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父女相认,长女变养女
“爷,我家四爷在铨桓林待待您呢,他派我们来接应。只是在下跟踪一段时间,发现自敌人很狡猾,所以一直没有查探到爷的藏身之地。”燕南翔禀报道,“适才看到爷等几位,属下也只是一路尾随,看到爷扯下面巾,才上来相认。”
此县名了铨桓县,县南10里就是建洪镇,而县城以北约10里便是铨桓林,也就是白凤与太子燕王初遇的林子,林子因铨桓县而得名。
“弋北海给爷问安。”燕王府的北卫也来了,楚霖羲的心中又多了一份疑虑,看来这位爷一定也是个皇子,那么也就是说,皇子已经插手黑龙盟的事了。
“属下已备好快马,并已通知守城兵士将城门打开,只等爷过来。”弋北海引领众人向铨桓林奔去。
“大哥,你怎么会身陷囹圄,不是说好了全身而退的吗?”朱棣看到太子朱标并无大碍,急切的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我本想通知安显之过后将白凤也救出来,结果这时对方已经动手。他们拿白凤的性命做要挟,就算不是为了白凤,就算是其他黎民百姓,我也一样会这么做的。”
“大哥记得大局就好。”朱棣无奈的说道,他的这位太子哥哥,总是过于仁慈,而在这样一个皇室的家庭中,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对了,此番脱险,全仗楚霖羲楚兄弟帮忙。敌人的地宫建造十分诡异,我们想一举歼灭,恐怕不是件易事啊。”
“大哥,您将楚霖羲带来这里了?”
“是啊,我让他跟着安瑞之呢。”
朱棣不由得皱皱眉头,吩咐道,“将楚霖羲绑了,听候发落。”
“他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呢,你这是干什么?”朱标有些微微的发怒。
“大哥,现在局势不稳,对方之所以称为黑龙盟,那就是要灭我大明之赤龙啊,一切以小心为妙啊。”朱棣慌忙跪地解释道,虽然他也为皇子,但是他的大哥是太子,他只有劝谏的权利,采纳与否那是太子的权力。
“你起来吧,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他的身体里还有显之的毒药,我想他也耍不出什么花样来。”
楚霖羲被五花大绑推至朱标与朱棣的帐内,说是大帐,也只不过是在树林中简易搭起的一个小小的供休息的帐篷而已。
“爷,霖羲说过,我这条命是您给的,您想什么时候拿去都可以。”楚霖羲双膝跪倒,身体被兵士押着,只是低头说道。朱棣示意看守他的兵士退下,整个帐中只剩下朱标,朱棣,楚霖羲三人。
“楚兄弟,让你受委屈了。”朱棣说道,“只是现在是多事之秋,还望你能谅解。”
“四爷谨慎也是为了爷的安全。霖羲明白,只是如果小的想要害爷的话,那么在地宫的时候便害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我且问你,你在黑龙盟是何职位?”朱棣盯着眼前的楚霖羲问道,他总觉得哪里似乎不对,但是他也说不清楚,只能一个一个问题的问出来。
“关鹫组组长。”
朱棣起身在帐中踱来踱去,眉头轻皱着。“可是楚兄弟好像并无武功啊。”
“回四爷,在黑龙盟内,为保证银煞王的安全,组长以下是见不过银煞王的,而组长以上者均是武功低微之人,只有少数银煞王的心腹之将才是武功高强之辈。”
“这银煞王是何等人物。”
“小的确实不知,只知道江湖称号为玉面银煞,且出行之时也都是蒙着面纱,辨不清容貌,就算不蒙面纱,以我的组长身份若要想见到银煞王的面目,那也只有死路一条。有一点可以肯定,银煞王是个女人。”
“你们的总部是不是在地宫之中。”
“回四爷,是的。地宫其实有四条通道,一条便是今日我们逃生的入口,第二条是通王银煞王的府第,第三条通道是物资仓库与外界直接相连的通道,而第四条,目前小的还不知道通往哪里。而在黑龙盟内,组长能走的通道就只有入口这一条,其他三条分别在什么地方,如何通过的方法,小的也不知道。”
“而整个地宫因为功能的不同而划分为三个区域,一是关押爷的地牢,用来关押尚未处理的人;第二个区域便是黑龙盟的总后方,也就是黑龙盟总部,这里是盟内议事的场所,而负责信息传递的东讯阁也是属于这个区域的;而第三个区域就是黑龙盟的物资中心,而这里,只有少数的人去过。
