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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是啊,你作为军人这么讲,而我得承认,在军队里是注重这些事的。那位寡妇称你的行道为手艺,她完全正确;一样地要求认真严谨,时刻估计到出现极端严重的事态,时刻准备与死神打交道。你们要穿笔挺和贴身的制服,要戴浆硬了的领子,以便显得精神和威武。你们还等级森严,服从上司,相互之间礼节周到,这就符合源自宗教信仰的西班牙精神, 它我打心眼儿里赞成。我们平民也应该多一些这样的精神才好,我们的习尚举止也要多一些这样的精神我就高兴了,我认为这挺合适。我认为世界和现实生活的趋势是,人们都将普遍穿黑色的衣服,戴浆硬了的折叠领圈而不是你们的制服领子,头脑里时时想着死亡,彼此交往也文质彬彬、细声细气——我就喜欢这个样子,这符合道德。你瞧见了,这也是塞特姆布里尼的一个失误一点自负,又一个失误又一点自负。很好啊,咱们谈到了这个问题。就是说他自以为不只包办了人类的尊严,也包办了人类的德行——用他的什么‘服务于实际生活’呀,什么‘促进进步、周日庆祝’呀——仿佛星期天别的事情都不好想,只能想到进步似的——什么‘系统地根除痛苦’呀,等等。所谓‘系统地根除痛苦’,你不知道这是啥意思,他为了教育我却给我讲了,所采取的手段是编一部百科全书。可要是我现在觉得这才不道德哩,那又怎么办?我当然不能告诉他,他肯定会操起自己圆滑的土语,彻彻底底数落我一顿:‘我警告您啊,工程师!’但他的道理也可以想象——长官,请给我思想自由,我还有些话想对你讲。”汉斯·卡斯托普道。

这时他俩已在楼上约阿希姆的房间里,约阿希姆呢,正做着静卧的准备。汉斯·卡斯托普继续说:“我要告诉你我决心干什么。在这里,咱们跟那些垂死的人们挨门地生活,跟最深重的痛苦和悲哀门挨门地生活。可不仅如此,还得装着与自己毫不相干,还得相信自己进了保险箱,绝不会接触到和看到哪怕是一点点迹象。那位‘马术师’,眼下人家又已经悄悄把他弄走了,趁着我们进晚餐或者吃早饭的时候。我觉得这不道德。我只是提了提死人的事,施托尔太太就气急败坏,在我看来真太愚蠢。就算她已经没有教养,新近在吃饭时竟来了一句‘安静,安静,各为贤哲’,却以为它出自《唐豪塞》,那她听见死人的事时也该道德一点,感到点同情吧;还有其他人也是。我现在决定,今后多关心生活在同一座楼里的垂死者和重病人,这将使我心里好受些——刚才的探视已经让我感觉得很好。当时住在二十七号的罗伊特,我刚来的时候透过门缝见过这可怜人一次,现在肯定早已翘了辫子,也给悄悄处置掉了——那时候,他那双眼睛就大得像鸡蛋。可没了他又新来了其他人,院里仍住得满满的,从来不缺少后备军不是。阿尔芙雷达护士,或者还有米伦冬克护士长,或者甚至贝伦斯院长本人都肯定可以帮助我,使我建立起这个那个关系,这不会成问题。设想有某个濒死的病友过生日了,我们呢知道了这个情况——这是允许知道的。好,我们就给寿生佬——或者是寿生婆——也即是给他或者她——送一束花到病房里去,以表示‘两位匿名病友’的祝福,祝他或她早日康复——而‘康复’二字,无论何时都是礼貌得体的。随后受祝福的人自然会问我们姓甚名谁,他或者她甚至会不顾自己的虚弱,让人对门外的我们传达一声友好的问候,也许还会邀请我们进房间去待上一小会儿;咱们呢,在他辞世之前,还可以跟他谈几句充满人间温暖的话语。我就这么设想。你不同意吗?我本人反正是已经下定决心。”

对这些想法,约阿希姆也提不出多少意见。他只是提醒说:

