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少女?我突然想到今天来的路上发生的事,那个奇怪的黄衣少女,她明明说让我带她一段的,我明明见她上了车,可是……为什么会不见了呢?想到这我不禁有些毛骨悚然了。
就在我心惊胆战,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有一个声音传进我的耳朵:
“小弟——来呀,小弟——来呀”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充满了诱惑。小弟是我的小名,可是,谁在叫我?
想到国华的事,我害怕极了,我不敢出去看,可是我的脚却一点也不听我的话,它不由自主的一步一步向外挪,我拉也拉不住,停也停不下,我心里怕得要命。天哪,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为什么偏偏是我?我想叫,可是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刮起了大风,风刮着树枝发出很响的声音,却掩盖不了那个女人的呼唤!
就在我将要走出屋门的时候,我好象听到灵床上有什么声响,虽然我控制不住自己向外走的腿,可是我的神志却异常的清醒,我发誓,我真的听到灵床上有动静。可是,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声音,也不知道是什么发出来的,因为——我不能转头看,虽然我很想。
灵床的声音越来越大,好象有个人站起身来了,等等——有人?不会吧,在这个灵堂中,除了我和大伯,应该没有别人了啊,难道——是大伯?
“噔噔噔”好象是什么在跳,不会真的是大伯起来了吧?那不是诈尸?我的头发竖了起来。
那个东西一跳一跳的,很快跳到了我的前面,果然是大伯,他身上穿着寿衣,双手前伸,他的脸变成了白色,白如傅粉,眼圈是黑色,嘴唇红如喋血,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出了两根又尖又长的獠牙,那样子,恐怖极了。
我希望我能晕过去,哪怕在昏迷中被妖怪吃掉,也不用承受那么可怕的心理压力,可是,我偏偏不晕,而且使劲瞪大了两只眼睛,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大伯跳到门口,停了下来,他把整个门堵得严严的,我的腿走到他身后,被他挡住了,没想到我居然能停下来,这让我心里多少有些惊喜。
大伯僵直着身子转过来,面对着我,用他现在的那副面孔面对着我,我无*用语言来形容我当时的惊骇程度,我哆嗦着嘴唇,却无*发出声音。
大伯用他那充满血丝的眼睛瞪着我,眼里居然露出了一丝慈爱的光芒,我一愣,大伯的手臂一曲一伸之下,把我一下子推到灵床前,我无*站稳一屁股坐在了灵床上,再也动弹不了半分。
大伯好象很满意的样子,再把僵直的身子转过去,依然堵在门口。
在这一切发生的时候,外面的呼唤一声接着一声,从未停止。可是当大伯把我推回去的时候,那原本充满诱惑的声音变得凄厉了起来。
“小弟——来呀,小弟——来呀!”那声音越来越让人感到凄神寒骨。
要不是大伯把我推上灵床上不能动,我恐怕早就出去了。现在,我动不了,于是那声音越来越近,好象发出呼唤的人在向我们走近。
“小弟——快来呀,小弟——快来呀!”那人终于露面了,天,果然是那个身穿黄色连衣裙的女子。
她看上去与白天我见到她时没什么变化,却又好象变了很多。
她移动得并不快,却一些声音也没有发出来,身形移动间显得是那么的飘逸轻盈。她还是那么漂亮,虽然我也见过比她更美丽的女子,可是我却不能不承认,她是我所见过最有吸引力的一个。
她停在门口,虽然站在那里不动,但眉眼之间,媚态毕露,风情万种,整个身子的每一分每一寸,都充满了挑逗,充满了诱惑。以至于我虽然在如此诡谲,如此恐怖的情形之下,依然不可控制的被她吸引了。
那个女子目光一闪,忽然开口:“小弟——来呀,为什么不过来?”
我应声身体一震,心头一凛,就想立刻赶过去,却还是动弹不得。
风吹过灵堂前的一小片竹林,一蓬月光从竹叶间漏下来,正落在那个女子的脸上,她的脸立即变成透明的,从而更显得美丽,也更显得妖魅了。
月光下,灵堂前留下了竹枝的影子,我不由得向那女子身后望去,那个女子虽然披着月光,可是——却赫然没有影子留下。
奇怪而又可怕的事一件接一件,早已超出了我的心理承受能力,我知道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是有可能的,也都是我无能为力的,虽然我是那么的希望这是一场恶梦,我是在梦中,可是,这一切却又是如此的真实,此时的我,反而镇定了下来,镇定的看着眼前事态的发展。
那个女子看我不动,就想从大伯身边飘过来,她就象当大伯不存在一样,可是,大伯却不会也当她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