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养狐场丢狐事件(上)
“多年前,在我们苗人的部落有着一个鲜为人知的传言,只有部落的几个长了年纪的长老知晓这个传言的内容。传言里,老司因为常年与尸体为伴,把一股阴气带到了我们苗人部落,后来部落的长老一起祈求天地众神,众神恩赐我们部落阴阳二镜,阳镜藏于人世间,阴镜葬于地下,永不见日光,二镜调和,可保我们苗族繁衍生息,而不至于灭绝。很长时间我都对这个传言的内容半信半疑,不过那晚当我在湖下看到那面铜镜时,我开始相信这个传言可能确有其事。”
矮人王的这话着实让我吃惊不小,“那这铜镜怎么又和这周举人在一块呢?”我问到。
“这正是当晚,我不敢对那周鬼轻举妄动的原因。这周鬼之所以如此造化,正是因为他已经把魂魄寄生于这把镜子之上,和这镜子连为一体。借这镜子吸食日月精化,以达到还阳的目的。”
“照你这么说,这镜子的确是邪气十足,这海婴得这奇怪的病,也是这镜子在作崇吗?您一定有办法救海婴,求您救救她。”我央求矮人王说。
“这事还不都怪你,一门心思往钱眼子里钻,为了钱谁的死活都顾不得了。”矮人王听我那么一说,情绪又重新激动起来,几乎跳起来跟我理论。
“好了。老哥,我并没你那些造化,我那知这镜子竟然如此邪乎啊。只是我让不解的是,这镜子对我们并没什么作用,为什么偏偏让海婴这丫头中了邪?”
“早就有人告诉过你,海婴这丫头并不是一般的孩子。你这人虽然一身的毛病,但还算不上恶劣,跟这孩子相遇,也许是你命中注定的一段造化。”矮人王答到。
海婴的身世一直是个解不开的迷,现在听矮人王的话好像知晓一二,我赶忙接过话岔问到:“您一定知道海婴这丫头的一些事情吧?”
没想到,矮人王地就此把话打住,想是在故意躲避什么似地说,“我虽然有些造化,但也不至于神通广大到洞悉世间一切的地步。”
我也不好再问下去了,最近这些日子也算对这矮人王的脾性有所了解,只要他不想说的话,你就是再如何软磨硬泡,都无济于事。
“那就请您快快救救海婴吧?”
“这也好办,只要把铜镜重新放回湖里,海婴自然会恢复原样了?”矮人王说。
“你是说,把铜镜再扔回湖里去?”。
“怎么?你舍不得吗?”矮人王一脸愤怒地问我。
“不……不……当然不是!”我吞吞吐吐地回答到。
天空阴云密布,闪电雷鸣不断,白昼似乎变得了夜晚,没有半点光亮,但却不见一滴水点落下。
可是这城市却深处泽国一般,有些低矮的房舍已经没顶,行人车辆都在水中挣扎,大水惊涛骇浪不断,还在一个劲地上涨。
“这水是从那儿来的?”我问矮人王。
“都是溢出来的湖水!”
矮人王的这话让我张大了嘴巴。
“这城市这个样子,都要记到你身上,全是你干的好事。”矮人接着说。
“要怪……要怪就怪这镜子太过邪乎,谁知道它这般神奇。”我狡辩到。
跟着矮人王,来到湖上,我把手里的铜镜又好好端详了一遍,正要依依不舍得把它放到水中,却被那矮人王阻止。
他观测了一会天象之后,对我说,“你要趁着闪电把铜镜放入水中!”
“这天上到处都是电闪雷鸣的啊!”我不解地问“你看抬头看那天顶,等那狐狸出现,你才能把铜镜放入湖水之中!”矮人王答到。
“什么……什么狐狸?”我心脏猛的跳了一下,紧张地问。
“不要多问,你盯住天空,等那畜牲出现,立刻把那铜镜扔到湖中!”矮人王说到。
我只得仰起脖子,抬头望天,片刻后,随着一阵巨响,接着在天顶之上,出现了一片眩目的光亮,那光亮不像一般的闪电那样,在闪过数秒后就消失掉。
那片光亮之中竟然慢慢出现了一只尖嘴长耳的狐狸的头像,我看得目瞪口呆。愣在了那里。
“快把铜镜扔下去!”
