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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塞特姆布里尼先生忘了补充,”纳夫塔抢过话头,“卢梭的田园牧歌,只是曾有过的某一教会信条的理性主义变种;按这个信条,人没有国家也就没有罪孽,人应该回复到与上帝亲密无间、做上帝子民的原始境界中去。可是上帝之国在解散一切尘世组织形式后的重建,只有在天与地、感性与超感性相接触的地方才存在,拯救是超验的。至于说到您的资产阶级世界共和国,亲爱的博士,在这个上下文中听见您讲什么‘本能’,那真是叫人觉得太奇怪。本能绝对站在民族一边;上帝自己将自然本能赋予了人,使各民族彼此区别,建立了各自的国家。战争……”

“战争,”塞特姆布里尼提高嗓门,“甚至战争,我的先生,也曾经不得不服务于进步,要是您回忆一下您所偏爱的那个时代的一些事件,我是指十字军的一次次东征,您就会承认我有道理!这些文明之战十分幸运地促进了各国人民之间的经济和贸易政治关系,把西方的人类结合在了一个统一的思想旗帜之下。”

“对这个思想您非常宽容。因此我要更加礼貌地纠正您的错误,向您指出:十字军东征即使活跃了交通,却丝毫未能起到国际协调的作用;恰恰相反,它教会了各国人民分庭抗礼,有力地促进了民族国家思想的产生。”

“一针见血,单就各国人民与教会势力的关系而言。是的!那时候,国家民族的荣誉感开始在对抗教会的专横中逐渐加强……”

“但您这儿所谓的教会专断不恰恰是在精神的旗帜下统一人类的思想么!”

“咱们了解这个精神,多谢多谢。”

“明白了,您的民族狂热,不能容忍教会超国界的世界主义。我只是不知道,您打算怎样将它与对战争的厌恶联系起来呢?您的仿古式的国家崇拜,必须使您成为法治的卫士,而作为法治……”

“咱们要谈法治么?在国际法中,我说先生,仍活跃着天赋人权和人类理性的思想……”

“呸,您的国际法恰恰又是上帝的法律的卢梭式变种,跟自然和理性毫无关系,相反却基于启示的……”

“咱们争论的不是名称,教授!请您干脆举一种我所尊为自然法和国际法的上帝的法律来吧。问题的关键是:在一切民族国家的法规之上,还存在着一条普遍适用的总的法则,那就是出现了争端,得由法庭解决。”

“由法庭解决!我没听错吧!由一个资产阶级法庭,由它决定生死问题,传达上帝的意旨,规定历史进程!好,这就是您的鸽子的嘴。可老鹰的翅膀在何处呢?”

“国民教育……”

“得,国民教育自己也不知所措!他们一会儿大叫要防止生育衰退,一会儿又要求降低儿童教养和职业培训经费。同时城里却挤得要死,所有职业都人满为患,抢面包的斗争之残酷可怕令历史上所有的战争黯然失色。留出空地建造花园城!增强民族体质!可增强干吗,如果文明和进步都不愿意再有战争?战争作为手段,本来就既可反对一切,也可维护一切,可以促进增强体质,甚至防止生育衰退。”

“您在说笑语。这当不得真。我们的谈话结束了,而且正是时候。我们已经到啦。”塞特姆布里尼说,同时举起手杖,指着他们站在篱笆门跟前的那幢小房子。它坐落在“村”口的路边上,与大路之间只隔一溜窄窄的园子,其貌不扬。野葡萄从秃露的根里长出来,缠绕在房门上,并且贴着围墙,向右边的底楼窗户弯弯扭扭伸去一条手臂;那儿是小杂货店的橱窗。底楼是杂货商住,塞特姆布里尼解释说。纳夫塔的房间在二楼的裁缝作坊里,他本人则独占着阁楼,一个挺幽静的书斋。

以出乎意料的殷勤姿态,纳夫塔表示希望这一次之后能经常再见面。“来咱们这儿走走吧。”他说,“要是塞特姆布里尼博士不打算独享老朋友的特权,我就想说,来看看我吧。随时欢迎你们来,只要你们乐意,只要你们有兴趣聚谈聚谈。我重视与青年人交流思想,也许同样是有一点教育传统……要是我们的‘讲座主持人’,”他指了指塞特姆布里尼,“要是他认为只有资产阶级人文主义才热心教育,以教育为天职,我就必须予以驳斥。也就是说,不久后再见吧!”

