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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二打长沙

红一军团从南昌近郊撤离后,国民党军队不敢出城追击。朱德、******抓紧这一有利时机,领导红一军团在赣西北的安义、奉新、靖安、高安、上高和宜丰等县休整待机,并进行筹款和做群众工作。红军人数从长汀出发时的一万人左右,扩大到一万八千人。以后朱德回忆说:“这是我们很重要的时期。我们大大扩充了红军,聚集资力,组织群众,许多新的村庄加入了苏维埃。”这时,“事实上还是游击战争,所以取得了胜利。”如果红军在赣西北久待,集中在南昌的国民党军队会前来攻击,红军将处于不利地位。

不久,他们得悉彭德怀率领的红三军团已在7月27日攻占长沙。

于是,朱德、******在8月10日命令各军西出万载。他们也随同总部于8月12日进驻万载县城,还到县苏维埃住地会见县委党团书记辛克明等人,了解地方工作情况,并指出县委必须在城内发展各种革命组织,特别是发展党的组织,从而把广大劳苦群众组织起来,团结在党的周围;同时说明红军不单纯是为了打仗,还要宣传群众,组织群众,武装群众,并帮助群众建立革命政权。8月18日,朱德、******率领红一军团由万载到达湘赣边界的黄茅。

他们在黄茅获悉:由于国民党湖南省政府主席何键部以优势兵力进攻长沙,彭德怀己率领红三军团于8月6日退出长沙,正在乎江县的长寿街及其附近转入防御。何键率领十团以上的兵力主向红三军团追击,其中第三纵队司令兼第四十七旅旅长戴斗垣率领四个团,孤军突出地盘踞在浏阳县的文家市和孙家段一线。朱德、******立即召开高级军事干部会议,决定乘戴斗垣部还立足未稳的机会,迅速奔袭文家市歼灭该部。

当天午后八时,朱德、******发出作战命令,指出:何键残部约有兵力三团,盘踞文家市(约两团)、孙家缎(约一团)之线,文家市与孙家段之间之青江,亦有敌之联络部队。军团以肃清该敌残部,然后攻取长岳之目的,拟先歼灭该线之敌。命令规定全线总攻击时间为8月20日拂晓。

次日,红一军团根据朱德、******的部署,兵分四路迅速进入阵地。由于红军的行动秘密神速,戴斗垣根本没有发现。8月20日拂晓,朱德、******乘其不备,指挥部队向文家市发起总攻击,一举全歼戴斗垣旅的三个团又一个营和一个机枪连,毙伤敌一千余人,俘虏一千余人,并击毙戴斗垣,缴获步枪一千四百支,水机关枪二十挺,手机关枪和轻机关枪等十七挺,驳壳枪一百余支,电台一部。同时,红军伤亡七百余人,第三军第一纵队司令柯武东牺牲。这次战役使红一军团得到相当大的补充。这是红一军团自长汀回师以来取得的第一个大胜利,战果比樟树战役大得多。

文家市大捷后,朱德、******于8月23日率领红一军团北上到达水和市,同由长寿街南下的红三军团一万七千余人胜利会师。这是朱德、******第三次同彭德怀部会合。

翌日,红一、红三军团党的前敌委员举行联席会议,三军团前委同志提议成立第一方面军和总前委,而且彭德怀提议由原一军团领导人为新建立的红一方面军的主要负责人。

中国工农红军第一方面军由此成立。

朱德任总司令,彭德怀任副总司令,******任总政治委员,朱云卿任参谋长,杨岳彬任政治部主任,辖第1、第3军团,共3万余人。

第1军团总指挥部由方面军总指挥部兼,辖:第3军,军长黄公略,政治委员蔡会文;第4军,军长****,政治委员罗荣桓;第12军,代军长罗炳辉,政治委员谭震林;第20军,军长曾炳春,政治委员刘士奇;第22军,军长陈毅,政治委员邱达三。第3军团,彭德怀任总指挥,滕代远任政治委员,邓萍任参谋长,袁国平任政治部主任,辖:第5军,军长邓萍兼,政治委员张纯清;第8军,军长何长工,政治委员袁国平兼;第16军,军长孔荷宠,政治委员李楚屏。

