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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巧遇新人跌落水

新郎新娘双双落水,招来了一片嘘声。值得庆幸的是,这个地区近一段时间没下雨,河水不是很多,并且水流也不是很急,新郎新娘落水后,正好摔在河里一个凸起的河滩上,弄的俩人浑身都是泥,像个泥人,衣服湿漉漉的,非常狼狈。新娘一个劲儿地埋怨,雨点儿般地捶打新郎;新郎一个劲儿地道歉,不住地作揖说好话。总算是有惊无险,两人安然无恙,家人和看热闹的观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随即两岸响起了欢快的呼喊声。就是这个娶亲插曲儿,迅速传遍了十里八村儿,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李扬他们看完了热闹,悄悄地离开了人群,沿着河堤往部队休息的地方走去。小宝一边走一边往河里扔瓦片,这是农村小孩常玩儿的游戏。拿起一块瓦片,猫着腰,瞄准水面扔出去,瓦片会紧贴着水面向前飞快地滑去,紧接着,一串串儿漂亮的水纹儿显现在平静的水面上,非常漂亮。

“李大哥,石柱,你们看这一串水纹儿多好看呀!你俩也扔一扔,好玩儿极了。”小宝高兴地跳了起来。

李扬看了看孩子似的小宝,笑了笑说:“好玩儿你就玩儿吧,我跟石柱说点儿事儿。”

李扬一边走一边问石柱:“我离家一年多了,猜想咱村肯定发生了变化,哎,你说村东口的大槐树还那么茂盛吗?金环他们有事儿还去大树底下吗?村里那么多的工作,金环他们忙得过来吗?”

李扬一连串的问题问的石柱不知从哪说起,满脸愁容的说:“我都让你问糊涂了,咱们都出来了,家里就剩他们几个肯定很忙。李扬哥,你这么一提我还真有点想家了。”

“石柱,瞅你这点儿出息,从家回来才几天呀,又想家了。我看你是想金环了吧。咱们是军人,儿女情长一定要压下。好了,回答我的问题,不要想别的。”石柱听完低下了头

李扬忽然觉得刚才的话说得有点儿严重了,马上解释道:“当然了,惦记乡亲,惦记亲人这是人之常情,军人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刚才我批评你可能严重了,我也有过思乡思亲的想法,但我们要学会克制,要想到我们现在重任在肩,所有的困难都必须克服。等打败了国民党反动派,解放了全中国,我们再好好地孝敬家人,亲近乡亲。”石柱听到这里,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

一阵儿鸟鸣掠过头顶,石柱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到有两只山鹰在空中不规则地翱翔,一会儿由高到低向下俯冲,一会儿从近处匆忙地飞向远方,直至消失。石柱心里默默地想:要是山鹰识途的话该有多好啊,可把对远方心上人的思念捎去,祝福他们平平安安·····。

小宝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踪影。“小宝哪去了,咱们是不是找找他呀。”石柱说。

“不用,解放军战士哪能丢?”话还没说利索,小宝从河岸上跑了下来,“营长,开饭了。”

“我说嘛,我们的解放军战士小宝同志丢不了,这不是回来了吗?马上回宿营地吃饭。”李扬一挥手,仨个人迅速返回了营地。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已经到了一九四八年的八月,解放战争进行了整整三年。三年来,我人民解放军在党中央、毛主席的正确领导下,全国各主要战场都取得了辉煌的胜利,蒋家王朝离覆灭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说来也怪了,连续阴了半个月的天儿就是滴雨未下,忽然要放晴的时候却整整下了两天的大雨,这场透雨,使靠天吃饭的农民喜上眉梢。偏僻的李各庄也到了秋收的季节。这些天可把金环忙坏了,已经没有了黑夜和白天的区分,两家的地她要收拾,村子里哪家人手少,忙活不过来都会看到她的身影,还要组织村民为前方将士运送物资。

正当金环为村里的事儿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老同学李涵和他的妹妹李立来了。当时金环正在自家院子里忙和,听到有人敲门,金环说:“没上锁,门开着呢。”

