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崇浩震惊于叶朗说出来的这一段话。“我……很抱歉。”
叶朗的表情有些乱,似乎夹杂了各种各样的情感。
最后,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说:“你本来没有错,何必抱歉?只怪我执念太重。明知道这样无益,可是总是抑制不住心里的妒意。”他叹了一口气,说:“真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我忍不住想对你下手。”
听了这话,杨崇浩笑了笑,说:“你不会的,我相信你,因为你跟我是一类人。”
叶朗听了这话,脸上的纠结变成了轻蔑:“你又什么时候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杨崇浩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叶朗轻哼一声,说:“不早了,睡吧。”说着,他坐到了桌子旁的椅子上,抬起了右腿,踩到了椅子上,用手臂抱住膝盖,把头埋到了手臂里。
“你,不到床上来睡?”杨崇浩问。
叶朗没有抬头,淡淡地说:“我可没有和情敌同床共枕的爱好。”
杨崇浩轻轻叹了一声,也没有再劝,关了灯躺倒床上,闭上了眼睛。
再说另一个房间里,苗小瑶和胡怜叶正坐在床上肩并肩聊着天。
“姐姐,我们这么多年没有好好聊过了。”苗小瑶笑嘻嘻地说。
胡怜叶微微一笑,说:“你究竟怎么从墓里边出来的?我和叶朗找你找了好多年,根本找不到你被埋在了哪里。”
苗小瑶说:“救我出来的人好像是两个盗墓贼,他们把去盗那个皇帝的墓,顺便就把我给救出来了。”
胡怜叶笑着说:“你这运气可真不错,总是被素不相识的人搭救。”
苗小瑶噘着嘴说:“什么啊?他们哪是在搭救我?他们看到我都吓傻了。哪像杨崇浩,知道我是妖精之后,根本没有害怕过。”
胡怜叶笑着说:“杨崇浩他不是正常人,不算的。”
苗小瑶说:“不聊这个了。姐姐,你这么多年在哪里生活着啊?”
胡怜叶听了这话,叹了一口气,说:“我和叶朗找你找了很久,一直找不到。后来,他渐渐不愿意和我呆在一起了,于是我就去北方寒域住了下来。”
苗小瑶不解地问:“哥哥为什么不想和你在一块?”
胡怜叶先是愣了愣,接着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脑袋,说:“谁知道呢?”
苗小瑶呆呆地叹了一口气,说:“哥哥的性格变得好奇怪,你们两个分开之后,他在哪里生活呢?”
胡怜叶微笑着说:“说来也巧,他一直就在我们现在住着的江城附近,西方七百里的山林里边。”
“真的吗?真的好巧。或许他差一点就能找到我了。”苗小瑶欣喜地笑了笑,说。
胡怜叶笑了笑,说:“或许吧。”
苗小瑶突然想起了那个可恶的道士,眉头轻轻一皱,抱住胡怜叶的胳膊,满脸担忧地说:“姐姐,我们究竟能不能从道士的手上活下来?”
胡怜叶叹了一口气,说:“谁知道呢?谁也不知道六百年过去了,他究竟变得有多强;谁也不知道,有多少妖会帮我们抵挡他。”说着,她看了看杨崇浩所在的房间那边,说:“谁也不知道,他能走到多远……”
明亮的灯光从她们的房间里散出来,房间里的低语声惊动了窗外的风。
晚风从这里吹到了别处。
深夜的学校里,宿舍的灯光依旧亮着,高三的莘莘学子们依旧在与题海书魔奋力作战,想着利用这剩下的几个月时间把过去三年落下的知识恶补回来。
学校教学楼却是乌漆墨黑,伸手不见五指。
深夜,一般没人会来这里。
可是,就是在这栋深夜里从来不会来人的教学楼楼顶,正有一个身穿咖啡色夹克衫的男子,躺在楼顶的边缘的围墙上,一只手臂伸在半空中,一条腿耷拉在教学楼的外壁上。整个人看起来好像快要掉下来一样。
一阵清寒的冷风吹过,他睁开了眼睛。
他把那条耷拉着的腿抽了回来,看着天上那层层乌云后边的月亮,接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看,“这个时间不错,哈哈,去找那个小伙子聊聊。”说着,他把手机装回了兜里。
只见他双手合十,从手掌中抽出了一把绿色晶莹的长剑。紧接着,他竟然从教学楼的楼顶直接翻了下去,冰冷的空气急速地吹动着他的头发。
那把剑瞬间飞到了他的脚下,带着他飞了起来。
这把剑是那道士的那一招“万川剑”,而这个男子,则是道士所收的徒弟——慕清。
随着清寒的晚风,慕清御剑向市中心飞去。
来到了一个高档小区上空,他喃喃地自语道:“是这里吧,那个小子的家。”
他一边说,一边向小区里的一处房间飞去。
韦文量最近心情很差。
他是班里学习最好的学生之一,家里条件也很好,根本不用担心高考的事情。
所以,在别人都在愁高考的时候,他却在愁别的事情——黄乐柔最近的表现越来越奇怪了。
她会偶尔偷偷转头看后边,然后,迅速地转回来,好像在害怕什么;
她会在上课时候突然走神很久,老师叫她她都听不到;
她会在自习课上,在本子上偷偷写东西,然后在下课后扔到垃圾桶里。
谁都不知道她怎么了。
那么她究竟怎么了呢?
正想着,韦文量抬头看向窗外。这时,令他震惊的一幕出现在了他的眼前——窗外,一个人站在空中,正透过窗子看着他。
他瞪大眼睛看着那个人,想要出声呼喊,却发现自己叫不出声来。
顿时,一阵寒意冲上了头顶,他开始疯狂地尖叫。他感觉到自己叫了出来,可是,他根本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四周一片寂静。
“此时无声胜有声。”
寂静之中,韦文量只能听到这个声音,从窗外的那个人口中说出。
他全身颤抖着,向后退去。
那人见他这副模样,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小子,别怕,我不会伤你的。”
韦文量又向后退了一步,靠到了房间门上,颤抖着的手停顿了一下。接着,又开始颤抖起来。
窗外那人原本戏谑的眼神瞬间亮了亮,微微一笑,说:“这才像话,不然我还以为我看错人了呢。不过,你终究没瞒过我的眼睛。还有,我要告诉你,这间房子,你现在一步都迈出不去。”
韦文量的表情瞬间变了,转身试着打开房间门。
房间的门锁被他轻易打开了,可是,那扇门却怎么也推不开。
他转过头,再也无法镇定,惊恐地看着窗外的那个人。
那个穿着咖啡色夹克衫的青年男子站在一个绿色的不知名的东西上面,微笑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