与此同时,成立了以******、朱德、彭德怀、腾代远、黄公略、****、谭震林等为委员的****红一方面军总前委,******任书记。还成立了中国工农革命委员会,******为主席,统一领导红军和地方工作。

当时,由李立三实际主持的****中央命令红军第二次攻打长沙。早在8月10日,****中央在给长江局的信中,严厉指责红三军团攻下长沙后没有“向武汉发展”,“这是很严重的错误”,“不仅是军事上的失策,而且是政治上极大的损失。”并称:“据报常德又被我们占领,九江亦在垂危,南昌更为易得,这在客观上更促进武汉暴动之更快实现。在这形势下五军仍须积极反攻长沙,猛烈的扑灭何键,采取进攻策略,进占岳州,向武汉进迫;二、六军亦须向武汉进攻,在必要时,即使未下沙宜,亦应超沙宜攻汉阳;一军更应切断京汉线,进攻武汉;三、四军如下南昌、占九江,则应与八军取联络,逼武汉,以使在红军的进攻下取得与工人力量的汇合。在敌人忙于应战时,武汉举行伟大的暴动,以夺取武汉。”

永和市会议后,******虽然不主张打长沙,但是有不少同志认为这是“中央”的命令,且一个三军团就能打下长沙,现在两个军团会合在一起,打长沙更没有问题了。

彭德怀也不同意第二次打长沙,因为敌人已坚固设防;而从红三军团本身来说,迫切需要整训。从1929年11月起至1930年8月,部队扩大了8倍,从5月以后一直没有得到休整。但他不得不执行命令。

8月24日,朱德、******下达了向长沙推进的命令。红一军团(欠第二十、二十二军)为左路,红三军团(欠第十六军)任中路,红十六军为右路。

8月25日,朱德、******率领红一方面军分途向长沙开进,经过四天急行军,各路红军于8月29日先后进抵长沙东南近郊,对长沙城取包围态势,当红军向长沙推进的时候,何键率领三个旅于8月28日由浏阳退回长沙,同原来留守长沙的一个旅会合。至此,长沙城内敌军增至三十一个团,而红军的兵力共十三个师,实际上相当于十三个团。而且国民党军还修筑了欧式的重层配备的防御工事,碉堡、壕沟和电网等共有八、九层之多,更有飞机、军舰作掩护。

朱德、******深知,红军的长处是野外作战,尚不具备打攻坚战的条件,如果硬攻敌人的坚固防御工事,必将遭受重大损失,因此,准备将敌军诱出工事,逐个加以消灭。8月31日,朱德、******发出命令:长沙敌军仍依据工事向我顽抗中,方面军仍拟诱歼敌军于其工事之外,然后乘胜攻入长沙。9月1日,红一方面军发布《向长沙总进攻的命令》。

为了迫使敌人离开工事出击,9月1日午后八时,朱德、******命令红军于2日晚向长沙发起全线攻击。3日,何键部终于分三路向城外出击。其中陶广师的两个旅由猴子石出击,被红一军团驱至湘江边,大部缴械投降;陈光中旅由大托铺偷渡,被红四军迎头痛击,败退易家湾;公秉藩师一部和王东原、罗树甲,彭信仁旅,被红三军团击溃。这次激战中,共歼敌两个旅,虽然取得胜利,但未能攻进城去。

9月10日,红一方面军发布《强攻长沙的命令》。

红三军团任右翼,彭德怀指挥部队冒大雨向二合牌、杨家山一带敌军阵地发起猛攻。红军缺乏重武器,彭德怀命人征集数百头牛,在牛尾系上煤油把,将火点燃驱牛冲击敌人的工事,开始牛被火烧得狂奔,但碰到电网即受惊回窜,反而冲击了红军的阵地,造成伤亡。

