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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哥儿俩坐在花园尽头的一条长凳上,面对着一片栽满枞树苗的半圆形苗圃——这地方位于一块用栅栏围起来的平台的西北边沿;平台高出谷地约五十公尺,构成了“山庄”所占用地皮的底座。两人缄默无语。汉斯·卡斯托普抽着雪茄。他正与表兄打肚皮官司呐,因为这位饭后不肯去参加露台上的社交活动,而硬逼着他来到这静悄悄的花园里,消磨掉去完成静卧任务之前的时间。约阿希姆真太霸道啦。严格地讲,哪儿还是什么不分彼此的好哥儿俩。既然志趣不同,他们就可以分开。汉斯·卡斯托普可不是专门来这里陪他约阿希姆的,而自己同样是疗养员。他心里恼火,也可以坚持只在心里恼火,反正还有玛利亚·曼齐尼抽嘛。他双手插在上一侧面的口袋里,向前伸出穿着棕色皮鞋的双脚,嘴里含着长长的、淡灰色的雪茄;这雪茄的消费尚处于最初阶段,就是说:平齐的头子上烟灰还没抖掉,烟卷儿尚含在嘴唇的中间,因而斜吊在那儿;在结结实实吃了一顿午饭之后烟味儿正好着喽,而眼下他刚好又重新完全抽出了它的滋味。如果说他对此间环境的适应只要求他习惯自己的不习惯——其中涉及他胃部的化学机理,他干燥而易于充血的黏膜神经——那么这适应过程显然已终于圆满结束:不知不觉地,也未能跟踪到逐渐的进展,在这五六十或者七十天里就出现了变化,对那精工烤制的、起刺激或者麻醉作用的烟草,他又恢复了全身心地受用的惬意感觉。他庆幸自己又有了这份能耐。心理的满足增强了生理的享受。在卧床静养期间,原已带来的两百支雪茄有了节余;剩下来的部分眼下仍旧在那里。与此同时,在寄冬衣的时候,他又让萨勒恩大娘顺便寄来五百支不来梅产的同一牌子的雪茄,以满足长期需要。雪茄装在一些漂亮的描金小漆盒里;盒子上画着一只地球仪、许多勋章和一座四周飘扬着旗帜的展览馆。

哥儿俩正这么坐着,瞧吧,贝伦斯宫廷顾问就穿过花园走来了。他今天在餐厅里与病员们共进了午餐;在萨洛蒙太太的桌上,人们看见他在汤盆前面合上了一双大手。随后大概又在露台上待了一会儿现了现身,看样子又表演了快速穿靴带的技巧,为某个还无缘看他表演的病人。眼下他正踩着花园里的碎石小径,没披白大褂而是穿着一件小方格子的燕尾服,慢拖拖地走来了。头上的硬礼帽推到了后脑勺上,嘴里也斜叼着支黑乎乎的雪茄,他猛力地吸着,随即喷吐出一串串白色的大烟圈儿。他的脑袋,他脸颊烧得青紫的面孔,他粗短的鼻子,他那双湿漉漉的蓝眼睛,那一撮小胡子,所有这一切和他那高长细瘦、伛偻曲折的身材相比,和他那硕大的手和脚相比,都显得太小气啦。他有些神经质,见着表兄弟俩显然吓了一跳,因为又偏偏正好走向他们,所以甚至尴尬地停了一停。他以惯用的方式招呼他们,快活而又健谈的样子,“瞧啊,瞧啊,提摩修斯!”他道,同时祝他们新陈代谢旺盛,并用手按住他们,不准他们站起来向他表示敬意。

“免了,免了。跟我这么干脆的人还客气个啥。对我完全用不着,二位都是病人不是。你们不必这样子。有病就是有病嘛,没得任何说的。”

他仍站在哥儿俩面前,巨大的右手在食指跟中指之间夹着雪茄。

“这卷卷儿味道咋样,卡斯托普?让我瞧瞧,我可是行家兼爱家哩。嗯,烟灰不错;这褐皮肤的美女是啥牌子?”

“玛利亚·曼齐尼牌,不来梅产的餐后抽起来特棒的雪茄,宫廷顾问阁下。价钱不贵也可以讲极贱,一色的烟叶才十九分尼一支,却带着同一价位其他品牌绝对没有的葡萄酒香。叶子来自苏门答腊—哈瓦拉,您看见了。我已经很习惯抽它。中和适度的混合型,香味十足,可舌尖感觉清淡。要是你让烟灰长久保持着,那它就更好;我抽一支充其量抖两次灰。自然它也有些小脾气,所以监制必须特别严格,这样玛利亚的品质才非常可靠,啥时候抽起来都一个样。允许我给您奉上一支?”

