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结果是可以改变的
安馨闻言红了脸庞,暗暗捏了经纬的胳膊一下。
“什么叫别有用心,这么难听。来,这位美女,认识下,我叫秋海正,和经纬是同一间律师行的律师,今年28岁,至今未婚。”秋海正的个性很开朗,应该属于那种“自来熟”的人。
安馨见他这样诚意介绍着自己,也不好意思回拒,只好伸出手来与他相握。
“你好,我叫安馨。”安馨简短地回答,右边的位置上传来一道灼热又寒冷的目光,让她有些忐忑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唉,大秋,你得把自己的生辰八字,还有家产清单也一并报上来才行。”一群人中有人继续打趣道。
“打住!我们安馨可不是见钱眼开的主儿,她要找的是真感情。就像你这种一个月换两个的花心男,靠边儿站去。”经纬站起来拉着安馨坐下,一翻话半真半假也算是打了个圆场,众人哄然一笑。
今正南提议,先是自报家门,然后举杯共饮,三杯红酒下肚,安馨略显苍白的脸上,有了淡淡的粉润,使她的美丽更加清新迷人。
平时的安馨,因为职业的关系,总是穿得比较正式,很少有机会见她穿休闲服或是运动装。
可是,脱去了干练沉闷的职业套装,穿上淡然悠闲的灰色休闲装的安馨,看上去更显得清纯脱俗。
经纬用余光看着安馨与杰宏森坐在一起,心里也暗暗叹息着:如此般配的一对璧人,终究也是有缘无分吗?难道馨要与自己一样的命运历程吗?
“安馨是做什么工作的?”秋大海隔着杰宏森,看不出眉眼高低地又与安馨攀谈起来。
“心理咨询师。”安馨微笑着回答。
“好职业啊!有前途。”秋大海奉承道。
安馨随意地弯了弯嘴角,见杰宏森依旧在烤着那条海鱼,认真的样子,就像旁边坐着陌生人,或者他是与世隔绝的。
从见面到现在已经有半个多小时过去了,杰宏森除了与敬酒的人淡淡地交际两句之外,没有说过话,甚至没有与安馨打过一个招呼。
安馨有些赌气,虽然她也明知道他们之间什么也不是,什么也不能算,赌气更是显得荒唐没有逻辑,但她还是做了一件幼稚的事情。
“大秋,陪我去海边走走吧?”安馨突然笑得灿烂地对秋大海说道,正在火碳上面烤得热火朝天的众人,都有种大跌眼镜的感觉,诧异地望了望安馨,又望了望秋大海。
只有今正南和经纬,他们两个悄悄地睨了一眼杰宏森,却只见他仍然专心地烤着他的海鱼。
“荣幸至极啊!”秋大海闻言,立即将手中的烤叉交给了旁边的人,站起身,来到了安馨的旁边。
安馨又刻意笑得更加大声地说:“听说这边的海边可以捞到海母,我们去试试?”
“OK,等我拿个小碗。”秋大海兴奋的像个孩子,拿了一只小碗过来后,牵着馨的手一起去了海边。
他们说笑的声音渐行渐远,杰宏森却依旧烤着他的鱼,不动声色。
纬见状,已经明白了馨与森之间发生了些问题,虽然他们并没有真正开始,但能过这段时间以来的种种细节,不难看出馨和森在心底都喜欢着彼此。只是因为各有各的苦衷与畏惧而无法向前迈进那一步。
“别烤了,都焦了。”经纬移了个位置,坐到了杰宏森的旁边。
“你要不要尝尝?”杰宏森冷漠的双眼依旧盯着那条在碳火上炙烤着的海鱼问向经纬。
“恐怕我就算吃了,也不是滋味呢!”经纬压低了声音嘲弄道,接着她睨了杰宏森一眼,看着他隐忍着怒气不能发作的样子,还真有些同情他了。
“我认识馨快三年了,她是一个外冷内热,外刚内柔的女人。越是笑得灿烂,越是内心痛苦。她不是一个轻易付出感情的人,受过伤的人,好像都不太容易付出真情。如果,你是真的喜欢馨,就不要让她继续难过。该怎么做,你比我清楚。”经纬将声音压得更低,只有她和杰宏森才可以听见,她这样做也只是希望杰宏森可以下定一个决心,至少他现在还有选择的机会。
“嗯,我知道。谢谢你。”杰宏森淡然地对纬说道,站起身来,纬以为他是想通了去海边找馨,却没想到……
“大家慢慢玩,我还有事,先走了。”杰宏森的话刚说完,人已经转身离去。
纬望着杰宏森冰冷的背影,开始后悔刚刚对他说的那些话,他根本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冰人”。难怪别人都称他为“冷玉刁龙”,真是太形象了。
又过了十几分钟,馨和秋海正一路说说笑笑地回来了,虽然没有捞到海母,但还是拣到了一些漂亮的贝壳。
“我们回来啦!”秋海正扯着嗓门耀武扬威似地喊道。
“呦,看来这次出海收获不小啊!”人群中又有人起哄调侃道。
“那是,我们拣了不少贝壳呢!”秋海正得意地说。
安馨笑着走近了人群,不动声色地四处环顾了一周,没有见到杰宏森的身影,心里的那份隐痛更加明显。
纬见状,起身走到安馨的身边,低声说:“他走了。”
安馨勉强地弯了弯嘴角说:“关我什么事?”