“白凤将被送至何处?”太子朱标终于暗耐不住那一颗为白凤关切的心,开口问道。
“爷您问的一定是您舍身相救的姑娘。”朱棣瞪大眼睛,看来大哥对白凤的痴情还不浅呢。楚霖羲接着道,“白凤将被送至春香楼,以沁兰佳人的名义五日后挂牌竞价。”
朱标听了楚霖羲的话跌坐在椅中,春香楼是京城的一家官妓馆,此处距京城百余里路途,而且重任在身,他怎么去救白凤?顿时眼中再无光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朱棣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他知道大哥的重情重义,如要不能将白凤救出,那么大哥这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大哥,等我回京为你安排好救白姑娘的事宜,您且放心。”
朱标这才点了点头,露出一抹欣喜。
“大哥,小弟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出去交待一下便回。”朱棣临走前封了楚霖羲的穴道,他只能乖乖的跪在地上动弹不得。
“喊问爷可是当今太子?”待朱棣走后,楚霖羲突然问道。
“怎么会呢。”朱标脸色微变,但转瞬又恢复常态。
“本来小的也有疑虑,但是既然燕王称您为大哥,小的冒死才如此断定,如若您真的是太子,小的可算是投靠名主了。”
“你如何得知四弟是燕王。”朱标微微皱了皱眉,眼前的楚霖羲虽被反绑且被朱棣点了穴道,但他似乎发现此人身上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内力,如果不是武功低微,那便是绝顶高手,而且此人心思慎密,如果能收为已用,必将成为股肱之臣。
“第一燕南翔本为燕王府的南卫,弋北海为燕王府的北卫,他们的主上必定是燕王殿下。第二,他们虽没有称呼燕王的名号,但是却称之为四爷,而燕王在皇子中排行便是第四,四皇子殿下。因而小的斗胆断定四爷就是燕王殿下,而您就是当今太子爷。”
“大哥,这回世界上已经不存在楚霖羲此人了。”燕王朱棣回到帐中,一脸阴笑的说。
“你想要做什么。”朱标问。
“我已命人在城外抛尸,顺便放了他的牌子在身上。”朱棣挑了挑眉毛接着说道,“大哥,请莫怪四弟未先告之,只是此事我也是刚刚想到,所以急急命人去办了。从此,世上再无楚霖羲此人了。”
“四爷是想让轩龙盟的人知道我将爷救出后杀害吧,这样也就证明了一点,爷并非想要剿灭黑龙盟,而只是误撞而已。而且内奸已除,令四爷头疼的迷魂阵也就没有理由更改进入的方式了吧。”
楚霖羲强忍着腹内的巨痛,一字一句的说道,他的每一句话都在敲打着朱棣的心,如此说来,此番剿灭黑龙盟的消息是不是已经不异而飞了,此人心思慎密程度可想而知,如能收为已用还好,如若不能,必是养虎遗患。楚霖羲再也忍不住疼痛,猛的从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晕倒在地。
朱棣用手捏住楚霖羲的两腮,迅速在其嘴中投放一粒药丸。
“怎么回事?”
“没事,只是未及时服用解药而已。我已为其服下解毒散,可以延缓毒性发作的时间。”
“为什么不为其解毒,解药在安瑞之的手中。”
“这毒药在他腹内或许还有作用呢。为他解毒也不在这一时。”朱棣回过身去向帐外喊道,“来人,把楚兄弟送下去,好生招待。”
弋北海与另外一名随从架起楚霖羲出门,他的心里很清楚,所谓的好好招待,就是严密监视。
“大哥,我不得不立即回京一趟。一来为大哥安排下救白姑娘的事宜,二来向父皇请一道密函,以调动周围的军队。大哥在此坐阵指挥,切莫让外人知道我们已经屯兵铨桓林中。还有楚霖羲此人,小弟尚觉得可疑,此人一定要严密监视,决不能放走。”
“也好。你去的时候我也会顺便问出地宫迷魂阵列的破阵之法,四弟一路小心。”
朱棢春香楼辞别白凤,晋王府护卫花弄影早来到馆驿就来到馆驿面见徐天德,告之他晋王百草亭有相约。徐天德不敢怠慢,急忙整理衣装随花弄影而来。
百草亭中,一粗布长衫男子正背手而立,望着四野一片微黄的草地,远处几株枯树不知何年何月就已枯萎,但却依然兀自的立着,似乎向天地证明它们的倔强。
