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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我们端方正直的量角器骑士啊!”纳夫塔挖苦意大利人道,“您得考虑考虑,能被允许去参加建造人类的庙堂,在他已是多么不容易;须知,他穷得像只教堂中的老鼠,而在那种俱乐部里,我请您注意,不只要求会员接受过较高等的教育,人文主义的教育,而且还必须属于有产阶级,以便缴得起不算很少的入会金和每年的会费。教养和财产——具备这两个条件才算得上资产者!才有了自由的世界共和国的基础!”

“可不是么,”汉斯·卡斯托普笑道,“这下咱们算是看清楚它啦。”

“不过,”纳夫塔停了一下补充说,“我想劝您别太小看这个人和他的事业,甚至想请您,既然话已谈到这儿,请您自己多加小心。乏味还不等于天真无邪。浅薄也未必就无害。这些人给自己曾经是烈性的酒里渗了许多水,然而团体的思想本身依然很强大,足以承受许多的水分;它仍旧保持着富有成效的神秘性的残余。同样毫无疑问的是这些秘密会社都插手世俗的斗争,待人殷勤的塞特姆布里尼先生让我们在他身上看见的不仅仅是他自己,还看见了他背后的一些势力;他不过是它们的一个成员和密使……”

“一个密使?”

“不错,一个征募新会员的说客,一个灵魂捕猎者。”

那你又是谁的密使呢?汉斯·卡斯托普心里暗暗问,嘴上却说:

“谢谢,纳夫塔教授。非常诚恳地感谢您的指点和劝告。您猜怎么着?我这会儿想再上一层楼,如果那上头也称得起是楼的话,想去试探试探那位伪装着的共济会会员。一个学徒应该乐于求知和勇敢无畏嘛……自然还要谨慎小心……和密使们打交道,不用说就该小心谨慎才是。”

他可以毫无顾忌地让塞特姆布里尼给他进一步讲共济会的情况,因为意大利人一点也没有责怪纳夫塔多嘴多舌,而且从来也不特别注意要对自己参加那个和谐的团体一事保守秘密。一本《意大利共济会月刊》就摊开在写字台上,只怪汉斯·卡斯托普自己不曾留意。经过纳夫塔点拨,现在卡斯托普把话题引到了共济会的神秘活动上,口气仿佛谈论一件他确信无疑地知道跟塞特姆布里尼有关的事情似的。而这一位也对他很少保留。虽然有那么几点,作家不曾发表自己的看法,而是一接触到就明显地闭口不谈,显然受着纳夫塔所说的恐怖主义誓言的约束,例如,关于那个奇怪的组织的秘密仪式,关于它的习俗,关于他本人在会内的地位。除此而外,他甚至可以讲是大谈特谈,使好奇的年轻人对他的组织的广泛传播有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共济会计有大约二万个地方分会,一百五十个总会,几乎遍布全世界,甚至延伸到了海地和利比里亚黑人共和国的这样待开化的地方。他也知道许许多多已故的或健在的声名显赫的共济会员,随口就叫出了伏尔泰、拉法耶特和拿破仑,富兰克林和华盛顿,马志尼和加里波第,健在的甚至有英国国王和一大批掌握着欧洲各国命脉的人物,一大批政府和议会的成员。

汉斯·卡斯托普表示钦佩,但不惊异。大学生团体的情况也是这样,他认为。他们也是终生抱成一团,善于安插自己的人,以致谁要不是团体的哥儿们,谁就几乎不可能在仕途上和教会中真正有所作为。因此,塞特姆布里尼先生拿那些显要是共济会员的事实作为该会的荣耀,也许并不完全恰当;可以反过来认为,有那么多会员身居高位恰恰证明共济会的巨大力量,证明它显然比塞特姆布里尼先生乐于承认的更多地操纵着世界事务。

塞特姆布里尼莞尔一笑。他甚至将拿在手里的一册《共济会》当扇子扇起来。卡斯托普自以为给他设了个圈套吧?或者甚至指望引诱他,使他不慎将团体的基本政治精神和政治本质说出来吧?“枉费心机啊,工程师!我们公开地、毫无保留地认同于政治。对于一些傻瓜眼里含着的敌意,我们根本不在乎——这种人在贵国有的是。工程师,别的地方几乎没有——他们听不得政治这个词儿。人类的朋友却压根儿不承认政治和非政治的区别。不存在非政治。一切都是政治。”

“绝对的?”

