音大喊大叫。
罗冉回过头去,露出愕然的神色,双手却往狗的双眼上使劲一按,然后甩着一身肥膘撒丫子就跑,这一跑就跑了二里多地,钻进了镇外边庄稼地里。庄稼地里种的都是高粱杆子,这些青色的高粱杆子远远看去像是片无边无际的青色海洋。罗冉就在这海洋里如同迷路的肥猪左冲右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他气喘吁吁的停下来的时候,天上的太阳已经像是个刚出壳的蛋黄,摇摇欲坠的挂在西边山头上,而他前边有个光头女人。
光头女人光着身子,身子上坐着个梳着高髻的男人。男人身子不断抖动,嘴里不断发出野兽一样的咆哮,在这咆哮声中猛然间抽了几抽,然后就一头栽倒了下去,断了气。擦了擦下体,
光头女人露出妩媚笑容,冲罗冉招了招手。罗冉立即就走了过去,扶着光头女人站了起来,顺势在光头女人光滑可人的身上狠狠摸了几把。光头女人咯咯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穿好了衣服,接着在罗冉脸蛋上亲了口,袅袅的走了。
罗冉很不满意,气呼呼的蹲下来在男人尸体上一通乱翻,翻出一叠银票几两散碎银子,一本线装书,两个熟鸡蛋。吃了鸡蛋,将银子跟书都塞进怀里,罗冉向着女人离去的方向走去,走了不到一刻钟,居然就出了庄稼地,原来他多半天时间都在庄稼地里绕圈圈来着。
庄稼地外是片杨树林子,林子里有个不大的村落。
罗冉沿着林间的泥土路到了村落里,想找个住处。
“你想干什么?”背后传来声音,这声音很是熟悉。
罗冉转回身,就看到天雀脸上露出吃惊神色,像是要喊的样子,他立即冲了上去,狠狠捂住了天雀的嘴,拖着天雀到了村外一间废弃屋子,关上门后便对天雀一阵拳打脚踢,当然,罗冉大爷是不会这么干的。
“我迷路了,想找个住的地方。”罗冉可怜兮兮的道,
“那好吧,你跟我走吧。”天雀显然没有认出眼前这个胖罗冉,蹦蹦跳跳的带起了路,不久他们就到了一个大院里。指了指那正房,天雀带着罗冉走了进去,将罗冉交给了屋里的正气寨土匪们,失望的领了五文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