塞特姆布里尼不以为然,说恐怕有困难,少尉住在山上的日子不多了,工程师将会加倍认真地疗养,以便也跟在他后边很快回平原上去。

年轻人一一表示同意,先对这位,后对那位。对纳夫塔的邀请,他们一鞠躬再鞠躬,表示领情;可紧接着,他们又耸肩摇头,承认塞特姆布里尼的疑虑不无道理。这样子,剩下的全是未知数。

“他叫他什么来着?”约阿希姆问,当他们爬到了通往“山庄”的拐弯处……

“我听见的是‘讲座主持人’,”卡斯托普回答,“我自己也正好在考虑这是什么意思。多半是打趣吧,他们相互给对方都取了一个奇特的名字。塞特姆布里尼管纳夫塔叫‘头号繁琐哲学家’——也不赖。玄学家们,他们是中世纪的经院学者,古板教条的哲学家,如果你要想知道的话。唔,对于中世纪也有各种不同的理解——我正好想起,塞特姆布里尼在见面第一天就说,咱们这山上颇有些中世纪的气味儿。话头是从阿德里亚迪卡·封·米伦冬克引出来的,从她这名字。——对于他,你的印象如何?”

“那小个子吗?不好。不过他讲的有些话还中听。法庭自然是虚伪的。只是他本人我不怎么喜欢,随他讲多少好听的话,自己显得不三不四,我也没办法。这家伙确实不三不四,你无法否认。单是他那‘交欢所在’的说法,就十分值得考虑。而且他还长着个犹太人鼻子,你没发现?身材那么瘦小,也只有犹太人才可能。难道你当真打算去拜访他?”

“咱们当然要去拜访他!”汉斯·卡斯托普回答,“所谓身材瘦小嘛,那只是你军人观点的不自觉反应。不过,恰尔德人也同样长着这种鼻子,同样固执己见,不只在研究那些神秘的科学时才如此。纳夫塔可能也在搞什么神秘的学问,这使我对他产生了不小的兴趣。我倒并不认为,我今天已经了解他啦,可只要咱们经常和他碰头,将来也许会的。我完全不排除我们这样做会变得更聪明的可能性。”

“唉,老兄,你在这山上会越来越聪明,通过你的生物学、植物学,还有你那抓不住的春分、夏至。而且,上山的第一天,你就已经在为‘时间’伤脑筋了。可咱们住在这儿是为了变得更健康,而不是为了变得更机灵——越来越健康,直至痊愈,以便人家终于恢复咱们的自由,放咱们回到平原上去!”

“在山上多么自由自在!”汉斯·卡斯托普心血来潮,唱道。接着,他又恢复了说话的调子,问:“你讲讲,自由是什么?刚才纳夫塔跟塞特姆布里尼也争论过这个问题,没能取得一致意见。‘自由是博爱的准则!’塞特姆布里尼说,这跟他先祖卡尔波纳洛是一个调子。然而,不管卡尔波纳洛有多么勇敢,不管塞特姆布里尼本人有多么勇敢……”

“是的,谈到个人的勇气时,他就显得很不自在。”

“……所以,我以为,他对有些事情怀着顾忌。矮小的纳夫塔却不是,懂吗?所以,他的自由和勇气就有些勉勉强强。你认为,他有足够的勇气衰弱或者任其衰弱下去吗?”

“干吗说起法语来了?”