等李涵哥俩走进院门的时候,金环先是一愣,“你是?噢,想起来了,看我这脑子,让村里的事忙活糊涂了,你们怎么来了,有事吗?”金环忙上前问到。

“我们来主要是想看看石大爷,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这也是李扬交给我们的一项任务。”李涵说。

“你看到李扬了?这个村子里的其他人看到了吗?”金环羞涩地问。

李涵明白金环说的是什么意思,因为那次去营部李扬已经跟他说了金环和石柱的关系。所以,他这次来已经想到了金环肯定要打听石柱的消息。“石柱同志很好,他让我给你和家人以及乡亲们带好来了。”

李涵的一句话说到了金环的心里,爱脸儿红的她又一次红了脸。“这样吧,我先领你们到石柱家,跟石大爷见见面,看有什么活需要帮忙的,然后再聊。”说完,金环领着他们径直来到石柱家,到了石柱家的门口,发现院门紧锁,金环随手掏出钥匙打开了院门,把李涵哥俩带进了正房东屋。

“这不是石柱家吗?你怎么有他家的钥匙。”李涵装作不解的问。

像是知道李涵要问这个问题似的,金环立即说道:“平时就石大爷一人在家,农忙时忙不过来,我有时间帮帮忙,为了方便,石大爷就给了我一把院门钥匙。”

进屋后,金环赶紧烧开了一壶水,每人倒上一碗放在了农家的炕桌上。石大爷见客人来了,立马下炕,又是招呼客人又是让座让水,还拿过来旱烟口袋让李涵抽。李涵赶紧摆手道:“石大爷您用,我不会吸烟。”

“现在的年轻人都懂的吸烟不好,将来解放了,你们都是国家的建设者,一定要有个好身体。我们这辈儿人是赶不上了。”

“石大爷,刚一进屋我就看到您的身体没问题,解放后的好日子还等着您享受呢。”

“这孩子真会说话,比我儿子石柱懂事儿多了。”爷几个正唠到兴头上,二楞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金环作简单的介绍后问:“你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回来,给大娘的药买来了吗?”

“别提了,”二楞端起了一碗水咕噔咕噔一饮而进,接着说道“到了县城才发现,自从李扬他们撤走后,国民党的一个团占领了县城,他们到处抓壮丁修工事,城外到村里强收公粮,老白姓叫苦连天,恨透了这些土匪。城内到店铺乱收费税,有的国民党兵到商店乱拿乱要,不付钱扭头就走,简直与小日本没什么两样。”

“你喘口气儿慢慢说。”金环说道。

“把我气坏了。哎,你们还记得吗?与李扬营部对门儿的那对老人,开了一个小铺,这回可惨了,国民党的部队也住在那栋小楼内,每天都要到老人的小铺拿东西,有什么拿什么,不但不给钱,还欺负老人,没过几天,大爷气病了,卧床不起,大娘喂饭喂药,上下伺候,就这样他们还经常到二老那捣乱,太气人了。”

说到这里,二楞气的攥着拳头砸在了桌子上,水碗蹦起来老高,洒了满桌子的水。“对不起。”二愣觉得很不好意思。

“大娘的药呢?”金环很不放心。因为二楞去县城买药的时候,大娘又犯了好几次病。

“我干什么去了,放心吧,药买回来了,并且各种药我都多买了点儿,以后村里谁家的人有病就不用发愁了。”

“这样吧,李涵你们哥俩先跟石大爷聊着,我到你家看看大娘去。”

“好吧,你们去吧,我们跟石大爷唠嗑。”说完把石大爷和李涵哥俩安顿好,金环随二楞到他家看大娘去了。吃完二愣买回来的药,大娘病情即可见轻,金环和二愣的心才放了下来。

“找了半天,敢情你们在这呢。”银环领着一个陌生人走进了二愣家。

“这是……?”金环问。

银环介绍到:“这是李扬哥派来的通讯员,给咱们送信儿来了。”

“对不起,怠慢了,李营长有新指示吗?”通讯员从兜里掏出一封信来交给了金环,并说:“李营长让我代他问候乡亲和自救会同志,要求大家团结一致,打败国民党反动派,共同迎接祖国解放的曙光。”

