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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归来的甘道夫

“甘道夫,欢迎你的归来!”维多利亚走上前去,轻轻的拥了一下甘道夫。

“谢谢你,年轻的魔法师。”甘道夫嘴角含着笑意说道。

“甘道夫,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格鲁憨笑着挠后脑勺。

“见到你也很高兴,年轻强壮的勇士。我听维多利亚说,你已经达到武师境界了,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依我原来的看法,你最少要到三十岁以后才能达到武师境界,没想到比我预估的早了八年。孩子,可以想象你背后付出的汗水与辛劳,我为你感到骄傲。”甘道夫笑着走上去,和格鲁轻轻拥了一下。

格鲁听到甘道夫的赞美,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当然,是牵牛花。

此时,甘道夫已经被风闻而来的民众围住了,这些民众见到最可敬的长者归来,都致以最诚挚的问候。他们不停的向甘道夫说着赞美词,赞美他的壮举,赞美他的付出。

甘道夫在西元国的威望是无数年来不计报酬的付出换来的。甚至比现在的新王寂天都要更加受到民众的欢迎,毕竟身为魔导师的甘道夫都是活动在民众之中,而新王寂天是幽居在王宫之中。对于甘道夫,民众更感觉到真实和亲近。

人群悄然分开一条缝隙,新王寂天缓步踱出来,他身后跟着索拉魔导师。人们纷纷投上自己尊敬的目光,原本喧嚣的场面也在一瞬间平静下来。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王与甘道夫的对话上面。

“甘道夫,我伟大的可敬的魔导师长者,不知道这次你是否为我带来了好消息。”新王寂天毫不吝啬自己的笑容。

“王,这次事情进行的十分顺利,我花费了三个月零十七天,终于将祭司所用的一干物品准备妥当。”甘道夫笑着道:“希望这次祭祀可以取得成功,我们的王可以重新获得新生,或许神真的眷顾我们,所以才让所有的事情都进行的如此顺利。”

“甘道夫,真是辛苦你了。如果条件允许,我希望后天就向亡灵疆域进发,为父王准备复活仪式。”寂天一边说话,一边仔细的观察甘道夫的神色。

“王,这样的决定是否太草率了?你真的不需要考虑一下吗?”甘道夫在进行最后的尝试。

果然不出寂天所料,甘道夫还是试图阻止自己。其实刚才他问话所用的语气根本不是征询,而是告诉甘道夫一声,对,这仅仅是一个通知。

维多利亚轻轻的拉动一下甘道夫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再劝说下去,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

甘道夫久久的沉默不语。维多利亚一脸担忧的看着这个熟悉而苍老的面庞,仅仅三个月的时间,他似乎又苍老了许多,脸上的皱纹仿佛刀刻一般,又长又深。

维多利亚体谅这个老人身上承受的压力和经历过的痛苦。

寂天是个处事果断的王,只要是下决定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干涉,就连他最信任的索拉都不例外。了解他性格的甘道夫知道自己即便说破嘴唇最后的结果也不会改变,便闭口不言了。

不过寂天总算没有忘记甘道夫的作用,这次前往亡灵疆域捕杀亡灵,寂天要求甘道夫必须随行。维多利亚总是感觉事情似乎有些不妙,他想劝说甘道夫行使自由女神之杖的权利,拒绝王的旨意。但是甘道夫却笑着说:“孩子,注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我们只能随着命运的齿轮随波逐流。”

不知怎地,维多利亚总是感觉甘道夫这时的笑容有些悲凉,就像是一个垂暮的老者,已经得知了死讯却又选择从容面对即将到来死亡一样。

于是维多利亚说:“甘道夫,既然这样,那我陪你一起去吧。”

格鲁不知道两人之间的事情,很多事情甘道夫和维多利亚都不会告诉他,他们想要格鲁一直单纯下去,永远这样无忧无虑的活着。他们知道,如果让格鲁知道更多的事情,无异于多了一个人承受压力,对于事情的本身却于事无补。

但是格鲁似乎感受到了两人口气中那种隐晦的伤感,于是他瓮声瓮气,却又语气坚定的道:“甘道夫,我和维多利亚陪你一起去。”

“上次的失败致使你与你侍卫长的梦想擦肩而过,你需要在家中继续修炼武士道,而且那样的地方即便多出你一人对大局来说也毫无作用。”甘道夫毫不犹豫的拒绝道,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关系,多出一个人陪着他在地下长眠。

但是一直顺从他的格鲁这次却破天荒的反对他的意思,并坚持自己的己见,他倔强的摇了摇头:“我必须陪你们一起去,就算你们不答应,我也会随着王的队伍前往,你们是阻止不了我的。”

甘道夫和维多利亚互相对视一眼,最后维多利亚似乎下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他对甘道夫点了点头。

于是甘道夫说道:“既然如此,你就跟着我们一起去吧。”

格鲁顿时露出胜利的笑容,走上前去狠狠的给了甘道夫一个熊抱。甘道夫被搂的喘不过气,憋得脸色通红,举起自由女神之杖,狠狠的给了格鲁一个爆栗。格鲁委屈的捂住脑门,疼的呲牙咧嘴,像个好笑的猴子一般。