“只因为……这儿有着浓厚的国际气氛。我不知道,这种情况更适合谁的口味,是主张资产阶级世界共和国的塞特姆布里尼呢,还是热衷于宗教世界主义的纳夫塔?我很注意他们的争论,你看见了,却没听出个所以然,相反倒觉得越听越糊涂。”

“情况总是这样。你总是会发现,讨论争辩只会造成思想混乱。所以我告诉你,问题根本不在谁有怎样的意见和观点,而在他是否是个好样儿的人。最好干脆什么观点都没有,而只管干他该干的事。”

“对,你可以这么说,作为军人,作为纯形式的存在,你就是这个样子。我的情况不同,我是平民,在一定程度上有责任对问题做出回答。他们一个宣扬资产阶级世界共和国,从根本上厌恶战争,可同时又那么爱国,坚决要求恢复布伦纳尔边界,并不惜为此打一场文明的战争;另一位却诅咒国家,把远在天边的人类大同吹得美妙无比,可紧跟着又捍卫起自然的直觉的权利来,对缔结和约大肆奚落——面对着这样的杂乱无章,自相矛盾,我不能不激动。无论如何,咱们必须去拜访他们,以便弄个水落石出。你尽管讲,咱们在这儿不是为变得更聪明,而是为变得更健康,可我以为两者必须结合起来,伙计。你要不相信,你就是搞二元论;而这永远是个大错误,我可要告诉你。”

关于上帝之国和恶的解脱

汉斯·卡斯托普在他的朝阳小房间里鉴定一种植物;眼下,天文学家规定的夏季开始了,日子变得越来越短,这种植物便在许多地方茂盛地生长开来。它名叫耧斗菜,属毛茛科,丛生高茎,花有蓝色、紫色以及红褐色数种,叶宽似草状。这种植物到处都有,可长得最茂密的地方却要数差不多一年前他第一次发现它们的那个幽静所在——那道与世隔绝的溪水潺潺的林间幽谷,那儿有小路,有长凳。自那次他过早地散步去到那儿引起身体不适以来,他又不止一次去造访过。

去那地方原本不太远,要是他不像当初似的性急乱闯的话。从“村”里雪橇跑道的终点出发,往山脊方向走不多会儿,就上了风景如画的林间小路,再跨过几座与“阿尔卑斯之宝”通下来的雪橇滑道互相交叉的木桥,不绕弯子,二十分钟后就到了曾让卡斯托普仿佛听见美妙的歌声和精疲力竭地休息的地方。最近,只要约阿希姆不得不留在家里“执行勤务”,即去体检、透视、验血、注射和称体重等等,汉斯·卡斯托普就会趁着好天气,再进去第二次。有时甚至才进完第一次早餐,他就一个人漫步前往。还有喝下午茶和进晚餐之间的几个钟头,他同样常利用去踏访那个心爱的所在,到它的长凳上去坐一坐。在这儿,他曾突然很厉害地流起鼻血来,曾歪着脑袋,倾听潺潺的溪水絮语,曾细细观赏周围这个美丽的小天地,观赏眼下又怒放在幽谷中的一片片一丛丛的蓝色花儿。

他仅仅为此而来吗?不,他坐在那儿,为了独自待一会儿,为了回忆,为了重温整理这么多个月来的印象和冒险经历,为了好好地考虑一切。印象和经历又多又杂,整理起来很不容易,加之它们还相互纠缠和渗透,几乎没法把实在可捉摸的与仅仅想到的、梦见的和想象中的加以区别。只不过一切全带着冒险的性质,而且程度相当严重,一想起它们来,卡斯托普从上山第一天就激动难平的心要么不跳了,要么跳得怦怦响。或者只需要冷静理智地想一下,在这个他曾于恍惚迷蒙状态下活生生地见到了普希毕斯拉夫·希培的地方,并非蓝色的耧斗菜花常开不败,而是重新又开放啦,也就是说再过“三个星期”,他已经上山整整一年了,这不也足以使他激动得怦然心动吗?