“这可是违反院规哦,你这么做在一定意义上就打破了它。不过呢凡事都存在例外,你既然有这个愿望,我想,贝伦斯没准儿就会同意你。你可以推说,你是出自医学方面的兴趣。”

“是啊,也可以这么说。”汉斯·卡斯托普回答。要知道,他产生这个愿望的动机确实很是错综复杂。抗议那盛行此间的冷血自私,只是其中之一而已。还有就是他希望认真对待痛苦和死亡,尊重痛苦和死亡的精神需要——这一精神需要,他希望通过接近危重病人和濒死的病友而得到满足和加强,以平衡和抵消他随时随处、每时每刻都发现的对人的侮慢,各种各样的侮慢,通过它们,塞特姆布里尼的某些说法,得到了令他卡斯托普感到污辱的确认。例子举不胜举。设若问到汉斯·卡斯托普,他也许首先就会讲到“山庄”疗养院里的那样一些人,这些人毫不讳言自己压根儿没有病,是完全自愿地住在这里,冠冕堂皇的借口是身体有点儿不适,其实只是为了享乐,因为病人的生活方式对他们的口味如已经顺便提到过的那位寡妇黑森费尔特吧,一位活泼好动的女士,十分热衷于打赌:她和先生们赌,赌的内容包括一切的一切,赌天气会怎样,赌将上什么菜,赌年终体检的结果,赌某人又加判了多少个月,赌体育竞赛的输赢,赌雪橇比赛、滑雪或者滑冰比赛谁得冠军,赌疗养客中的这对儿那对儿关系暧昧及其发展程度,赌成百上千常常完全是微不足道、毫无意义的事情。赌的筹码呢,有巧克力、香槟酒和鱼子酱,这些东西跟着就会在餐厅里兴高采烈地吃掉;有现金,有电影票,甚至也有亲吻,也即吻别人和让别人吻——一句话,她用自己这一爱好,给餐厅里带来了许多的紧张气氛和生气。只不过在年轻的汉斯·卡斯托普眼里,她的行为自然是过分轻浮,是的,单单这种人的存在,在他看来就足以侮辱这痛苦之地的尊严。

要知道,这尊严需要维护和自我保持,他本人就在内心里忠诚地追求着这一目标,不管在这山上生活了将近半年之后,他感到要达到目的是多么困难。他逐渐洞悉了这地方日常生活、习俗风尚和思想观念的秘密,但是对实现他良好的愿望帮助很少。例如还有那一对瘦骨嶙峋的花花公子,一个十七岁一个十八岁,外号人称“马克斯和莫里兹”,两人晚上溜号出去为的只是在女人堆中打牌喝酒,也给大伙儿提供了许多谈资。简单讲,大概在过了新年的一周以后——必须明确指出,在我们讲故事的时候,时光的河流照样不停地在静静流逝——进早餐那会儿消息就传开了:一清早两小家伙穿着皱皱巴巴的晚礼服躺在床上,让按摩师撞个正着。汉斯·卡斯托普听后也笑了起来;不过这尽管对他良好的愿望也构成了侮慢,但与来自郁特波克的艾因胡夫律师的故事相比又小巫见大巫。这位律师年约四十,蓄着山羊胡子,手上满是黑毛,一些时候以来顶替已经痊愈出院的瑞典人,坐在塞特姆布里尼的桌上,不只是每天夜里喝得醉醺醺地回院来,最近竟然根本不回来了,而是让人发现睡在外边的草地上。这家伙据说是一个危险的色鬼,施托尔太太指得出具体人来,就是山谷中有一位已经订婚的年轻女子,让人看见在某个时刻溜进了艾因胡夫的房间,据说身上只穿了件皮大衣,大衣里面除了一条改良内裤竟什么都没穿。简直不知羞耻——不只是一般道德意义上的不知羞耻,而也是对汉斯·卡斯托普个人的污辱,对他的精神追求的侮辱。还有呐,在想到艾因胡夫律师这号人时,他不能不想到芙棱茨欣·奥伯尔丹克这个头发梳得光光的小姑娘;几个礼拜前,这娇生惯养的小闺女由她母亲,一位举止端庄的外省太太亲自送到了山上。芙棱茨欣·奥伯尔丹克刚来和体检以后都被认为病得很轻,可是,也许她犯了什么错误,也许是这里的空气不仅不利于她治病,反倒促进她病情发展,或者这小东西可能落入了什么令她激动不已的圈套,损害了她健康,总之入院四个星期以后出问题啦,她重新去检查了回来,一进餐厅就把手提袋抛到空中,扯开嗓子欢呼起来:“哇噻!我必须待上一年啦!”引得众病友哄堂大笑,笑声一波一波传开,淹没了整个餐厅。谁知十四天后就闹得满城风雨:艾因胡夫律师对芙棱茨欣·奥伯尔丹克小姑娘耍了流氓。不过耍流氓这个说法得算在咱们账上,或者说无论如何得算在汉斯·卡斯托普账上;因为在传播消息的人们看来,这样的事从本质上看已没啥稀罕,耍流氓一说实在是夸大其词。说时他们还耸了耸肩膀,那意思是干那种事得两个人呀,估计也一点儿都不违反另外一个人的意愿。对眼下这件公案,至少施托尔太太是抱这样的态度,做这样的道德判断。

