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青州战役(2)
再依次是盾牌兵一手持盾,一手拎着云梯,冲到抛石车前面蹲下。
城墙上郡国兵的首领是独臂的武安国,他看到下面整齐的队列,不禁也是一阵慌乱,忙号令道:“弓箭手上前,给他们一点厉害看看。”
城楼上一阵密密的箭雨射向最前面的刀盾兵,这些刀盾兵纹丝不动,只是将盾牌遮挡在头上,而身后的队列依然鸦雀无声,静静地等待着攻击命令。
城下攻击队伍的镇定和城楼上的喧闹成了鲜明的对比,这让守城的郡国兵们更加慌乱,不少人的目光都盯着敌楼上巨大的沙漏,紧张的等待着下面的攻击号令。
终于,徐庶挥动令旗,“时辰已到,投石车饱和攻击开始。”
随着传令兵一声声的高呼,那七十多架抛石机开始对城楼一阵猛轰。有的石块有十余斤,有的大如磨盘,一时间天空中密密麻麻的全是飞舞着的石头。敌楼上孔融的护卫见事不对,忙用盾牌护卫着孔融匆匆而下。孔融刚刚离开,那敌楼的一角便塌了下来。
一轮抛石机的饱和攻击让城墙上出现了好几个豁口,而墙体上更是千疮百痍。
徐庶再度传令:“投石机退后,弓箭手上前攒射。”
六千多只弓箭一起射击,徐庶这次准备的是十万只箭,弓箭手的任务就是布下漫天的箭雨,有效的杀伤守城的兵卒。
一连十余波弓箭射击,城楼上再无一人敢探出脑袋。
“攻城开始”随着徐庶一声令下,甘宁一挥刀,大叫道:“弟兄们,冲啊。”
全体兵卒口里一起发出“杀啊”的声音,二十余架云梯一起被抬起,往城墙边涌去。
高顺一带战马,挥刀喊道:“神箭手上前,掩护。”
三百多挑选出来的神箭手,齐齐上前,一个个在指定的位置停下,虎视眈眈的注视着城墙,这是专门担任狙击的,只要有人露头,便是一箭。
虽然他们现在都暴露在敌方的射程之内,但他们现在是最安全的。城楼上的敌人现在的目标是阻挡攻城的刀盾兵,他们一只手用盾牌格挡着射来的冷箭,另只手不断地将滚油、开水往下倾倒。
而攻城的刀盾兵们架上了云梯,则是一手持盾牌,一手抓住云梯,将刀都咬在嘴里,飞快的攀爬上去。
爬云梯的动作是刀盾兵的重点训练项目,都是全副武装,口里叼着刀,训练攀爬的速度以及到顶端后的纵身一跳。
随着云梯一架架的被靠上了城墙,这边的冲车也开始出动,直接奔向城门而去。这种冲车是孟公威改进过的,用的是一人多高的大车轴,上面是木板的顶,还蒙着厚厚的牛皮,可以防水防火,推冲车的士卒都隐藏在车顶下面。冲车的冲木是粗大的木头,顶端包裹着重达几十斤的铁铸尖头。
冲车第一次撞门就让敌楼又崩塌了一块,武安国一看是真急了,全然不顾下面横飞的箭矢,喝骂道:“亲兵队,太守平素对你们恩重如山,现在是你们舍命相报的时候了,去,将那锅滚油给老子抬上来,烫死他们,火把准备。”
五六名亲兵用长矛将一口大锅哼兹哼兹的抬上来,锅里面青烟直冒。
忽见城楼下面十数人飞驰过来,为首一人手擎一杆大纛,旗帜迎风猎猎作响。那人到了城楼下十数步,将那杆大纛往地下一插,一个斗大的甘字跃入众人眼帘。
甘宁取下腰里的弓箭,扣住三支箭支,喝道:“武安国,尝尝我甘兴霸的利箭。”话音未落,三支箭一前一后往武安国身上疾驰而去。
那武安国听的下面喝叫,连忙低头,避过头上一箭,另外两只却一左一右射入了他的身体,他大叫一声,砰然倒地。
