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开在很不利索的摔了数个跟头后,风骚的上了山崖。小楼内欣雨夕倚门而立,眉目如画,漆黑的双眸星星点点,脸颊略有消瘦,欺霜赛雪的肌肤上,透着明媚的亮色。
叶开笑嘻嘻的走上前去。他的头巾早已不知丢到哪儿去了。数天未曾洗漱胡子邋遢,眉毛头发上还沾染着片片洁白的雪花。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烂不堪,双手十指红肿,手背龟裂。指甲里还残留着乌黑的泥屑。只有一双精湛的双眸,飘忽不羁,依旧灵动十足。
“小夕夕……”叶开看着朝思暮想的人儿,乍然有些手足无措,完全失去了在山崖下那股顽动的劲儿。他有些躲闪着欣雨夕的目光,表情讪讪。
对每一个女孩来说,被一个男人欺骗,而且偷偷和别的女孩结婚,这都是不可饶恕的罪过。很显然,叶开极为老实。虽然他在下方叫嚣的厉害,当近距离接触时,他完全成了个乖乖子。其实他心里非常清楚。这数十天来的煎熬,完全是自我惩罚的一种放逐。只有这样,他才能稍稍减少自己心中的负罪感。同时,为了博得美女的芳心,受这点罪算什么?
欣雨夕怔怔的看着他,突然转过身去,幽幽叹道:“去洗洗吧!”
叶开听得发愣,她嫌我脏?是啊,老子这身装束,确实有碍自己英俊潇洒的形象。但倏然间又想到另一种可能!她如果把我骗开,再躲到别的山峰,叫老子怎么爬上去?不行!不能上当!
叶开被欣雨夕搞得怕了,他真怕对方转眼间视自己为陌生人,内心闪过一丝心悸,顾不得身上的污垢,猛地上前紧紧的搂住她的娇躯。
欣雨夕如遭电击,娇躯瞬间僵硬,颤声道:“放开我!”
叶开咬牙道:“不放,再放了我去哪儿再找你去?我不想再受这份罪了!”
欣雨夕腰身被抱,只觉得叶开双臂如同铁箍般有力,十指相叉,紧紧环绕。充满不可动摇的信念。
欣雨夕叹息一声,“你以为自己能困住我吗?”话音刚落,她发觉对方身躯猛的一颤,双臂又加了几份力道。只听叶开道:“我知道困不住你,但现在除非你把我胳膊砍下来,否则打死也不放!”
欣雨夕强忍住笑意,内心的恼恨早已抛到九霄云外。不过这家伙到处沾花惹草,看见美女就迈不动步子,如果不趁机敲打一番,以后哪能得了?于是,她冷下心肠道:“你以为我不敢砍你的胳膊吗?叫你到处勾三搭四!”
叶开是什么人?那是七窍玲珑心。虽然欣雨夕努力装作冷漠,但她放软的身躯早已出卖了一切。叶开顿时一颗心放到肚子里。缓缓的松开手,装作可怜的道:“胳膊砍掉再也长不出来啦,还不如砍我头发好了。”
欣雨夕转过身来,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再也无法保持冷漠无情的模样,细心的替他抹去头上的雪水,柔声道:“去洗个澡,在二楼早已备好热水,换洗衣服也有。快去……”
叶开一听,心花怒放,还是自己老婆体贴啊,刚才果然是故意想敲打我。被老子猜中了!哇咔咔,老子泡妞大全果然不是白学。女人果然是属鸡蛋的,哇咔咔……
这个世界的女子,绣楼是极为隐秘的所在,既然欣雨夕默认让他进入,已经原谅了他之前的种种,怎能不让他欣喜若狂。
他文绉绉的冲着欣雨夕施了个礼,“那……我先洗澡啦小夕夕,咱可说好,不许逃跑,否则回来,哼哼……打屁股!”
