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噬血狂魔毁飞叶
“小心！”是青铜男子低沉中略带沙哑的嗓音自她耳畔传来，仍然冷硬不带丝毫温度。他扶着她，直到她已完全稳妥的坐在了火堆边，才放开她。
哪知一得到自由，冰心舒月又立刻从火堆边退后了两步，离他远远的，避如洪水猛兽，防备十足的望着他：“你是谁？”
“过来。”青铜男子回她很简洁的两个字，答非所问的两个字。她这样，湿掉的衣服不会干。
她……从什么时候开始怕他了？突然又有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涌上心头。她已经不认得他了！他以为，即便他不摘下面具，即便所有人都因他的努力、他的改变而不认识他，至少再见她时，只需一眼，她便会认出他！
眼前的女子，是在他最孤独最无助的劫持她时，也选择用那样一双灵动清澈的眼睛相信他的啊！
她还记得他们彼此的心跳声吗？
她还记得她曾许下永远的朋友、永远不离不弃的誓言吗？
不记得，她恐怕什么也不记得了吧。
其实……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可是就是放不下她。
“过来。”见冰心舒月窝在原处，丝毫未动，青铜男子难得耐心的又说了一遍。再不过来，她的风寒要更重了。
似乎听不腻他的声音，和现世的影像极了！好想让他一直这么对着她说下去！是种难得的亲昵感觉。可是，这个陌生人的话好少呢！
“你先告诉我，你是谁，我就过来。”她抛出诱饵，循循善诱起来。就不信他不继续说话。
“你怕我？”青铜男子依旧不答，却也不再刻意保持沉默，冷冷丢出令她咋舌的三个字反问了回去。
“谁……谁怕你了，我有怕你的必要吗？不说就算了，我还要赶路呢。”冰心舒月颇为懊恼起来，这个人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失礼了！”不再听她的絮絮叨叨，也不再等她自己靠近，青铜男子纵身一跃，已闪电般又来到她跟前，直接点了她的穴道，顺带着揎开了她的整片衣襟！
在刚才抱她时就有所察觉，她身上一定有伤，若不趁此机会证实，惟恐他自己会寝食难安吧！
果然！原本白皙诱人的肌肤之上一片青紫，连同胳膊也布满了一道又一道伤痕！
冰心舒月因他的动作大惊失色，这下她完全确认此人不是月无痕了！根本就一色狼啊！
可是倔强清冷的性格迫使她紧咬住下唇，就是不喊叫出声！只是愤怒的瞪视着胆敢点她穴道、揎她衣服的面具男子，她倒要看他敢对她怎样！
若能活着走出这里，她定不饶他。她的身体岂容他人随意乱碰！
“放开你的嘴唇。”青铜男子又诡异莫名的开口了，而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她自我虐待紧咬的下唇。
偏不！他话一出，冰心舒月更加怒从心来，他那是什么眼神，活像要将她给生吞活剥了似的！
来自现代的她怎会不知，那是……欲望！该死，这个色狼！越想越气，冰心舒月更加紧紧地咬住了自己下唇，似泄恨般要咬出血来。
“唉……”几不可闻的叹息声从青铜男子的嘴里发出，什么时候她变得如此倔强。
下一刻，他拥她入怀，堵上她的唇，肆意轻添她的唇边，挑逗着她的感官，以特别的方式逼迫她放弃了啃咬自己的下唇，为他开启清甜的贝齿，与他的舌间彼此纠缠……
良久，当两人呼吸都渐渐粗重，渐渐急促时，青铜男子方才放开她，隔着面具的眼睛里有掩饰不住的炙热光芒：“这是对你不听话的惩罚。记住，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现在，你来告诉我，这伤……是谁弄的？”谁胆敢伤她，谁就得死，他决不饶恕！
青铜男子略有细茧的手指缓缓的、极带珍惜般的触摸着她的肌肤，令险些迷失的她为之一颤。他……怎可如此轻薄于她？而刚才自己居然没有反抗？天啦，当真没脸见人了！本就染有风寒的脸这下更红了！什么叫她是他的？笑话！她从来都只是自己的！
暖暖的火堆烘烤着她裸露在外的大片春光，亦召唤着青铜男子本能的掠夺欲望。
不能，还不是时候。他在心底提醒着自己。他不在乎她是否已长大，但至少不能在这里要了她。
