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人淡淡一笑,道:“公子见笑了,不知公子召我所为何事?”
在场的每一位男子都望着她魔鬼般的身躯,只觉口干舌燥,何况就在她身前的闻人厥。
闻人厥干咳一声,只觉一阵清香自她身上扑鼻而来,不由地竟痴了,傻笑了一声,道:“那个……我……”
就这般,他一时竟尴尬的说不出话来,这也难怪,遇上这等美人,再风流的男子也会一时束手无策的。
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脸色一红,但又马上恢复了过来,洒然一笑,道:“自然是找姑娘来陪我解闷的。”
灯光倒影在楚人婀娜的身姿上,她嫣然一笑,道:“不知怎么才能使公子解闷呢?”
此言一出,在场的各位男子更是浮想联翩,下体的某处也无意间觉醒了起来。
只有在闻人厥一旁的那位少年,自始至终也没多瞧那女子一眼。
听到楚人富有情趣的一问,闻人厥心中不由一热,心想似乎搞定这位佳人,也不是什么问题。
他哈哈一笑,大胆开口道:“自然是想楚姑娘今夜陪我解解风情咯。”
说着,伸手向楚人腰部览去。
楚人似是早已想到他会这般做法,忽然向后退一小步,一反先前妩媚之态,冷冷道:“希望公子自知轻重。”
众人见此,不由纷纷捂嘴偷笑。
闻人厥一愣,一时又是尴尬,又是气愤,但碍于楚人的美色,一时也强忍了下来,笑了笑,道:“姑娘把在下当什么人了,方才我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楚人只觉眼前男子做作虚伪,淡淡地笑了笑,道:“公子真是风趣,若无他事,小女子就先行告辞了。”
闻人厥自是想将楚人留住,但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方法,沉吟了一会,忽然眼睛一亮,故作潇洒之态,笑道:“楚姑娘请先留步,您难得出来一次,就这么走了,岂不是太过可惜。”
旋即,他又望向众人,大声道:“大伙,不如我们和楚姑娘一起来玩点有趣的。”
众人听闻能和楚人一起玩乐,自是乐意,大声嚷道:“好!”
如此,楚人也无法拒绝,盈盈一笑,道:“不知公子要玩些什么。”
闻人厥眼见楚人没有拒绝,心中一喜,望向众人,道:“大伙随意出一个谜语,我若猜错了便给在座的每位十两银子,我若猜对了……”
说到这里,他言语一顿,望向楚人,露出了自以为最优雅的笑姿,接着道:“楚姑娘就得让我亲一下。”
闻言,楚人心中犹豫不决,若是闻人厥猜对的话就得让他亲一下,这可是她不愿意发生的事情,可若是当着众人拒绝这个请求的话,从今以后,别黎楼的名声定会一落千丈。
而在她身后的红娘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是别黎楼之主,自是不愿发生什么有损别黎楼名声的事,可楚人却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虽不是亲身女儿,但她们之间的情感却是情同母女的,平时红娘虽是爱财如命,可到真正关头她也不是什么不明事理的女人。
就当她俩深思熟虑之时,一阵熟悉又亲切的笑声打破了她们的思绪。
“嘿嘿,就由我来出第一个谜语吧。”
说话之人正是阿野。
楚人心中一时又忧又喜,转过头去,笑骂道:“小野,你就别添乱啦。”
红娘却和楚人的表现截然相反了,板着个脸,呵斥道:“臭小子,刚才叫你来你不来,你现在来捣什么乱。”
阿野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会红娘,只是对楚人笑道:“楚姐姐,阿野像是会害你的人吗?”
