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喜悦中的自己还在幻想着等到杨大哥回来后我就可以大赚一笔了,接着自己和杨大哥一起做毛发生意。不久之后就可以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的巅峰了。
下午大概四点半,杨大哥回来了。我看他蛇皮袋里居然一点毛发都没有,全部瘪在一起。当时自己的内心瞬间膨胀了。
杨大哥,你今天回来的很早呀,生意怎么样呢?
“哪有什么生意呀,今天一天忙白瞎了。”
啊?这样呀,今天你走了以后有一个人送来一大批辫子,我看你不在就自己把收下了。比上次的那个辫子质量还要好。、
胡大哥会心的一笑:啥?不错呀,你都会捡漏啦,给我来看看。今天你小子估计赚了不少吧?
哈哈,杨大哥你说笑了,收的在多我也卖给你呀?以后我收回来的毛发全部给杨大哥卖,这样的话我们之间就不存在利益冲突了,这样杨大哥你可以带我入这个行当了吧。
“你先别说,我来看看货,看你小子今天到底能赚多少。”
回答了房间我把蛇皮袋打开后,杨大哥的眼神瞬间被这么多辫子震撼到了。不断地翻弄着头发仿佛在找些什么,一边翻弄一边皱着眉目看,一边又翻弄了起来。几分钟后杨大哥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点起了一根烟。缓缓地说了一句:你是多少钱买的?
我那时候怕杨大哥杀我的价格,于是鬼机灵的说了一句:万把块钱不到,幸好今天我身上钱够,不然这个生意还做不下来,你看我今天有得赚吗?
“小潘,你被骗了!”杨大哥狠狠的拔了一口烟小声的说起。
呵呵,杨大哥,我们之间这价格都可以好商量,你不用说这个话吓我。我还是不信我会被骗的说道。因为我确实仔细看了,这次的毛发乌黑亮丽,发质也是十分好的,属于上乘的毛发。
“小潘,你真的被骗了,这不是人的头发,而是人造头发,这是人造纤维染色后的,这个价格十块钱一条都不到。我看了你这里面除了碎发是真头发以外,别的辫子都是人造纤维,不值钱的,现在基本上都卖不出去了”。
我还是不信的说:怎么可能呀,杨大哥,你可是和我说过这头发的辨别方法呀,这确实是人的头发,你是不是看我今天赚了这么多钱故意的吓我的呀。不管赚多少我都是卖给你,你不用这么杀价吧。
“小潘,你不是这个行当里面的人,你是不知道这里面水有多深。真头发假头发一烧味道就出来了。真发烧起来是羽毛烧焦的味道,不结球的。你看你的这个头发烧起来你自己闻闻你自己看看”。胡大哥一边说一边掏出打火机烧了起来。
我知道自己完蛋了,我知道自己被骗了,我知道自己无路可走了,我知道自己蛋打鸡飞了。这一切的想法都是当我闻过烧掉的头发后产生的。假头发烧起来会结球,然后还有很多附有小塑料的球状物就着火掉下来。我顿时腿一软瘫在的地下面,许久不说话。胡大哥一边安慰我一边在痛骂这那个中年男子。
长期的压抑终于在那一天爆发了,我瘫软在地上嚎啕大哭,我怨恨自己的无知和急切,埋怨着自己不该那么贪心。我多么想时间可以倒流到前几天。我没有来过这个地方,我继续跟着胡大哥后面再工地上做自己的瓦匠又或者是我揣着几千块钱回到了家。那一天我是放开嗓门哭的,从记忆中开始我就没这么伤心委屈的嚎啕大哭过。渐渐的我觉得自己的手臂麻木了,自己的有开始晕晕的了。紧接着我只记得很累,眼睛慢慢的模糊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杨大哥也回到了自己房间。我一个人发呆着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很多年后我依然记得那天晚上。因为我想了多条路,我必须找回我被骗的8000块,那是我全部的家当。我想过去街上抢劫,我想过去等深夜后店面里偷窃。我不要抢劫和偷窃多少。我只要我的那8000块回来就好。我想带着这几千块回家,起码这一年的生活费我是有了。想的太多,哭的太累我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醒了几次。那天夜里在梦里我记得把头发卖给了杨大哥,自己赚了2000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