红军丧失了突然进攻的机会,变成正规的阵地战,以致久攻不下,一、三军团均遭受较大损失。这时,朱德、******对战场态势进行分析,认为已发起两次总攻击,虽然歼灭一部分敌军,但未能攻克长沙。而北方蒋冯阎的军阀混战己近尾声,蒋介石已开始调集兵力增援长沙,使何键增强了固守长沙城的信心。在这种情况下,如果继续围攻下去,非但难以奏效,而且会使红军遭受重大损失。

于是,他们在易家湾召开紧急军事会议,说服全军领导干部主动撤围。同时,从长江局的来信中又得知,国民党张发奎军已开到湘潭。朱德、******立刻抓住这一时机,以先去湘潭消灭张发奎军、再取长沙为理由,在没有请示中央同意的情况下,果断地做出决策,于9月12日发布撤围长沙转移到萍乡、株州待机的命令。

撤围长沙的第二天,******在株洲主持召开了红一方面军总前委会议。会议总结围攻长沙的经验教训,讨论红一方面军下一步的行动方向,决定离开国民党军事力量较强的湖南,回师他们力量较弱的江西,攻取守军较少、孤立无援的吉安。

当天午后八时,朱德、******向红一方面军发出进攻吉安的命令,率领部队分途向江西进发。九月二十四日,朱德、******率领红一方面军总部及其直属队和红四军,由萍乡来到安源。朱德参加了安源工人举行的欢迎红军的大会,并在大会上讲话。他号召工人跟共产党走,踊跃参加红军。会后仅在三天内,就有一千多工人要求参加红军。朱德还深入到工人和战士中间,同他们亲切交谈,做宣传工作,说明主动撤围长沙和准备攻取吉安的重要意义。

回师江西,攻取吉安是一项正确的决策,可是,****中央却命令红一方面军回攻长沙,或去攻打南昌、九江等大城市。红一方面军的部分领导干部也不赞成攻取吉安的计划,要求按照中央指示回头再打长沙,或去攻打南昌、九江。在部队由湖南回师江西的途中,围绕着这个问题,一直进行着争论。

朱德后来回忆说:“长沙打不下,我们又实事求是,冷静地估计敌我力量,准备折回江西。但中央不准,有些干部也反对回江西,还要我们去打武汉,打九江。红三军团大部分同志亦不同意折回。我们七弯八弯,弯了很久,才把部队带到了萍乡。”异常紧迫的客观形势要求红军内部尽快结束这场争论,统一思想。否则,数万红军行动方向不明,迟疑不决,必将陷入危险境地。

9月28日,红军进占袁州(今江西宜春)。第二天,总前委在袁州城内举行会议。

出席会议的有******、朱德、朱云卿、杨岳彬、黄公略、蔡会文、****、罗荣桓、彭德怀、膝代远、邓萍、张纯清、吴溉之、袁国平等。会议的中心议题,是已争论数日而仍未解决的行动方向问题,也就是究竟是打吉安还是打南昌、九江的问题。

会上争论得十分激烈。******和朱德坚持按原计划打吉安,不同意打南昌、九江。红三军团的一部分干部不同意打吉安,主张按中央指示打南昌、九江,并质问******:“你又不打长沙,又不打南昌,你执不执行中央路线?”