被他的目光看得羞愤难当，而当初为救师傅抓伤的手臂变得麻痒起来。许是被雨淋了之后发炎了吧！冰心舒月难受的皱起了清眉。
“很痛么？”他问。
这次换她不答，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见冰心舒月倔强的不回答他的问题，青铜男子竟邪魅的笑了：“莫非……你又想要我的惩罚？”
他定定的望着她，似乎她胆敢继续保持沉默，他就当真会再次捕获她的唇，再尝那清甜令人难以忘怀的美好味道。
冰心舒月被吓傻了！怎有这样无理的人，明明占了她的便宜，还说得好象为她好，他就是她的主宰一样！
回想起来还真想大哭一场，她在现代保留多年的初吻，就这样白白在这远古给这陌生人给糟蹋了！虽然，若诚实些，感觉并不坏！
可是不管怎么样就是不该点她穴道、揎她衣服！现在受制于人，她又不能奈他何，怕再被轻薄了去，毕竟现在穿得太过单薄，太让人想入非非，她只得咬牙切齿的回了话：“是很痛又怎样？”难不成他能让她不痛，或者代替她痛？有必要吗？她又不是他什么人。
“不怎么样。”青铜男子似乎经过方才那一吻之后来了和她交谈的兴致，竟不管她说什么，都好脾气的回起话来。
可惜，他这一回答等于没说，简直就比保持沉默时更气人。不怎么样？有他这么说话的吗？
冰心舒月正待发怒，青铜男子却由自己锦袍内取出一瓶药来，兀自将她望怀里拢紧了些，几乎让她半躺在他怀里，然后打开药瓶，缓缓将药粉洒在了她的伤口上，连同被司空昊寒打到了的胸口，他也不顾她眼神的抗议，揎开她的褓衣，闭上自己的眼睛，给涂上了药。那动作，异常轻柔。
药粉很快在伤口上形成一层浅浅的透明薄膜，清清凉凉的，竟真的不痛了！
整个涂药过程中，冰心舒月能听到他紧绷的心跳声，似生生在压抑些什么。
青铜男子熟练的为她上完药后并没有立刻解开她的穴道，反而将一立红色的药丸凑近她的唇边，用不带商量的口气说到：“吃下去。”
冰心舒月却是紧闭着唇不张口，只是固执的望着他。他们，真的不认识吗？为什么熟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为什么内心深处她并不讨厌他的碰触？
“我记得我并没有点住你的哑穴。”青铜男子灼灼的目光再次望向她，或者准确一点说，他的目光一直不曾离开过她。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他的目光令她紧张和窒息。
可就在她松口答话的这一瞬间，他已出其不意的将药丸成功放入她口中，并掌心朝下，运用内力帮她吞吐入腹，不至于噎到了她！
青铜男子在冰心舒月完全将药咽下后，这才先将她的衣裙亲自拢好，整个动作一丝不苟。最后，才将她的穴道解开。
一朝得自由，冰心舒月如他意料中一般又急欲逃离他身边，这让他再次动怒地发出警告：“我曾说过，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休想逃离我的身边，除非……我主动愿意放手让你离开。莫说你现在染了风寒，身上还有伤在身，即便你完全康复在最佳状态，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你这人生来就如此霸道吗？你究竟是谁？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绕来绕去，冰心舒月还是尤有不甘地将话题绕回了他多疑的身份上。话是这么说，她倒是当真没敢再往旁边退，她现在身体还很虚弱，经不起折腾，也负不起惹怒眼前之人的后果。
哪知青铜男子听此一言也不动怒，又是邪魅一笑，不答反问，丢给她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今年多大了？”
恩？这人怎么回事？怎和师傅当初一样也问她这个唐突且幼稚的问题？还是说所有古代的男子都这样？汗颜啊！他们不知道这样很不礼貌吗！
冰心舒月只得硬着头皮回答：“听师傅说我在我娘肚子里多呆了四个多月，这样严格算起来，我已经十三岁了！你……问这个问题干什么？”难不成这人不想回答她的话，就卑鄙的想转移话题？
而青铜男子也没让她困惑多久就解了她满肚子的疑问：“十三岁，也就是说你还过一年就及笄了？满十四及笄后你就可嫁人了！你可想清楚，当真想看我面具下的脸？看了就得负责，就得做我的妻，一年后的今日，我便迎娶你！”