“启禀王爷,徐将军到。”花弄影轻声打破了晋王的沉思,他回过身来看着立在一旁微微躬身的徐天德,竞不觉间笑了。
“微臣……”徐达正欲施礼,晋王朱棢已然伸出双手将之扶起。
“微服在外,徐将军莫要多礼。请坐。”晋王坐在亭子内的石凳上,徐达接着也坐了下来,“弄影,本王要与徐将军谈些家事,你确保一下周围清静。”
“不知王爷此翻找微臣来有何要事。”
“本王说了,是家事。本王是想与徐家结亲呢。”晋王嘴解上扬,谁都知道此次番淑女宴无非是为东宫太子以及几位皇子选妃。只不过,太子未选妃前,其他皇子怎么可以捷足先得呢,他诡异的一笑。“徐将军莫疑,本王说的并非徐府小姐,而是另外一位千金呢。”
“王爷请恕臣驽钝,老夫的次女刚满周岁,谈论此事恐怕为时过早吧。”
“哈哈……”朱棢大笑起来,倒是忽略了徐府还有个二小姐,他从怀中取出一物,递至徐达面前,“本王想娶的是此物的主人。”
“翔凤坠,王爷是如何得到。”徐达握着翔凤坠的手微微的抖着,那沉封已久的回忆正慢慢的打开。
“这么说将军认识此物,那本王总算没有白来一回。”
“王爷,请告之微臣此物的主人现在何处。”徐达激动的说。
“只是不知此处将军是否不屑一去啊。本王这种风流种子去了无所谓,老将军的威名和亲生女儿哪一个重要,这个本王可是不知了。”
“王爷如何得知。”徐达吃惊不轻,这个秘密守护了十几年,已经无人知晓。
“即是本王带此物前来,其中原委自然略知一二,只是此物主人现在春香楼,不知道将军可否一移尊架走一趟呢。”
“微臣惶恐。”徐达听得出晋王的意思,此处他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还有微臣与此女只是骨肉亲情,她的婚事自当由他养父母做主,或者问她自己的意思才是。”徐达几句话就把矛盾转移,与晋王连姻,还是自己并未相认的女儿,这等事情可不是他一个边关大臣可以决定的事。
不觉间已经到了春香楼沁兰阁,艾芳通知沁兰也就是白凤晋王已到。
当徐达看到白凤的时候,不由得一惊,此女生得与其母亲极其相似,如若不是身国还有晋王在,他一定以为自己回到了从前年轻的岁月。本来还是犹豫的心此刻已经全然对白凤打开,“孩子,让为父好好看看。”
“他就是徐达徐天德吗?”白凤看向旁边的晋王。
“正是。你们父女二人定有许多话要谈,本王姑且出去找找乐子。”晋王又恢复一副痞痞的样子,说着,拉开门走了出去,房中只留下呆立良久的徐氏父女二人。
“民女白凤拜见将军。”说着白凤俯身跪拜。
“孩子,你不肯认为父吗?”
“将军自幼将民女交给白氏夫妇抚养,而自今白家只有民女一个女儿。如果我要认祖归宗,白家岂不是要绝后。所以还请将军容许民女以白凤自居。”
“鹤轩老弟怎么样,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爹爹和娘亲云游四海去了,白凤前来投奔将军,本有爹爹亲笔书信一封,怎耐路遇歹人俱毁,白凤一直担心将军不会相认,因此才托晋王殿下将翔凤坠送与将军。”
“孩子,这么多年让你受苦了。”徐达扶起白凤,“本来朝廷安定下来的时候,我曾派人去寻你,可是事过境迁,物是人非。你们早已不在当初的地方住,这么多年没有消息,我和你娘都以为你已经丧生于兵荒马乱之中。”
徐达坐于桌前,白凤立在一旁。“将军也不要感怀,这十三年来,白家待我视如已出,一点也没有觉得受苦,相反到是烦劳将军挂怀。”
“孩子,你当真不愿意叫我一声爹爹吗?”徐达此时已然老泪纵横,纵然是铁骨铮铮的硬汉,纵然在万千军中的百胜将军,然而当面对自己心灵最柔弱的亲情,他依然是忍不住的落泪。
白凤看在眼里,心中泛起一片涟漪,或许终究是血浓于水,他毕竟是她的亲生父亲。她拉着徐达的手跪了下去,眼里满是泪花,“爹。”只这一个字,眼睛再也抑制不住倾泻而下的泪水,父女二人抱在一起哭成个泪人。谁说只有女人是水做的,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因为未到感伤处而已。
“爹,如今我们父女相逢本是件高兴的事,只是女儿还有一事请爹答应。”
“何事?”
“请爹爹对外宣称白凤为您的义女吧。白凤听说以徐家大小姐为名的妹妹也来到京城,做了这么多年的大小姐,突然多出个姐姐,我想她的感觉也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