******耐心地做说服教育工作,并对打吉安和打南昌、九江的利弊进行比较,指出打吉安在战略上对我有利,而打南昌、九江却无把握。朱德完全同意******的意见,并和******一起做说服工作。彭德怀后来回忆道:“当时三军团方面有人提出打南昌,也有人反对。反对者的理由是:长沙既未打开,又去打南昌。南昌守敌虽不及长沙之多,但工事不弱;且城周多水池、湖泊,地形不利于进攻,而利于防御;蒋、冯、阎军阀战争已停止,敌军将要向我进攻,我应准备在赣湘两江之间,各个歼灭敌人。至于打南昌或打长沙,那时再看具体情况。另一派说,在湘赣两江之间进行机动作战,是打拳战术,打来打去胡子都白了,还取不到湘赣两省政权。这一派也就是立三路线的继续,被******同志说服了。”最后,大家统一了认识,决定按原计划攻取吉安。这次会议使红一方面军又一次避免因硬攻南昌、九江而可能遭受的严重损失。

根据袁州会议的决定,朱德、******在9月29日午后六时命令红一军团于次日拂晓由袁州到阜田集中,按原计划攻取吉安。红三军团按原计划经新余向临江一带开进,担任对南昌、九江方面的警戒任务。

这天晚上,当部队正在束装待发的时候,****中央长江局军事部负责人周以栗带着中央8月29日的指示信赶到袁州,中央的信中说:“我们预料你们(注:指一、三军团)既然取得联络,必然有过会议,讨论再度占领长沙问题。如果你们是决定以三(注:原来的红六军已改称红三军)、四、五、八军的主力集中进攻长沙,而以少部队留守赣省,牵制南昌、九江之敌,并通知二、六军逼进武长线,以切断敌联络线为任务,这一战略无疑是正确的,望你们坚决照此战略执行。”******在大革命时期曾和周以栗一起搞过农民运动,就同他谈了一个通宵,终于用事实说服了他。周以栗放弃了原来的想法,接受******的正确主张,而且转过来在会上帮助说服部分干部:暂时不打南昌而先打吉安。会议终于决定:“一军团以很短时间攻下吉安,建立江西省苏维埃政府,补充新兵,筹措给养等。三军团则占领清江县城及其附近,封锁赣江,筹款,发动群众,整理补充等。”这样,就最终放弃了再攻长沙的打算,也没有采取立刻进攻南昌、九江的冒险计划。

10月2日,朱德、******指挥部队由阜田出发向吉安推进,经过一天的急行军,几万红军神速地赶到吉安城下,把吉安团团围住。可是,红十二军经安福向吉安前进时,一件不幸的事情发生了,该军军长伍中豪牺牲。

伍中豪,湖南衡阳人,早期****党员。黄埔军校第四期生,毕业后派在广州农民运动讲习所任军事教官,结识了******。1926年7月参加北伐,随军进入衡阳市,被****派回地方工作,任耒阳县团防局长。“马日事变”后,任国民政府警卫团第十连连长。

1927年9月,伍中豪参加秋收起义,起义受挫后,伍中豪坚决支持******转兵农村,建立革命根据地的主张。在建立井冈山革命根据地的艰苦斗争中,伍中豪参加指挥大小战斗百余次,与****、黄公略一起被誉为井冈山时期******的“三骁将”。

1928年2月,他率部运用围城打伏击的方法解放宁冈城。1929年3月,任红四军第三纵队司令。同年5月,率部三次攻克龙岩,全歼敌陈国辉旅2000多人。6月,任红十二军军长,并担任中国革命军事委员会委员。8月,任红二十军军长、前敌委员。1930年9月,参加攻打吉安的战役。

1930年10月,根据红一军团的命令,伍中豪带领一个排的警卫,从吉水出发,取横江渡,调集赣西南各县独立团,准备向福建漳州进军,途径安福县城时,突然遭到安福靖卫团的袭击,伍中豪仓促应战,战士死亡过半,突围至城郊亮家山时,弹尽援绝,伍中豪被靖卫团团长罗汉苟给杀害了。

