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道:“既然拜月教来人,我也该走了。”
张心剑奇问:“盟主不想见见碧霞护法么?”
沧海面色不悦:“拜月教的人我一概不见。我们就此分别,后会有期。”
张心剑正要挽留,沧海已经御剑远去了。
碧霞跳下凤凰,同行的还有石猴孙悟空。见吴真真和张心剑在一起,碧霞心里发酸,道:“我以为你有危险,原是会义妹的。”
张心剑点头:“不错。在校场横扫千军又全身而退的就是他。”
碧霞大悟道:“我说他的术法怎么像拜月教的。我原以为是教中的某个长老,原来是他。”
张心剑急道:“糟了,圣女和李丹儿有危险!”
碧霞和吴真真见他的样子,暗自好笑,一说到李丹儿,他就有些慌乱。碧霞笑道:“你难道忘了蚩尤的企图么?他怎么会杀圣女?以相柳的智慧,必然要在沿路设下关卡阻止我们和李丹儿会合。他好欺瞒李丹儿,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张心剑这样想,也觉得有理,又听碧霞道:“目下最紧要的还是要寻找外援,分散蚩尤的精力,于我们也好行事。我打算改道去华夏,约见神农,借他兵马牵制蚩尤。你们再设法混入王宫,救出圣女,大功告成。”
张心剑表示同意,吴真真也是满心欢喜,毕竟能和哥哥在一起。石猴拽住碧霞的袖子,又指一指东方,意思是要和碧霞一起去华夏。
张心剑暗忖猴哥自变身后性情也是大变,似乎明白男女之情,一路对碧霞颇为殷勤周到,难道是喜欢上碧霞了?张心剑连忙止住这个荒诞的想法。
碧霞想一下道:“也好,你的样子恐怕混不进王宫。”
张心剑怕耽误大事,道:“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就此道别,各行其是吧。”
碧霞啐道:“看把你急的,小心你妹子吃醋。”朝吴真真笑一笑,“吴师妹,李姑娘不在他身边,还请你多关照关照他。”
吴真真淡然道:“我知道。”
张心剑目送碧霞驾凤东飞,心里一片感慨。突然记起来,要请碧霞问问关于李丹儿的病症问题,此刻懊丧不迭。吴真真看出他的心思,道:“大哥,我们走吧。”
张心剑笑道:“相柳何其聪明,知道我们必定穷追,只怕他沿路已布置了伏军,我们还是走慢点,混在路人群里好些。今夜就在这林子过了。”
吴真真有些后怕:“你就不怕妖族偷袭我们么?”
“嘿嘿,比起相柳来,他们倒可爱些。”
二人收拾了一餐野味,围住篝火充饥,说些趣事,谈笑风生。吴真真兴致大起,披发为琴,弹奏欢快的曲子,聊以解忧。因为白日疲惫,二人又早早睡去了。吴真真睡在张心剑身旁,藏在他散发的水行真元的庇护下,身体也随之感应,自语道:“你睡得可真快,梦见她了。”约是一个时辰后,风吹草动,水行真元示警,张心剑起身道:“有人!”却见吴真真依然睡得很香甜,嘴巴一鼓一鼓的,不禁莞尔,托住妹子的玉体,寻一出隐蔽的地方躲藏。
果不其然,只听沙沙声作响,竟涌来一大群人,张心剑暗喜:好了,明日就和他们一道进城。
这群人身染兽纹,脸上刺青,均是袒露上身,只有少数人才可以穿衣,多半是些看似威严的长者。张心剑的妖根也呼应起来,大概他们是妖族吧。这部落中人虽然不少人样,多半却有妖族的特征。大荒的妖族这千年间,与人杂居,与西天妖族的纯正血统相比,已经截然不同了。
其中一个妖族发现篝火残迹,叫道:“这里来过人,而且刚刚还在。”
那年长的说:“无妨。纵然是蚩尤的人,也不是我们的对手。大家快点起火堆做饭。”
吴真真睡眼惺忪,将要怨道,被张心剑封住穴位。吴真真一惊,醒了大半。张心剑问:“你看那人,是你们衡山派的么?”
吴真真红着脸道:“应该是。”
张心剑笑道:“看来是樱樱的部落了。我正要找他们,他们竟送上门来。”
吴真真攥紧拳头,恨不得立刻杀掉他们。张心剑却问:“他们是我们的朋友,不能以牙还牙。我有个办法,需要你配合。”吴真真只是点头。
那长者正襟危坐,身旁两侧还有数位长老及部落猛士,胸带兽牙,腰佩短刀,一脸杀气,只有长者面目慈祥,却是不怒而威。
篝火燃烧旺盛,不断有耐烧的柴禾添入。妖族猛士支起金刚木,架上一口大锅。这时,一个妇人恭敬地走过去,跪在长者脚下,道:“阿拉伯,篝火已经到了最旺盛的时候,锅里的水也沸腾得像跳舞。”
阿拉伯大手一挥:“下锅!”话音未落,从林子里跑出两个人,其中一个妖族服饰,是张心剑打晕一个妖族后换上的。另一个是女子,被张心剑反剪双手,正是他们一直要找的吴真真。诸位猛士露出贪婪的目光,拔出短刀找上去。
张心剑环视四周,道:“天黑行路,不太方便,我在这里借宿一宿,如何?”
“这个姑娘是你什么人?”
“是我的猎物。”张心剑回答。
“把她留下,你滚走。”其中一个猛士用舌头舔着刀刃,鲜血直流,又被他吸入喉中,不禁令人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