随着矮人王的喊叫,我才回过神来,急急忙忙地把那铜镜扔进了湖水之中。
铜镜落入水中之后,天地竟然瞬间就有了变化。
那天上的闪电雷鸣骤然而止。乌云也惭惭散去。片刻后,天空开始放睛,太阳竟然也露了出来。
再看那湖水,竟然一个劲地下跌,人呆在湖面之上,犹如身处滑梯之中一般。我想开口跟矮人王搭个腔,可是看他一脸阴沉之色,担心一说话,他又怪我多事,激动起来,我也只好作罢。
城市的潮水也慢慢退却了,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等我和矮人王回到酒店,海婴也醒了过来,这丫头对刚刚发生的一切竟茫然无知。
看到我后,这丫头问:“还以为你被那镜子搞得神经错乱了呢,没想到还好好的,真是个奇迹。”
“就差一点了。”我解嘲似地回答。
在洞庭湖边这个小城经历的风波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我和海婴计划着回省城去看看,这几天阿宝又跟我通过几次信,一再给我打气,要我对那个差点被雨水毁掉的城市,恢复信心。
这让我感觉我这师哥已经完全从那场大雨的后遗症中解脱了,并被他这浓浓的人情味感动的一塌糊涂。
海婴对矮人王甚有好感,她希望矮人王能跟我一起回省城去。
通过最近几日的接触,我也了解到这矮个男人的一些能耐,在旁边帮腔到:“虽然我尚没有万贯家财,但添双筷子总还不成问题的。”
矮人王听我这话后,一脸的不屑,带着些鄙视的语气说到:“只怕你舍得这碗筷,我也吃不起你这饭。”
“这话说的,这话说的……”我搓着手,一脸的尴尬。
在我们离开的那座城市的时候,矮人王对依依不舍得的海婴说,“丫头,如果有缘份,咱还会再见的。”
我和海婴坐了一整夜的火车后,赶回了省城。
跳下火车的那一瞬间,我们即刻感到这城市的确是已经恢复元气,即使是在这清晨,仍然行人如织,熙来攘往。
正值轰冬季节,我和海婴在车站哆哆嗦嗦地冻了半个时辰,仍然没有看到阿宝的影子,海婴抱怨到:“这老小子,也就嘴上圆滑,其实心里冷得很,要我们来,又把们当傻子一样凉在这儿!”
“我也师哥已经很不错了,要不是他,咱爷俩现在也连个落脚的地都没了。”我说到。
正在这时,只听背后传来一阵浓重的男中音,“老布!”
应声望去,在人头蹿动的人群的当中,看到阿宝站在一辆黑色的跑车前,冲我搔首弄姿。在他旁边还站着一个绝色的女子,正笑容满面的往我们这边张望。
“这老小子勾搭上了良家女子!向我们显摆呢!”海婴说到。
阿宝赶过来,给我来了个雄抱,然后摸了摸海婴的头,说到:“丫头是越长越俊了,有主了吗?”
“那像你啊,这么有本事,看样子已经有媳妇了啊?”海婴一脸地坏笑。
“这丫头就是嘴辣,你也不好好管管她。”阿宝转过脸望着我打圆场。
我看那阿宝面色红润,一脸的喜态的,心想这女人的确有两面性,有时候像祸水,刀刮男人心骨,有时候又像是滋养液,把这男人滋润地容光焕发。
正在我跟阿宝胡乱穷侃时,她身边的女人,扭着水蛇一样的腰身赶过来,骄滴滴地冲我们说到,“很荣幸见到你们。”
这女人主动朝我伸出了手,我忙不迭地赶过去了,握了一下,那小手软绵绵的,有一种沁人心脾的温度。
再那女人,的确有一股不同寻常的姿色。
她五观精致,眉骨如玉雕一般,脸颊的线条圆滑。身格高挑,而又凹凸有型。身体的各个部分分开来看,已经让人叹为观止了,它们又恰到好处似的搭配在一起,塑造出了一个人间尤物。
怪不得阿宝现在活得这般滋润,有这等女人在身旁,还不天天像神仙一般的过日子,魂魄都没了。
海婴看到了我那副心神荡痒的模样,“嗨,嗨,魂是不是都没了?”这丫头瞅了我一眼说到。
“你小子在可以啊!这叫朽木逢春,久旱逢甘霖?老哥还阳了啊!”我打趣到。
“嘿鄙,你就嫉妒吧,不过千万把打你嫂子的主意啊?”
“听听,已经是嫂子了!”海婴在旁边插话到。
“那可说不准,在美女面前,有那个男人能自控得了。”我玩笑似地说。
“臭味相投。”海婴挖苦到。
我接过海婴这话,拍了拍阿宝的肩膀,说:“以前多好的一个青年啊,现在算是彻底腐败了。”
在车上时,阿宝跟那女人毫不避讳地缠在一起。
那车子每窜出几百米,阿宝就利用空隙,搂过那女人亲一口,又过几百米,那女人再凑到阿宝身上,还一口,看我和海婴满脸的骚气。
“大叔,您留点精力照顾一下您手里的方向盘,这车子也会接吻的。”海婴气乎乎地说到。
“小姑娘说话真有趣。”那女人回头望着海婴,一脸灿烂地娇慎道。
听她这话,我身边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海婴两个腮帮子气鼓鼓的,活像个蛤蟆。
我被海婴的这模样逗乐了,在这丫头的的脸上使劲按了一下。
我问阿宝,最近这阵子,省城有什么猛料没有?