甘宁纵马,在下面来回纵横,一箭快似一箭,直往那亲兵队里射去。抬着滚油亲兵动作迟缓,没来得及避让,一头栽倒在滚油里,那锅油也撞翻在地。拿着火把的亲兵一慌神,将火把扔到地上掉头就跑,火腾的就燃烧起来。
此时,已有数架云梯上的兵卒跳上城墙,与防守的郡国兵们展开了肉搏,越来越多的士卒们跳上了城墙,正在此时,敌楼边伸出了一杆白旗,一个带着儒生巾的人探出脑袋喊道:“投降啦投降啦,别打了,别打了。”
紧跟着,那已是残破不堪的城门吱呀呀的打开,早就心无斗志的郡国兵们听的有人喊投降,赶忙扔下手中的武器,跪立于地下。
甘宁不疑有他,带着数十名亲兵率先进城,接着那喊投降的儒生一问,那人自称是太守府的长吏,孔太守已经离城而去,让他主持城里的事物。说完,双手献上太守的官印。
甘宁听说孔融已经逃离,也不下令追赶,压着那长吏便往太守府而来。走进太守衙门,只见正中的条台上放着一摞账目,账目上是一挂钥匙。
甘宁打开账簿看了看,都是库房的粮食、兵器、金银的收入支出账簿,那串钥匙自然是库房的钥匙了。
他点点头,对那长吏问道:“这是孔融留在这里的?”
那长吏答道:“是,刚才临走的时候让我完整的转交,说是国家财富,私人不可擅动。”甘宁点点头:“嗯,孔北海这才有国士的风范,可惜,不识时务。他家在哪里?去四名亲兵严加保护,任何人都不得进入。”
孔融只带了两亲随逃往冀州袁绍处,后被征召,担任将作大臣,专门负责皇家的工程建造,其家人后来也被孟良安排人陆续送了过去。
拿下北海没几天,青州黄巾整顿军马,就在北海郡和临淄之间一连扎下数十座大营,派人下来战书,口口声声要与徐州军一战决胜负。
徐庶等人就在他们对面也扎下三座大营,徐庶居中,甘宁在左,高顺在右,三座大营成一条横线。这大营扎的有些奇怪,营门口除了大门之外,另外开了一条小道,只容二人并列的宽度。
而营门却终日紧闭,门口高挂免战牌,一连好几天一点动静都没有。
到了第五天头上,营门内在醒目处一字排开十口大锅,一半熬粥,一半在蒸包子。三座大营的营门口都竖起了大旗,上面写着:“投降者管饱”“安置流民”“自食其力”等等。
营门里不断有大嗓门的士兵在喊:过来吃包子啰,热气腾腾的包子,管饱。引得对面的黄巾都趴在营门口看热闹。
有胆大好事者趁着不备,三三两两偷偷跑了过来,从小道跑进营内。这边的人接着,让他拿着包子,端着稀粥就站在营门口吃。吃完之后,就让他自报家门,来自何方,还鼓噪着这儿有堆得象山一样的包子,还有杀好的好几头大肥猪,赶快过来喝粥吃肉啦。
尽管对面的黄巾也紧闭着营门,可每天都有人在叛逃。最厉害的是有天晚间时分,对面的一座大营负责警戒巡逻的队伍开了大门,集体跑了过来,而大营里的士卒一看营门大开,也一哄而散,那座大营瞬间成了空营。
那黄巾的主帅徐和原本是个不得志的塾师,平时也喜欢读一些兵书,一看对方避而不战,却采用粮食战术引诱士兵叛逃,如此下去,军心涣散,便心生一计,找来先锋管亥说道:“我军粮食匮乏,不利久战,对方正是抓住了我们这个弱点,让我们军心涣散。你且去将老弱病残妇孺都集中起来,送他们过去。一来,这十几万人的粮食消耗我们可以省下来,而来对方一下接受这么多人,必然粮食紧张。如此一来,我们就扭转了被动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