卡洛琳娜·施托尔太太就这么讨厌得要命。如果说有什么经常干扰汉斯·卡斯托普真诚的精神追求的话,那就是这个女人的存在和举止德性。单单她那没教养的谈吐就够他受啦。她形容临终的痛苦不用现成的德语词,而要不伦不类地来一下Agoje ,在骂什么人放肆无理的时候却讲Insolvent②,在解释一些天文现象例如日食的成因时,更是胡说八道,令人喷饭。一次谈起雪积得很厚,她讲,“储量可真惊人”;有一天,塞特姆布里尼先生更让她搞得半天回不过神来,因为她说她正在读一本从图书馆借的书,这本书跟他有关,就是席勒翻译的《贝内德托·切内利》③!她说话喜欢赶时髦,实际上满嘴陈词滥调,叫年轻的汉斯·卡斯托普差点没神经崩溃,例如总爱讲什么“盖了帽儿啦!”什么“超乎想象!”还有,口语里长期用作“出色”、“优异”等等意思的“精彩”这个词,由于她觉得已经褪了色、贬了质,太通俗和太陈旧了,于是便追赶时髦,换成了最新的“酷毙啦”什么的,这一下不管是认真讲还是说着玩儿,反正是一切全“酷毙啦”,冰橇比赛也好,面糊糊汤也好,她自己的体温也好,统统全都“酷毙啦”,同样叫人恶心。加之她饶舌的劲头儿大得不得了。而且她反正有的好讲,什么萨洛蒙太太今儿个穿上了最名贵的花边内衣啊,因为安排了她体检,里边得好好修饰修饰去见大夫们呗——这么讲倒有些道理,汉斯·卡斯托普自己也产生了这样的印象,就是不管检查结果如何,体检的过程本身就令太太们喜欢,所以都愿意打扮得俊俏可人。然而,施托尔太太还打保票,说什么来自波兰并怀疑患了脊髓结核的勒蒂斯太太,每周一次肯定是完全光着身子,要当着贝伦斯的面在房里来来回回走上十分钟,这又该作何解释呢?这种说法的悖乎常理一如其令人反感,可施托尔太太偏偏赌咒发誓说绝对是真的——怪就怪了,这可怜的女人对这类事情竟如此劲头儿十足,津津乐道,而且还义正词严,虽说她自己的麻烦就已经够多的了。因为最近她就碰上了一些讨厌而可悲的情况,据她讲她的“四肢无力”更加严重,她的体温曲线又在上升。她抽泣着坐到餐桌边,干裂的红脸颊上满是泪水,捂着手绢边嚎边讲,贝伦斯想叫她卧床,她却想知道大夫背着自己说了些什么,说她病在何处,有多么严重;她要正视现实嘛!有一天,她大惊失色地发现,她的病床竟然是脚的一头冲着房门;这一发现气得她浑身哆嗦。一开始大伙儿不明白她干吗这么生气,这么害怕;特别是汉斯·卡斯托普,一下子更莫明其妙。怎么啦?怎么回事?床为什么不能怎么摆着就让它摆着?——上帝保佑,难道这也不明白?“脚朝前……”说着她大声嚎哭起来,于是床只得马上调转方向,尽管从此靠在枕头上就看见影响睡眠的亮光。