“你……”欣雨夕脸红过颈,双眼急急的看着四周,生怕被人听到。她瞪了叶开一眼,幸好雨晴小师妹早已去山下充当探哨,要是给她听到,羞都羞死了。
叶开赚足了口舌便宜,哈哈一笑,骚骚的闪入楼内,洗白白去也。
二楼热气升腾,直径五尺有余的木桶,齐腰高。毛巾、皂角、换洗衣服一应俱全。叶开苦尽甘来,顿时觉得疲惫涌上心头。折腾了十几天,着实不易。男人泡妞,非得大毅力不可!他骚骚的想着,三下五除二的脱掉破烂的衣服,迈入木桶内,热浪袭来,爽的四万五千个毛孔,舒畅无比。
洗完了澡,欣雨夕亲自下厨,弄了点可口小菜,一壶美酒,在静瑟清冷的断崖上,二人相对而坐,含情脉脉。
像他们这种修真者,已经过了辟谷的境界。对于食物美酒来说,只不过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罢了。而今夜明月高悬,虫鸣蛙叫,更是为了添加些许浪漫的气氛。
欣雨夕是极为安静的性格,就是这段时间因为叶开的负心,让她行销骨瘦,如今爱郎亲至,让她恢复了以前的性子。而叶开却是个闲不住的主儿,他舌灿莲花,为了烘托气氛,时不时拿出点笑料,惹得欣雨夕抿嘴轻笑。那一瞬间的芳华,连天上皎洁的月亮,也比了下去。
叶开从蟠龙山说起,凡间帝王相逼、说到吃了‘人参娃’、弱弱的说到与尚明月结婚。后来到修真界的一切。同时,屁颠颠的把藏在怀中的‘人参娃’交给了欣雨夕。
储物袋被李娇娇取走了。但叶开是什么人?狡兔还三窟呢。他不喜欢把所有东西放在一个篮子内。所以才被搜走了储物袋,而怀中的‘人参娃’却留了下来。要不然当初,他也不会凭借藏在袜子里的无敌臭气弹脱身了。
如果要是以前,叶开给欣雨夕‘人参娃’,绝对会让她惊喜不已。但现在却不在乎了。有了爱人相伴,就是金山银山也不过如此。对于尚明月,她不再去嫉妒了。按理说自己才是插足者,人家小丫头可是从小的青梅竹马。
她突然想起一事,旁敲侧击的询问叶开《抱朴心经》的进度。叶开讪笑着左右而言他,眼神闪烁,总是插科打诨。让欣雨夕内心叹息,这个呆子,什么都好,就是不爱修炼。这种性格几乎是天生的。她又不愿去强迫他。人生,老是做些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那活着有什么意思呢?
不知不觉,已到深夜,欣雨夕抿嘴干了最后一杯残酒,轻声道:“呆子,二楼我让人收拾好了,你今夜就去那儿歇着吧。”
叶开看了她一眼,死皮赖脸的道:“小夕夕是不是也在二楼?要不然我不去!”
“你……”欣雨夕瞪了他一眼,嗔道:“你这人怎么没个正经?我们还没……”
下边的话,作为一个待字闺中的少女,自然说不出口,但那层意思,却是再明白不过。现在被你抓抓,已经是她的极限,如果想要成就好事,就抬着花轿来娶我吧。
叶开嘻嘻一笑,佯装打了个哈欠,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小夕夕说的不错,像我老婆这样的可人儿,诱惑儿十足。一旦睡在一块,不小心擦枪走火,那可就麻烦大了。你师父还不带把我撵出去,永远不再让我登门了啊?”
欣雨夕无奈的摇摇头,收拾着桌上的碗筷。她内心苦笑,爱极了这个冤家,无论如何,是再也不愿分离了。那种刻骨铭心的伤痛和牵挂,她一刻也不愿意再去回味。
叶开扭头走到一半,突然一拍脑袋,回头问道:“今儿个是什么日子?”
欣雨夕直起腰来,疑惑道:“十月十五啊,怎么了?”
叶开恍然大悟,怪不得刚才看天上的月亮时,总是觉得心中有事。光顾着泡妞了,倒把心想事成大口袋的事儿忘记了。
看现在的时辰,也不过还有半个时辰就到深夜。他急急的转过身来,走到欣雨夕面前,道:“小夕夕,我想……”
欣雨夕未曾听他说完,抬起纤纤柔荑捂住他的嘴巴,柔声道:“你想的,我都知道。不要为难你的小夕夕好吗?等我们彼此心灵交融,会自然水到渠成。”
叶开哭笑不得,老子早就不想那事儿了,你怎么一个劲儿的还提起,当你老公真的是下半身动物不成?
他抓住欣雨夕的柔荑,一本正经的道:“我想送你个无限完美的夜晚,真的。小夕夕,你想要什么?我满足你!”
欣雨夕对于叶开这个称呼,总是觉得有些滑稽的感觉,小夕夕?怎么听着和笑嘻嘻差不多?她对于对方的插科打诨,调皮捣蛋可是深有体会。但对于这个称呼,却是欢喜的紧,现在叶开又提出这样一个诱惑的题目,让她内心一暖,微笑道:“呆子,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一辈子伴随在你身边……”
叶开头摇的和拨浪鼓似地,腆着脸道:“我是认真的……至于一辈子跟着我,这个我可以勉为其难,这段时间你老公开坊市也赚了几个钱儿,还吃不穷我!”
“傻样!”欣雨夕嗔瞪了他一眼,望着漆黑的夜,明净的月,静谧之极。她修长的脖颈抬起,明媚皓齿,倾国倾城。雪白的肌肤水嫩光滑,像天上的仙子蜇落凡尘。一时间,看的叶开呆住了。
许久,她对着叶开轻轻一笑,露出洁白碎玉般的牙齿,轻声道:“等你娶了我,要找块大大的地方,种上最美丽的花儿,鸟语花香,我最喜欢了……”
“真的?”叶开大为诧异,没想到作为苦修的欣雨夕,竟然也有浪漫的一面。她不求早日飞升仙界,而是老想着结婚嫁人。唉……这妮子如此纯洁,竟然也被我带坏了。老子是不是太不是玩意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