说完,安馨将装满贝壳的碗放在了一边的储物台上,坐回了原先的位置。
纬无奈地再一次摇头,“这两个人的自尊心都那样强,又都那么爱面子,怕受伤。再这样下去,不仅不会有结果,还会伤害更深。”
安馨闷闷地又喝了三杯红酒,头开始发晕,接着她借顾说不胜酒力要先离开。纬要送馨回家,秋海正却又不知好歹的主动请缨要送馨回去。
最后,馨同意让秋海正送自己回住处,因为她根本没有真的醉,只是有点头晕,她还清楚的知道今天纬和今正南的见面是来之不易的,不想因为自己破坏了朋友的幸福时光。
回家的路上,安馨都很沉默,没有像之前那样强颜欢笑,只是昏睡着,或者说是假寐着。
车子很快到驶进了梦想家园的小区内,秋海正轻轻唤醒了馨,想要送馨上楼,馨婉言拒绝了。
秋海正有些失落地离开,安馨疲惫地转身向公寓的大堂走去,脚下忽然一软,馨以为逃不过与地面的亲密接触了,却不想奇迹就在此刻发生。
一双有力的手臂及时地扶住了她倾倒的身体,稳稳地将她圈在了怀里。
“还好吗?”冰冷而磁性的声音从安馨的头顶处传来,带着淡淡的古驰经典古龙水香芬味道。
安馨扶着那双坚实的手臂,站直了身体,慢慢地抬起头,凝望着眼前俊美如画的脸。
“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安馨挣脱开了杰宏森的怀抱,冰冷又稚气地说。
杰宏森皱了下眉头反问道:“那你欢迎谁呢?强尼,还是刚才那个小子?”
安馨的目光骤然变冷,“欢迎谁都可以,就是不欢迎你。”
“那为什么不让他送你上楼?”杰宏森将一只手插进裤袋里,一只手捏着手机,挑着眉头问道。
安馨无言以对,转身想要离开,手却突然被人牵住。
“我送你上去。”杰宏森近乎命令似地凝视着安馨说。
“不必了。你太忙,不敢占用你宝贵的时间。”安馨有些孩子气地说。
“你生气了?”杰宏森将笑容加深,夜一般的眼眸直直地盯着安馨的脸庞。“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我还有自知之明,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没有身份,没有理由,没有立场生你的气。就算是论公事上,我也还没够级别和老板生气。”安馨依旧言词犀利地与杰宏对峙着。
“对不起。上次那样离开,我很抱歉。之后,想过要给你电话,可是,刚巧集团有事出差去了纽约。”杰宏森淡淡的解释着,琉璃般黑得发亮的眼睛凝望着赌气中的安馨。
“不必解释,也不必找借口,因为我不是三岁的孩子。更重要的是,我还没有这份荣幸听你的解释,我又不是你的谁。”安馨在听到杰宏森说“对不起”这三个字时,是十分震惊的,可对于他后面那老套的说词,又感觉有些轻巧。
“那你想做我的谁呢?”杰宏森将最难以回答的问题抛给了安馨。
安馨愣了,这种问题是她完全没有料到的,现在要怎么回答呢?
他希望我做他的谁?我又真的敢做他的谁呢?