这一切全都说不上严重,但也很少能符合汉斯·卡斯托普的精神需要。不过在此期间却发生了一桩可怕的事情,给年轻人留下了特别的印象。那是在吃饭的时候,一个还算是新来的病友,一位名叫波波夫的教师,人长得瘦瘦的而且寡言少语,带着他同样瘦瘦的、寡言少语的未婚妻坐在“好样儿的俄国人席”,正当大家伙儿吃喝到了兴头上,他突然发出一声经常被形容为魔鬼似的、非人的尖叫,身子一歪倒在地上,躺在椅子旁边手脚开始可怕地抽搐和乱打乱蹬,原来是他患的羊痫风急性发作!更麻烦的是刚刚上完一道鱼做的菜,不能不担心波波夫那么激烈抽搐痉挛,会让鱼刺给卡伤。 整个餐厅顿时乱作一团。女人们,以施托尔太太首当其冲,可其他还有诸如萨洛蒙太太、勒蒂斯太太、黑森费尔特小姐、马格努斯太太、伊尔蒂斯太太、莱薇小姐等等等等也不甘落后,也出于各式各样的原因而惊恐万状,有几位模样之可怕几乎赶上了发羊痫风的波波夫。她们发出阵阵尖厉的叫声。只见她们痉挛地紧紧闭住双眼,张大嘴巴,扭曲着身子。个别人干脆一声不响,晕倒了事。因为突如其来的惊厥刚好发生在大嚼大咽的当口儿,就没少出现给噎得死去活来的惨状。一部分食客企图尽可能地离现场远一些,有的甚至冲出边门到了露台上,尽管外面又湿又冷。然而整个事件除了可怕,还有个令人恶心的特点,也就是可能让大家禁不住产生联想,联想到克洛可夫斯基博士最近做的那次报告。具体情况是这样:正好在最后那个星期一,这位精神分析学家在进一步阐述爱情作为致病的力量的论断时候,联系到了羊痫风,并且说在出现精神分析学说之前的时代,人类把这种疾病有时视为先知显灵,有时又看作魔鬼附体;他以半是诗意的热情语言,半是科学的冰冷术语,大讲羊痫风实乃爱情和大脑性欲亢奋的等值现象,一句话,因此便产生了怀疑,他报告的听众联想到他的报告,必然把波波夫老师的表现理解为他那理论的图解,乃是一个人肮脏内心的暴露和神秘可怕的丑剧,也就难怪女士们要掩面而逃,原来是有些个害臊喽。出事的当口贝伦斯宫廷顾问正好在场,是他亲自带领米伦冬克护士长外加几个有手劲儿的桌友,把脸色发青、口吐白沫、四肢僵硬扭曲的羊痫风病人架出餐厅,到了游艺室里,在那儿由一些大夫、护士长以及其他员工包围着,进行了长时间的救治,随后让担架给抬走了。不大一会儿,没事人似的波波夫教员又由他同样没事人似的未婚妻陪着,坐在“好样儿的俄国人席”上,不声不响地享用完了自己那份午餐!

在经历这个事件时,汉斯·卡斯托普外表上流露着敬畏,可内心中却无此感觉,上帝保佑他。波波夫呢,自然在吃鱼时是可能被卡住的,但事实上还是没给卡着,因为不管是在失去了意识的愤怒中也好享乐中也好,他大概仍然暗暗留了一点儿神。而今他高高兴兴地坐在那儿,吃完了饭,好像从来不是一个癫痫患者,好像根本没跟个酒疯子似的大出洋相,肯定也不曾回忆过这件事情。而且他那个神气,也不能增强汉斯·卡斯托普对于痛苦的敬畏;还有那女的,她的样子也增加了他在这山上时时遭遇、也极为反感的轻浮印象;正是为了克服它们,他才一反此地的习尚,希望去接近那些危重病人和垂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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