阿宝笑着说,“你这小子就是个不安宁的主,过不得太平日子。”
“没错,你这话算是打中了他的要害,他这人就爱惹是生非,惹完事后吧,就原型毕露,撒丫子就逃人。什么叫本领,你能把鬼从坟里拽出来,这不叫本领,你再把拽出来的鬼给按回坟里去,这才是本领呢。”海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海婴这话把粘在阿宝身上的女人,逗的前仰后合,乐不可支,“这小美女,果然口齿灵利啊,以前只是听阿宝说起过,今儿算是开眼界了。咯咯咯……!”
“扯!照你那意思,这大雨,这鬼,这狐狸,都是我整出来的吗?这天地自有造化,人间自有定律。你这的破丫头就知道信口开河,再说了,虽然我没有矮人王那般造化,可是也总算砍伤过几只狐狸吗?”我提高嗓门讲到。
“几只?应该就一只吧!不就在蒲陵那会儿吗,你就天天讲吧,我都听腻了,那会还是危险情况下的应激发应,是个人都做得出来,人人都有这种自我保护意识,动物也有。”海婴说到。
“我算白养你这么大了。我算看透你了,就一个小白眼狼,六情不认。”海婴这话让我气愤不已,我指着,骂到。
“矮人王是谁?”阿宝在旁边插话道。
“一个苗族巫师,有点本事。”我回答到。
“巫师?呵呵!”阿宝有些轻蔑地笑到,“这种江湖骗子满大街都是,你也信这个,未免太愚蠢。”
我正想跟我这师哥讲讲这矮人王的造化,却看他到身旁的那女人,为知为何,已经完全变了样,没了半点柔情,一脸的阴沉之色。
海婴继续叫到,“你们说说,这世上的狐狸都有几个品种,有白狐,有黄狐,有黑狐……”
“那要是皮毛黑白相间的狐狸呢?应该怎么个称呼?”我忍不住打趣地说。
“那……那肯定叫花狐了啊,难道还叫黑白狐啊!”海婴说到。
我忍不住笑了,“你这丫头也就这么点知识,只凭皮毛去分类,你也跟我也不少年月了,怎么就没一点长进呢?”
我和海婴一路上都在贫,却不知道为何,阿宝的女人却一副怏怏不块的神情,不再说一句话。
回到阿宝的住宅后,他的女人总算恢复了些笑脸,忙活着给我和海婴倒水做饭,俨然一个家庭主妇的模样。
让我们惊讶的是阿宝的那房子:一幢三层的西式别墅,派气十足,里边的布置也极尽奢华,名贵的桌椅,全是进口货,踩着脚下的波斯地毯,跟踩着钞票的感觉差不多……在这种房子里,就像置身中世纪的皇宫是一种感觉。
这让我怀疑我这师哥是不是挖到金矿了,一夜暴富,凭他一个报社的小记者那点工资,把他炸干,也买不起这不房子。
“你丫八成是抢劫了吧?”我指着阿宝问到。
“极有可能!”海婴在一旁添油加醋道。
“你们爷们就没一个正经的。这说话都跟说相声一样。”阿宝笑笑说。
“我们阿宝啊,早已经不在报社干了,酤捣文字连糊口也难,现在他跟你一样,搞古玩了!”阿宝的女人在一边笑嘻嘻地搭话,她挽着阿宝的胳膊,一副幸福小女人的陶醉神态。
我听他们俩口子说完后,一脸的惊讶,半响没说出话来。我倒不是担心我这师哥入行跟我竞争,也不是怕他损坏祖国宝贵的文化遗产,说实话,在古玩界,不学无术,脑满肥肠的家伙多着呢。只是我跟阿宝认识很多年了,这根本就不是我了解的那个阿宝的性格。
我曾经认识过一个操着满口洋腔的家伙,跟他每说两三句话,都蹦出个“yes”,“god.”来拽一下,频率极高。这半洋半中的家伙,兴高采烈地要劝我到跟他一块到云南去寻找猿人的骨骸。我表示“这事可能难度极大!”这热血青年马上对我表示出了不屑,那口气认定我是个胸无大志的小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