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后,张心剑悄悄离开,走小道向云梦泽游去。
“张哥哥,带上我吧。”小道中,缓缓游出了玛珊。
张心剑皱眉道:“谁告诉你我要走的?”
“你昨天在梦里说的。你要先去云梦泽刺探消息,那地方我熟悉,我可以给你带路啊!”玛珊振振有词。
张心剑无话可说,而且把玛珊留在军营中也觉得不妥,便道:“好吧。”游过去道,“你靠在我的背上,要抓紧啊。”
“昨天我还说了什么?”
玛珊幽幽道:“你反复念叨一个女子的名字。不停得念,足足一千遍。”
张心剑已知梦中的话都说出来了,沉声道:“这个女子欠了我太多,也许,是我欠了太多吧。”
急行数个时辰,早已把大队抛开几百里,远远望见前头上酸鱼龟的人马,走暗道超过他们,然后找了个景色优美的地方换气。
呼吸到了新鲜空气,二人都清爽无比。玛珊面颊粉红,怯生生的好看极了。她把菠萝拿出来道:“张大哥,这个怎么吃?”
张心剑莞尔,没想到这个菠萝她一直留在身上,微微有点感动,同时也觉得玛珊对他的情意,便笑道:“我给你剥,免的伤你的手。”剥完后,把整块菠萝递给她,“吃吧,很好吃的。”
玛珊咬一口,果然鲜嫩甘甜,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张心剑和颜悦色,道:“不要急,我随身带着菠萝。你真像我那贪吃的妹子,她是为了我才长胖的。菠萝有减肥的作用,我就在身上种菠萝给她吃。”
“你妹子就是李丹儿?”
张心剑摇头笑道:“那是我所爱之人啊。”
玛珊脸色微变,轻轻咬一口菠萝,便觉吃够了。张心剑见状,浑然不是滋味,真应该早点告诉她的。
“我们走吧。”
突然,张心剑神识大动,体内被裹挟的应声虫复苏挣扎,可见万里无云就在附近。
张心剑下沉身体,寻一处角落隐藏,盯着上面。身上冒出的气泡浮出水面,像是鱼的呼吸。只见地面轰动,水面摇动,巨大的黄河象群围住这片潜水域,伸出鼻子吸水,然后浇淋在满是风尘的身躯上。
万里无云探下脸去洗漱,连日的奔波累坏她了。尤其是有个居高临下的女伴,对自己颐指气使。张心剑愣愣地望着她,看到她的憔悴和无奈,直到另一个熟悉的身子出现在视线里,赫然就是蛇姑。
“你不是感觉我弟弟和我们走的是同一个方向么?怎么走到现在还看不到他?”蛇姑薄怒道。
“我感觉错了。”
“错了?你有应声虫,你把他召唤过来呀。”
“应声虫已经被他剥离了。”
万里无云连日的怨气就发泄出来,也冷冷道:“他心里早有了别人,你去招惹他,迟早也要受他冷落!”
蛇姑呵呵一笑:“待我们打败轩辕大军,我就不管这里的事了。到时候引动合欢秘术,同他一起逍遥快活去了。”
张心剑不禁心惊,听蛇姑的口气,似乎自己早已受制于她,还是蛇姑仅仅在开玩笑?
这个蛇姑,和自己倒是形影不离啊。
张心剑无奈笑一笑,就返回地下河道,背负玛珊继续走,大约又过了五六个时辰,沉默许久的玛珊开口说话:“快到了。”
张心剑收起战甲,收敛真元,由玛珊指引走出暗道。
一个巨大的湖泊呈现在眼前,有小舟画舫,芦苇摇曳,水上人家,歌舞升平,中心出是一座巨大的城市,雕栏玉砌,飞瓦大砖。一半隐没在水中,以供水部人民居住生活。
玛珊道:“这里就是太湖了,那城便叫云梦泽。虽然是军事重镇,却因干流交汇地而带来繁荣的商业,里面富户足有千家。”
张心剑道:“我们进去。”
玛珊奇道:“这里怎么人人都戴着耳环,连男人都戴啊?”
张心剑笑道:“这是表达对太阳王的忠心。”城墙上还悬挂着他和李丹儿等人的通缉令,便用湖底淤泥在脸上抹一抹,给玛珊一只耳环,抓住她的胳膊道:“别怕,我们走。”
到了城门口,守城兵把他们从头到尾打量一番,那城兵喝道:“城主有令,烦带鲛人奴隶的,视同货物看待,一律抽税。”
张心剑正色道:“她不是奴隶,她是我同伴。”
“鲛人世代为奴,不得为民!你违反律法,要罚一颗鲛人泪!”城兵不依不饶,身旁过来一队士兵。
张心剑怕事情闹大,又觉得不能侮辱玛珊,百般无奈下只得从怀里拿出一份玉简文书,这还是他找陆二小姐要的。
识字的城兵看了,一齐赔起笑脸道:“原来是陆家钱庄的总管,失敬失敬。”给他们放行。
“走吧。”见玛珊很受委屈的样子,张心剑大为难受,扯扯她的胳膊。玛珊木然跟进去,流落细小的鲛人泪,身后士兵都俯身哄抢。
张心剑寻到陆家钱庄的分号,亮出玉简,要了一处宅子休息,问了问钱庄的经营。分庄主对张心剑佩服得五体投地,虽然只知道他是二小姐聘请的大总管,但这位总管上任之初,就在太阳耳环的生意上大赚一笔,又把象棋卖的大火,一夜间盘活了几十家半死不活的商铺。神秘的大总管也成了商人们争相追捧的对象。今天看到了偶像,分庄主极力向张心剑请教生意经。张心剑哭笑不得,他也不懂得什么生意经,只得绞尽脑汁说了几句。分庄主奉若圣言,命人摘录装裱,悬在大厅上,极尽阿谀之能,令玛珊也觉得好笑,心情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