维多利亚见状,强忍着笑意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真不知道轻重,甘道夫只是一个魔法师,体质孱弱的很,他可承受不住你如此暴力的拥抱。哈哈,你刚才没看到甘道夫的表情呢,我第一次看见甘道夫露出这么窘迫的样子。”

当天晚上,维多利亚的门外出现了一道优雅的身影,见到来者,维多利亚一脸惊喜的迎上去。

“尤利娅,好几天不见了,你还好吗?”维多利亚笑着说道。他尽量将语气调整的自然一点,不过尤利娅还是从中感觉到了浓浓的关切以及思念。

她心中满满的全是感动。

“我暂时不想让甘道夫发现我,我不敢保证他像你一样好说话。”尤利娅微笑着耸了耸肩膀。

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尤利娅在维多利亚面前已经不像最初时的害羞了。她有时还会主动的亲吻维多利亚的额头。

维多利亚笑着说:“甘道夫是个好人,我相信他即便知道你的身份,也不会说出去的。而且,你认为现在他发现不了你吗?我认为在很早以前,他就知道你的存在了。”

“有件事情我想问你。”尤利娅似乎在想着怎么开口,好半晌的沉默过后,她原本平和的脸色忽然如同静止的湖面被投入了石子,变得波澜四起,她说:“维多利亚,这次你会陪同甘道夫一起去亡灵疆域吗?”

维多利亚不理解她的意思,但还是老实的点了点头说:“只要甘道夫会去亡灵疆域,我便一定会追随到底。”

尤利娅的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维多利亚心中突然一痛,他知道,现在尤利娅的心中一定也很痛,这从她瑟瑟发抖的身体上就能看的出来。

尤利娅的痛来源于即将要面对的事情,而维多利亚的痛来自于尤利娅。

冗长的沉默,双方都没有率先说话,尤利娅怕冷似的瑟缩了一下身体,口气坚定的说道:“你不能去亡灵疆域,哥哥和索拉这次有关亡灵疆域的行动,包括一切,甚至于先前王吩咐甘道夫叫他去寻找祭司物品,都是因为他们想杀死甘道夫,这是他们的目的。”

维多利亚心中一咯噔,先前那种不详的预感似乎更加强烈了,他十分不解的追问:“为什么?杀死甘道夫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王刚登临的时候,在城墙之上曾经说过豪言壮语,他说他会做一件事情来证明自己的能力,而这件事情就是征服亡灵疆域对面的鬼族!”尤利娅解释道:“当他要做这件事情时,甘道夫一定会不遗余力的阻止,所以甘道夫必须死,没有人可以违逆王的意思。”

“这么说,一切的阴谋都是针对甘道夫的?”维多利亚脸色难看的道。

虽然十分不想承认,但是尤利娅还是不情愿的点点头,这件事情他已经劝过哥哥很多次了,不过对方却一点都听不进去。

维多利亚忽然想起甘道夫之前说的那句关于命运的莫名其妙的话,他甚至怀疑,这个睿智的老者在很久以前就发现王和索拉的阴谋了,可是他为什么还要执意去亡灵疆域?

“原来寂天想要先王复活,不过是一个幌子,他想借刀杀人,让出去寻找祭品的甘道夫被雪域女妖或亡灵杀死!”

“寂天十分热衷于权势,你认为他会心甘情愿的将先王复活并将自己的权利拱手相让吗?从索拉那里,我了解到寂天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是一个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我想,即便先王现在还活着,迫不及待的寂天也一定会采取行动,取而代之。”尤利娅垂下头:“可是哥哥和他们搅在一起,我即使知道他们的阴谋,也不能告诉甘道夫,不然哥哥会怪罪我,但是我担心你……”

维多利亚微微一笑:“我都知道了。”

尤利娅离开时的眼神非常复杂,维多利亚走过去拥了她一下并轻轻的亲她的额头,他说:“尤利娅,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

尤利娅痴痴的看着甘道夫,似乎要将他的样子牢牢地铭记在心中,然后她脸上的笑容如同潭水中绽开来的水波儿,一点一点的荡漾。她不在害羞,而是主动踮起脚尖,用冰冷的唇蜻蜓点水一般触了维多利亚的嘴角一下,又快速的退后,转身跑开了,留给维多利亚一个美好的背影。

维多利亚看不见背影的主人此时是什么表情。这一刻,他的心中莫名其妙的涌起一阵极致的痛,仿佛要失去最宝贵的东西似的那种刺痛。

他捂住心口,举步朝甘道夫的房间走去。

甘道夫正戴着黑框眼镜,一页一页十分认真的翻看着厚厚的典籍。

“甘道夫,我有事情要对你说。”维多利亚坐在甘道夫身前的椅子上。

“什么事情,孩子?”甘道夫双眼离开书本,抬起头来问道。

“是有关这次亡灵疆域的事情,你不能去。”

“孩子,这件事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是不会改变主意的。”甘道夫继续坚持己见。

“甘道夫,其实寂天和索拉这次的亡灵疆域之行,完全是针对你的。”维多利亚的脸上浮现出一个红色玫瑰花瓣一样忧伤的愁容:“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甘道夫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一页一页的翻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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