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心剑以掌对掌,水行真元度入对方体内。吴真真慧心发光,弹拨了一首激昂的曲子,操控他体内的水行真元。那长老突然坠地,身体发抖不止,失去了战斗力。阿拉伯轻咦一声,指尖弹出一注真气,割断吴真真一缕发丝,“琴弦”一断,声音也停。张心剑不禁全身大震,心道:好厉害的酋长!
那酋长也跳进战团,拊掌在后,示意其他长老不必跟随,与张心剑相对。
酋长冷冷道:“你修为不低,我险些低估你了。你究竟是何方神圣,潜入我族有何图谋?”
张心剑笑道:“我来是找你们合作的。”
“什么合作?”
“自然与你们的圣女有关。”
“就我,如何?”
阿拉伯哼一声,道:“你有这个实力么?”
张心剑划剑在地,意气风发:“有没有还请酋长赐教!”他深知与妖族交往,实力总是第一位,若不显示自己的修为,是不会引起应有的尊重的。他并非争强好胜之人,为了大事,还是要露一露牙齿,便挑起一道剑气:“提剑势!”
犀利的剑气划过地面,群妖遮面急退,阿拉伯立在原处,释放真元。只见原本一道猛烈的剑气竟然被分开两路,从阿拉伯两侧穿过。张心剑心下一惊,竟也有些欢喜,毕竟酋长也是不容藐视的高手,与高手较量,真是生平一大乐趣。张心剑纵身跃起,使一招最拿手的点剑势,那酋长只用两只手指掐住剑气,在指尖绕转,竟不曾伤他分毫。张心剑又祭出劈剑势,将一发功,酋长劲指一拨,点剑势回击张心剑。张心剑折剑抵挡,身子被震了回去。
“好快的剑法!”阿拉伯说。
张心剑笑道:“惭愧了。和酋长比起来还差得远呢?”他说的自是实话,能破掉他的三招,在修真界也算是厉害的角色了。
“也不知你能不能接我一招?”
张心剑战意大起:“酋长不必顾及在下的生死,尽管使出得意的招法。”
酋长道一声:“好!”身体未动,全身的毛孔却全部张大,无数如针刺的真元喷薄而出。张心剑只见眼前灰蒙蒙的一片,然后身体麻木了好一阵子,随着真元摆动。那些真元已经刺破他的身体,尽情欢畅地穿梭着。
吴真真悲怆大呼,没有引起酋长的同情,反而使他把张心剑提到空中。张心剑骤然感觉身体似乎已经裂开,真元外泄。吴真真刚要发功,竟喷口鲜血,动弹不得。她和张心剑心心相印,所以感同身受。
“论机变之能,我不如你。你对我使用了多少真元,我也还给你多少。可我的杀伤力比你大,因为我足够快!”阿拉伯对张心剑其实颇为欣赏,否则早置他于死地,哪会说什么心得?
“你要知道,要打败对方,不一定需要你的真元比他强,你只要足够快,以快制敌!”酋长继续说,然后收缩毛孔,放下张心剑,待他调息完毕,扶他起身,“不过我还是认同你的实力,告诉我,你是谁?”
张心剑答道:“我是太平道弟子张心剑!”
阿拉伯眉头一紧,奇问:“难道你就是那个杀了黎山老姆的张心剑,佛祖转世?”
张心剑笑道:“佛祖转世不敢自居,杀黎山老姆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酋长突然掐住张心剑的咽喉:“你有心心相印,和神逍派有什么关系?”
“我也是神逍派中人,此次圣女为蚩尤强行夺走,与神逍派和拜月教也有莫大的干系”说完环视四周。酋长知道他怕族中有奸细,便道,“请随我来。”
吴真真道:“我们的人也要放了。”
酋长不解,张心剑解释:“你们抓住的那几个蚩尤兵其实是衡山弟子假扮,因为怕和妖族冲突,所以易装,不想生了许多误会。”
酋长笑道:“原来如此,当是误会了。衡山派属于阐教,善待妖族,实不应难为他们,好在他们都安然无恙。”便命令长老将他们释放,好生款待,这才带张心剑去寻个密谈之地。吴真真紧随其后。
不知走了多少曲折的路,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张心剑仿佛置身于花果山中,想来蚩尤对圣女还是煞费苦心,场景布置也与原居地颇为相似。可能太阳王真对圣女动了感情也不一定。
酋长道:“我们边走边说吧,别人也难以偷听。”
张心剑道:“不错。酋长可知道,圣女的真实身份,正是拜月教的教主,沧月女仙托世?”
酋长摇摇头:“我不知道,也不会相信。圣女出身时,身披彩霞,有祥瑞之气护体,直到成人方才褪去。我们因此尊奉她为圣女,专为我族祈福。族中的规矩,圣女为一族精神根本,若被异族所得,则我族必灭。”
“怪不得,蚩尤要迎娶圣女,即便以天龙八部的地位做条件,你们也不答应。”
酋长将二人领入迷宫,自己走在前头:“你们小心跟着我。这个迷宫十分曲折难行,竹子又有符咒加持,即使是修真高手也绝难入内,见得圣女。”
“那圣女不也很难出来么?”
“的确,不过她不需出来示人,或者很少出来。”
张心剑咂舌,想必樱樱一定很孤独了。
“圣女不一定要有强大的力量和术法,她只是我族精神的寄托而已。没有他,我还是我,但我族将不是我族。”酋长意味深长道。
因为酋长足够强大,他不需要精神寄托,把自己的命运交付于冥冥中的所谓定数。而其他人不行,没有圣女,他们会感到绝望。然而即便圣女仍在,他们的命运还会得到祝福么?张心剑想到这里,打开手掌,注视自己的命运之路,满是荆棘。他不由喃喃问道:“李无欢,此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