“谢谢,咱们就交换一下吧。”说着,各人都掏出了烟盒。

“这种雪茄别有滋味,”宫廷顾问递过他那种牌子的,说,“您知道有冲力,有劲道。圣菲利克斯·巴西牌,我一直喜欢这样的风味。真真正正消愁解闷的开心果,跟烧酒似的辣得不得了,尤其到最后更火辣辣的。人家劝我要悠着一点,不可一支接着一支烧,这样人受不了。然而宁可一次抽个痛快,也不要整天吸水蒸气……”

他们把互赠的礼品夹在指头中间转来转去,用行家的求实眼光观察检验,但见那细长的躯体上裹在最外面的叶子这儿那儿卷了边儿,像一些个斜着的肋条均匀地向上伸展;凹凸不平的表面则好似皮肤,仿佛有微细血管在上面搏动;再让光线在平面和棱角上一照射,更叫人觉得它整个儿活了似的。汉斯·卡斯托普说出了自己的感想:

“这样的雪茄有生命啦。它得正常呼吸。在家时我有一次心血来潮,把玛利亚保存在一只密闭的白铁匣子里,免得它受潮。您信吗,结果它死了?它完蛋了,一个星期全完蛋了——剩下的尸体硬得跟牛皮似的。”

接下来他们交流保存雪茄的最佳办法,那就是不断地进口。宫廷顾问喜欢抽进口雪茄,特别是劲道十足的哈瓦那产品。遗憾的是他受不了它,一次在社交场合他只抽了两只小小的亨利·克莱,据他讲险些儿就要了他的命。“我是在喝咖啡时抽的它,”他道,“一支接着一支,抽的时候很少想什么。可抽完以后就产生一个问题,我到底感觉怎样啊。反正很不一样,完全别有一番天地,一生中从未有过的啊。好不容易回到家,到家后才想起,遭了遭了。双脚冰凉,您知道,头冒冷汗,您看看,脸色刷白,心脏胡蹦乱跳,脉搏——一会儿微弱得几乎摸不着,一会儿又跳得怦怦怦地像敲鼓,您懂吗,而脑子里一片乱糟糟……我深信不疑,这下我玩儿完了。我说:玩儿完,因为当时正好想起这个词儿,而且也适合用来形容我的境况。不是吗,当时确实极为快活,真正是兴高采烈,尽管我又害怕得要命,或者说得更准确点,我整个儿生命就只剩下了恐惧。不过话说回来,恐惧与快活并非相互排斥,这谁都知道。小伙子头一次想去泡妞儿,不也害怕,被泡的呢同样害怕,可两人却都其乐融融,忘乎所以。呐,我反正差不多也是乐在其中,玩儿完就他妈玩儿完吧。谁知米伦冬克却拉住了我,给我又是冰敷,又是毛刷子搓背,又是注射樟脑,结果我仍旧留在了人世间。”

汉斯·卡斯托普静静坐着,谨守着自己患者的本分,抬头仰望着贝伦斯,装出一副听得很用心的样子;这位呢,讲得一双蓝色的金鱼眼里充满了泪水。

“您可有时还画油画哩,宫廷顾问先生。”卡斯托普没头没脑地说。

贝伦斯一脸的狐疑,像走路撞到了墙上。

“那又怎样?年轻人,您怎么知道的?”

“请原谅。我偶尔听人提起过,这会儿正好想起来。”

“既然如此,我也想再花力气否认。咱们人嘛,总是有自己的弱点。不错,有那么回事。像那位西班牙人喜欢说的:咱也是个画家。”

“也画画风景吗?”汉斯·卡斯托普问得简单,口气却有点居高临下。眼前的情况诱使他禁不住用了这种口气。

“就算是吧!”宫廷顾问回答,既尴尬又得意,“风景啊,静物啊,还有动物啊——是男子汉,就该无所畏惧。”

“还画肖像是吧?”

“碰上机会自然有时也画肖像。怎么,您想来我这里订一幅么?”

“哈哈,不。可是宫廷顾问先生要是啥时候能允许我们饱饱眼福,那就太感谢啦!”

