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桃池回来的时候见没人发现她,根本就不会有人注意到她,大家都在看着戏,喝着酒,聊着天。宴会已经达到了高潮,看那些位高权重的人,一个个喝的东倒西歪,落桃池松了口气,悄无声音的站回原来的位置,没有惊动任何人。
过了一会,白御寒回来了,他站回苏怜儿的身边,可是,眼神却时不时的瞥向落桃池的方向。落桃池当然感觉到了,她压下内心的涌动,沉默的,面无表情的看着大圆台上的戏。内心忍不住的感叹道:真是,人生如戏,处处都在演戏啊!
苏怜儿放下捂着左胸口的手,看向白御寒,见白御寒久久不开口,也没有看向她,苏怜儿的内心开始慌张了,她拉了拉白御寒的衣角。
白御寒低头看向苏怜儿。眼神带着疑问。
“你刚刚去哪了?”苏怜儿紧张的问道。
“只是随便逛了逛。”白御寒随便糊弄了一句。但苏怜儿哪有这么好骗。“你骗人,你是不是遇到谁了?”
“没有。”白御寒沉默了一下,别处了两个字。
苏怜儿的眼神顿时沉了下去,白御寒为什么不说出来,难道是药效开始失去功效了?苏怜儿一想到这点,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她有种不好的预感,不行,一定要去问问那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去的时候,慕荣已经喝的东倒西歪了,一直守候在旁边的公公想上前扶住他,却被他一把推开了,慕荣死死的黏住桃芯,嘴里一直往外冒着甜言蜜语,桃芯一半的身子被慕容压住了,都没办法走,想叫人来扶住慕荣,可是,慕荣又不乐意其他人扶他。没办法,桃芯只能自己来的。
落桃池站在旁边,不知道该怎么帮她,只能干站着,桃芯看了看落桃池,叹了口气,说道:“你先回去吧,记住,别瞎走。”
落桃池见自己呆在这里确实也帮不上忙,只好答应下来,微微欠了个身,转身,走人了,正好,今天她可以自由一下了,想想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救出自己的爹娘。
白御寒一直和苏怜儿在一起,可是,眼神却一直盯着落桃池,不放,苏怜儿觉得奇怪,随着白御寒的视线看过去,一看到落桃池,眼神便冷冽了起来,那个人,白御寒为什么会这么在意,突然又想到前天,那个落府的老管家,像自己汇报的情况。再看这名宫女,身形,走路姿势,又是这么像落桃池。呵,看来,落桃池还活着,而且,还混到宫里来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落桃池啊落桃池,这宫里,哪有你想像中的那么好近,那么好走。宁愿错杀一百,也不愿放过一人。苏怜儿恶狠狠的想到。
守着苏怜儿睡着,白御寒轻轻的退出了苏怜儿的寝宫,盲目的在宫中瞎逛着。殊不知,白御寒前脚刚走,苏怜儿便睁开了眼睛。她悄悄的跟在白御寒的后面。
落桃池此时正坐在御花园那的围墙上,晃动着脚丫,手中捧着一坛酒,是她自己泡的桃花酒,前几天从桃芯得到允许,回了趟落府,挖出了藏在后院桃树下的酒。此时,因为心情郁结,正好拿出来一边赏月,一边喝酒,即使不是中秋,可是,半月,也是很明亮呢。落桃池抬起头,仰望着天上明亮的半月,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自己酿的酒,仿佛,回到了前世,还是小小的一朵桃花的自己。心情,顿时好了一半。
白御寒经过御花园的时候,无意中的一撇,正好看见坐在围墙上的落桃池。脚步顿了顿,还是走向了落桃池。
苏怜儿紧跟在白御寒的后面,按理说,依白御寒的功力,有没有人跟在他的后面,肯定会很快的发掘,可是,此时的他,满心满脑都是落桃池的事,竟然就这么的让苏怜儿跟在他的后面那么长的时间,还愣是没发觉。发现白御寒竟然走向落桃池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即,快速的隐藏住自己。
白御寒走上前,离苏怜儿还有一步远的时候,停下。
苏怜儿停住了晃动的脚,低下头,俯视着白御寒,笑了,举起酒坛,冲白御寒晃了晃,笑道:“你要喝吗?这是我亲手酿制的哦。”
白御寒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落桃池惋惜的叹了口气:“是吗?真是可惜了。”
随后,便是沉默。
苏怜儿见两人久久没有声音,正想探出头看看情况,却被人捂住了嘴,快速的消失在原地。
正在沉默的两个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看向苏怜儿原本躲藏的地方,疑惑一下,随即,转回头,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白御寒,你来干什么,不是见到我,应该绕的远远的么?”落桃池受不了这沉默的怪异气氛,只好率先开口道:“以前的你,只要看到你所讨厌的人,一定厌恶的走的远远的。”
“我没有讨厌你。”听到苏怜儿的话,白御寒皱起了眉。
“呵呵,你是没有讨厌我,你是恨我。”落桃池跳下围墙,靠近白御寒,冷冷的说道。
白御寒的眉顿时皱的更紧,后退了两步。
因为白御寒的动作,落桃池的眼神黯淡了一下,随即,欢快的笑了起来:“你看,这不就立马讨厌了么?”
落桃池深深的叹了口气,收起嬉皮笑脸,抬起头,看着天上的半月,良久,幽幽的说道:“白御寒,你觉不觉得,我们之间,就像一场戏一样,现在,戏已经演到结局了,人,也应该散了。”顿了顿,落桃池转身看向白御寒,盯着他的双眼,认真的道:“以后,你就好好的当你的驸马,照顾好苏怜儿,从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反正,你也正好什么都不记得了。而我呢嗯,很快,我就会离开这个皇宫,找个离你们远远的,不会被任何人找到的地方,好好的过日子,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