他说得一本正经，冰心舒月却严重怀疑他是在开玩笑！
有没搞错，若看了他的脸就得嫁他为妻？这……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他脸是用金子做的，看一眼就得赔上终身幸福？
当下气鼓鼓地回话了：“不看就不看！肯定丑得天理难容，怕娶不到妻才这样要求我的吧！哼，再说了，十四岁在我们那还没成年呢！我们那里少说也得等到十八岁！想娶我！行啊，您慢慢等吧！”她就不奉陪了！
一番气话她说的顺溜得很呐，可旁人却当了真。
只见青铜男子也不细问，也不辩驳自己容貌是否丑陋，他皱眉深思了一下，慎重其事的从怀中掏出一块月牙型的玉佩来，玉佩上清晰可见刻着一“玄”字，他递给她道：“五年。好，我就等你五年。五年后天涯海角，我来娶你。这玉佩给你……”五年时间也足够他去处理好一切事情，给她一个安稳平和的家。当然，前提是……她得等他。
他无法想象，若遭她再一次无意识的“抛弃”，他会失去控制做出什么事情。
好一个五年之约！
青铜男子说得轻巧，冰心舒月听得是惊心动魄！
这人一定是疯了！疯了才会认为只有他肯娶，她便一定会嫁！
盯着他递过来的月牙型玉佩，倒也精致绝伦，可惜……她是不会接的！
清清嗓子，冰心舒月打算小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番小孩子都懂的道理，来试图打消青铜男子的可笑念头，哪知……
还未等她开口，也不再等她接过玉佩，那人竟直接……直接伸手探入她怀中！
月牙型玉佩就这样“住”在了她的怀里，被青铜男子安放得妥妥当当，一般情况下还真掉不出来！而先前她好生放在怀里的师傅送的流星飞叶却被收刮出来到了他手里！
冰心舒月那个气啊……
风寒未完全消退，她猛地咳嗽起来：“你……你将师傅的流星飞叶还我！”
“此物你师傅所有？”青铜男子耐心十足地问。
冰心舒月亮如星辰的眼眸一瞥：“师傅已经送我了，我很喜欢，你快还我！怎有你这样的人！没经我的允许就乱……乱拿我的东西！”她原本打算说乱搜她的身，但觉不妥，又硬生生改了口。
“不行，你身上怎可有其他男子的东西！”青铜男子答得理直气壮，东西他没收了！
冰心舒月吸气再吐气，吐气再吸气，直到激动的情绪终于得以平复，终于又可以好好说话了才道：“那是我师傅！师傅懂不懂！他送的东西自然意义非比寻常，你快还我！”再不还，她要考虑是否直接扑上去抢了！反正自从碰到这人她豆腐都被吃光了！
“既是师傅何必表现得如此紧张。我送了你一样东西，此物理应给我当作信物交换，我来替你保管！另外……多次听你提及你师傅，你……很在乎他？”青铜男子面具之下的俊眉又蹙了起来。若她敢说是，有朝一日，他必杀了那个男人！
“是又如何？你这人懂不懂得尊师重道？简直就是蛮不讲理，我有说要收下你的玉佩吗？信不信我丢了它！”冰心舒月是当真被他气到了，这人霸道专制，实在不好相处，虽然刚才为她上过药，也算于她有恩，但内心并不十分感激。
“若丢，我先毁了这流星飞叶。你若留，明日我送你去皇城。”青铜男子仔细端详着手中的飞叶，已猜测出眼前女子口中所称的师傅是谁，而如今整个江湖无不被人刻意盛传弦魔宫主中毒之事，欲除之而后快。她此去皇城取药恐怕会遇到诸多阻拦和危险，知她天性善良，不会放任恩师不管，那么就送她一程吧！反正，他此次也正要去那皇城，有要事与那暴君达成协议！
那时候的青铜男子还不知道他口中的暴虐君王就是冰心舒月的父亲！
冰心舒月显然不知青铜男子已透过流星飞叶预知了一切事情，她颇为惊奇的问：“你怎知我要去皇城？你究竟是谁？”
青铜男子目光依然灼灼，望着她许久，眼神中夹杂着复杂的情绪：“若你认不出我，就叫我玄翼天吧！”从今天起，月无痕已死，他在心里说。他必须用另一个全新的身份去对付某一个人。
他这句话说得很玄妙，似有什么极大的漏洞，可因他戴着面具，冰心舒月看不到他的表情变化，虽然她极力想要抓住些什么，却还是错过了青铜男子话里的重点。她还想继续问点什么，青铜男子却不再给她机会，再一次点了她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