“我清楚,有些人以为挺不错,可以指出共济会的思想原本并不带政治性。可这些人是在玩文字游戏,他们划的界线早已被认定是虚幻的和没意义的了。首先,至少西班牙的共济会打一开始就显示出某种政治色彩——”

“我能够想象。”

“您很难想象,工程师。您别以为生来就能够想象许多东西,而是要努力吸收和消化——我请您这样做,为了您自己的利益,为了您的国家的利益和欧洲的利益——再者,我还要请您牢记,共济会的思想从来都不是,任何时候都不是非政治的。它不可能如此,即使自以为如此,那也意味着自己欺骗自己,有意模糊本身的性质。咱们是什么人?是建设者和他们的帮手。一切的一切只有一个目的,让人类成为兄弟这个基本原则是全部理想的精华。最美好的理想像什么样?未来的建筑是怎样的?那将是合理的社会,完美的人类,新型的耶路撒冷。在整个世界还有什么政治或非政治可言?社会的问题,人类的共存问题,本身就是政治,彻头彻尾的政治,也仅只是政治。谁献身于解决这个问题——不肯做这种献身者就不配称为人——他也就献身于政治,内在的和外在的政治,他也会理解,共济会的艺术就是执政的艺术……”

“执政……”

“……光明派共济会确实懂得为政之道……”

“太棒啦!塞特姆布里尼先生。执政的艺术,为政之道,都叫我喜欢。不过,该回答我一个问题:您是基督徒吗?你们会里所有的人都是吗?”

“为什么?”

“请原谅,我愿意用另一个问法,一个较一般的简答问法。你们信仰上帝吗?”

“我会回答您的。可您干吗问这个?”

“我原不想诱惑您,可是在《圣经》里有一个故事,说的是某人用一枚罗马钱币去诱惑上帝,结果得到的回答是:把属于皇帝的给皇帝,把属于上帝的给上帝。我觉得,这样的区分方式也划清了政治与非政治的界线。要是上帝存在,政治与非政治的区别也就存在。共济会员信仰上帝吗?”

“我保证给您回答。您谈的是一个统一的共济会;可是令所有善良的人感到遗憾,今天还不存在这样的统一,还只是在为实现统一而努力。还不存在共济会的世界联盟。这样的联盟要是建立起来了——我再说一下,目前正不事声张地尽一切努力在完成这一伟大事业——那么,毫无疑问也会有统一的宗教信仰,而且将是:消灭下流的宗教信仰。”

“必须是吗?那可不符合宽容精神喽。”

“宽容的问题您几乎没资格谈,工程师。牢牢记住吧,宽容将是犯罪,如果对象是恶的话。”

“上帝是恶吗?”

“可形而上学是恶。因为它没有任何益处,只会使我们放松建造社会庙堂的努力,消极怠惰。早在三十多年前,法兰西的‘东方大师’已率先将上帝的名字从他的全部文件中勾销掉了。咱们意大利共济会员紧跟着他……”

“够天主教气派!”

“您的意思是……”

“我是认为,将上帝的名字划掉是非常有天主教气派的!”