约阿希姆惊异地瞅了瞅表弟,也赶紧跟着恭维,“那可真是大饱眼福呀。”

贝伦斯既感到惊讶,又觉得受用,以至于欢喜鼓舞,喜形于色,不只脸孔绯红,眼里的泪水也好像快流出来了。

“好啊好啊!”他朗声道,“真是荣幸之至!如果二位高兴,马上就可以去!请吧请吧,我要在舍下好好儿给咱们煮一壶土耳其咖啡!”说着就抓住年轻人的手臂,把他俩从长凳上拽起来,一边挽住一个,拖着他们沿碎石小径朝自己住宅走去。他们知道他住得不远,就在“山庄”疗养院大楼的西北角上。

“从前,我自己也曾不时地尝试过画画。”汉斯·卡斯托普解释说。

“瞧您说的。扎扎实实地学画油画?”

“不,不,偶尔画一画水彩罢了,如此而已。有时画一艘船,有时画一片海,纯属小孩子游戏。不过我很爱欣赏画,所以才不揣冒昧……”

其实真有几分不安的是约阿希姆,通过汉斯·卡斯托普的这番表白,他算明白自己表弟何以如此令人惊异地对贝伦斯的画感到好奇——汉斯·卡斯托普提起自己学画的经历,也更多是为了他,而不是为了宫廷顾问。

他们到了。眼前的宅门一点也不华丽气派,不像大楼正门入口似的两边全装饰着路灯。走上几级圆形的石阶,便站在一扇橡木门前,宫廷顾问从一大串钥匙中挑出来一把带柄的,用它开了门。开门时他的手微微颤抖,像是挺神经质。迎接他们的是布置成衣帽间的过厅,贝伦斯摘下硬礼帽来挂在钉子上。往里走是一段用玻璃门与大楼公用部分隔开的短走廊,走廊两侧就是小小私宅的几间房间了。贝伦斯站在走廊上呼唤来女佣,对她做出了吩咐。随后他兴致勃勃地说着客套话,邀请客人们进了右手边一道门。

里面是几个家具陈设显得小市民气的房间,透过正面的窗户望得见下边的山谷,房间套着房间,没有房门相互隔开,有的仅只是门帘:一间古德意志风格的餐室;一间起居室兼工作室,正中央摆着写字台,写字台上方挂着顶大学生制帽以及两把十字交叉的长剑,地上铺着羊毛地毯,立着一些书柜和一套沙发;还有一间布置成“土耳其风格”的吸烟室。到处挂着油画,宫廷顾问的油画——来访者立刻用眼睛有礼貌地从上面扫过,已做好了发出赞叹的准备。宫廷顾问的亡妻一再进入他俩的视线:办公桌上摆着她的油画遗像,也有她生前的照片。这是位谜一般的金发女子,衣着轻薄而飘逸,两只手捧在左肩的前面——也就是并非相互握紧,而只是将前端的指节松松地交叉在一起——她的双眼隐藏在斜伸着的长长睫毛底下,目光要么是望着天,要么是瞅着地,这位已故的美人就是永远不肯正眼瞧一瞧观画的人。此外,绘画的题材主要是高山风物,一座座山峰耸立在白色的雪野或绿色的丛林间,峰巅云雾缭绕,刀削似的轮廓干硬、峭拔,直插入蔚蓝的天际;最后这点显然是受了意大利画家塞冈迪尼的影响。再就画的是一些高山牧人小屋,一群站在或躺在草地上晒太阳的肥壮母牛,还有在桌面上的各种蔬菜中间,一只拔过毛的鸡歪搭着扭断了的脖子,以及一束束的鲜花,各种类型的山民,等等—— 一切看来都出自某个轻松愉快的业余作者之手,用色之大胆常常让人觉得是直接将颜料从锡管挤到了画布上,因此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够干——尽管毛病多而且严重,却也看得过去。

哥儿俩像参观展览会似的沿着墙往前走,陪在一旁的主人时不时地道出某幅画的题名,不过多数时候都默不作声,但却暗自得意,就像一位矜持的艺术家在陪别人浏览自己的作品时一样。克拉芙迪娅·舒舍夫人的肖像挂在起居室窗边的墙上——汉斯·卡斯托普进屋时一眼就瞅见了,虽说画像与本人只是大致相像。他故意避开那儿,把他的两位同伴久久拖延在餐厅中,装着在那里欣赏以淡蓝色冰川为背景的塞尔基绿色峡谷的样子,随后又自作主张地先进了对面的土耳其吸烟室,同样在室内慢走细瞧,赞不绝口,过后再去观看起居室门旁边墙上的作品,时不时地还要求约阿希姆也像他一样喝彩鼓掌。最后,他终于转过身来,一边端详那肖像一边傻愣愣地问:

“这面孔不是挺熟的吗?”