他坐在溪水旁的老位子上,不过,没再流鼻血。一开始约阿希姆就断言他适应气候有困难,困难也确实出现了。不过,他还是取得了进步,过了十一个月已完全适应,也看不出将来还会有什么问题。他胃里的化学反应已经协调和适应,玛利亚·曼齐尼又抽出滋味来,他干枯的黏膜神经早已重新敏感地品出了这种价廉物美的产品的芬芳。跟往常一样,当雪茄所剩无多,他就每每带着一种近乎虔敬的心情,写信到不来梅去订购新货,尽管在国际疗养地的商店橱窗中,也有很富诱惑力的牌子陈列着。玛利亚不是代表着他与平原之间,一个游子与故乡之间的某种联系吗?举例说,比起他时不时地寄给自己舅父们的那些明信片来,它不是将这样的联系维持和保护得更有效吗?在他接受此地的时间概念,学会更加大度地掌握运用时间以后,他写明信片的次数渐渐地少了。为了更讨人喜欢,明信片上多半印着山谷中美丽的雪景或者夏天的景致,留着写字的空白仅仅够报告医生的最新诊断,报告一月一次的或者总的体检结果而已,诸如什么从听诊和透视两方面都有了明显好转,但身上病毒尚未完全清除,他还有些发低热,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是还有一些小病灶存在,不过它们会彻底消失,只要他耐心疗养,就绝对不需要再回医院来,等等。他有把握,人家也不要求和指望他在信里写更多的内容;他与之通信的不是一个富于文学修养的家庭;他所收到的回信同样也是干巴巴的。在收到信的同时往往也收到家里汇来的生活费,那是他父亲留下的遗产的利息,与本地货币兑换起来非常合算;他从来都是旧的还未花光,新的已经寄来。信本身只是打的几行字,由雅默斯·迪纳倍尔舅舅签名,并附带转达着舅公以及有时也包括常在海上航行的彼得舅舅的问候和祝愿。

汉斯·卡斯托普最近向家里报告,贝伦斯顾问停止了给他打针。注射对这位年轻病人没有效,反而引起他头痛、食欲不振、体重下降和周身乏力,使他的体温升高了下不来。他的脸颊一直烧得红彤彤的,像是提醒人们,这棵从平原上温暖湿润的气候条件下生长出来的苗苗儿,他想服山上的水土气候就必须慢慢习惯,而目前尚未习惯——连贝伦斯顾问本人不是都还没有习惯,都一张脸老是发青嘛。“有些人永远习惯不了。”约阿希姆早就说过,而汉斯·卡斯托普看来正是这种人。还有那脖子打战的毛病,他一上山就犯了,再也没有好过。不论走路也好,谈话也好,甚至眼下他在这遍开满蓝色小花的地方沉思默想,回顾着几个月来的冒险经历,都免不了突然发作起来,以致他差不多像祖父汉斯·洛伦茨·卡斯托普一样,也养成了戴讲究的硬衬领的习惯——每当使用它,卡斯托普总不免想起祖父的那些名叫“杀父者”的花边硬领圈,想起那个泛着金光的圆形洗礼钵,想起那一大串神圣的“曾……曾……曾……”以及类似的神秘血统关系,并且进而想到自己近一年来的生存状态。

普希毕斯拉夫·希培不再有血有肉地出现在他眼前,像十二个月以前那样。他已适应环境,不再产生幻觉,不再身子麻木无感觉地躺在长凳上,自我却滞留在遥远的过去——再没有那样的偶然遇合了。即便希培的模样还清晰生动地浮现在他眼前,也不会越出正常和健康的规范。在这之后,他多半会从胸前的口袋里拽出那块珍藏在钱包里并且用一个软信封裹着的信物来:一块薄薄的玻璃片,你要将它与地面平行地拿着,便黑黝黝的不透明;可是举起来对着阳光,它就会变得明亮起来,让你看见一个人影。那是一张人体透视片:肋骨、心脏、弧形的横膈膜和肺泡,还有肩胛骨和上臂骨,全裹在白色烟雾似的肉中;汉斯·卡斯托普曾经品过这肉的滋味,在那个失去理智的狂欢之夜。他端详着这件信物,然后把身子倚在那简单粗糙的长凳的扶手上,双臂交叉在胸前,头垂在肩上,耳里响着潺潺的溪水声,眼前盛开着蓝花一片,回味思想着过去的“一切”。这当儿,他敏感的心像突然停止跳动,突然向下沉落,又有什么奇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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