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催动真元,提起神识,度入张心剑体内。一股强大的异种真元在张心剑体内散开,比他的还要精纯许多,似乎对方是飞升阶段的高手,比张心剑高了一个阶段。看来此人不仅谋略非凡,修为也十分了得。
相柳查遍,内心大动,不禁道:“二丹三甲四根五行!我修行千年,还没见过你这样的人物!你的修为阶段还是开光阶段,但所含有的真元甚至比元婴阶段的修真者还多。而且你只修炼两个内丹,就能将五行融合,就是三坛海会大神哪吒也不过如此。他还是修炼了三个元婴,形成三个仙灵,将五行神元分别放入其中,根本就没有五行相化之能。你却能做到,太不可思议了。”
张心剑笑道:“这等小伎俩不算什么。”
相柳道:“这监狱即是铜墙铁壁也困不住你,我又何必自讨没趣?”于是喝命狱吏为他解开枷锁。相柳拱手道:“不知使者尊姓大名,我也好向大王回禀。”
相柳道:“自然,公子请随我来。”
二人出了监狱,坐上步辇,向圣女的住处开去。左右锣鼓声威,重甲营开道,打出神逍派特使的旗号。围观者议论纷纷,张心剑低下头假寐,以防被人认出。
到了一处山清水秀之地,流水潺潺,飞瀑低潭,竹林幽深,内中有黑白熊在吃箭竹,树林广大,也有不少猴子嬉闹。外围有重兵把守,却穿便服,掩住重重杀机,可见主人融景寓情的苦心。
相柳命落辇,道:“此地就是圣女暂居地花果山。圣女喜欢清静,她身边有位异姓姐姐,叫李无欢,性子大是奇异,大王屡次去见圣女,都被她拒之楼外。我们此次求见,也未必能如愿。”
张心剑听到个李字,心里咯噔一下,仿佛预感到什么,笑道:“无妨,哪怕在楼外听听圣女的声音也好。”
相柳为张心剑引路,但见路旁有奇花异草,精灵小兽,与兽灵园所见无异。想来天龙八部本是妖族联盟,因臣服天帝而幸免于难,又与道家不合,便投奔了蚩尤,是以此处人妖和谐相处。
突然,张心剑听到一声熟悉的欢鸣,一只雪白小兽跳到胸前,不是腓腓还是谁?
张心剑内心激动不已,相柳道:“惊扰特使了。”张心剑笑道:“无碍。这是沧月女仙的宠物,我见了它,仿佛看到了女仙。”
相柳听到张心剑说出这个细节,似乎消除了对他身份的疑惑。
到了楼下,又有笙箫齐奏,悠扬婉转,后面是跌水瀑布,飞溅三尺水花,水汽弥漫,如在梦中。张心剑似乎陶醉其间,朗声道:“神逍派特使张寻丹,前来拜谒圣女,请圣女赐见。”
音乐戛然而止,只听楼中一个声音幽幽道:“就是太阳王来也不见,阁下请回。”
张心剑焦切心乱,分明是李丹儿的声音,她却听不出他的声音,一月之别,她对他竟然情薄意浅了么?“那就请无欢姑娘出来一见,有位故人托我送样物件。”
她就是李丹儿,却对他没有一丝喜悦的感情。张心剑历经千辛万苦,披荆斩棘,方来到符禹城,以为李丹儿会为他的行为感动,想不到,想不到不在乎的人即使受再多的苦难,于自己都是默然无关的。张心剑悲悯之心大起,真想永远也找不到她,让自己活在一个美好的憧憬中,而不是去独自面对这冷冰冰的现实!
张心剑跃到楼上,浮在半空,将一对玉佩交与李丹儿,道:“令尊临终之前,命我将这对信物交给你。”
张心剑低声道:“告辞。”跳下楼,恰遇相柳过来,笑道:“怎么,圣女连自家人也不见么?”
张心剑没说什么,离开这个伤心之所,走了几步,又听楼上女子道:“特使留步,圣女请特使上小楼一酌,浅谈茶道。”
竹帘幽幽,帷幔轻舞,在帘帐内,一名女子束着发髻,端庄正坐。李丹儿就坐在帘子一侧,朝众婢女挥手。众婢得令,走出楼外,纷纷飘下。
此时楼上只有三人。帘中圣女忽然道:“姐姐,好了么?”
李丹儿点头道:“好了。”
圣女突然坐倒,嚷道:“累坏了。酋长在的时候,只把我放在迷宫里,任我怎么做,这回搬来,竟多了那好些的规矩。”
张心剑有些诧异,眼前的女子举止言行和孩童无异,哪像是圣女啊?
圣女走出来,喝了一盏桌上的凉茶,将用袖子擦嘴,李丹儿便拿起锦帕,往圣女唇沿轻轻擦拭,目色柔美安详。张心剑心道:若哪天你这般待我,不做神仙也罢了。圣女美目流转,抓住李丹儿的纤纤素手道:“姐姐,你待我真好。”
“别说话。”李丹儿道,同时喝问,“特使见了圣女,还不行礼?”
圣女道:“什么圣女啊,就叫我樱樱吧。”调皮地眨着眼睛,“姐姐,他就是你要等的人么?”
张心剑欣喜若狂,原来李丹儿并非对他无情,反而显得自己气量狭窄。李丹儿粉脸红晕,淡淡道:“谁想他你来这里做什么?”
张心剑目视樱樱,樱樱笑道:“说吧,我和姐姐情同姊妹,别当我是外人。”
李丹儿也道:“你尽管说,这里都是自己人。”
张心剑问:“沧月女仙托世成樱樱的事,你可知道?”
樱樱奇道:“沧月女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