“您想说……”

“没什么值得一听的,塞特姆布里尼先生。请别对我的胡说八道太认真!我只是突然觉得,似乎无神论就是某种超级的天主教理论,似乎将上帝的名字划去,只是为了天主教的信仰更坚定。”

塞特姆布里尼先生歇了一口气,显然仅仅出于对教育效果的考虑。在适当的缄默之后,他回答说:

“工程师,我远远谈不上有动摇您的新教信仰的奢望,也不愿侮辱您。我们谈到了宽容……没有必要再强调,我对于新教不仅仅是宽容;作为受良知钳制的历史反对派,它始终受到我深深的敬仰。印刷术的发明和宗教改革,现在是将来也仍然是中欧对人类做出的两大杰出贡献。没有疑问。不过,听了您刚才的一席话,我不怀疑您会完全理解我的意思,如果我向您指出,那只是事情的一个方面,它还有第二个方面。新教思想掩藏着某些因素……您的宗教改革家的人格本身也掩藏着某些因素……我指的是宁静和沉潜于内心,这些都是非欧洲的,都有着与这个崇尚行动的大陆的生活准则相异甚而至于敌对的性质。您好好瞧瞧他,瞧瞧这位路德!您仔细观察观察他的画像,早年的和后期的!他有怎样一个头颅,怎样的颧骨,眼睛的位置多么罕见啊!我的朋友,那是亚洲啊!要说那里头没有索本人、斯拉夫人、萨马喜阿人的血统在起作用,我才会奇怪,才会奇怪得要死哩。本来,贵国的天秤岌岌可危地保持着平衡,而这个人的强大影响——谁愿意否认呢?——却给其中一个秤盘增添了不幸的重量,一个可怕的砝码落在东方的秤盘,致使西方的秤盘今天还在空中摇摇晃晃……”

说着,塞特姆布里尼先生离开立在小窗前的可折叠写字几,踱到摆着饮水瓶的圆桌旁边,以便靠他的学生近一些。汉斯·卡斯托普呢,则坐在紧挨着墙的床沿上,没有靠背,只好一只胳膊肘支着膝头,手托着腮帮。

“亲爱的!”塞特姆布里尼先生道,“亲爱的朋友!即将做出决断——对欧洲的幸福和未来有着不可估量的影响的决断,而命运注定您的国家来完成这一任务,在它的灵魂的深处。它在东方和西方之间,必须一劳永逸地自觉做出选择,在争夺它的灵魂的两个世界之间做出选择。您年纪轻轻,将参加这一抉择,时代赋予您影响它的使命。因此,命运赐福于咱们,是命运使您身不由己来到这可怕的地区,但却给了我机会,让我以并非未经训练和完全无力的言词,对年轻的富于可塑性的您施加影响,让您感觉到自己的责任——它也是您的国家肩负的对文明的责任……”

汉斯·卡斯托普用拳头支着腮帮子坐在那儿,目光穿过阁楼的小窗朝外望去,在他那单纯的蓝眼睛里看得出某种抵触情绪。他默不作声。

“您沉默无言,”塞特姆布里尼先生激动地说,“您和您的国家,你们完全一声不吭,叫人看不透,判断不了它的深浅。你们不爱言语,或者不具有言语能力,或者以一种令人不快的方式使言语变得神圣——与你们联系在一起的世界不知道,也不会知道,它与你们有什么问题。朋友,这很危险。语言就是文明本身……言语,即使是表示异议,也将人们联系在一起……而无言却只能使人孤独。别人会猜想,你们将企图用行动来打破这种孤独。你们将让您的表兄乔科莫——”塞特姆布里尼先生图省事,总爱用意大利名字“乔科莫”来称呼约阿希姆——“你们将让您的表兄乔科莫来代你们发言,‘猛地将两人打倒在地,其他人全逃之夭夭’……”