楚人心中本是焦虑不安,可当看见他的笑容之时,似乎一切烦恼都随风而逝了,她点了点头,笑道:“姐姐相信你。”
红娘叹了口气,也没有多说什么,似乎他拿阿野总是没有办法的。
闻人厥自是乐意,心想,这么一个小屁孩难道还能想出什么难倒他的题目,旋即,又想到待会能抱得美人归,这么一来,他越想越是激动,兴奋地竟不小心笑出了声来。
注意到自己失态之后,他干咳一声,正色道:“那好,你就随便出个谜语吧。”
随着闻人厥的话语,众人纷纷叫好,也有不少人为阿野想出了难题,毕竟有十两银子呢,不拿白不拿。
可阿野却一笑拒绝,向闻人厥道:“那个闻人瘸,你赢了可以亲楚姐姐,但你输了的话……”
他说到一半时,闻人厥却突然插口道:“小子,我叫闻人厥,不是闻人瘸。”
楚人见阿野调侃的样子,不由掩嘴一笑。众人虽是也觉好笑,可碍于闻人厥的身份,也只能强忍着笑意了。
闻人厥自是知道他们在笑话自己,可对方只是一个小男孩,为了显示自己的宽大胸襟,他也只好强忍着这口闷气。
阿野点了点头,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淡然道:“哦,闻人锤,要是你输了的话就得跪下叫我声野爹。”
众人闻言,再也是忍不住笑意,哄堂大笑了起来,就连闻人厥边上的那位少年也忍不住“噗嗤”一笑。
闻人厥面色一寒,心中早已把阿野的祖宗问候了七十八遍,冷冷道:“可以,出题吧。”
阿野沉吟了一会,然后眼珠子骨碌一转,笑嘻嘻道:“这样吧,我出一句诗,你若能接下去,就算你赢。”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闻人厥心道:“我虽不算博学多才,但好歹也不是胸无点墨,这个混小子让我接诗,岂不是自找死路。”
想到此处,他心中沾沾自喜,但嘴上还是一声冷笑,道:“请说。”
阿野眉头一挑,神情似笑非笑,似是有心戏弄这个蛮横无理的贵公子,道:“坐时似狸猫,立时似母猪,卧时……”说到这,阿野微微一笑,将目光转向闻人厥,神色中充满了挑衅。
听到题后,闻人厥满脸欣喜之色,一拍桌子,大笑道:“这也太容易了。”
众人失望之情却是油然而生,纷纷哀悼自己即将逝去的十两银子。
然后,闻人厥将诗句接了起来,朗朗道:“坐时似狸猫,立时似母猪,卧时似野狗。”
语一出口,他便微笑颔首众人,摆出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就等众人的掌声了。
可众人却是一时不解,总觉得他念的这句诗出了些岔子,但一时又想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了。
就当众人极力思索之时,阿野却是不禁大笑起来,可能是笑得太过强烈,他扶着酒桌连连喘气,使得众人更不明其意了。
闻人厥眉头一皱,嗤笑一声,道:“莫非你疯了不成,不就是输了么?用得着这么夸张?”
阿野强忍着笑意,微微喘息着,道:“你、你再念一遍最后一句。”
闻人厥只觉阿野不可理喻,讥讽一笑,道:“卧时似野狗,你难道没听清楚吗?”
语音刚落,众人先是一愣,接着却是哄堂大笑起来。
而闻人厥边上那位少年,此时却是一反先前冷眼不语之态,也不禁咯咯笑了起来。
闻人厥却是不明众人为何而笑,难道是因为那句诗接得不对称?
想到此处,他眉目一皱,又轻声念了一遍诗句:“坐时似狸猫,立时似母猪,卧时似野狗。”
当念完最后一句之时,他突然面色一红,终是什么都明白了。
此时,他只觉自己颇为难堪,恨不得一下子冲出别黎楼,想到自己方才所说的话,他的面色越来越红,看着周围众人取笑自己的样子,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
他将酒桌一踢,怒道:“谁再敢笑?”
此言一出,众人忽然都沉住了气,笑声也渐渐平息了下来。
唯有阿野还在一旁捧腹大笑,道:“死野狗,难道我们连笑都不能笑?”
闻人厥看着阿野悠然自得的模样,更是怒从心来,指着他的鼻子,道:“你说谁是死野狗?”
阿野双手一摆,笑道:“我可什么都没说,不知道刚才是谁说自己是死野狗的。”
闻人厥从小娇生惯养,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当下,他只觉怒火攻心,恨不得把眼前的少年一撕两半。
看着闻人厥气急攻心的样子,阿野却并没有接着说什么讥讽的话语,只是微微一笑。
但微笑有时更是一种无言的嘲讽,一种令人束手无策的嘲讽。
闻人厥气得身体抖索,终是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拍了拍手,冷冷一笑。
这一笑犹如妖魔鬼叫,又如秃鹰低鸣,听得众人冷汗淋漓。
然后,一群手拿凡铁的黑衣人不知何时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
闻人厥向屋内众人扫视了一眼,那冷冽的目光,仿佛是盯着尸体盘旋的秃鹰,淡淡道:“一个都不留。”
黑衣人们听到闻人厥的指示后,纷纷向众人围去,脚步轻缓而又利落,那整齐的步伐明显是受过严格的训练。
大厅内,一股肃杀之气从四周逼迫而来,每个黑衣人都一言未语,但他们那冷如刀锋的目光,和手中残酷无情的兵器,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阿野怔了一下,他实在想不到自己随意的一个玩笑,就捅了那么大的一个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