“您认得出她?”贝伦斯希望听见肯定的回答。

“可不,怎么可能认错呢!是‘好样儿的俄国人席’那位夫人,法国名字叫什么 ……”

“不错,舒舍夫人。我很高兴您觉得像。”

“太像喽!”汉斯·卡斯托普睁着眼瞎说,倒不是出于虚伪,而是意识到如果真的实话实说,那他又怎么可能认出画像的模特呢?很难喽,难得就像约阿希姆凭自己的眼力永远也认她不出来;这位上当受骗了的好好先生刚才完全给汉斯·卡斯托普蒙了,这下自然也就恍然大悟。“真是哩。”他低声道,同时起劲地帮着寻找相像的证据。他的表弟呢,终于不再为没能去参加露台上的聚会遗憾,因为感觉得到了补偿。

这是一幅小侧面的半身像,比真人略小一点,袒胸露肩,裸露的肩膀和胸脯上盖着纱巾,画像装在一只宽大厚实、往中间凹陷的黑色框子里,画框里边紧挨画布妆饰了一圈金线。舒舍夫人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大了十岁,这在业余作者画的肖像中十分常见。整个脸上红色太多,鼻子画遭了,头发颜色不对,太像稻草,嘴也歪了,看不见本人面貌特有的那种妩媚,或者说由于对一个个优点缺少细致表现,整个的魅力便没有表现出来,因此总体上讲只是一件拆烂污的产品,画像与她本人充其量只能是远亲。然而汉斯·卡斯托普不怎么在乎像还是不像,这张画布与舒舍夫人的关系在他看来够紧密啦,它上面画的无疑就是她;她本人坐在这些房间里做过模特,这对汉斯·卡斯托普说来已经足够,所以他反复激动地强调:

“太像她啦,真叫活灵活现!”

“可别这么说,”宫廷顾问推辞道,“这是一件很粗糙的作品,我可没幻想能画得多么成功,尽管咱俩在一起坐了大约二十来次——像这样一张极其特别的面孔,您怎么才画得好哟。有人也许想,要抓住她的特征一定很容易,不就北极爱斯基摩人似的高颧骨,发过酵的干面团裂缝似的细眯眯眼睛!是的,说得不错。可细节画对了,整体却弄糟啦。结果晕头转向,简直跟转迷宫一样。您认识她?可能的话最好别画她,而只在脑子里玩味。您到底认识她不?”

“噢,不,只是面熟而已,跟这儿的所有人都是……”

“喏,我认识的更多是里面也就是皮下,您明白,诸如动脉的血压,软组织的弹性,淋巴的运动,可以说我都了如指掌——事出有因喽。可是表面更难认识。您常看见她走路吗?她走路的样子就像她的面孔。阴梭阴梭的,像只猫儿。例如那眼睛吧——我不是指颜色,当然颜色也有问题;我是指布局,还有形状。您讲,那上下眼皮之间的开口,是不是又窄又斜。可那只是假象。叫您上了当的是内眦的赘皮,也就是一种为某些民族所特有的眼变异体也即赘皮。它从这些人种扁平的鼻梁经过眼睑皱襞进入眼内一角,如果把他们鼻根上的皮肤绷紧,那这眼睛就跟我们欧洲人的一样啦。一种富于诱惑力的假象,除此别无光彩;因为究其实质,内眦的赘皮只是一种有碍视力的返祖现象罢了。”

“原来如此,”汉斯·卡斯托普应道,“这个我不了解,但却早对这样的眼睛究竟是怎么回事感兴趣。”

“自寻烦恼啊,骗人的假象,”宫廷顾问强调,“您要干脆画成斜睨的细眯眯眼,那您就完了。您在表现这斜跟细时要顺乎自然,所谓在想象之中再进行想象,而这当然就必须对内眦赘皮有清楚的认识啦。学识总不会有害。您瞧这皮肤,这身上的皮肤。您认为画得生动,还是不特别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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