汉斯·卡斯托普忍俊不禁,塞特姆布里尼先生也微微笑了,暂时对自己生动形象的谈吐的效果感到满意。

“好,咱们笑一笑!”他说,“您会发现,我是时刻准备着开心开心的。‘笑是心灵的闪光’,一位先哲说。现在咱们已接触到一些问题——一些,我承认,与我们初期为建立共济会世界联盟的工作所遇到的困难相联系的问题;这些困难,具体地讲,正是欧洲的新教界给我们造成的……”随后,塞特姆布里尼先生继续热情地谈着共济会世界联盟的设想。这个思想诞生在匈牙利,它的实现注定会赋予共济会以左右世界的权力。意大利作家还展示了一些大人物从外边写来的谈这个问题的信,其中一封是瑞士的‘大师傅’——‘三十三营地的兄长’的亲笔信;信中讨论了宣布人造语言世界语为共济会的世界通用语的计划。塞特姆布里尼热情激荡,称这个计划有很大的政治意义,目光射来射去,估量着这一革命的共和思想实现的前景,在他的祖国,在西班牙,在葡萄牙。他自称与等级森严的共济会总会的一些高层人士也保持着书信联系。毫无疑问,在高层做出决断的时机已经成熟。要是不久之后在平原上事变迭起,那么请汉斯·卡斯托普想到他。年轻人答应一定这样做。

需要说明一下,年轻人分别与他的两位导师进行的上述有关共济会的交谈,都发生在约阿希姆回到山上来之前。可马上我们要讲到的争论,却是在他回来后才进行的,而且当着他的面。那是十月初,约阿希姆重新住院已经九个星期,大伙儿聚在“坪”上的疗养院前,一边享受秋天的阳光,一边喝咖啡。这次聚会之所以让汉斯·卡斯托普一直记得清清楚楚,是因为他当时暗暗感到忧虑——由约阿希姆的体检结果和身体状况引起的忧虑。本来也不值得大惊小怪,只是喉咙痛和嗓音嘎哑,算不上什么大毛病;然而在年轻的卡斯托普眼里却显得有些不一般——原因正是,我们可以说,他在约阿希姆的眼睛深处发现了某种不一般的光辉。这双平时大而温柔的眼睛,今天,恰恰今天,不知怎么显得更大、更深了,带着沉思的——必须加上一个特殊的形容词——咄咄逼人的神气,并且还有那种刚才已说过的发自内心的异样光辉。要讲约阿希姆的眼睛现在令表弟不喜欢,那就错了——相反,它们使他觉得很可爱,但却仍然叫他担忧。总而言之,它们给他造成的是一些说不清楚的迷茫的印象,这样讲才符合事情的本质。

谈话,不,争论——自然是纳夫塔与塞特姆布里尼之间的争论——一开始没有什么特别,跟上述有关共济会的讨论也没有多少紧密的联系。除去表兄弟之外,还有费尔格和魏萨尔在场。大伙儿都全神贯注,虽说并非每一个人都理解所谈的事情——例如费尔格先生就根本不理解。然而,争论之激烈似乎生死攸关,可同时又进行得机智而文雅,似乎与生死无关,只是在玩一种高雅的赌赛——在塞特姆布里尼与纳夫塔之间的所有争论全都如此——一次这样的交锋自然听起来很有意思,即使听的人并不懂得多少,也看不清楚它的深远意义。是的,甚至就连坐在四周不属于他们圈子的其他客人,同样为争论的热烈和文雅所吸引,扬起眉头倾听着他们俩你一言我一语。

已经说过,那是下午喝过茶以后,在疗养院的前边。“山庄”的四位住院者在那儿碰见塞特姆布里尼,过一会儿纳夫塔又偶然地参加了进来。大伙儿围坐在一张金属小桌四周,各人喝着用苏打水稀释了的不同的饮料,大茴香酒和苦艾酒什么的。纳夫塔是专程来吃茶点的,还要了葡萄酒和糕饼,这显然表现了他对寄宿学校生活的怀念。约阿希姆不断用天然柠檬汁滋润自己疼痛的咽喉,而且喝得又酸又浓,因为这使他喉头紧缩和感受好一些。塞特姆布里尼只能要点糖水,但却用麦秆津津有味地吸着,就像在品尝琼浆玉液。他打趣道:

“您猜我听见了什么,工程师?您猜什么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您的贝娅特丽齐回来啦!你的女向导,她将带领您游历环绕天堂的所有九重天!噢,我希望,到时候您也别完全鄙弃曾经牵着您的朋友之手,您的维吉尔之手!我们这儿这位教士可以向您证实,如果弗朗西斯派的神秘主义缺少托马斯·阿奎那的学说这相反的一极,中世纪的世界也不会是完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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