半晌的凝望,安馨咬了咬唇说:“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我送你上楼。”杰宏森第二次提出了这样的要求,有种不容拒绝的霸道意味。
安馨欲开口回绝,杰宏森抢先一步拉着安馨向大堂走去。
“杰总!安小姐!”一楼大堂的保安见到来人,立刻笑脸相迎地打着招呼道。
杰宏森点了点头,安馨弯了弯嘴角,在保安诧异的目光下进了电梯。
安馨的手掌渐渐渗出了细汗,尴尬的不能抬头去看电梯上的数字,更不敢去看旁边牵着她的男人。
电梯门开了,安馨的呼吸略微顺畅了一些,她轻轻地将手从森的掌中抽离,不知是酒精作用还是因为难为情,她红着脸说:“我到了。”
“我送你进门。”杰宏森将双手插进裤袋,径直朝着馨的家门走去。
安馨鼓了鼓的两腮,悻悻地跟了过去,拿出家门钥匙,开了门进去。
此刻,安馨站在门内,杰宏森站在门外,两个人都沉默着不进不退,空气仿佛凝结,呼吸也变得不再自然流畅。
安馨想了想说:“谢谢你送我回来。”
“如果真的要感谢我,就考虑下我刚才的问题。”杰宏森认真的样子,倒让安馨有些心虚。
“什么问题?”安馨明知故问,原以为杰宏森会因为面子问题而不会再问起,却没想到……
“我希望你能认真地考虑下,你想做我的谁?”杰宏森弯着嘴角重复了问题,他黑曜石般的眼睛里闪着熠熠的光辉,让人不敢逼视。
安馨胆怯地低下了头,淡然地说:“再见!”
接着,她毅然关上了房门,靠在门板上,安馨有种想哭泣的感觉。
一个在爱情和婚姻面前挫败过的女人,真的可以再重新相信爱情吗?
在这个是非混乱,真爱变成了奢侈品的世界里,真的还有那么一个人是值得信任的吗?真的,可以放心地去爱他吗?
也许这个答案,没有人能回答,所以,安馨也不可能轻易付出感情。
不说破的感情,也许还可以长久,一旦将事情透明化了,那种缠绵心底的感觉是不是也会走样??
而站在门外望着门板的杰宏森却在心里想着:安馨,只要你愿意向前迈进一步,其他的事情我来做。
虽然知道那一步,对于安馨来说并不是件小事,但是杰宏森有信心,安馨会迈出来的。
毕竟没有人能够在过去和恐惧的蜗壳中生活一辈子!真正勇敢的人会在摔倒的地方重新站起来。
杰宏森相信,安馨是一个勇敢的智慧女人。
周一清晨,安馨依旧是早早起身,洗漱后,挑了一套紫色的小立领套裙,雪白的肌肤映衬着神秘的紫色,那种浑然天成的美丽是自然而然的。
走到冰箱处取了一支牛奶和两片面包,将它们放进保鲜袋里,安馨神清气爽地出了家门。
坐在并不拥挤的公交车内,安馨想起了两个月前自己第一天到绿光度假中心上班迟到的情景。
不自觉地,安馨弯起了嘴角,忽而又红了双颊,忽而又眉头轻锁,再然后,她将耳机挂在了耳畔,听着那首《可惜了》。
安馨望着车窗,走走停停的时候,她一直观察着形形色色的人们。突然的,手机响了起来,安馨立刻接了起来。
“陈副总,您好!”
“哦,早上好。”
“您这么早,有事吗?”
“今天公司有个项目改善议会,杰总要求你也参加。”
“哦,请问是几点钟呢?因为今天有一个白金客户会来接受咨询。”
“上午九点。有问题吗?”
“哦,没有。我会准时参加的。”
“那好。”
扣上电话,安馨左思右想,也搞不清楚度假中心的项目改善和心理咨询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让自己参加呢?
还好,咨询者是下午才来,不然就要麻烦一点了。
到了办公室后,安馨拿出了牛奶和面包,一边看着今天来咨询者的资料,一边吃着早餐。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安馨正专心研究着咨询者的个人档案,于是低着头应道:“请进。”
门开了又关,安馨微笑着抬起头,以为是清洁的王阿姨来了,却意外地看到了杰宏森俊逸的身影。
“杰总?”安馨将手里的笔和半片面包一起放下,诧异道。
“你每天就是这样吃早餐的?”杰宏森冰冷着脸,来到了安馨的办公桌前,语气淡漠地问道。
安馨早已习惯了杰宏森的变脸运动,于是起身,客气地回道:“是呀,这样才不会迟到嘛。您找我有事吗?”
“这个给你。”杰宏森将一个写着“正记”的早餐袋子放到了安馨的桌上。
“早餐?”安馨怔怔地看着袋子里面的豆浆和水煎包,不敢置信地问向杰宏森。
杰宏森弯了弯嘴角,脱掉了身上的西装外套,随意地坐在了安馨对面的椅子上。
“来的时候经过‘正记’,所以买了点早餐,太多了,我一个人也吃不完。”杰宏森一边说着,一边亲手将早餐盒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