得知伍中豪牺牲的消息,红12军6000多官兵失声痛哭,******咬住一条毛巾,在房里几天不肯出来,性子暴躁的红三军团长彭德怀,咬牙切齿派出5000多红军,将安福县靖卫团团团围住,一举聚歼,并活捉了杀害伍中豪的凶手罗汉苟这个狗畜生。彭德怀亲自监斩,红12军政委谭震林操刀,在一万多红军的声讨声中,凶手人头落地。红20军军长曾炳春双手捧着伤害伍中豪的凶手的污血,洒在了伍中豪的墓中。

伍中豪是一直追随在******身边的,他自1926年在广州农民运动讲习所任军事教官起,参加了秋收起义,三湾改编以及攻打长汀和三打龙岩战役等,是早期红军部队最重要的将领。建国后担任过国务院副总理,井冈山时期担任过红12军政委的谭震林,曾多次讲过:伍中豪如果如牺牲,他绝对是我们军队中和****平起平坐的元帅。****叛国出逃从飞机摔死后,肖克上将曾对身边的工作人员讲,假若伍中豪不被反动派杀害,毛主席是不会如此器重****的。可惜归可惜,其实早期****有过许多杰出的军事人物,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英年早逝了,比如蒋先云、蔡申熙、许继慎、段德昌、卢德铭、王良、左权、刘志丹等等等等。要不然建国后的元帅、大将可不止各十名。

言归正传。

吉安城守军约四个团,其中正规部队只有邓英师的不足三个团,分别布置在吉安城郊山岭一线,依托工事防守。在城内还有江西省警察大队一个团。

10月3日午后二时,朱德、******在山前总部向红一军团下达总攻击命令。

命令部队“于四号拂晓总攻吉安城,限于五号拂晓前夺取吉安城。”命令中还明确规定:“进城后各官长士兵,须格守纪律,不得乱拿东西。”10月4日拂晓,红一军团向吉安发起猛烈攻击。经过一天激战,邓英见红军势大,不敢死守,在当天晚上八九点钟率部从赣江乘船逃走。午夜一点钟左右,红军攻人吉安城内。后来朱德回忆当时的情形:因吉安周围的苏区有很大发展,所以,各地土豪都集中在吉安。到深夜一点多钟进城,土豪一个也未跑掉。红军一打就打到邓英的司令部,那是很漂亮的一个土豪家里。我们先把他们统统看起来,慢慢地、一个一个地捉光了。这次的确筹到了足够红军使用的军费,为以后第一次反“围剿”准备了经费。

吉安是江西西部的中等城市,工商业发达。******、朱德同志很重视保护工商业,制定了保护工商业的政策,命令部队要严格执行。

10月7日,在吉安县城中山场召开了有二十万军民参加的庆祝胜利大会。大会宣布成立江西省苏维埃政府,由曾山任主席,曾山、方志敏、陈正人、******、朱德等五十三人为委员。红一军团在吉安补充了新兵八千人,又一次壮大了实力。

吉安地处赣江中游,是赣西南重要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过去地方工农武装虽曾八次攻打过这座城市,都没有攻克。这次打下吉安,使赣西南苏区连成一片,对开展赣西南的革命斗争、发展中央革命根据地,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红一方面军占领吉安后还建立起工兵队,又连续攻克泰和、安福、吉水、峡江、新干、清江等地,进行了土地革命,使赣江两岸几十个县的红色政权连成一片。

这期间,红一军团也对部队编制进行了整编,各军所辖的纵队、支队、大队、中队、分队改为师、团、营、连、班。

第三军,辖第七(师长周子昆,政委李涛)、第八(师长刘畴西,政委王如痴)、第九(师长徐彦刚,政委朱良才)师。第四军,辖第十(师长王良,政委李赐凡)、第十一(师长曾士峨,政委罗瑞卿)、第十二(师长萧克,政委张赤男)师。第十二军,辖第三十四(师长周昆,政委高自立)、第三十五(师长龙普林,政委欧阳健)、第三十六(师长张宗逊,政委邓华)师。第二十、第二十二军未参加整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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