“请你代我们谢谢李营长,告诉他有时间回来看看乡亲,乡亲们想他呢。”然后握手告别。

送走了通讯员,金环马上打开了信封,一封公函展现在大家眼前:人民解放军准备对驻守县城的国民党部队进行反击,解放县城,要金环他们时刻注意县城方面的动静,同时把大家动员起来,加强训练,随时准备参加解放县城的战斗。李扬的一封信,激起了大家打败蒋家王朝,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的劲头。

此时,李扬的部队已经驻扎在了进入华北的唯一通道——鹊山中段的老山口,这里山峦起伏,高大的树木几乎没有,漫山遍野的灌木丛和常年生长的阔叶树非常茂密。每到秋后第一场霜下过之后,登高远望,满山的树叶都红了,好看极了。那真是“漫山红遍,层林尽染”,好一派秋天的美景,使人流连往返。李扬曾经说过,将来全国解放了,我就到旅游部门工作,把这里开发成旅游景点儿,让全国的老百姓都来这里爬鹊山赏红叶。

正当李扬他们紧张训练的时候,突然接到上级指示,称:从包头开过来一个国民党运兵的车队,估计后天的凌晨路过老山口,进入北平充实外围力量,与北平城中固守待援的国民党部队形成里应外合之势,把人民解放军滞于鹊山脚下,确保北平不被攻破。

命令说:“命你部和友邻部队联合作战,在老山口打掉这支援敌车队,为攻城部队减少压力。”

离敌人路过老山口还有不到两天的时间。李扬立即派一个班到老山口进行了全面侦查,对敌人的车队有可能路过的地方进行了详细地了解,包括有几条沟、有几块大石头,有几个岔路口等等。然后召开了排以上干部会议,传达上级的命令精神,侦察小组汇报了侦查情况。大家对如何打掉敌人的车队进行了热烈的讨论,很快一个成熟的作战方案形成了:“一连、二连在十四日的午夜迅速埋伏在老山口的两侧,形成夹击之势。那个地方均为灌木丛,便于隐蔽,等待敌人进入老山口。三连一排绕到敌人的后面,掐断其后路,二排埋伏在离老山口一公里地方,防止逃出来的敌人往北京方向逃窜,三排机动,随时听候营长指挥。”

与会人员又议论了作战中的细节和弹药的分配情况。会后李扬派两名侦查员先期到达老山口,随后隐蔽起来,严密监视西北方向,有异常情况立即报告,这个任务就交给了石柱和小宝,俩人听说让他俩侦查去,别提多高兴了,石柱想:“金环啊金环,我石柱这次又要深入敌后侦察敌情了,虽说有危险,但我有信心,一定能完成好这次侦察任务,为部队提供准确的情报,在战场上杀敌立功,你就等着瞧好吧。”

营部桌子上的那个老掉牙的钟表嘀嗒嘀嗒不停的转动,难熬的第一天过去了,十四日中午,参战的连队已经整装待发,石柱和小宝在领路人的带领下,沿着崎岖的山路来到老山口的西入口处,这里野草丛生,人迹罕至,虽然是丘陵的地貌,易守难攻,但隐蔽不好更容易暴露。他们俩埋伏在离老山口不远的地方,注意路上车辆和行人,其他参战人员也提前进入了阵地。

天儿渐渐地暗了下来,四点刚过,太阳已坠入西山,美丽的晚霞笼罩在老山口的周围。

石柱和小宝在地上已经趴了六个多个小时了,虫子叮咬不说,就说这肚子呱呱乱叫就够人受得。当石柱和小宝正在小声议论着的时候,从山外传来了汽车的喇叭声:“注意,有情况。”石柱说。

两个人紧张起来,不时地顺着树丛的缝隙向路上张望,忽然,从不远的小山后面,一辆灯光很弱的汽车,缓慢地向老山口开来,走走停停,在车篓子里还有人伸出脑袋四处张望。

“石柱你看。”小宝指了指前面的汽车说。

石柱告诉他:“这是敌人的侦察车,不用管它,咱俩只管隐蔽好,瞅准时机把情况传达给后面的战友。”

就在这时,一件意外的事情险些使这次伏击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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